星穹铁道，我被奇怪的东西包围了！ 第269章

　　一旦忆者的模因进入近似于固化记忆的裂界，便很可能产生不可逆的偏移与污染，自此彻底被善见天拒之门外。

　　对于忆者而言，哪有比这更恐怖的惩罚？

　　所以，几乎所有忆者都会尽量远离星核危机爆发之地，更不会勇到去打捞那些带有鸩毒的记忆。

　　在从姜岩口中确认匹诺康尼真的很可能爆发星核危机后，雀语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这黑天鹅陨落得不冤啊。她究竟有多勇才能在这种环境捞记忆？

　　而在这时，姜岩继续说道：

　　“正因于此，我现在正在对嫌疑人的旧日居所进行调查。雀语小姐，请问能不能派遣一位忆者前来，帮助我们追溯一下七个琥珀纪之前的记忆，从而寻找到星核的位置？”

　　对于姜岩的请求，雀语只想说一句话：

　　——流光忆庭只有一个黑天鹅，真的没有这么勇的了。

　　因为怕死而诞生的组织，勇气含量自然稀缺。

　　在雀语将姜岩的情报汇报给忆庭之后，别说想要前去打捞记忆的，就连身在匹诺康尼的芮克先生都直接选择了跑路，如今又来了一个星核危机，有人敢去才怪！

　　但眼下，对方的要求合情合理，流光忆庭总不能坐视危机爆发，令本来就十分糟糕的名声再度添砖加瓦，最终雀语只能老老实实的解释道：

　　“姜岩先生，很抱歉，如果是其他城市，足够强大的忆者也许可以帮助你找到城市本身的记忆，追溯出你想了解的久远故事。但匹诺康尼不行，很多忆者都去过匹诺康尼，然而它们全部都一无所获。所谓的盛会之星在我们眼中只是水面上一场浮华的梦，厚重的欲望将一切记忆都深藏在了水面之下，任谁也无法打捞出这份记忆。”

　　听到雀语的话，姜岩倒也没有太过失落。毕竟刚刚给人弄死一个忆者，立刻再摇一个来填线也不太现实，于是很快便退而求其次的，道出自己的脑洞：

　　“雀语小姐，既然这样的话，能不能找到一位忆者帮忙寻找一下这间屋子中承载记忆最多最新的物件？”

　　既然对方经常来图个念想，在这个过程中自然会产生大量的记忆。

　　姜岩不信以歌斐木，七个琥珀纪间一直“偶尔过来暂时停留”的执着，在这里留不下什么记忆。

　　追溯不了，判断体量总行了吧！

　　“这个简单！”

　　雀语听到姜岩通情达理的话，终于松了口气，在生怕姜岩反悔的肯定后，连忙继续开口说道：

　　“姜岩先生，黑天鹅小姐的牺牲已经让你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忆者。如果仅仅想要查看记忆的重量的话，不妨现在把您的忆灵召唤出来，试着用它的眼睛来看看这个世界，我会在一旁指导您的。”

　　咦？居然还有在线教学？这波血赚！

　　如果雀语不说，姜岩简直忘了自己还有个忆灵这码事。

　　毕竟流光忆庭答应送的心智模型还没送来，姜岩也没空从零开始调试一个玩偶一样的小黑鸭练手。

　　不过如果有在线教学那就不一样了......流光忆庭的老师平时哪有机会找得到？

　　于是姜岩立刻满口答应道：

　　“好的，雀语小姐，请尽情的指导我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389章 忆灵进化

　　虽然对于姜岩的记忆同样充满了好奇，但雀语可没忘记实力不逊于她的黑天鹅究竟是怎么没的。即使姜岩说出了对于忆者来说宛如予取予求一般的虎狼之词，依旧并未因食欲而失去理智，而是平静的说道：

　　“放轻松，姜岩先生。黑天鹅小姐给予您的遗产远比您想象中更为珍贵，足以令您以血肉之躯驱使丝毫不逊于我等的吾主赐福。世间所有宝库都已向您敞开了大门，只需您善加使用您的忆灵，便可以将其中的珍宝一一打捞。”

