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429章

第929章监控

　　卡尔安排两名队员照料杰佛逊夫妇后，独自上楼巡查。

　　刚踏入房间，他的目光就被一面几乎覆盖整面墙的巨型显示屏吸引——更准确地说，是被屏幕上那几道狰狞的弹孔锁定了视线。

　　在弹孔周围，裂纹如蛛网般从弹孔向外蔓延，而从孔洞之中还能看到这个屏幕背后存在一个有着亮光的空间。

　　“具体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卡尔看了一眼被一名队员保护在后面的泽奇，侧头对着旁边站着的一名部下问着。

　　“是，卡尔大人。”

　　这名成员本能得向着卡尔行了一个礼，而后意识到卡尔并不在意这个，立马站直了身子说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们跟随泽奇小姐进行楼层排查，在接近楼梯时，生物监测扫描显示二楼存在四个生命信号，于是我们保持常态继续侦察，用五秒锁定目标藏匿于显示屏后方，随即从侧翼发动突袭。”

　　他稍作停顿：“十分抱歉，为确保清除威胁，我们未能留下活口。”

　　“这不怪你们。”

　　卡尔并没有那种强迫部下们在突袭中留活口，然后导致部下付出惨重伤亡的习惯，所以在命令中都是确保击杀为主。

　　真有要留活口的事情，他和V他们来就行了，专业的事得更专业的人来办。

　　卡尔走上前检查了一下这个巨型显示屏，多多少少还是感觉到了一些可惜。

　　这种屏幕放那种老式电影的话，肯定很爽吧。

　　如此想着，卡尔继续询问着部下：“找到这背后空间的进入口了吗？”

　　“正在排查。”

　　卡尔的部下一共是八人，其中两人在楼下保护杰佛逊夫妇，两人在卡尔这边汇报的同时保护泽奇，另外四人则是分成二二在检查着楼上楼下。

　　在如此人员分配下，短时间内发现敌人并且解决都是他们才能出众的表现了，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侦探，要想在解决人的同时，还找到隐藏入口进去点，那就有点太难为他们了。

　　不过他们不行，不代表这里没有专业的。

　　卡尔是谁？

　　即使是兼职，并且干的还是保镖，但是他从来没有隐藏过自己干‘危险女孩事务所’保镖的历史，也就是说，卡尔是真的算是半个侦探相关人员。

　　破案，他有一手的。

　　不对，应该说是两手。

　　卡尔很自然得伸出了双手，在泽奇和部下们略带着惊讶的表情前，双手搭在了屏幕的孔洞上，然后就像是撕扯一张湿纸巾一般轻松，伴随着屏幕的破碎和干脆利落的撕裂声，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屏幕被卡尔轻松扯成了两半，打开了一个口。

　　“现在有进入口了。”

　　拍了拍四溅到身上的碎片，在碎裂过程中没有受到半点碎片溅射伤的卡尔回头对着部下们吩咐着：

　　“小心碎片，别踩到了，虽然你们的靴子不怕这个，但是还是多少注意点别滑倒摔地上了。”

　　接着，他看向了泽奇：“泽奇小姐离远一点，别踩到碎片了，破坏你家设备的情况，还请见谅。”

　　如此说着后，卡尔头也不回得进入到了自己撕开的口中，进入到了这个屏幕后的空间。

　　而后他发现这里面还真的是有个不错的空间在。

　　从大小来看，都有卡尔他们家厕所大了。

　　容身更是绰绰有余，要是丢到卡尔来夜之城前的一些大学中，都可以当做男生的多人寝室使用了。

　　在这个空间中，有着各种设备的屏幕，卡尔一眼扫过去就能在其中屏幕上找到杰佛逊这个居所的大部分画面。

　　“看来这里就是监控室了，待遇还真不错。”

　　在打量这个监控室的时候，卡尔也看到了地上四具瞪圆了眼睛的尸体，从他们难以置信的表情中，显然是没有想到卡尔的部下居然发现了他们，并且发起了突袭，他们都是最后一刻才反应过来子弹的目标是自己。

　　嗯，居然还多多少少能反应过来，看来水平比最开始的那个阿尔法蓝色小队要好一点。

　　但也不过就是寻常佣兵水平，进来生都没资格的那种。

　　感觉自己好像习惯性给人判断实力的卡尔没有在这方面在意太多，很快发现了旁边的一道门，从那个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通往外部了，于是他挥手制止了打算也从这个口进的部下。

　　“稍等一下，我找到门了。”

　　在如此话语中，卡尔接近了门，然后按照对待屏幕的做法，双手扣住缝隙猛然发力。

　　“哐当。”

