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想碎片
虽然对于这只忆灵已经再也没有了抵触，但看着这只小小鸟只是体型变大了一些、翎羽变长了一些的“进化”，姜岩的失望之情依然溢于言表：
“雀语小姐，这只忆灵真的进化了吗？”
在姜岩的想象中，既然被称之为“进化”，原本那只丑小鸭哪怕不变成机械巨鸟也总该变成一锅炖不下的大鹅；哪怕不会什么善见天波动，至少也该掌握个忆质喷射吧！
光是嘴巴变尖了、长了几两肉几根毛，连成长都谈不上，又算是哪门子的进化？
不行，进化废了，卖我吧，五十信用点到付。
看着姜岩一脸“新手，随便抽的，大佬看看怎么样”的海豹嘴脸，雀语非常想这么告诉他。
但很可惜，身为领路人的她没法骗人，只能看着这只“黑天鹅”栩栩如生的羽毛与动作，一边被晒一边无比纠结的夸奖道：
“姜岩先生，与您想象中不同，忆者并不追求强大的招式与巨大的身躯。当不可避免发生冲突之时，任何技巧与力量都阻止不了模糊与脆弱的记忆被轻易粉碎，招式与身躯这种构筑于水面上的浮华自然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大浪淘沙之下，如同宝石一般璀璨的记忆才是吾等最重要的财富与最强大的武器。”
“而您的忆灵无论是外形或是动作，细节方面的精细，早已超出了大多数忆质生物，完全无需怀疑它的潜力与力量，即使现在尚未建立心智模型，您也不妨直接驱使它试一试。”
听着雀语的话，真正进过善见天的姜岩才恍然大悟。
「记忆」的力量宛如一团团聚合在一起的忆泡，平时还好，但如果与其他记忆碰撞的话，这场鸡蛋碰石头对对碰的游戏手里有多少“鸡蛋”根本不重要，有多少“石头”才是关键。不够结实的忆泡哪怕再多，在记忆的交锋中也是一碰就碎，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如同焚化工一般，将其大片大片的“烧掉”，又哪有什么施展意义可言？
了解到这一点后，再回想起黑塔空间站的智库中忆者各种篡改甚至焚烧记忆的种种狠活，姜岩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肩膀上这只小乌鸦。
姜岩虽然没见过其他忆灵，但忆域迷因在惊梦酒吧倒是没少见，无论看起来多么高大威猛，依然难以掩盖‘质’的层面的拼凑感，哪有自家小乌鸦这种极为纯粹的质感？
所以.....真正强大的忆者，不应该像那位黑天鹅一般肉感十足，也不该像眼前这位雀语一般看不清面孔神秘兮兮，而是应该像一个钻石人一般看起来就是一条“硬”汉？
决定了，一定要好好继续用记忆投喂，早点给他投喂成一只钻石鸦！
如此想着的姜岩很快便轻轻抚摸小黑鸦油光崭亮的脑袋，向雀语询问道：
“请问雀语小姐，我该如何利用忆灵，发掘出潜藏于这里的秘密？”
“揭开记忆的帷幕，再度激起往昔的涟漪对于我们忆者来说并非难事。不过对于刚刚踏上这条道路的您与忆灵来说，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
说罢，这位忆者便从手中凝聚了一颗近乎透明的光锥，并透过投影，轻轻用手指点入了姜岩的脑海。
“无需紧张，一点小小的技巧而已。”
话音刚落，忆泡破碎，姜岩便看到了一段简单的记忆，在记忆中，自己肩膀上的小黑鸦振翅而起，在空中清鸣一声后，这间房间的一切便被染上了忆质特有的半透明白色。越是记忆厚重，曾被倾注感情的地方，白色便会更重一些；而几乎未被问津的地方，则只有浅浅的一层。
“这是......修改后的记忆？”姜岩不可置信地看着光锥里自己与小黑鸦默契合作的样子，喃喃说道。
姜岩早就听说过忆者可以轻易创造或是篡改出近乎真实的记忆，将人洗了脑之后对方都很难发觉中了招。然而直至亲自体验，他才知道这一招究竟有多离谱。
