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350章

　　他的语气中带着危险的亲昵，听到这个称呼，名为宋昭美的女子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像是被无形的锁链牵动。

　　她微微颔首，向阿吉拉尔行礼：“初次见面，阿吉拉尔先生。”

　　“很多人都在找她”

　　阿吉拉尔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瞬间看透了什么。

　　他压低声音：“这位莫非就是那个.”话到舌尖又戛然而止，在这种场合显然不适合把那个名字说出口。

　　阿吉拉尔转而意味深长地颔首：“看来你这次钓到了一条足以惊动整个世界的大鱼。”

　　汉森闻言轻笑，眼底却浮现出危险的暗流：“也可能是条会吸引来鲨鱼，然后把我吊在狗镇路灯上示众的马林鱼。”

　　用老人与海典故来形容的汉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前玻璃桌上的酒杯边缘，“不过既然有你在这里”

　　他突然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我想我们或许能把这桩‘生意’，谈成对‘我们’都有利的局面。”那个‘我们’的发音被他刻意拉长，带着心照不宣的试探。

　　“我们？”阿吉拉尔的手指在手掌中划动：“这种级别的漩涡，足以把我们都碾得尸骨无存，汉森，你很清楚集团确实赋予我决断权——”他忽然倾身，义眼在阴影中闪烁，“但绝不包含陪某个狗镇赌徒玩自杀游戏的权限。”

　　“正因如此才值得一赌，我亲爱的朋友。”汉森忽然大笑，笑声却未达眼底。

　　他像对待老友般搭上阿吉拉尔的肩膀，掌心却暗含力道：“你们古巴集团觊觎这片大陆多久了？只要我能和‘合格人选’达成协议.”

　　他意有所指地瞥向宋昭美，“你觉得新东家会介意，让本就流着古巴血液的狗镇，与哈瓦那建立更亲密的贸易往来吗，说不定谈成公司和集团合作这件事，都足够他们在公司里的位置往上坐坐了。”

　　“万一他们真饿起来，可是会把你的狗镇和你还有我们给一口吞了的汉森。”

　　“那就别让他们饿着。”

　　汉森抬手向着阿吉拉尔示意了一下远处一个隐秘的场所：“哪怕喂不饱的狼，在想当会断自己牙齿让自己以后都吃不到时，也多少会顾虑些，去那边开通你的隐蔽频道和你的上面人聊聊吧，我期待着你的回答。”

　　“我会的。”

　　阿吉拉尔站起了身，而后在离开前最后看向了宋昭美。

　　“你好，百灵鸟。”

　　他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后，便离开了这里。

　　待古巴人的身影消失在密室门后，汉森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对宋昭美低笑道：“看来我们这位朋友的情报网，比他半年前那位同僚还要灵通呢。”

第757章不介意聊聊吗，朋友

　　“真是盛况空前啊。”

　　明智从容地整理着常服的领口，从上行电梯中信步走出。

　　褪去作战服的他此刻就像个普通的宴会宾客，唯有眼中那抹锐利的光芒没有褪去。

　　“即便筹备仓促，该来的大人物一个都没少”他的目光扫过觥筹交错的人群，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或许汉森早就备好了这场宴会，只是原本要庆祝的.是罗莎琳德-迈尔斯的葬礼也说不定。”

　　察觉到身旁的异样，明智微微侧身，跟随他的黑客少女正死死攥着裙摆，指节都泛着青白。

　　“不适应这种场合？”他优雅地伸出手臂，示意对方可以挽住自己，声音里带着几分难得的温和，“放轻松，今晚我们只是来享受的普通客人，暂时如此。”

　　“遵命，明智阁下啊不明智君。”

　　少女慌乱地改口，耳尖瞬间染上绯红。

　　她叫熙子，是十分出色的黑客天才，在以往她从来都表现得傲慢而仿佛无所不知，但此刻却像突然忘了怎么控制自己的四肢，当她的手指终于颤抖着搭上明智的手臂时，她的整个脸颊变得通红。

　　明智小队并没有全员参加宴会，一是因为撤退路线需要有足够的人员看着，二是一下子进来这么多有着精英气质的人员会引起注意，所以这次到来宴会的只有明智和小队中的黑客少女。

　　至于为什么明智会选择小队的黑客跟随，原因很简单。

　　滑条虽然负责远程支援，但作为需要深入宴会厅的行动核心，明智必须确保现场能获得即时黑客协助。

　　熙子的存在解决了关键问题——‘明智’这个身份本就不具备黑客能力，当遇到需要紧急破解的系统或突发电子干扰时，身边有专业黑客才能避免行动延误。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名在信息中没有一次参加宴会记录的黑客少女，好像不太能适应这种宴会，这让明智不得不安慰一下这个紧张的少女，让她别暴露出什么。

　　“不用那么紧张。”

　　明智轻柔的声音就像是在轻轻抚平着熙子心绪中的紧张感一样：“宴会这种事物，说到底也不过是吃吃喝喝再和人聊聊天说说事，只要这么想，就没有什么好紧张的了。”

　　“是哦，好的，明智君。”

