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品托阿
“如果你能够解决，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就依旧可以继续，如果你做不到的话，”菲尔娜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并不担心这个“如果”会引发的后果，“会有人代替你的。”
“您只是在我和‘我’之间做选择，尊贵的菲尔娜大公，”夸塞魔发出嘶哑的嘲笑声，“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你们对深渊的了解和掌控真的如你们所宣传的一般的话，那一切早就已经有结果了，不是么？我听说过，阿斯蒙蒂斯阁下曾经尝试过，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混乱滋生的问题，但最终不了了之。”
“在面对你的长辈的时候，你应该更懂礼貌一些，恶魔，”菲尔娜俯视着它，哼了一声，“尤其是当你在谈论她的上司的时候——这里可是九狱，你可知你的妄言会引来什么后果？”
虽然九狱之王在某种程度上，和菲尔娜他们一样都是一层地狱的主宰，但所有魔鬼都非常清楚，那位大人在九狱的权柄，可远远不是他们所能够企及的！
“您就放一百个心好了，”夸塞魔嘿嘿地冷笑着，“他、哦不，祂怎么会感到不满呢？对于这种事情，他连高兴可都还来不及呢。”
“现在，容我失配一下——我得去做点准备，来迎接我的，呃，‘半身’。”
“我会变得完整的。”
第740章 闸门洞开
在半丘氏族的地界上，雷斯劳弗他们等待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如果不是海东矮人并不是灰矮人那种完全生活在地底的族裔，众人几乎要梦回仇礼城，倒也谈不上有多么平淡无聊，也不过是还不如泽布雷赫的家罢了。
但是没办法，冯达尔的锻造间大门始终没有打开，而他们完全帮不上忙，只能耐心地等待着矮人朋友最后的成果。
不过冯达尔的技艺依旧值得信赖。
没有爆炸、没有轰鸣、甚至没有多少动静。当海东迎来一年中的第一场雪的同一天清晨。有着焦黄胡子的矮人站在走廊通道上，挨个敲响了朋友们的房门。
“冯达尔！你什么时候完成的？”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矮人，雷斯劳弗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我记得昨天晚上你还——”
“那时正是最要紧的关头，到了后半夜，反倒就可以放松下来了，”冯达尔笑呵呵的，只是一对眼窝像是被烟粉熏过一般黢黑，他腾出手来，从腰间取下一对沉重的金属制品，“喏，这便是我的成果了。”
雷斯劳弗接了过来，那是一副金属手套，入手比他预料中的要轻便很多。他知道这东西一般被叫做沙漏护手，通常只有那些骑士或者重骑兵才会考虑佩戴。其护手在手腕处收窄，然后在袖口处向外扩展开而成沙漏的形状，整体一板成形，在各个关节和手指末端都附着有凸起的金属压花，就像以前冯达尔为他打造的那副折戟者一样。
“闸门不会像收祭品一样收走用去检验技艺的物品，所以等到事情完事，这东西就是你的了，”冯达尔笑笑，“你这家伙总是弄丢武器和其他装备，所以这一次我单独将这副秘银手套先做了出来，并在其中附着了可以防止被缴械或者武器脱落的魔法——这会看你还怎么弄丢你的剑！”
雷斯劳弗陪笑得不免有些尴尬，但不过冯达尔却没有太在意这些，他伸头向雷斯劳弗的屋里看了看，“里面没有别人吧？让我进去先睡一会儿，等我醒过来，咱们就立刻动身去闸门。”