　　因为过于用力，整扇伪装成墙面的门竟被他直接扯了下来。

　　啧了一声，感觉自己破坏杰佛逊家程度越来越高的卡尔小心得把门靠在一边，接着检查了一下这个入口位置。

　　这个入口，就在大屏幕的侧面。

　　“原来如此。”

　　卡尔一切都搞明白了。

　　在二楼这个可能是单向透明的屏幕后有一个隐藏监控室，然后这个监控室不仅仅有了伪装成墙面的入口，还有可以监视整个住所的连接摄像头。

　　在这种精密伪装下，杰佛逊夫妇根本不会察觉自己始终活在他人视野中，甚至于他们有时候可能支开SSI做出的私下谈话，乃至于个人生活，都在影像的观看之中。

　　因为卡尔甚至还看到了正对着床，简直就像是第一视角直播一样的监控。

　　‘杰佛逊先生的生活，看来确实是一直处于监控之中呢，这监控还如此隐蔽，以至于他感觉不对劲都没有地方可以去查。’

　　真是的，也不给人留点隐私。

　　不过在这个时候，卡尔想到了一家公司的做法，叹了口气。

　　卡尔为什么会对监控这方面的手段这么了解，只用了几眼就看明白了相关的运作办法和监控位置，那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如今这方面干的最好的一家公司，名为荒坂。

　　而卡尔兼职的，以猫耳侦探为主打的事务所，就是荒坂美智子开办的。

　　再加上卡尔和荒坂家族的成员们基本上关系都不错，甚至还亲手操办了一人的葬礼，这能不了解吗。

第930章这是正确的道路

　　“在我的家中，居然有这么一个时刻监视着我的房间存在！”

　　在被卡尔叫到楼上来后，杰佛逊-佩拉雷斯面对暴露在自己面前的监控室，脸上的神情异常精彩。

　　他想过自己可能会受到监视，也想到过自己如今受到控制的程度会很深，但无论如何都没料到，对方竟敢在他的私人住所里开辟专用监控室，甚至那监控里有的屏幕对着的位置，还是他每晚安眠的卧床！

　　这不就是相当于，他每晚和妻子的夜话和一些私人事情，都是全程暴露在别人的面前吗！

　　这和戏台上的小丑又有什么区别。

　　虽然夜之城的政客本质上也就是戏台上给人表演出他们想看事物的小丑，但是知道和不知道完全是两种概念。

　　“这个房间难道是我当初住进这个公寓的时候就有的吗.”

　　杰佛逊-佩拉雷斯在愤怒之余，惊恐得意识到了一件事，如果说这个房间是在设计之初就有的位置，那是不是代表甚至于他搬进这家公寓，都是幕后之人的算计？

　　他是不干律师，选择从政后，拼搏了一段时间，有些名气立足后才搬进这家公寓的，从时间来讲差不多是在六年前，换言之就是，对方难道说从六年前就开始监视自己了？

　　自己的一切选择，难道在六年前就已经被对方算计好了？

　　一种难以言说的茫然席卷了杰佛逊-佩拉雷斯的全身，在意识到自己可能早在六年之前就被人监视后，杰佛逊-佩拉雷斯真的很茫然。

　　他现在已经分不清了，分不清自己内心之中的思想有多少是自己的，也不知道自己的思考中有哪些是真实的，甚至也分不清到底哪些想法才是属于自己的。

　　自己一直想着让穷人家的孩子也能受到教育，并且不用温饱的理想，这份内心的梦想，难道说也是虚假的吗，也是别人给自己灌输的吗？

　　那自己从一开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如果这一切都是虚假的话，那自己最开始的理想是什么，自己会是和现在的自己截然相反的人吗。

　　杰佛逊-佩拉雷斯抱着头，坐在了监控室外的沙发上，他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哪个是属于最开始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为什么而努力，他什么都分不清了。

　　卡尔看着陷入自我怀疑的杰佛逊，轻笑了一声。

　　“我感觉你想太多了杰佛逊先生。”看穿了杰佛逊此刻想法的他随意地靠在监控台上，“分不清又怎么样，哪个是自己的想法很重要吗。”

　　他注视着杰佛逊：“你觉得这份理想可能是被人植入的，但那又怎样？至少它让你做了正确的事，比起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却压榨平民的政客们，你至少真真切切地想要去帮助别人。”

　　“正确.”杰佛逊喃喃自语。

　　“没错，正确。”

　　卡尔斩钉截铁得回答着：“我认为这是对的，不，应该说，不需要认为，这就是对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帮助穷人会变成弱点呢，好心会是错的呢？看不下去别人过得不好，所以想伸手去帮助，这不应该是天经地义的正确吗，你难道认为有着这样子想法的你是错误的吗？”

