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425章

　　强尼可是很早就以那个身躯的姿态还清了欠的钱，平日里名贵的烟酒塞满了他的专属房间，更不要说他还有一辆卖了都可能可以买下半栋楼的保时捷911了，在平日的保养上，那可都是最高级别的。

　　“恕我直言。”

　　在打量完杰佛逊-佩拉雷斯的装束，同时结合自己的情报对他的财力有所估计后，卡尔直言不讳得开口了：

　　“如果你指的是金钱交易，那恐怕得倾尽你的全部身家，才能让我勉强说一句‘还不错’。”

　　卡尔的这句话说出后，杰佛逊的脸上明显闪过一抹略带着尴尬的神色。

　　他知道卡尔的这句话是事实。

　　即便是从前那个卡尔，仅凭几条连市议会都心知肚明的财路，便足以支撑NCPD更新换代，那时候卡尔积累的财富，恐怕就已经远超他身家不知多少倍。

　　更别说如今坐拥狗镇，手握贸易命脉，从事着最暴利行业之一——军火生意的卡尔了。

　　卡尔的话是事实，在金钱方面，他确实全部身家也只能让卡尔说一句还行。

　　不过好在他并不是想以金钱作为交易。

　　杰佛逊-佩拉雷斯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女儿泽奇，向卡尔介绍道：

　　“我女儿在大学期间，继承了她母亲和我的过去志向，攻读的是法律专业，得益于她的天赋与努力，她仅用极短时间就以最优成绩完成学业；

　　她现在的身份是夜之城的正式注册律师，并且拥有在国际顶尖律所‘哥伦比亚事务所’担任律师的履历，而她在公司合规、跨境贸易法以及豁免条款应用方面，都有着扎实的经验；

　　她曾独立处理过十一项涉及军工科技出口的合规审查，并为至少三个级别的‘敏感物资’跨境交易构建了合法的豁免框架，我想KK你明白这样子的履历意味着什么。”

　　听着杰佛逊那带着自豪感的话语，卡尔稍微回忆了一下夜之城要求的注册律师条件。

　　得益于卡尔如今还挂着的危险女孩兼职，他对这方面还是有所知晓的。

　　按照他的印象，以泽奇-佩拉雷斯的年纪，若想积累这样优秀的执业履历，唯一的解释便是：她必然是依照夜之城法律，在极年轻时便修完了JD（法律博士）的全部课程，并在尚未成年时，就一举通过了那场严苛的律师资格考试。

　　这可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

　　卡尔不是没见过履历更光鲜的公司狗，如果算上年纪，那能和泽奇对比的人就没有几个了，更不要说泽奇的家庭也没有那些公司狗出色。

　　即使是如今作为市长继承人的杰佛逊-佩拉雷斯在泽奇出生时，也只是个小年轻罢了，还是从零起家的那种。

　　也就是说，泽奇虽然可能在相关方面受到了自己父母的帮助，但是她确实是有着毋庸置疑的真才实学，甚至其含金量可能要比大多数相同履历的公司狗要高。

　　“确实是十分出色。”

　　卡尔微微点了点头：“能拥有这样子的履历，想必泽奇小姐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听着他诚恳的话语，始终安坐一旁的泽奇，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

　　她听过太多赞美，早已习惯。

　　然而，从KK话语中感受到的那份毫无矫饰的真诚认同，仍在她心底激起了一抹别样的自豪。

　　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KK称赞的。

　　杰佛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女儿不自觉微微抬起的头，他在听到KK认同了自己女儿的专业性后，内心涌现出一股喜意，而后立刻是顺着这句话说出了他今天带着女儿来的目的。

　　“能得到你的认可，是我女儿的荣幸而我想，如今KK先生你的狗镇，正缺一位像她这样的专业法律顾问吧？”

