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与新罗马与无限神机 第678章

　　几分钟后，维多利亚就见到了轻武器。

　　试制韶平5年式20公厘炬弹暴风枪——也就是先前朱先烯来视察时所使用的那款9公厘暴风枪的改进版。

　　20公厘也就是20毫米，这枪口黑洞洞的就像一门火炮，但可以轻巧地握持在手上。枪身使用了大量高分子材料，并未使用木料，增加了耐用性。

　　新款的暴风枪采用炬素发射药来发射，也就是液体发射药。弹夹里只有弹头，因为就算是20公厘的弹头也能容纳数十发。

　　给普通士兵使用的版本有枪托和两脚架，需要抵住肩部射击。而给练气士使用的版本采用无托设计，并且更改了重心，使其可以像手枪一样单手握持。

　　“等下。”维多利亚诧异道，“练气士也就算了普通士兵，用这样的枪？这不是炮的口径吗？还是说，这种枪是减装药的？”

　　维多利亚知道有这种武器——13公厘的步枪他那里也是有的。虽然这种步枪和重机枪有一样大的口径，但装药远不如重机枪。这么射击，主要是为了增加“停止力”，也即“让目标迅速丧失运动能力”的能力。

　　那实际上和发射独头弹的霰弹枪很像。虽然射程受到了限制，但基本可以保证一发就能把敌人打开花，使其完全丧失战斗力。这种武器一般用作防卫用途，因为装药减少后穿透力也减少了，可以在一枪把敌人打开花之后又不至于穿透肉身伤害到后面的目标，非常适合进行反恐作战。

　　那型枪械最常用的弹药，就是在亚音速重弹。枪口出膛的速度小于音速，就能让发射时几乎达到静音，可以无声无息地将敌人处置干净。

　　但面前这个显然不是一回事。因为刚才维多利亚听到的，确实就是火炮发射的声音，似乎动静还特别大。

　　“所以这个，普通士兵也能发射？”

　　“随手抓过来一个大学生也能发射的好吧。”文鸳单手拎起来就朝着前方的靶子打了一发——

　　轰隆一声巨响，炬素炸出来的暴风席卷了前方的靶场，在这狭窄的空间里震得人耳朵疼，这显然并非是减装药，而是真的和火炮一样的全装药发射。

　　而前方的靶子根本就不是木头或者纸片，而是焊在那里的一大块匀质钢块。刚才的那发“子弹”已然在钢板上开了一个大洞，和其他的洞并列在一起。

　　“那钢板多厚？”

　　“5公分。”五厘米厚的装甲板。维多利亚粗略计算了一下——这差不多是重型坦克在薄弱处的装甲厚度。如果是中型坦克，这就是侧后装甲的厚度。如果轻型坦克，就算是正面装甲恐怕也没有这么厚。如果瞄准一辆轻型坦克打一梭子，那辆坦克恐怕就会像撕纸一样被撕碎。

　　除了坦克装甲之外，这种“子弹”对各种掩体也有极强的破坏力。普通的砖墙根本就不可能挡住，一枪就能轰出一个大洞来。

　　“这就是火炮吧！你刚才打的是穿甲弹？”

　　“穿甲弹？不不不，这个才是穿甲弹。”文鸳拿起了桌上一枚单独摆放的子弹，“我刚才打的只是普通的硬芯弹。我现在手上这个才是穿甲弹——聚能破甲弹。我们一开始尝试过脱壳穿甲弹，但是发现口径小的时候效果一般，所以换成了这样的破甲弹。不过这个只有练气士才能用，普通士兵用硬芯弹也就差不多了。”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普通士兵吧？这真的是随便拽一个人进来就能打的？”

　　“你不信？”文鸳放下枪，“那你出去拽一个嘛。”

　　维多利亚掉头就出门了，她坐着电梯到了地上，随手从外面拽来了一个。

　　又是轰隆一枪，发射者安然无恙。

　　“这是.”

　　“你拽的人是陆良。”商洛摁着额头，“我都跟你说别拽她了你还不信她也是锦衣卫，要不然她干嘛站在实验室门口。要不你再去拽一个？”

　　“算了.”维多利亚看了看四周，“我怎么发现这里就没有一个普通人。”

　　“嗯。”文鸳点头道，“本质上就是这样——我们对普通人的标准不一样。我们的人是经过灵气强化的，从小就吃了仙根，在灵气升腾起来之后所有人都获得了一些‘进步’。”

　　“所以你们全员都是超人类？你说的‘普通人’，说的其实是‘普通的超人类’？”

　　“可以这么说。”文鸳解释道，“如果是站在自然人的标准，这玩意儿一梭子下去搞不好会打断肩膀，或者枪口飞到天上去打死自己。但我们的征兵标准，已经提升到了超越自然人的地步——所以，你想看看将来罗马要打什么样的对手？那就是这样了。”