如果对方创造的不是未来的记忆而是十几年前的记忆，姜岩简直想不到如何从漫长的人生记忆中发现某段记忆是被 PS 过的。
听到姜岩的话，雀语连忙辩解道：
“请不要紧张，光锥里的记忆只是将我的记忆套上了这个场景的外壳而已，绝非那群肆意妄为者的手段。”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在流光忆庭中，也有一群臭名昭著的“导演”。
虽然说绝大部分忆者都喜欢将原汁原味的记忆打捞上来后慢慢享用，但也有一些既没节操也没底线的忆者喜欢找到不错的“原型故事”后，便开始肆意妄为的植入人物与植入剧情进行“艺术加工”，只为收获一个更具戏剧性的精彩故事。
想象一下，仅仅因为某位‘导演’发现某人的记忆很好吃，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跑过来修改记忆，强行给对方的家庭塞进去数量不等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兄弟姐妹、青梅天降，并设计出一大堆狗血剧情以满足他的“剧情品质要求”。等到剧本完结，导演将记忆吃干抹净后，便会将塞进去的演员们全部在记忆中“安然离世”或者“车祸去世”，只给这个倒霉蛋留下一个刻骨铭心的虚构故事，令其年年祭祀并不存在的亲人...... 这谁能不怕啊？
眼看着这位雀语小姐仅仅将记忆换个壳都能达到近乎真假难辨的程度，不想万一哪天落单后被“导演”演了的姜岩学习动力瞬间拉满，无比专注的分析起了这枚光锥里的记忆。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正如雀语所说，这种染色法确实只是一个把忆质当成胡椒面撒的小技巧，只需要将散碎的、不含任何记忆的忆质扩散到整个空间，便会自然而然地吸附在厚重的记忆之上。
种种既视感拉满的特质，令姜岩简直有了一种在物质世界之外还存在一个完整“记忆世界”的感觉。不过急于解决眼前危机的他并没有对此纠结，而是毫不犹豫的在初步掌握这个染色技巧后便心念一动，驱动着肩膀的小黑鸦对忆泡中的这段记忆开始了复刻。
同样的鸟鸣，同样的振翅而起，同样的染色，与忆泡别无二致的场景，简直差点令姜岩陷入了认知混乱。
自己究竟是第几次经历这一幕？忆泡中的记忆真的只是记忆吗？
不过随着忆质如同水波一般覆盖整个房间，被忆灵改造后的完全记忆能力很快便让姜岩找到了忆泡与真实记忆的差别：
自己的小黑鸦可比忆泡里人性化多了。在起飞前，亲切的蹭了蹭自己的脸；在空中的时候，依然在友善的看着自己；完成任务后，便立刻飞回了自己的肩膀。
更重要的是，这位雀语小姐显然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整座房间到处都是忆质的场景虽然看起来很像，但实际上忆质的分布情况却截然不同。
原来这PS出来的记忆也不是万能的啊！
从这两个巨大的漏洞中，姜岩很快便发现这群搞数据库与数据结构的忆者老哥们所谓的“天衣无缝”，很可能只是记忆搜集得足够多，大部分情况下都能用见识过的东西完美替代而已，跟AI真的没什么区别，在通用领域近乎无所不能，然而但凡有一个维度的数据缺失，依靠脑补出来的“设定”便会南辕北辙，一眼就会露馅。
想到这里，姜岩终于长松了一口气。
看来只要有足够不为人知的秘密来保护自己的记忆，根本不用担心落单的时候会突然吃一招忆者奥义：我是你爹。
而秘密......天底下还有什么比某只自己曾经对着一根触须使劲薅的大水母更大的秘密？
想到这里，姜岩很快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给小黑鸦换个皮肤。
于是很快，他便将自己在善见天里没日没夜的观察那只大水母的记忆一点一滴“喂”给了小黑鸦。不求完全消化，只求用这些记忆为自己的忆灵镀上一层名为“神秘”的保护壳。