说罢，冯达尔也不等雷斯劳弗同意，侧身便从都卜勒的身旁挤了过去，然后一头扎在床上，要不了三秒钟，矮人疲惫而放松的鼾声便响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的神经一直都在紧绷当中，这一回，他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将后面的压力给到其他人身上了。
“冯达尔叔叔他……”安格丽塔从隔壁的房间和贝拉先后探出头来，但却只见到了站在走廊里的雷斯劳弗。不过倒也不需要费心寻找矮人的去向，那鼾声已经非常明确地说明了他究竟在哪里、做什么。
“让他好好睡一觉吧，”雷斯劳弗摆摆手，将房门关好，“他看起来可实在是太累了。”
“为了你，老雷，”黛西不知道从哪蹦了出来，有些眼红地看着雷斯劳弗手里托着的那副手套，“看看，又一件新的。老冯给你打造了最多的装备，但结果呢，你却好像依旧和我们拉不开差距——你真的要好好反省一下了。”
“那又不是我期望的事情，”雷斯劳弗翻着眼皮，把这个刚睡醒的诗人一头秀发揉的比鸡窝还要乱上三分，“难道我还要去跟那些家伙说：别打我，因为我这副盔甲和大剑都是朋友送的吗？”
“不过放心好了，这次应该不会出现以前的情况，冯达尔可是为我做了充分的考量。”他带上手套，随手从走廊的墙壁上扯下一把装饰用的短剑，随着他将那短剑甩手掷出，下一秒，整件秘银手套上都亮起了繁复的花纹，将那原本还在空中的短剑重新“扯”回了雷斯劳弗的手上。
“防止缴械的？！”黛西咬着手指尖，“你还能吃的这么好，我可要嫉妒疯了！”
“你连个武器都不愿意带，真不知道你在嫉妒什么，”玛丽幽幽地出现在黛西侧后方，伸手托起那一缕亚麻色的发丝，“再说了，雷斯劳弗阁下的手套就算用了秘银材料，重量也不会轻到哪里去，换你来穿，恐怕好几天都别想再弹你的琴了。”
“不过，雷斯劳弗阁下……”在诗人小姐垂头丧气的时候，玛丽一边娴熟地帮她整理头发，一边有些幽怨地看了眼雷斯劳弗，“请您最好别……至少别在早上的时候弄乱头发，整理起来实在是费事。”
这家伙明明可以用魔法自己来的，却天天偏要她来动手帮忙！玛丽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难道她的那条发辫看起来很容易打理吗？！
冯达尔这一觉的时间远超了众人的预料，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如果不是鼾声一直没有停歇，他们几乎都要以为冯达尔出了什么状况，但就在众人开始有些担心起来的时候，矮人却又打开了房门，生龙活虎地看着他们。
“哦，看来我还真是让各位久等，不是么？”冯达尔捋着胡须，发出发自肺腑的笑声，“好了！没有更多时间可以浪费，我们必须立刻前往闸门，去看看我的新作品究竟能让那个沉得要命的大家伙有什么反应！”
冯达尔再度准备挑战闸门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氏族，哪怕是在深夜，也依旧吸引了无数矮人起来准备见证这样的盛况，其中自然也包括冯达尔的父亲、半丘氏族的族长。
冯达尔不仅仅是他的骄傲，同时也是整个半丘氏族、甚至海东矮人们的骄傲，多少年来，他可是为数不多能够撼动那扇隔绝了他们和故乡闸门的工匠之一，今夜更是有可能会成为第一个打开道路的先行者！
“维持好秩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务必要杜绝骚乱的发生——别让那些好事者越过警戒线！”欧斯克也在人群当中，但和看热闹的人群不同，他却是有着更重要的职责——之前冯达尔的影像中便已经透露出闸门后方有怪物存在的事实，他必须确保族人们的安全。
至少不能让那些从拥王者和他的同伴手中溜走的漏网之鱼伤害到任何族人。
雷斯劳弗站在冯达尔的身后，随意地拎着一把巨剑——在矮人的领地上找一把趁手兵器并不困难——其他同伴也纷纷凝神戒备，只等着面前闸门的变化。
