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349章

　　话音未落，卡尔已经收起了刀。

　　变形解除。

　　‘KK’变回了枪被卡尔插回枪套中，单分子线也完成了回收。

　　而阿吉拉尔。

　　身躯和头颅已然分离。

第754章我会的

　　“万分荣幸能迎接您的到来，阿吉拉尔先生，旅途还顺利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那沙哑如砂纸摩擦的嗓音甫一响起，负责在宝石青大厦门口迎宾兼安检的幽冥犬成员顿时绷紧了脊背。

　　当他看清来人那只标志性的黑底白瞳义眼时，持着扫描仪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慌忙侧身让出通道，向这位代表古巴犯罪集团前来的独行谈判者深深鞠躬：“汉森上校和其他与会人员已在顶楼会议室恭候多时。”

　　阿吉拉尔整了整剪裁考究的西装袖口，专属的‘死亡苹果’左轮手枪在腰侧若隐若现。

　　他既未点头致意，也未显露半分情绪，只是迈着精准如尺规丈量过的步伐穿过安检区，大厅灯的光晕在他身后拖出一道锐利的阴影，原本喧闹的一楼休息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老天！是阿吉拉尔！快退后！”

　　“谁？那个穿西装的？”

　　“古巴的那个！活着的传奇！”

　　“我的天，是他！居然能见到真人.这次继承人宴会果然不简单.”

　　在一楼宾客们有些慌乱的也各自让开位置，好让这位古巴集团所培养出来的传奇能够从他们穿行而过时，阿吉拉尔所有的联络频道中传来了一道悠闲而轻松的声音。

　　“健一四郎先生，假扮成阿吉拉尔的感觉怎么样，对你来说应该挺适应的吧，幽冥犬的人在夜之城这种公司聚集地混久了，也玩上了鞠躬那一套了，我本来还指望他们能行个军礼呢，看来汉森上校也逐渐变成了公司的模样了。”

　　听着通讯里那来自于卡尔的声音，在卡尔解决掉阿吉拉尔后，伪装成了这名活着传奇的健一四郎其实心情很平淡：“对于一名经过忍者培训的人员来说，伪装只是基础。”

　　“我懂，变身术那种是吧，标准的忍者技术了嘛，反正我是不太擅长潜入和伪装就是了，我记忆里我每次伪装其实都多多少少会暴露一点。”

　　“我看你这次扮演‘明智’不是挺得心应手的吗？甚至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可别了健一四郎先生，都是强撑着，出任务了还好，没出任务的时候人都快麻了，而且这干了一天加班个不停的工作，我是真的不想去适应。”

　　跟健一四郎在加密频道里低声交谈的同时，卡尔始终没有忘记另一个通讯频道。

　　他娴熟地切换着频道，声音沉稳地向潜伏在暗处的部下们下达指令：

　　“天海先生已经成功潜入宝石青大厦，所有人保持警戒，记住，必须等到他的暗号出现才能行动——任何擅自行动都可能打乱整个计划。”

　　“是，明智阁下。”

　　分散在宝石青大厦四周阴影中的明智小队成员们立即做出回应。

　　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早已通过不同身份、各种渠道悄然渗透到大厦周边，此刻正如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只等待那个关键信号。

　　回想起初次见到天海先生时的场景，小队成员们不禁有些惭愧。

　　当初他们对这位突然空降的顾问充满戒备，甚至怀疑他是组织高层派来监视明智阁下的眼线，然而短短时间内，天海先生就用实际行动彻底扭转了他们的看法——

　　这位顾问不仅提前策划好了潜入方案，更是不声不响地弄到了阿吉拉尔的生物识别码，最令人震撼的是，他居然主动提出独自假扮成阿吉拉尔先行潜入，为小队制造突破口。

　　这种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的胆识，这种雷厉风行的行动风格，让这些身经百战的特工都不由心生敬意。

　　要是他们之中人人都和明智阁下和天海先生一样优秀和忠诚，那想来即便是在组织势力薄弱的北美地区，那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或许也能迎刃而解。