　　熙子做了个深长的呼吸，脸颊上的红晕稍稍褪去。

　　她犹豫地伸出手，指尖在触碰到明智臂弯的瞬间微微颤抖，最终却以出人意料的力道紧紧挽住了他的手臂——那力道让明智微微侧目。

　　‘没看出来，她力气居然还挺大的。’

　　心中这样子的想法闪过，明智看向了宴会厅中央，恰好错过了少女唇角转瞬即逝的甜蜜弧度。

　　明智的视线扫过宴会厅，他只是粗略得看了一眼，就看见了不下五名熟人。

　　哦，有些说是熟人可能也不至于，毕竟某种程度上都是双方都知道对方，但是没见过几次面。

　　比如虎爪帮老大这个更新换代极快的职位如今持有人之类的。

　　而另外一些熟人，则是卡尔认识的，明智应该陌生的。

　　比如

　　杰德之类的。

　　说实在，在看到自己那名在物流中心干活的朋友时，明智多多少少在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意外之色，因为在他的预料之中，对方不应该够档次来这种宴会场所才对。

　　这并不是看不起对方身份什么的，毕竟对于朋友，身份这种东西根本就无关紧要，明智只是从一种事实上的角度来判断，对方不够资格进入到汉森的宴会。

　　汉森的宴会宾客都是什么人，往高了说公司高管，市长，NCPD局长，往低了说那也得是有名明星和出名武器商，档次差一点都没有那个资格进。

　　明智想过自己会见到很多朋友，但杰德.哪怕他现在是物流中心的总管

　　哦，物流中心。

　　明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杰德私底下干什么活明智又不是不知道，走私食物，家里的肉食新鲜蔬菜平常都是从他那边买的呢，而整个夜之城，拥有最违反夜之城法律食物规定的地方在哪？

　　可能是某个漩涡帮工厂，但是如果把这个条件中加上正常新鲜事物之类的要求，那么毫无疑问就是狗镇了。

　　这地方连俄联邦的鱼子酱，法国的布塔尼亚蓝龙虾还有英国鳕鱼都能搞得到，只要一名食品走私商有那么点雄心壮志，基本上都会把狗镇这块地方‘繁荣昌盛’，‘欣欣向荣’的食品贸易当做自己开阔市场的人生目标。

　　看杰德那四处跟人攀谈的模样，八成是走了什么关系让自己进来，或者和狗镇的某个食品商谈成了生意，现在也是贸易的一份子了吧。

　　出于某种好奇心，明智往那边靠了靠，打算看看自己的这位朋友在聊什么，要是他搞到了什么进货新渠道，明智可要在之后第一时间跟他预购。

　　结果他一过去，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当然，是叫做卡尔的那个。

　　站在杰德面前，看起来西装革履的人正在和杰德聊着有关于卡尔的话题。

　　“这次来的人真多呢，能赶来的都赶来了吧，你看见没有杰德，虎爪帮的老大，康陶公司的代表，还有那边，动物帮的人，这宴会的层次可高的很，你知道吗，我听说就连那个KK都曾经参加过汉森的宴会。”

　　听着西装男子的话语，杰德的脸上明显露出了意外之色：“KK，是我知道的那个KK吗？”

　　“还能有哪个KK啊，当然就在你们夜之城扬名，大名鼎鼎的那个KK啊。”西装男子兴奋地前倾身体，“说真的，作为夜之城本地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的传奇故事才对。”

　　他陶醉地眯起眼睛，“不瞒你说，我可是KK的忠实粉丝了，手上有他2075年发行的初版超梦——就是NCPD大规模扫荡后几乎绝版的那批正版货，现在黑市上连盗版都炒到天价了。”

　　“是吗.”

　　杰德的脸上露出一抹相当奇怪的表情。

　　“当然，不过我看今天KK没有来，看来就算是汉森，也没有资格次次请KK来.”

　　正说着，西装男子注意到了注视着他们的明智和熙子，很主动得扬起了手中的酒杯。

　　“不介意聊聊吗，朋友。”

第758章靠，是这玩意

　　面对西装男这看起来是想在宴会中多拉拉关系的表现，明智并不感觉意外。

　　来到汉森宴会中的人，除了做生意和受邀参加给宾客们带来娱乐的明星外，其余的人基本上都是看上了汉森宴会中能带来的人际交往，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眼生的人来交流交流，看看对方能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另外渠道和潜在合作，真的是再正常不过了。

　　明智从容地接受了对方的搭话，他挽着熙子缓步上前，从经过的侍者托盘上取了一杯纯净水，向西装男举杯致意：“幸会，我是明智。”

　　“叫我乔就好。”西装男听到这个带着明显日式风格的名字时，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即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看来是一位不介意气氛感的朋友呢。”

　　在这偌大的宴会厅里，虎爪帮的人马都聚集在另一侧，眼前这位自称‘明智’的男子显然并非他们的一员——既然不是虎爪帮的人，却又顶着这样一个典型的日式名字，十有八九是某家日本企业派来的代表。