冯达尔同样全副武装，一把战斧插在腰间、软木盾背在背后，他上前两步，从假手的容器中取出上一次用到的那套装备，紧接着，又将新锻造的秘银手套也放了上去。
“轧轧轧轧——”
不久前刚刚被撼动的闸门立刻便有了反应，沉重的合金在铰链的牵动下缓缓向上升起，开始露出一个足够人从下翻滚而过的缝隙——上一次冯达尔正是从那里探查的对面。
然而这一次，伴随着一声巨响，闸门却是仅仅停在了比上次高几公分的地方，便再也没有了变化。
“失败了？”黛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如果连九狱的工艺都没办法的话，那还有什么水准可以让这扇门打开，神器吗？
“更像是卡住了。”雷斯劳弗大步上前，都卜勒的体型随之膨胀起来，种种怪异的特征随之显现，将他整个人异化成一头怪物。而现在，这头怪物站定在闸门前，双手把住闸门已经抬起的下沿，浑身的肌肉和血液如同岩浆一般鼓动爆裂开来。
“给我、开！”
“轰——”
伴随着雷斯劳弗的一声咆吼，沉重的闸门在他的蛮力之下，竟是再度动了起来，将后面的漆黑世界完全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第741章 群起而攻
“散开！所有人散开！”
欧斯克的吼声在通道中回荡，全副武装的矮人们开始迅速疏散氏族的其他人。
上一次，冯达尔只是打开了一个缝隙而已，他们还有可以继续留下看热闹的富裕，但此刻雷斯劳弗将闸门强行开启，虽然打开了通往熔炉之城的道路，却也不啻于是打开了通往深渊的大门！
几乎是在闸门升起的同时，一道绞索般的触手便已经横跨过十数米长的距离，直奔都卜勒的脖颈绞杀而来！
“找死！”
安格丽塔的眼神在瞬间变得锋利了起来，守志长诗划破空气，和那条触手在半空中轰然交击出金铁的响声，紧随其后的，贝拉和玛丽两人也冲过了闸门，火焰刀和海歌之刃的光影在黑暗之中闪烁不定，在雷斯劳弗周围杀开了一片相对安全的区域。
“我可真是太怀念这种感觉啦！”
“轰隆隆！”一颗烟粉炸弹在黑暗之中掀起了恐怖的气浪，冯达尔护着黛西，后一步也冲到了闸门的后方，这里不同于伊纳萨斯或者帝国，矮人的烟粉可以说要多少就有多少！
“别太浪费了，老冯！”黛西连忙阻止了显然兴奋了起来的冯达尔，“况且这可是你们老家，你就这么炸一点儿都不心疼？”
“给你看看我新学的把戏，这玩意儿才管用呢！”
之前在影像中看到过的那种巨兽从黑暗之中飞扑了出来，急不可耐地想要先行解决还在扛着闸门的雷斯劳弗，仿佛这个凡人身上有什么它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一样。安格丽塔三人试图阻止它的逼近，但那庞大的体型所带来的冲击力的确很难阻止。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黛西站在了雷斯劳弗面前，被矮人修好的马特琴于她的指间流淌出畅快的乐章，在诗人周围具像成一片散发着晦暗灵光的光环。
同伴们对于其中的力量毫无察觉，但那巨兽刚刚冲入其中，眼前那只有小小一点儿的人类女性却仿佛瞬间变得伟岸可怖了起来，她青面獠牙，仿佛降临世间的复仇天使，冷漠地准备宣判它的死亡。
“止步！”
一顶微型王冠的虚影在黛西头顶一闪而逝，她的话语对于那怪物而言就是至高的法令，它不愿受这种规矩的约束，浑身毛发和鳞片乍立着想要反抗，但下一刻却仿佛用力过猛了一般，居然在起跳的过程中自己绊摔在了地上，庞大的身躯倒飞了出去，并于落地时发出一声惨烈的嘶鸣。
其余的同伴们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弯刀、手半剑刺剑和战斧如同雨点般砸落，就算怪物再想要挣扎着起身，也是再也不可能的事情了。
“真见鬼！”冯达尔一斧子劈开了那巨物的头顶，看向里面的时候不由得吃了一惊，“它的脑子几乎被融化掉了一半！黛西，这是你干的吗？”