拿星神之力为自己的记忆套壳虽然听起来无比异想天开，但这部分记忆对于姜岩来说却另当别论，因为实在是太熟了。
究竟有多熟？熟到第一次见到大水母的时候便被强制拓宽认知，硬生生把这部分内容灌进了脑海，随后又没日没夜地盯着那只触须看了不知道多久，最后又借助整座机械城的算力与四位天才的协力，对这些代码进行了完整解析。
反复折腾了三次，硬生生把全宇宙最难以记住，最难以理解的「神秘」之力蚀刻进了脑子里，记忆又怎么可能不深刻？
在记忆的世界里无论过了多久，现实世界也只是一瞬而已。哪怕姜岩在如此掌握程度的加持下，将这部分浸染了「神秘」的记忆喂给小黑鸦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但在现实世界中，效果却是立竿见影。没等雀语来得及夸奖姜岩完美复刻了她的技巧，便看到姜岩原本漆黑色的忆灵突然间换了一副炫彩皮肤。
明明之前看起来犹如普通渡鸦的身躯，猛然间便笼罩上了一层迷幻的半透明雾气。雾气之中，若隐若现的翎羽之上，每一根都折射着世间似乎并不存在的‘色彩’与‘光芒’。虽然色彩上近似于姜岩与知更鸟的翅膀，但宛如在表面流淌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的奇异图案，却几乎赋予了这些‘色彩’与‘光芒’与姜岩截然不同的神秘感，令哪怕见多识广的雀语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然而仅仅这几眼，便令雀语有了一种自己已经被这些图案俘获，完全无法从中挣脱的感觉。
无法解析，无法移开视线，更无法逃脱，只能将越来越多的模因与记忆不断投入到这个无底洞之中……
怎么回事？这些图案与雾气究竟是什么？怎么这么魔性？
然而姜岩却没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反而献宝似的将眼前这位忆者恨不得立刻跑路躲开的忆灵托在手里，端在了雀语面前：
“雀语小姐，您看看，这是我按照您给我的思路，为忆灵与我的记忆创造出来的保护层，您看怎么样？”
“保护层？我给你的思路？”
直到姜岩开始控制着小黑鸦飞向知更鸟与流萤那边向她们“献宝”，雀语才好不容易从黑天鹅忆灵的花纹中逃离，不至于悄无声息的步了黑天鹅的后尘，正当惊魂未定之时，却听姜岩说这个强大无比的涂装居然是她的思路，顿时忍不住质问道。
我的思路？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厉害？
然而一脸疑惑的她却只听姜岩无比认真的说道：
“您太客气了，如果没有您慷慨的赠礼与教学，我万万不可能如此快想到「外壳加密」这个办法的。雀语小姐，请一定允许我用您的名字为这个加密法命名以表感谢，实在是帮大忙了！”
您这是加密吗？你这是加火力好不好！
面对姜岩这种硬核加密，仅仅想象一下眼前这位自己带上路的新人忆者用他的“雀语加密涂装”将自己的同伴各种硬控甚至俘获的画面，雀语便觉得这种精彩记忆还是不要的好，连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咦？使不得使不得，您还是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吧！”
“对了，晚些时候我还得参加一次茶会，催促大家早日汇聚黑天鹅小姐的相关记忆，就先不聊了啊，回头见，拜拜！”
说罢，便连忙慌慌张张的结束了通讯，令本打算好好求这位忆者小姐指导一下染色的姜岩一脸愕然：
“咦？怎么这么着急就走了？算了......正事要紧。”
如此想着的姜岩正打算一寸一寸好好将这座宅邸彻底筛查，却突然发现原本雀语投影所待的位置，不知何时背后的墙已经被忆质糊了致密的一层，顿时令他兴奋不已，连忙开始摇人：