　　在给部下们再次嘱咐了一下听从号令行动后，在之前已经被他们坑过一次的卡尔保持了一定的小心。

　　不得不说，这种传统独走真的是过于特色了，以至于体验过一次的卡尔绝对不想体验第二次，这次在健一四郎先生打出暗号之前，他绝对不能容忍再有人乱行动。

　　“我已经乘上电梯了。”

　　健一四郎在宝石青大厦走动的时候，一层之中的摄像头一直在追踪着他，而在那些严密注视着的摄像头中，健一四郎行动得十分平静，他就像是真正的阿吉拉尔一样，没有留下任何多余和可疑的举动。

　　“明白，请一切小心，健一四郎先生，汉森是个会多番试探的家伙，要小心他话语中的措辞，有事情随时联络，军用科技的人员可能也会过来，注意其他人的伪装。”

　　在和健一四郎结束通话后，卡尔立即接通了滑条的专用频道。

　　“准备得如何了？”卡尔直截了当地问道。

　　“基本就绪。”滑条的回答干脆利落，同时传输过来一份详细的建筑平面图。

　　“汉森这次确实谨慎，”滑条的声音里带着专业性的冷静，“所有常规入口都被严密把守，连废弃的地下水道都布设了感应雷，不过”他顿了顿，“我发现了一个突破口。”

　　卡尔仔细查看着图纸上标注的红点。

　　“虽然这个入口正对监控探头，但我已经成功入侵了他们的安防系统。”滑条继续道，“不仅控制了那个摄像头，还顺带获取了大门的电子权限，你们可以从这里突入，不过要当心，那里有着汉森手底下的几只狗崽子在，还有一台自动防备炮，进入的时候手脚需要做得干净些。”

　　“如果把人全部解决掉，汉森会多久察觉？”

　　“我会帮着应付一些上面的讯息，按照他们训练和换班的情况来说，宴会结束前都没事，所以只要你和你的小队没闹出太大动静，都可以顺顺利利的。”

　　“我明白了，谢谢了滑条，你的本事确实很出色，这让我想到了我小队里的T-BUG，有你在，我很安心。”

　　“能被你这样子夸赞真的是再让我荣幸不过了，毕竟这可是KK的夸奖.不过这趟活后我也算是给你们卖命了，到时候记得给我还有我手底下的人开个好价钱，我不介意去你手底下NCPD管理的那个太平州，前巫毒帮的地方待着给你做事。”

　　‘我手底下的地方吗.’

　　卡尔其实想纠正一下他的错误，比如NCPD其实不是他手底下的人之类的，但是想了想，如果这样子能让滑条安心的话.

　　“我会的。”

　　他如此说道。

第755章进入宝石青

　　阿吉拉尔电梯抵达宴会层的同时，明智小队已经完成了所有预定路线的清理工作。

　　“明智阁下，人员都已经制服清理完毕。”队员收起滋滋作响的电击武器，绝缘手套上还残留着高压电弧的焦痕，“按照您的指示，使用调节至神经麻痹模式的电击武器实施了非致命打击，所有目标生命体征平稳，预计昏迷时间4小时38分。”

　　这名行动队员看了一眼正在被小队里技术人员搬运到一边的幽冥犬，继续回报道：“已确认切断他们体内所有植入式传感器的生物电流反馈，检测系统只会显示他们处于正常状态。”

　　“你们做得很好。”

　　明智微微颔首，这简单的夸赞却让站在他面前的行动成员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能得到阁下的称赞，是我们的荣幸。”

　　为了弥补先前贸然行动造成的过失，这支小队里的每个行动人员都甘愿为明智阁下赴汤蹈火。

　　明智微微颔首，目光转向随队前来的黑客少女：“预计多久能获得更高层权限？”

　　“天海先生已在上升途中布置了中继设备。”黑客少女快速回应，指尖在随身电脑键盘上飞舞，“预计十分钟内可完成边缘电梯和入口的管制。”