　　“听着，杰佛逊先生。”卡尔的声音变得异常认真，“理想的起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选择的做法。”

　　卡尔说着：“杰佛逊先生，你本可以像其他政客一样同流合污，但你选择了为穷人发声，你抱着想要让穷人家的孩子们也能过得更好的想法，有着几乎可以称得上的理想主义的想法，这不是对的吗，这种正确，难道也是别人强加给你的吗？”

　　听着卡尔的话，杰佛逊-佩拉雷斯陷入长久的沉默，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当初踏入政坛的初心，不正是在其他政客眼中‘天真’，在公司看来‘愚蠢’的理想吗？为了这份被他自己坚信不疑的信念，他拒绝了所有公司的资助，执意要用清白的方式竞选市长。

　　而如今发现，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沦为他人傀儡，甚至连这份坚持的初心是否真正属于自己都难以确定，但即便如此，他就能说‘帮助他人’这个理想是错的吗？

　　不。

　　这毋庸置疑是正确的。

　　向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永远都不会错。

　　“是我一时糊涂了。”杰佛逊的神情渐渐舒展，“我早该想明白——如果幕后黑手真的给我灌输了助人的信念，那他们至少站在正义的一方；

　　可他们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不断清洗我的记忆，试图扭曲我的本性，这恰恰说明，他们哪怕不是公司，本质也是和那些公司一样的货色。”

　　杰佛逊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他们想把我改造成和其他政客一样的傀儡，去做那些违背良知的事，所以才要改变我，既然如此，我现在的理想和信念，就绝对没有错；

　　这一定就是出自我本心的想法，就算最开始是有可能是他们扭曲我时产生的错误，这条路也一定是正确的。”

　　杰佛逊的声音同样变得斩钉截铁起来：“而我也的的确确，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所以，这也正是我来帮助你的理由。”

　　卡尔检查着监控室中的线路说道：“我一开始，不认为在市长选举上有合适的人员值得我去帮助，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卡尔侧过头，看着杰佛逊，看着杰佛逊-佩拉雷斯。

　　“杰佛逊先生，你愿意接受赞助吗，不是来自于公司，也不是来自于政坛，而是来自于我，来自于我KK的赞助。”

　　“我想我没有理由拒绝。”

　　杰佛逊看着卡尔，看着这个把他所有迷茫感在三言两语间揭开，并且还用行动在驱散着他恐惧的青年：“我很乐意接受你的赞助，KK先生。”

　　“那看来，以后的夜之城，我真的要一手遮天了，希望你不会介意之后我安排人员来帮助你。”

　　卡尔开了个玩笑，而后转回来的目光锁定在了一条路线上。

　　他找到这个监控室信号传输线路了。

第931章锁定位置

　　跟着在监控室发现的传输线路走，卡尔和他的部下们最后掀开了一个连接着屋顶的盖子，来到了顶楼之上。

　　他们在楼顶的边缘位置看到了一个信号发射器，在见到那个信号发射器的时候，一名阅历丰富的部下就告诉了卡尔这种设备的来历和作用。

　　“卡尔大人，这是老式信号发射器，能短距离发射UHF，这信号无法被拦截，但是只能在视距内传输，对方接受信号的地方可能就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

　　经验丰富的部下蹲在设备旁，手指轻抚过锈蚀的外壳，似乎在检查着什么，而卡尔打量着这个几乎有两人高，布满锈迹的臃肿设备，微微颔首：“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得在附近搜寻接收点？”

　　他望向四周林立的摩天楼群——在这个高楼中，符合‘视距范围’的地方要多少有多少，等他们逐一排查完毕，目标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线索就要在这里中断了？

　　就在卡尔感到惋惜时，部下突然开口：“卡尔大人，我已经锁定对方的信号接收大概位置了。”

　　“这么快？”卡尔有些惊讶。

　　这里整个街区的建筑都在视线范围内，这位部下的效率未免太高了。

　　注意到卡尔的疑惑，部下一边快速操作着探测设备，一边解释道：“这是军用科技曾经使用过的，快五十多年的老货了，虽然很老，但是在我们的培训中也有专门讲解过这种设备。”

　　他的指尖轻点设备侧面一个不起眼的接口：“这种设备有个关键漏洞，那就是它的传输信号虽然无法被拦截，但是其信号传输点都得有个帮忙增强的发射器在，所以我们只要锁定接受信号的发射器就可以了。”

　　快五十多年前的军用科技货，对此有培训？

　　这也太针对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