　　咦，那只小黑鸭那么厉害吗？

　　感受到雀语话语中的认真态度，姜岩对于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身体里并赖上自己的小黑鸭不禁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宇宙这么大，以忆者们的作死能力，玩脱了把自己玩进精灵球的倒霉蛋怎么想都不会少。自己这个刚刚入手一个皮卡丘的新手不该先加入什么忆者联盟领个黑色徽章，然后找个道馆慢慢练习吗？

　　试试就试试！出来吧！黑天鹅！

　　一边如此想着，姜岩一边以回忆的方式试图召唤这只小黑鸭。

　　然而这一次，这一招却没有奏效，姜岩只感觉自己的忆灵仿佛被一块石头压住一般，无论回忆再怎么清晰，都没有办法把它从脑海中“打捞”到自己的肩上，连忙焦急问向雀语：

　　“雀语小姐，我的忆灵召唤不出来了，您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召唤不出来？不应该啊，记忆绝不会背叛您......”

　　面对姜岩的疑问，雀语看不清面孔的脸上充满了诧异。

　　忆灵源自记忆，在没有任何忆者干预的情况下，忆灵又怎么可能召唤不出来？

　　然而很快，她便想到了一个极为离谱的可能性，忍不住问道：

　　“姜岩先生，冒昧的问一句，在我们上次联系之后这几个系统时，您是否有过一些非常值得回忆的经历？”

　　最近几个系统时？值得回忆的经历？

　　似乎也没干什么吧，也就是把朝露公馆劈成两截，把知更鸟救了出来；然后召集小伙伴保驾她登基成为匹诺康尼临时管理者，再然后跟星际和平公司几位总监进行了一次关于人造神迹的谈判，又从星穹列车组口中得知了一大堆秘密，最后来到梦主的家里翻箱倒柜......

　　直到在雀语奇怪的问题下进行了一番回忆，姜岩才意识到最近自己的生活究竟有多么“充实”，只好一脸尴尬的回应道：

　　“额，确实做了一些事......”

　　哪怕不查阅记忆，雀语也能从姜岩太过好懂的表情中看出这“一些事”的含金量，语气微妙的回应道：

　　“既然如此的话，就无需担心了。这种情况是由于您的忆灵因吸收了太多精彩记忆而产生了进化，原有的召唤方式不再匹配而导致的。很抱歉在上次通讯时没有向您介绍这种情况，不过哪怕在流光忆庭，也实在没有过忆灵尚未赋予心智模型就已经完成第一次进化的先例，请见谅。”

　　听到雀语的解释，姜岩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压根没空理会忆灵的他本以为召唤不出来是因为自己养鸭不喂的锅，结果没想到仅仅依靠“散养”，短短几个系统时这只小黑鸭就已经到达了进化的程度，不由得让姜岩充满了期待。

　　这只小黑鸭能进化成什么样子啊？丑小鸭变成黑天鹅？还是进化成能够变形成磁带的机械天鹅？似乎都不错啊！

　　于是姜岩连忙继续向这位极为好说话，完全不符合忆者刻板印象的雀语小姐询问道：

　　“您太客气了，是我少见多怪罢了。请问雀语小姐，我该如何召唤进化后的忆灵呢？”

　　面对姜岩的问题，雀语只是轻笑一声，轻松的回答道：

　　“别紧张，如果仅仅是召唤的话，只需将您与忆灵共同经历的记忆编入您的回忆就好，不过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反复发生，您最好还是制作一件可以帮助您快速调用忆灵回忆的媒介。”

　　“媒介？”

　　“是的，一点忆者的小技巧而已。从自己的忆海中打捞记忆对于如今的您来说并不困难，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作为领路人，引导您完成最开始的部分。”

　　雀语无比友善的说道，看向姜岩的眼神中充满了善意......好吧，其实是忆者的食欲。

　　没有办法，姜岩几个系统时就把忆灵喂到进化的‘战绩’实在过于彪悍，哪怕这位流光忆庭的忆者也彻底忍不住了。

　　忆灵可不是填鸭，吃什么都能长肉。忆灵对于记忆的品质要求并不在忆者之下。

　　区区几个系统时就能吃到进化，这个忆灵的伙食究竟有多好，雀语简直难以想象。如果不是成为忆灵的代价是“自我”的消失，她早就高呼着：“您看我也能变成一只鸟，别养它了，养我行吗？”去姜岩大脑里拎包入住当挂件了。