　　杰佛逊展露出了真正意图。

第921章父亲的责任

　　狗镇缺少一名法律顾问吗？

　　当然缺。

　　如今狗镇能让卡尔参考其意见的人员没有几个。

　　除了KK小队的人以外，其他大多数人都只是在其专业相关的事情上为卡尔提供服务。

　　比如反情报部出身，擅长情报收集和反间谍，自己也当过间谍的明智，还有财政专业的加戈。

　　如果把忠诚心和关系相关放宽，那么还有网络程序相关的滑条，以及能在佣兵和特别事务上协助的汉兹。

　　而就算把他们都算上，也凑不出一个专业的法律人员。

　　或者说汉兹能做，但是卡尔和他的关系只有合作和熟络，并没有真真正正的把这位太平州的中间人当做自己人，而其他人的话

　　狗镇本就是法外之地，汉森手底下要是有法律专家，也不至于狗镇连个税收都混乱能随时改变了，就连幽冥犬们签的雇佣合同，都算是汉森依靠私人权利和力量所缔造的。

　　而那合同的法律效应几乎等于汉森势力的强大与否，要想让他们来制定法律，他们说不定真的能说出和动物帮一样的强者制定法律。

　　熙子这群前雉鸡派又是挑选出来的防卫以及战斗部队，是当初华子，三郎为了与濑宣对抗所选拔出的精英队伍。

　　在两边的交锋中法律没有半点用，只有你死我活，在这种环境下，法律专业人士自然毫无用武之地——事实上，整个对抗过程中，双方阵营都未曾配备任何法律专业人士。

　　就算之后有其他的前雉鸡派人员投靠卡尔，那大多也是战斗和管理上的人员，法律，公司虽然有专业的公关部门摆摆场面，但是还真没培养几个，不然荒坂美智子也不会在公司外还开个事务所了。

　　公司的斗争之中，法律是名义上的事情，其固然有些用，不过大多也是建立在双方势力平等或者差不多平等的情况下，真到冲突的时刻，法律没有丝毫用处。

　　但在冲突的时候没有用，换句话来说就是——不冲突的时候，法律还是很有用的。

　　那正是现在狗镇所缺少的。

　　卡尔总不能代表狗镇反方向对夜之城打一次‘统一战争’吧。

　　“我确实需要一位法律顾问。”卡尔指尖轻点桌面，目光在泽奇身上停留片刻，看向了杰佛逊，“杰佛逊先生，我明白你的用意，如果你是希望泽奇小姐来我这边任职，我十分欢迎——我愿意开出市场价三倍的薪酬，并提供狗镇范围内的全面安全保障。”

　　他话锋微转，语气平静：

　　“不过，既然这是一笔‘交易’，我想听听另一部分——除了让泽奇小姐获得一份高薪职位之外，你希望从中得到什么？”

　　“你已经在交易中给我了。”

　　出乎卡尔的预料，杰佛逊-佩拉雷斯并没有想用自己女儿任职换取什么的意思，他露出了一副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我只需要你能保证我女儿在狗镇范围内的安全就足够了。”

　　“只需要保证泽奇小姐的安全就足够了”

　　卡尔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他本来想着杰佛逊-佩拉雷斯这次找他，是为了狗镇成为他的政治资本，为其卡尔构想了各种可能的谈判和应对，结果没有想到，这位杰佛逊-佩拉雷斯居然只是来为自己女儿找工作的？

　　虽然这或许可以说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是泽奇的履历相当漂亮，就算不在卡尔这边任职，靠着她过往在‘哥伦比亚事务所’干过的事迹，应该不愁工作才对，除非

　　就像是杰佛逊-佩拉雷斯说的一样，只要卡尔能保证泽奇-佩拉雷斯的安全就足够了，如果这是交易，那么卡尔这边所付出的，只是保证安全。

　　一名市长候选人的女儿，需要以任职于狗镇的方式来寻求庇护，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杰佛逊-佩拉雷斯预见到了某种远超政治斗争范畴的危险。

　　而这种危险不仅足以威胁到他女儿的生命安全，甚至让他认为，连自己作为市长候选人的身份都无法提供足够的保护。

　　“这并不是什么苛刻的条件，在我这边工作，我自然有保护她的义务，这个条件我可以接受，只不过”

　　卡尔在杰佛逊一瞬间紧张起来的神色中略微停顿了一下后，再开口道：“我要知道，她需要防备的到底是什么。”

　　泽奇如果有危险，不得不来找自己庇护，以为自己工作的方式效劳，那卡尔可以接受，但是他接受归接受，他也得知道泽奇会遇到的危险是什么，以至于作为她父亲的杰佛逊都无法庇护她。

　　真要是什么麻烦事情，那么卡尔得多忙活一下，去上门找人谈谈，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件事，让这位稀有的法律顾问能够好好给自己干活。

　　当然，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情都可以，如果是泽奇酒后驾车肇事、担心受害者家属报复什么的，所以要依靠卡尔来平息事情，那卡尔现在就能让杰佛逊和泽奇滚出去。