　　在灵气的加持下，这已经不是人与人的战争了，是自然人对超人类的战争。

　　双方的差距首先就体现在了单兵武器上——当最基本的单兵火器从枪变成了可以击穿坦克的火炮时，这就是最极致的信息化，信息和火力在这里完成了无上的大和谐：我观察、我调整、我决策、我打击。

　　当“我”自己一个人能把前线的所有目标全都纳入战术行动的范围之后，这场战争显然在开打之前就胜负已分了。

　　因为双方交战时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个步兵班在遭遇战中一轮齐射，打爆了4辆坦克——一个装甲排没了。

　　打爆了4辆运兵车——一个装甲步兵排没了。

　　因为一个步兵班12个人，12门实际上是机关炮的“暴风枪”，这实际上是巡洋舰一级的中近程防空火力。而如果在陆军中，一个营也才十几门炮呢。

　　一个班歼灭一个营；一个排歼灭一个团；再这样下去，一个连队歼灭一个师都不在话下，一个营能和一个军叫板。

　　这就是所有旧式战争的终结。

　　“我明白了。”维多利亚点了点头，“我能拍个照吗？我想，元老院看到这些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第1628章 威慑

　　“没想到震旦的武器开发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维多利亚切实地把看到的东西都记住了，“我想元老院会给出一个合理的反应的。如果他们能够知道其中的意思，他们应该会给出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虽然只看到了一把枪，但这把枪的安排足以说明一切。因为这把枪超越了质量能够压倒数量所需的那个“阈值”——当单兵可以打出来一个炮组，并且可以扛着它像步兵一样到处机动的时候，他所代表的绝不仅仅是一门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的机关炮，他还有扛着机关炮的那个超人，以及那个由超人组成的超凡之国。

　　到了这一步，明眼人都应该知道战争应该结束了，尘世间的战争将不再有意义。

　　但这个信息需要一个人来传达过去才可以。毕竟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信息，但如果进不了眼那就等于不存在。而两边的信息目前依旧处在互相隔绝的状态，这就需要一个非常有分量的信使来传递这个信息。

　　如果说到份量，那维多利亚份量就足够重要了。她带过去的信息，也拥有足够的说服力。

　　“那么说话回来.”维多利亚想了想，“我应该尽快把这个消息带回去，因为距离开庭的日子不远了。我希望元老院全力推进这件事，要不然到时候恐怕会搞出什么不好收场的事。”

　　维多利亚以前就很不希望看到两边打起来。而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不希望这件事发生。

　　“那么，现在就送你回去？”

　　“暂时不急，我还得联系一下他们，毕竟我也不是随时都能召集会议。”

　　两人就这么先回去了——不过，他们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这件事似乎有些重要，但好像又没那么重要。

　　到底是什么事呢？

　　到门口时，已经快到中午了。商洛发现，韩行知竟然站在自己的家门口。

　　他的眼神已经变了——上次见到他饿肚子的时候，他还两眼冒绿光。而现在，他双眼中依然是一片清明，就像开悟了似的。

　　“你这是？”

　　“啊，大哥你回来了。没什么，就是我从那天之后一直饿到现在，想找你结果好几次都没找到，所以到你家门口来了本来以为今天也看不到你了。啊不知道怎么的，我现在好像已经不饿了。”

　　“不会吧？！你到现在都没有吃饭？”

　　“啊算是吧。其实偶尔有吃一点粥，大概一天两三口的我样子。只要我想多吃，总会有莫名其妙的问题阻止我把它吃下去。”

　　“那你爸妈呢？他们没给做饭？”

　　“我爸妈打电话去问了我叔叔，我叔叔又找了高人询问他们说这样挺好。”

　　“哈？为什么？”

　　“因为当时萨天师叫我节制口腹之欲，其实就是让我像现在这样在饿不死的前提下尽量少吃，好辟谷修行。是的，他的本意就是让我辟谷。我看我现在这样，和辟谷也差不太远了。其实我刚还没有开悟，想来找你要点吃的。但我刚才啊，好像悟了。”

　　“我就说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原来是忘了你啊！”

　　商洛刚才还在琢磨着这件事。因为他为这个案子跑了不少地方，前前后后安排了许多事情，但就是没想起来韩行知——

　　这件事是因他而起的，是因为他犯了亚鲁的忌讳，才有机会把阿蒙宙斯从自己的地盘上勾引出来。

　　商洛是拿他来打窝的。但是把他撒出去打窝之后，商洛反而把他的事情都忘了——本来嘛，打窝就是要扔到水里去的，看不见也是征程的。

　　“你果然是把我的事情忘了吧！你不是拿我的事情去打官司了吗?”