　　累死累活的打捞记忆，哪有当家禽等着被喂食来得舒服？

　　于是好不容易忍住没去当挂件的雀语毫不犹豫的主动倒贴，当起了姜岩的领路人：

　　——去姜岩记忆里打捞很危险，但一起创造共同的记忆总不会有问题了吧！

　　殷勤到了这个份上，哪怕姜岩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对方肯定另有所图。不过姜岩连黑天鹅钻进自己记忆里大吃特吃都不介意，自然更不介意被眼前这位忆者以某种方式蹭点记忆当学费，于是非常痛快的便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您了，雀语小姐。”

　　太好了，开吃！

　　在得到开席许可后，雀语便立刻迫不及待地用指尖在空中划出了一根由雾气一般的厚重忆质汇聚而成的银色“丝线”。

　　而在伸出手指，将丝线在食指缠绕几圈后，只见雀语的指尖轻轻一抖，丝线便从她的手指出发，变得越来越长，逐渐延伸，很快便神奇的跨越投影屏幕的限制，缠绕在了姜岩的手指之上。

　　在完成这一切后，雀语才开口说道：

　　“珍贵的记忆正如璀璨夺目的宝石一般，虽然大多情况下大家都会一颗一颗细细品味鉴赏，但用以「时间」，「地点」或是「人物」为线，将其串成美丽的项链，也是一番难得的美景。”

　　“如您所见，我已经将脑海中我们之间的记忆打捞了出来，并化作了这根丝线.....请您先仔细感受一下这份力量。”

　　忆质没有形状与重量，因此也没什么稳定性可言。扭曲，篡改，模糊，甚至崩解都是家常便饭，以至于姜岩从未想象过忆质居然还能有如此稳定的形态。

　　然而，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

　　很快姜岩便发现，“形态”仅仅是这根丝线最不起眼的神奇之处。直到好奇的用指尖轻勾丝线，感知着其中蕴含的力量后，姜岩才发现惊讶的发现这根丝线简直如同一根无比坚固的鱼线一般，轻易便将自己关于对方的一切记忆全都“钓”在了自己的眼前，令原本的模糊之处瞬间栩栩如生，甚至包括了姬子与对方结束联络后的一小部分。

　　等等，这不对吧！忆者又不是虚构史学家，压根没经历过的事，又怎么可能压缩进一根丝线里？

　　想到这里，姜岩再也不敢随意对待这根丝线，而是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注入力量，认真的对其开启了分析。

　　然而没过多久，姜岩便发现这根丝线并非是如同自己起初想象的一般，是雀语送给自己参考的压缩记忆。而是一条能从自己向量化改造后的记忆中检索出两人一切交集的精准记忆检索指令，由于是检索而非解包，自然能够检索到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的记忆。

　　在搞清楚了这根丝线本质后，姜岩顿时兴奋了起来。

　　原来忆者其实是一群搞数据库与结构算法的数据架构师老哥？

　　早说啊，你说这个我鲁珀特三世可就有话讲了！

　　论起数据结构与推演，自带阮·梅牌分子工厂超算与普罗米修斯牌超级数据库的姜岩哪里是普通的忆者可比？三下两下便用忆质宛如3D打印一般，凭空塑型出了一根一模一样的“丝线”，并献宝似的问道：

　　“雀语小姐，您看看这段记忆的动态地址是不是这么调？”

　　“？？？”

　　看着眼前这位没等教学，仅仅看到教具就已经彻底领悟，甚至直接把教具都造出来了的天才，雀语整个世界观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雀语交给姜岩这根丝线当然不是让他造丝线的，而是让他学会沿着这根丝线的数据规则以及自己的引导，从起点开始一点一点的“放线”，最终找到忆灵最新记忆的地址，好顺利召出忆灵的。

　　在雀语想来，人脑与忆者的记忆库有着本质性的区别，哪怕可以驱使忆灵进行记忆操作，血肉之躯的大脑如何进行向量化的快速检索？所以干脆由自己为对方制作出几根丝线串联起对方忆灵的相关记忆，既能帮助对方动态适应忆灵，又方便自己打捞与品尝，岂不是两全其美？