　　不过那种人命关天的大事，估计也不会让杰佛逊寻求到自己头上。

　　对于卡尔所询问的需要防备什么，杰佛逊的脸上闪过了一抹迷茫和不知所措，而后他开口几乎是以低喃的声音开口了：“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卡尔有种莫名其妙感。

　　感觉自己女儿有危险，所以求到我头上了，然后我问你有什么危险，你给我来一句不知道？

　　你当是优质问答呢。

　　面对卡尔的质疑，杰佛逊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只是感觉到危险。”他声音干涩，“一种越来越近的威胁，我有预感，再这样下去，泽奇一定会出事，所以我必须来找你。”

　　他不再闪烁其词，抬起头直视卡尔，眼神里混杂着困惑与恐惧：

　　“我感觉我不再是我自己了。”

　　“不再是你自己？”

　　“是泽奇回来后我才意识到的问题。”杰佛逊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我的记忆和她的描述对不上，我忘记了很多事情——甚至连自己有个兄弟都忘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感觉到自己在改变，在一点点变成另一个人。”

　　他的声音颤抖起来：

　　“我的记忆像是一片空白，而我正在被某种东西改变.我很害怕，害怕泽奇也遭遇同样的事，可我连敌人是谁，这一切为何发生.都一无所知。”

　　听着父亲颤抖的倾诉，泽奇伸手轻轻握住了杰佛逊冰凉的双手，这个动作似乎给了他一丝力量，他抬起了头，紧紧盯住卡尔，眼中交织着绝望与最后一丝希望：

　　“我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也许是某种怪病，可所有检查结果都显示正常，我也许是被人动了手脚，却又找不到任何痕迹；

　　也许明天醒来，我就会彻底变成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但在那之前，”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必须确保我的女儿安全。”

　　“这是一个父亲的责任。”

　　他说着。

第922章得听

　　市长候选人记忆被动，却查不出问题，找不到痕迹。

　　这种事，放在任何人面前，都会让人头皮发麻，避之不及。

　　无论背后是某种未知技术、罕见病症，还是更高明的阴谋，这都早已超出寻常麻烦的范畴。

　　聪明人应该到此为止了。

　　最好的选择是不参与，更次一点的选择就是问到这里就够了。

　　已经够情面了，剩下的事情不应该问了。

　　这是夜之城正常人或许会有的选择。

　　但是这不是卡尔的选择。

　　或许是因为杰佛逊-佩拉雷斯话语中‘父亲的责任’这句话打动了他，也或许是卡尔就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家伙。

　　总之。

　　他很好奇。

　　卡尔，起了兴趣。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自己的记忆被更改的，你记忆更改的地方，有哪些地方是和泽奇所说的对不上，能跟我说说吗？”

　　面对只想保护住女儿，自己虽然恐惧，但是还是打算面对的杰佛逊-佩拉雷斯，卡尔却是开口问出了多余的话语。

　　那充满着好奇感，听起来就像是随口一问的话语，让杰佛逊和泽奇都愣住了。

　　因为尽管卡尔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无比，但是他话语中的意思，却还是通过言语透露出来了。

　　他打算探究。

　　探究这个聪明人，不应该碰的东西。

　　杰佛逊的嘴唇微微张开，怔怔地注视着卡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刚才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他是真心希望卡尔能庇护他的女儿——但也仅此而已。

　　在这座城市里，他从未指望真会有人蠢到主动卷入这种显而易见的麻烦，他已经把风险的轮廓明明白白地摊在了桌面上：这不是被迫卷入的调查，而是只要卡尔愿意，随时可以抽身离去的选项。

　　他之所以说出真相，也只是为了让卡尔保护自己的女儿，但是卡尔却是问起了他相关的事情。

　　卡尔难道不知道，他要是问清楚了涉及到自己的事情，如果真的有幕后黑手，那么那个人是绝对不会放过卡尔的吗？！

　　这.

　　这就是KK吗？

　　杰佛逊-佩拉雷斯感觉自己好像第一次认识到了KK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

　　明明过去听闻过无数次KK这个称呼，也无数次知道过有关于KK的传闻，但是这一切的一切，跟如今真真正正和KK见面时的感受相比，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百闻不如一见啊。

　　KK，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

　　然而.

　　杰佛逊缓缓摇头。

　　“我很感谢你，KK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