　　“打着打着就.咳，那什么，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算了吧，怕是吃不到。我这样挺好的。之前只是想来找你看看有没有解决方案。现在看起来，解决不了好像也无所谓。啊，我已经服了。”

　　“那我说，我要是真的有办法让你吃饱呢？”

　　“诶？你真有办法？”

　　“还说你服了你果然还是想要吃饭吧。”

　　“那你要说给我吃饭那我肯定要吃啊。在哪吃？”

　　“你稍等下。”商洛把手伸到包袱里面掏了掏——

　　“嗯，行，找到了。我们走着。”

　　“你们去要去吃饭？要不我们一起去啊？”维多利亚问道。

　　“这个不行。”商洛回道，“别处也就算了，就只有那里不行。那是个僻静的去处，平日里是不见生人的。维多利亚你太显眼了，你就先和法厄同一起回去吧。我看看能不能带外卖，能带就给你带一份。”

　　“什么东西那么神神秘秘的啊？是非常好吃的东西？”

　　“确实挺好吃的吧但要说特别好吃倒也不至于。只是这种时候就派上用场了。”他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中午已经不远了。

　　“走着，我们动作要快些，估计要收摊了。”

　　他抓着韩行知的衣领子，一路跑到地铁口在地下通道里使用遁术，然后从夫子庙一路出来，直奔路边的一个馄饨摊。

　　本来这个点，一般的馄饨摊子多半就已经收了。但这不是个行脚摊子，这其实是个卖面食的铺子，所以快到中午了还开着门，灶上还坐着热水。估摸着，要真正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才会把馄饨摊子收了开始做面的买卖。

　　商洛在那坐下，就把萨天师之前给的铜钱排了开来。

　　“老板，两碗馄饨。”

　　默默地，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一个人。那人无声无息地开始忙碌，韩行知没注意看他是从哪来的，好像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似的。

　　他用虾皮紫菜猪油之类冲了一碗馄饨汤，然后把烫好的馄饨舀到汤碗里，一人一份。临上桌前，还一碗撒了一把葱。

　　他一手托着托盘，另一手空着走过来，肩膀上还搭着毛巾。他先用毛巾把两人的桌面上擦干净，才把馄饨放下，然后收走了两枚铜钱。做完这些，他点了点头，又回到柜台后面去了。

第1629章 摊子

　　这次他没有消失，而是一直自顾自地看着外头。

　　“他在做什么？”

　　“他在等着收碗。就这么吃吧。”

　　“这”韩行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大哥，不是我说你.这地方好危险啊！”

　　“怎么了？”

　　“这地方好多猫！好多好多猫！你不知道，这两天我都快要疯了！我第一次被折腾就是被我自家的猫，后来我爸妈觉得我辟谷也挺好的时候，我家的猫就不折腾我了——然后我在外头想要偷吃，结果就有铺天盖地的猫来折腾我。这里.这里可是路边摊子啊！要是窜出来几只猫可怎么办？”

　　“没事，你吃。”

　　“真的没事吗？”

　　“你吃吃看就知道了。”

　　“啊这.”韩行知看了看四周，确认自己的视野里没有猫了，便像做贼似的偷偷吃了一小口。

　　吃下去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做好被猫踩头的准备了。

　　但出乎他预料的是，根本就没有猫来折腾他。

　　“难道是我今天的额度其实还有？”

　　“那要不，你再吃几口看看？”

　　一口两口三口.半碗吃下去了，依旧没有猫来。

　　“大哥！这简直神了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首先，你被猫折腾是因为，所有现代家猫都是从埃及来的。你在埃及得罪了埃及的神，所以猫就会和你过不去。但这里，是他们管不着的地方。”

　　“这里不是在路边上吗？难道.难道我们已经不在人间了？”

　　他朝四周看了看：“不对啊，这里不是很正常吗？”

　　“倒不是人间不人间的事——这里，是被萨天师罩着的地方。这老板是萨天师的旧相识。所以外来的神灵不敢动这里。”

　　“啊！我就说嘛！我一眼就看出来那个老板不是人.只是”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往老板那看了一眼。老板虽然不说，也回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随意。

　　“大哥.”他压着声音，“这老板是不是在这开了很久的摊子了？”

　　“具体有多久我也不知道。不过萨天师都是他们家的熟客了，多半确实很久你先把这个拿着。”商洛把剩下的铜钱也给了他，“总之，辟谷如果对你确实有好处，你也确实能忍住，你就继续辟谷。你要是怕自己饿死了，觉得不吃就要出毛病，那就来吃一口。记得来早点，因为这老板只有在馄饨摊开着的时候才能出来上工。这家铺子只有午前一段时间卖馄饨，到了午后就不卖了。”

　　“大哥！你救了我啊！我.我要怎么答谢你才好！要不要不我介绍你姐姐给你认识吧！”

　　“我不是认识你姐姐吗？”

　　“啊这.那我最大的底牌就没了。以前还挺多人为了和我姐姐拉关系而讨好我的，没想到在大哥你这里不管用。”

　　“吃你的吧.人家还等着收碗。”

　　虽说如此，那老板似乎一点都不急。他从馄饨摊子下面拿了个烟锅出来，开始抽烟。只不过抽出来的烟没有烟草味，只有淡淡的灰味，也有一小股檀香。

　　“大哥.我看到那下面是什么了。”

　　“嗯？那里头是什么？”

　　“是个香案.这位老板，好像是这个铺子的祖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