“它豁免没过可怨不得我，”诗人小姐貌似无辜地耸了耸肩，“我说我就打算打个控制你会相信吗？”
其实悠兰德王者威仪就算过了豁免也要承受一半的伤害。
“我骗了我的朋友们，怎么样琤泠，我可真是个坏姑娘，不是么？”
心灵链接中的魔鬼没搭理她。
魔鬼虽然不作回应，但闸门后方的怪物们却是对众人的到来予以了热切的回应。越来越多的盲眼类人生物挥舞着不知什么东西的骸骨做成的骨棒嗷嗷叫地朝他们蜂拥而来，而那些巨型化了的锁喉怪和其他叫不上名字的怪物则在其中左冲右突，毫不避讳地顺便吃掉它们身边的“盟友”。
“真该死，我们的祖先难道是挖穿了万渊平原吗？”站在闸门另一侧的欧斯克不由得大喊起来，“列队！他们需要帮——”
“用不着这个，”就在矮人们准备冲进来帮忙的时候，雷斯劳弗却是松开了扛起闸门的臂膀和双手，让它重新落回到了原本只有不大缝隙的程度，“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他这么费力扛着那铁家伙，可不是为了让这些矮人冲进来白白送死的。如果只能靠战斗来解决问题，那他为什么不自己上场？！
“都闪开，骑兵要开始冲锋了！”靴后的马刺一磕，灰白色的火焰立刻便在雷斯劳弗身上织就了一副重甲，梦魇嘶鸣着跨越空间出现在他的身下，那份驯服让雷斯劳弗甚至都不需要用一只手来控制缰绳，他完全可以单手持用巨剑，另一只手中幻化出一把长达三米的骑枪！
当这份礼物被挟在肋下的时候，他所过之处便只会留下死亡！
贝拉等人连忙向两侧散开，让雷斯劳弗当先去迎接那些肩高比雷斯劳弗骑在马上还要略高一筹的巨兽们，面对着地狱的烈焰，这些被深渊腐化的生物明显表现出了抗拒和迟疑，但更深层的凶蛮和混乱战胜了它们，驱使这些活动的肉块悍不畏死地朝雷斯劳弗的马头迎去。
让那杆骑枪如同插入黄油一般插入它们的躯体。
“来吧，来啊！”雷斯劳弗右手持枪冲刺，左手挥剑朝着乱砍，在几乎无穷无尽的潮水中杀开一条血路，露出下方年久失修的崎岖道路。
“冯达尔！你们的那座城市在哪个方向？！”
“向东走！”矮人早已顾不得惊诧于雷斯劳弗的手段，疾声呼喊道，“先别管这些东西，我们最好能够先抵达西城门，希望那里的防护法阵还能用！”
雷斯劳弗没有回答，但他的确拨转了马头，朝着东方一路杀了下去。怪物的潮水在他的身后被分开成两道，同伴们连忙尽可能快地跟上马蹄，赶在那潮水在身后重新合拢前继续进发。
其余的矮人们在闸门后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在这里，并没有任何怪物靠近，仿佛它们都没有发现这里有如此多的活人、而且要好对付得多似的。
“你有没有一种感觉，欧斯克。”蹲在缝隙后观察的半丘族长站起身来，身子稍微摇晃了一下。
欧斯克迟疑：“就好像……是拥王者。它们就好像是在追着他走一样！”
“但，这里难道不是我们矮人失落的领地吗？”
第742章 城门上的防护法阵
或许是旁观者清，当欧斯克等人察觉到这一情况的时候，闸门对面的众人却并无此感，他们只是随着雷斯劳弗一路冲杀，直到渐渐远离矮人们的视线。
随着那些怪物像是投火的飞蛾般一批接着一批地送死，到了旅途的后半段，他们的压力反而逐渐变得小了起来，而到了此时，那片早已倾颓但依旧宏伟的城头，也渐渐地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即便是用铁水灌注的城塞，也终究无法抵挡深渊的侵蚀吗……”
冯达尔有些失神地放慢脚步，仰头怔怔地看着那片漆黑，有着黑暗视觉的他比其他人看得更加仔细，也更加清楚，那眼中的实物距离他们口口相传的传说究竟差了多少。
或许那对于人类来说过于久远，但对于矮人，其实也不过是区区几代人而已。但就是这样“近”的程度，竟然也产生了如此之大的偏差。
“别在这看了，先进去再说！”
黛西从后面在矮人的背后拍了一巴掌：“等你打开了那个防护法阵，岂不是就想怎么感慨就怎么感慨了？”