　　乔的眼神亮了几分。

　　在眼下这个敏感时期——荒坂与新美国剑拔弩张，总统迈尔斯的专机刚刚坠毁在狗镇，还敢大摇大摆出席这种场合的日本公司代表，其身份背景绝对非同寻常。

　　对于身份只是一名‘正规合法’，偶尔跑跑‘特别’路线的食品商人来说，无论明智是哪家公司的代表，其能展现出一定的攀谈想法，那就值得继续聊聊。

　　说不定什么时候公司一些人就想吃点外来的新鲜货呢。

　　“杰德。”

　　在乔自我介绍后，杰德也向着明智介绍了自己，不过杰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明明在记忆里从来没有明智这张面容的印象，也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一个叫做明智的人，但是对方却给了他一种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格外强烈，就像是杰德曾经见过，或者说认识明智一样。

　　杰德在社区学校里学习的时候成绩并不算差，只是子承父业得选择了跑食品走私这很有‘钱’途的职业，他知道有一种感觉名为既视感，即明明没有经历过或者看过一件事，但是在接触的时候却忽然会有一种熟悉感，就像是这种事情发生过或者自己遭遇过一般。

　　杰德不知道自己见到明智是不是有这种既视感，但是他的内心有了一种和理智违背的信号。

　　这个明智让他感觉很亲近。

　　明明对方应该是在担当某个公司代表，这种绝对不可能出现好人的职位，但人却意外地给他一种‘这家伙或许不错’的感觉。

　　杰德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握着的酒杯边缘，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清醒。

　　一个念头突然划过脑海——明智身上这种反常的亲和力，会不会是某种高级企业培训的成果？就像那些顶尖谈判专家刻意营造的松弛感，或是公司特勤人员经过特殊训练后展现的伪装性友善。

　　他眯起眼睛，重新打量明智。

　　在夜之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杰德见识过太多精心设计的伪装，有些公司特工能让你在五分钟内就产生‘这人值得托付性命’的错觉，而他们的训练手册上管这叫‘亲和力植入’，听说有些政府人员都精通此道.

　　不过不管杰德怎么样去看明智，他的内心都告诉了他，明智就是个好人，明明对方都没有展现出什么，只是站在那边，就有了一种让杰德感觉格外熟悉的安心感。

　　如果这是某种培训，那还真厉害，都可以和卡尔相比了。

　　就在杰德脑海中闪过卡尔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底里忽然冒出了一丝想法，而那个想法在快速的增长。

　　但就在这个想法彻底冒出之前，明智开口了。

　　他露出了微笑说道：“我刚才在旁边偶然听到了你们在说有关于KK的事情，难道这次的宴会厅中没有人见到KK吗，我还以为这种级别的宴会，KK不会拒绝。”

　　“可能就像是我刚才说的一样，汉森也没那个资格让KK每次都来吧。”

　　乔耸了耸肩，但是对于明智开聊的KK话题，之前在和杰德聊天中自称KK粉丝的乔明显起了兴趣。

　　虽然按照道理，在知道了明智可能是某个公司的代表时，他应该跟对方拉拉关系，看看能不能让自己的生意更进一步，但是作为一名粉丝，他实在是难以拒绝有关于'KK'的聊天话题。

　　乔打量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更多人靠近这边打算加入聊天后压低了声音说道：“看你也对KK感兴趣.不管你是公司里那些追星族，还是想套情报的——”他做了个抬手的手势，“我就破例告诉你，根据我们粉丝会最新分析，KK最近很可能从海啸设计局搞了把牛逼轰轰武器。”

　　说着，乔的瞳孔因为兴奋而微微扩张：“我们都推测过了，那把武器肯定是海啸设计局专门给KK设计的，等他带着新装备重出江湖那天，绝对能让全夜之城都炸开锅，到了那时候，别管什么过去不知道死没死的摩根黑手，也不管那个什么亚当重锤，KK就是佣兵之王，夜之城的王！”

　　“有这么夸张吗.”

　　明智现在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一粉顶十黑的感觉了，这乔的口气可真大，摩根黑手，亚当重锤在他的口中听起来不如KK一根。

　　“怎么不可能，我们粉丝俱乐部都有理有据得用各种数据分析过了，对比了曾经的摩根黑手等传奇的行动记录，KK只用了两年就扬名天下了，摩根黑手和其他传奇做得到吗，要我说，就算摩根黑手诈尸还魂和亚当重锤两个人一起上，KK也能把摩根黑手按回坟墓里，把亚当重锤打得回厂返修！”

　　“这”

　　明智本来还绷得住的脸上，终于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数据分析吗？”

　　“是啊，按照我们的分析，有理有据的数据，保真，都有超梦为证呢。”

　　说着，就像是粉丝为了验证自己的偶像牛逼一样，乔小心翼翼得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包装严密的超梦，最后打开展现在杰德和明智还有旁边探头的熙子面前。

　　那超梦封面上赫然是那么几个大字。

　　《赛博精神病系列合集》

　　靠。

　　是这玩意。

第759章到来的人

　　《赛博精神病系列》

　　明智曾经一直以为这系列已经绝版了，在市场上卖的也应该在NCPD严厉打击中得到了销毁，而事实证明，他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