　　再坚固的堡垒也敌不过内部的瓦解。

　　凭借伪装成阿吉拉尔的天海，以及他在电梯间投放的侵入设备，即便有汉森的人手驻守，宝石青大厦的防御系统仍被轻易突破。

　　进展顺利得令人意外。

　　白天那个让黑客少女倍感压力的神秘黑客，此刻竟毫无动静，预想中的激烈对抗并未出现，她和滑条轻松夺取了边缘电梯和入口大门的控制权。

　　“已经完成破解了。”

　　事情顺利得出乎意料，在小队的众人完成对此处入口的幽冥犬解除武装和限制后，黑客少女和滑条只用了三分钟就拿下了这处入口的所有控制权，比预料之中的十分钟要快了整整七分钟。

　　不得不说尽管这支明智小队在面对李德这名联情局王牌特工的时候，表现并不出色，但是其再怎么样说也是荒坂中的精锐，在面对幽冥犬的时候做事还是十分利索的，特别是在还有滑条这名狗镇本地人的帮助下，明智很快就拿到了可以和汉森见面的邀请函。

　　“宴会现在还没有到开始的时间，汉森已经在楼顶了，我们要提前上去吗阁下？”

　　“军用科技和新美国的人还没有露面，不着急现在就上去。”

　　明智看着在自己面前打开的电梯口，开口道：“有哪些可以提前解除武装，便于我们哪怕行动出现误差，也能靠着准备提前撤离的楼层吗？”

　　“有三个楼层可以作为撤离用的缓冲层，明智阁下只待您一声令下，我们立刻可以出发。”

　　“那现在就一起去吧。”

　　明智在留下来小队负责后援的必要人员后，带着其余人员开始乘坐电梯向着宝石青大厦上层而去，在逐渐上行的电梯中，明智看到了一条转接而来的内部频道，那是滑条在破解的过程中为明智拿到的幽冥犬内部通讯频道。

　　这个通讯频道本只是为了监控入口处幽冥犬的动向，以防异常状况被其他巡逻队察觉而设立的预防性监听线路。然而此刻，明智却从嘈杂的电流声中捕捉到了令人玩味的对话内容。

　　“重复命令：班尼特中校已下达明确指示，一旦发现财务主管加戈在继承仪式期间有任何异常举动，立即实施拘押，并第一时间向汉森上校汇报。”通讯器里传来沙哑的男声，伴随着武器保险解除的金属脆响。

　　“加戈扎布？在这种敏感时期专门监视他？”另一个较为年轻的嗓音迟疑道，“难道班尼特中校真觉得那个整天弄电脑的会计敢在这种场合搞小动作？”

　　“汉森上校的继承人除了班尼特中校还能有谁？”先前的声音冷笑道，“但谁能保证加戈扎布那个笑面虎不会动歪脑筋？虽然不知道那个马屁精给上校灌了什么迷魂汤，但既然上校平时那么器重他.班尼特中校特别强调，即便要动手也得留他性命——当然，除非得到汉森上校的亲口授意。”

　　“明白，我会带人盯紧加戈扎布的人。”

　　听着通讯中明显是高级别的幽冥犬在对下级下达指令，明智察觉到了其中暗藏的玄机。

　　这显然是班尼特派系的人，正在提防继承权竞争中的对手——财务管理加戈扎布。

　　原来如此

　　明智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这场宴会真正的目的，只有局内人才能参透，对普通幽冥犬成员而言，甚至对身处继承人候选名单的班尼特和加戈扎布来说，汉森和公司的谋划固然关系到整个势力的未来，但眼前这场继承人选拔又何尝不关乎他们个人的生死存亡？

　　或许比起那些‘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幽冥犬大事，继承人之争对他们而言反而更加迫切。

　　毕竟这两人的矛盾早已浮出水面，在如今的幽冥犬内部，就连汉森的威望都快要压制不住了，一旦其中一方成功上位，等汉森退位后，另一方的下场可想而知

　　在这场决定性的博弈中，继承人的人选几乎就等同于最终的审判。

　　一旦一方被正式选定，留给另一方的选择便所剩无几——要么立刻俯首称臣，宣誓效忠，要么连夜逃离幽冥犬的势力范围，否则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不管班尼特和加戈扎布在私底下怎么想，这次继承人的决定权都还在汉森身上，就像是之前推测的那样，先决定合作对象，再决定谁是继承人。