“对、对，你说的没错……”回过神来的矮人连忙加快脚步，恨不得几个箭步就能冲到那座曾经雄伟的堡垒脚下，钻进安全的城门里。
然而，阻挡住他去路的，却不是那些个怪异凶狠的畜生，而是雷斯劳弗勒住的马蹄。
“雷斯劳弗，怎么回事？”冯达尔对于这种突然的停步显然是非常不满的，他试图绕过前者，但那灰白色的狱火他实在不敢轻易碰触，只能无可奈何地拍着一旁凸出来的城墙，“我们都已经到了城墙根底下了，你到底是有什么问题，非要在这杵着？”
“不是我有问题，”雷斯劳弗的声音有些古怪，但他还是收敛了自己和梦魇身上的火焰，侧过身让矮人能够看得更清楚，“你们之前有没有和我说过，这座要塞的防护法阵……居然还一直开着？”
“这不可能！”
矮人几乎跳了起来，熔炉之城是古矮人们最后技艺的精华淬炼而成的不朽堡垒，能量从一个总枢纽和四到七个（根据传说说法不等）区域性枢纽配送，如果防护法阵还开着，那就说明至少半个西城区长久以来都处于法阵的庇护之下——那当初祖先们还跑个什么？！
矮人迫不及待地穿过雷斯劳弗身边的灼热气流，打算亲眼见证，但当他真的看到的时候，冯达尔也傻眼了。
雷斯劳弗是对的……对的不完全。
防护法阵的确处于启动的状态，将里面和外界完全隔绝，但那法阵所撑起的屏障上，灵光呈现出的却是一种黑色和红色交织的色泽，腐化的气息更是让冯达尔感到反胃和恶心。
那绝对不是物质世界的生物能够正常构造出来的防御。
换句话说……
“轰轰轰！”一连数道爆炸性的射线先后轰炸在了那防护法阵之上，雷斯劳弗和冯达尔转头看去，却是黛西刚刚收起还在亮着陵光的手指。
“那个……我想要试试看，能不能给它直接炸开，”她耸了耸肩，“看起来是不太行。”
“有人重新修复了它，”冯达尔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我不清楚修复到了什么程度，但显然这活计不大可能是那些连眼睛都没有的生物完成的。”
“会不会……”安格丽塔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假设，“当年撤离的时候，有一部分矮人并没有跟着撤走，而是继续留在这里？”
这些留守者和法阵都没有抵挡住深渊的侵袭，但却没有被夺走性命，只是改变了存在的方式……
“那会是我最不想见到的场面。”冯达尔说着，手却是攥紧了战斧，攥得骨节都几乎变成白色。
“你们说，这里面还会有人吗？”贝拉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屏障，“如果有人的话，咱们这么大动静，应该会被注意到吧。”
但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活物从城墙的墙头或者城门的门后冒出来。
“我来试试看吧，”雷斯劳弗想了一会儿，又低声和梦魇交流了片刻后，对众人说道，“反正现在外面的怪物也不算多了，你们应该能够支撑很长时间，我准备先进去看看——梦魇说它应该可以把我从以太面带进去。”
“这里是深渊腐化的地方，以太面恐怕也会出现相应的映射，”冯达尔不赞同这种做法，“而且这可是我们矮人的故土，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这里就算再危险，也比不过血战的一隅，”雷斯劳弗摆手，“况且第一次进去探查，对你们来说恐怕太危险了。”
“如果我过去之后发现没什么问题再叫你们吧——不要和我争论，这种事情没得商量。”
见冯达尔气鼓鼓地别过头去，雷斯劳弗朝众人点了点头，下一刻，梦魇一双前蹄高高扬起，随着火焰迸发踏落在面前的屏障上，雷斯劳弗和它的身影也变得有些虚幻扭曲了起来，下一刻，周围迷雾笼罩，现实的物质开始重叠变得朦胧，他们再度进入了以太面中。
上一篇：鸣人只想做死神
下一篇：梦的世界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