　　结果令她崩溃的是，还没等她说出“现在，请直视我的脸，回想一下我与姬子小姐建立通讯时的画面与对话.....”这句开场白，便已经连丝线都被姜岩来了一个完美复刻，令她成功露出了姜岩刚才的同款表情。

　　等等，这不对吧！忆灵原来这么厉害吗？我也想要！

　　与姜岩想象中的不同，他手中的忆灵实在是个稀罕物，以至于相关的记忆几乎都被拥有者兴高采烈的封存进了善见天，哪怕雀语也没见过真货，对于忆灵的作用与威力的想象基本都源于忆者之间茶会上的口耳相传。

　　但哪怕其中最夸张的故事中，雀语也未听闻忆灵居然能把一个血肉之躯的记忆结构梳理得如此完美，以至于转眼间就能生成一道记忆丝线。

　　这个忆灵......都有资格保送善见天了吧！

　　黑天鹅活着的时候有那么强吗？难道她平时真的未曾全力发挥？

　　为了匹配她的实力，我们“众筹”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再加大点力度？

　　本来就对黑天鹅不算太熟的雀语，想着想着便把自己绕了进去，但刚入门就已经入土的的教导总要有个收尾，最终令她只能僵硬的回答道：

　　“......很好，您不愧是一名天才。接下来就请您用这种方式，从您与忆灵相遇的记忆开始，慢慢编织出一条丝线。当然，也不一定非得是丝线，选择你喜欢的媒介外形就行，这样每次只需启动媒介，导入最新的记忆，就可以随时将忆灵从记忆中召唤出来了。”

　　听到雀语的话，自认为已经彻底掌握诀窍了的姜岩很快就自信满满点了点头：

　　“好的，感谢雀语小姐的讲解，我现在就试一试。”

　　说罢，便自信满满地将脑海中关于这只小黑鸭的唯一记忆——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肩头的记忆压缩成了一根黑色的羽毛，用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后，便对着身前的空气如同签名一般飞快的勾勒出丝线的轨迹，直到将这段记忆彻底勾勒完整，才帅气地一甩羽毛，呼唤道：：

　　“出来吧，黑天鹅！”

　　这一招帅是帅了。然而很可惜，刚刚挥完这最后一笔，姜岩便大感不妙。

　　刚刚挥完最后一笔，姜岩便觉不妙。他本以为命令小黑鸭钻入自己身体待命是这段记忆的结束，可当亲自划出句号时，却发现他与小黑鸭的共同记忆竟还很长，不知为何并未结束。

　　这一下可把姜岩吓了一大跳。

　　它在自己的身体里干什么了？为什么这段记忆是两人的共同记忆？

　　自己不知不觉被夺舍过？不能够啊！

　　想到这里，担心自己心智与认知安全的姜岩顾不得疲惫，立刻再度启动羽毛对小黑鸭的所有记忆都进行了检索，并成功发现了自己的“身影”，准确来说，记忆中几乎只有他的身影。

　　在记忆中，小黑鸭在为姜岩正在战斗而担心；

　　在记忆中，小黑鸭在为姜岩正在高兴而高兴；

　　在记忆中，小黑鸭在时刻等待着姜岩的命令；

　　......

　　为之担忧，为之高兴，等候命令…… 哪怕小黑鸭如今连心智模型都没有，但这种关心与陪伴的记忆，依然确凿无疑地被完整记录在它的记忆中。若不是姜岩想召唤它，大概永远都不会知晓。

　　在沉默了半晌后，姜岩对这只神秘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忆灵再也没有了半分排斥与抵触。

　　随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姜岩便飞快挥动着手中黑色羽毛，转眼间便将大量需靠检索指令才能发现的细节彻底补全。直至完成最后一笔后，他才满意地以同样的台词却完全不同的语气轻唤道：

　　“出来吧，黑天鹅！”

第390章 炫彩皮肤

　　“出来吧，黑天鹅！”

　　伴随着这句串联起全部记忆的言灵，姜岩手中羽毛落点处突然迸发出一道忆质特有的白光。

　　只听一声清脆的鸟鸣声响起，一只乌鸦大小通体漆黑的小鸟便从白光中钻出，在空中盘旋一周后落在了姜岩的肩膀上，并亲切地侧过脖子贴了贴姜岩的脸表示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