“知更鸟！流萤！快来音乐厅，我有新发现！”
终于找到你了，往昔的涟漪！
这么干净的墙上留下这么多的记忆，难道还能是梦主指定壁咚专用地不成？
第391章 秩序合唱
随着姜岩得意洋洋地献宝，很快在其他房间用各自的方式进行筛查的知更鸟、流萤与黄泉便齐齐来到了音乐厅，并被姜岩全新施展的力量吓了一跳。
她们可没看到雀语耐心传授力量与解答，只看到了姜岩转眼间又施展出了一种命途力量，甚至是哪怕在所有命途之力中也是门槛极高、极为罕见的「记忆」之力。
怎么说呢......已经有点习惯了。
对于这位能施展出无比强大的存护、欢愉与智识之力，还能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力量同谐在一起的同伴来说，施展出「记忆」之力稀奇吗？一点都不稀奇啊！
于是很快，大家便跳过了大惊小怪环节，开始集体研究起了这面充满了厚重记忆的墙壁。
“墙壁后面一定有东西，黄泉小姐，麻烦把墙壁切开吧。”
解谜？解个头！
大家又不是窃贼，而是前来继承遗产的合法继承人，正经人谁慢慢解保险柜啊？不都是直接上电焊的吗？
无论墙壁背后是结界还是术阵，难道能挡得住「虚无」牌电焊不成？
姜岩的话顿时让知更鸟紧张了起来。
哪怕她在心中也已经认定梦主一定与星核分不开干系，但这显然不是自己这个水货“临时管理者”与“继承人”砸墙撬保险柜的理由。
这哪是继承？这不成了哄抢了吗？
想到这里，知更鸟刚想劝阻姜岩不要用过于激进的“解谜手段”，便听流萤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还是不要这么做为好。”
正当知更鸟松了口气，觉得自己风评终于保住了时，便听流萤继续说道：
“这种级别的秘密很可能有结界或是术阵守护，最好还是从天花板向下开个洞，会更安全一些。”
擅长一招从天而降的掌……脚法的流萤以爆破无数大型建筑的实操经验表示：建筑这种东西，只要还受重力约束，头顶就永远是弱点，一脚劈碎比一脚踢碎容易多了。
眼看着流萤这种有理有据的经验之谈说得姜岩与黄泉连连点头，甚至开始交流起了切入角度，知更鸟终于情急智生，连忙开口说道：
“大家不要急，「同谐」的防护中有大量利用共鸣启动的防御手段，如果粗暴的摧毁其中某个节点，很可能导致连锁自毁，后悔就来不及了。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破解眼前这个谜题的。”
说罢，不待她的“经纪人”，“助理”与“化妆师”回应，便连忙来到了乐器架，看着记忆厚度不一的乐器陷入了沉思。
眼看知更鸟这么有信心，几位同伴当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于是非常干脆地集体排排坐，把舞台留给了这位平时软绵绵的大明星。而知更鸟也并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仅仅查看了一番音乐厅的乐器，便开始喃喃自语，显然有了发现：
“所有乐器的忆质都集中在某几个键位或者琴弦，看来是在合奏某一段短旋律……可究竟是什么人才会把如此丰富的音轨塞进这么短的几个音阶之中？江户星人吗？”
虽然说是临时起意，但知更鸟可不是在胡乱找什么借口。
仅仅看着钢琴上?6与?61键上远高于其他键的忆质，知更鸟便明白，这座音乐厅的乐器绝不是附庸风雅的摆设，而是解开这座墙壁谜题的关键。尤其是在从其他数种乐器上也看到类似的厚重忆质痕迹后，更是令她彻底确认了这一点。
虽说性格温柔腼腆，但唯独在音乐方面，知更鸟与采访时的谦逊不同，对自己有着十足的自信。眼下这个不会超过四个小节的旋律，难道会比分为无数个声部的谐乐大典更难拆解？