　　不过是不是可以把这件事往其他地方想想

　　也许可以先决定继承人，干掉汉森，再决定合作对象呢？

　　如果汉森手中握着的东西，他的两个继承人也同样握着，那么这个合作，也许可以不仅仅和汉森谈。

　　明智思考着，伴随着电梯的上行，眼神逐渐平静而毫无波澜，而与此同时，在宝石青的地下水道中，一人已经完成了潜入。

　　“呼。”

　　脱下潜水服，V吐出了一口气。

第756章你好，百灵鸟

　　“欢迎你的到来，阿吉拉尔。”

　　即便是狗镇之王的汉森，在面对古巴犯罪集团代表时也表现出了相应的尊重，当阿吉拉尔的身影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汉森早已起身相迎，脸上挂着精心丈量过的热情笑容。

　　“汉森。”

　　阿吉拉尔的回应如同他沙哑的嗓音般干涩冰冷，那双鹰隼般的黑底白瞳眼睛淡漠扫过汉森精心准备的欢迎阵仗：“按照协议条款，我作为集团全权代表出席。”

　　他所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的。

　　这不过是场心照不宣的交易——汉森在狗镇的势力背后有着古巴集团的影子，但双方都清楚，这不过是利益交换的权宜之计，所谓的盟友关系，薄得就像阿吉拉尔此刻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对于这份刻意为之的疏离，汉森仿佛早有准备，他从容颔首，语气熟稔得仿佛在谈论昨天的天气：“算起来，自上次哈瓦那一别，已有半年光景了吧？”

　　汉森刻意营造的友善姿态，却让阿吉拉尔的眼神骤然结冰。

　　那双如刀锋般的眼睛直刺汉森，瞳孔中翻涌着危险的寒流：“汉森，你的多疑在狗镇人尽皆知。”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毒的匕首般锋利，“但你应该清楚我们的规矩——你刚才的试探，已经越界了。”

　　阿吉拉尔缓缓向前一步，定制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冰冷的节奏：“根据档案记录，‘我’与你在过去半年从未会面。”他特意重读了那个带着引号的‘我’，“需要我提醒你，上次在哈瓦那见到的是我哪位‘同事’吗？”

　　“那看来是我搞错了。”

　　面对阿吉拉尔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冰冷视线，汉森只是从容地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轻轻摇头：“毕竟你也清楚，我对‘你’总是有些难以区分。”他刻意在‘你’这个词上咬了重音，仿佛在舌尖玩味着这个称谓。

　　阿吉拉尔的目光如扫描仪般剖析着汉森脸上每一寸刻意为之的表情，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锋，短短几秒的对峙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无声的厮杀。

　　“我会记下这件事，但是你要记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最终，这位古巴犯罪集团的代表还是按捺住了当场发作的冲动，面对眼前这个能为组织带来巨额利益的狗镇之王，阿吉拉尔只是缓缓向前走去，最后落座到了汉森原先座位旁边的沙发上。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沙发上另一位陌生的客人。

　　那是个与宴会厅浮华氛围格格不入的女子。

　　酒红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每一缕都经过精心打理，华美的礼服包裹着她纤细的身躯，却给人一种被囚禁在锦衣中的错觉，她裸露的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上面布满了狰狞的机械改造痕迹，甚至连面部都能看到明显的改造。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背部，整个上半身几乎完全由精密的机械锁结构构成。

　　‘这个人’

　　阿吉拉尔审视的目光引起了汉森的注意，狗镇之王从容地坐到女子身旁，向阿吉拉尔介绍道：“瞧我这记性，都忘了给你介绍。”

　　他亲昵地伸手示意：“宋昭美小姐，很多人都在找她，不过现在.”汉森的手指轻轻划过女子肩部的机械接口，“她是我的了，对吧，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