然而拆着拆着，知更鸟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合奏这种东西，哪怕乐器再多，如果不想变成菜市场一般的纯粹噪音，说到底也就是几个声部的和音而已。音色方面可以无比丰富，但旋律方面实在塞不进去太多东西。
但眼下音乐厅这些乐器的使用痕迹却不一样，每种乐器仅仅两三个音符，哪怕再怎么硬拖，也不会超过四个小节。可就是如此短的篇幅，知更鸟却没有从中找到任何重复的痕迹，仿佛编曲者想要把这四个小节的谱子编成一座摩天大楼一般。
这怎么可能？哪怕是出了名喜欢把音轨塞满的江户星人，乐曲也不会这么编啊！上百个声部合在一起，这还能听吗？
正当知更鸟以为自己解析方向出了问题时，却被乐器架上一枚吸附了无数忆质的三角铁吸引了注意。
与其他集中于某几个音符的乐器不同，这枚三角铁用于滚奏的内圈几乎被忆质包裹得像包了浆，反倒是外圈最常被敲击的几个中心点并没有吸附太多忆质。
滚奏可不是什么常用的演奏技巧，这种用铁棒塞进三角铁内圈不停转动的演奏方式，只有乐曲需要极多声部的演绎时才用得上，而极多声部在谐乐中本就有特别的意义……
「秩序」之音？知更鸟忍不住产生了这种猜想。
「秩序」之音是一种利用无穷无尽的声部，令短短一小节旋律便能承载无数信息与无穷力量的存在。拥有无数个声部、由无数个集群合唱的谐乐大典，严格来说正是谐乐融合了「秩序」之音后的体现。
如果不是身为谐乐大典的调弦者，无数次研究过相关资料，知更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认得出来这种早已尘封于历史之中的力量。毕竟谐乐大典最关键的内核依然是「同谐」的谐乐合唱，哪有眼前这场合奏，极简旋律、无限音阶，「秩序」味拉满？
莫非「秩序」唱机就藏在这里？
用早已陨落的星神之力进行加密，这里究竟隐藏了多么大的秘密？
想到这里，知更鸟立刻认真起来，开始全神贯注地仅仅依靠键位与琴弦的使用率，试图还原出一段短短的「同谐」之音。
同时打开十几个窗口进行模拟演奏，
手中投影键盘敲打如飞，
飞速合成、修改、优化，
进入创作模式的知更鸟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内向，而是与在舞台上一样，尽情的挥洒着名为“才华”的光芒，令姜岩等人宛如看着一场华丽的表演。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表演甚至超出了知更鸟自己的想象。
仅仅刚开始进行这近乎穷举一般的努力，知更鸟便惊异发现自己在这个领域的天赋实在有点夸张，原本预料到的冲突、纠结、可能性等问题，几乎刚到手边便会被自己飞快想到办法解决，仿佛自己天生就干这个似的。肉眼可见飞快成型的乐谱，让知更鸟简直怀疑当初自己是不是选错了道路，组一个乐队搞「秩序」大合唱才更适合自己。
仅仅不到一个系统时，随着知更鸟难掩疲意却依旧兴奋无比地一挥手臂，抹去面前所有窗口，两份乐谱便分别传给了姜岩与流萤。
“怎么这么长？”姜岩看着随身终端里宛如字典一般的乐谱，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吐槽。
“怎么这么短？”流萤看着随身终端里仅仅一行、甚至没有歌词只需哼唱的“?1 --·?6 |?6 1·--|----‖?”乐谱，忍不住提问道。
“「秩序」之音正是如此演绎......”知更鸟耐心的解释道：
“只有同时驱动这里所有的乐器在同一时刻演奏出乐谱中的旋律，才能解开眼前这面「秩序」的障壁。流萤小姐，您的歌词虽然只有这一句哼唱，但却需要完全引领这里数百件乐器同时演奏出来数百声部。请你继续展现我们在克劳克影视乐园演出时歌声中蕴含的强烈意志与力量，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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