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末日 第312章

　　“是的。对不起，庄成哥哥，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剖析。”小碗说，“硬是要说的话，现状本身就是一种依据。因为‘猎魔人和怪异之物’实质上是超越了掌印者设想的事物，所以才会带来超出他预料的末日……大概就是这样。”

　　我反复咀嚼着小碗的话语，内心也缓缓平复了。

　　我相信小碗。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我感觉自己的真灵快要被修复完毕了。很难想象就在不久前，我居然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如果没有小碗，真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才好。

　　治疗的途中，她还顺便给我的祝福状态做了细微调整，使得我之后能够更有效率且更安全地消化吸收宣明的庞大经验。

　　这时，在远处，“世外之壁”也产生了新的变化。

第679章 危机降临

　　市中心区域与我们所处位置的距离远到无法用肉眼捕捉的地步，但是我依旧可以用自己的感知将其观测到。只见远方那混沌黑暗的“世外之壁”就像是附着在玻璃窗户上的深色污渍遭受到了暴风雨的冲击洗刷，迅速地溶解滑落，终于把市中心区域的建筑风景暴露了出来。

　　在此刻的南方城市里，市中心区域的建筑群和交通道路是最后相对完整的部分。虽然那里也有着很多饱受桃源乡袭击的痕迹，但是除此之外的地方都被我和宣明的战斗化为了难以观测出人类活动痕迹的荒芜大地，只怕得靠着地质学考古手段才能够证明此地有过城市建筑存在。市中心区域就像是变成了文明社会的孤岛，在这里反而成为了极其突兀的风景线。

　　小碗也能够感知到那边的变化，她感叹了一声：“简直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毕竟那里之前一直都是相当于另外一个宇宙。

　　在我们仍然忙着面对地球上发生的末日事件时，桃源乡主孟章却在着手建造新宇宙——我再次感到对方的所作所为与地球上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一个规格上，并且把这份感想分享给了小碗。

　　“或许确实不在一个频道上吧，但是如果要说规格，其实并没有差得那么远。”小碗说，“就与黑洞是一个道理。”

　　“黑洞？”我一时间没有理解这个形容。

　　“据说在银河系的中央，有着一个超大质量黑洞，是银河系的主心骨。就好像八大行星都围绕着太阳公转一样，银河系的一切都是围绕着那个银心黑洞运行的。”小碗说，“而与此同时，利用大型强子对撞机，人类目前也可以创造出规模极其微小、寿命极其短暂的迷你人造黑洞。

　　“仍然被困在地球这么一个天体上的渺小人类，就已经可以创造出支配银河系之物的同类了，但是人造黑洞与银心黑洞的量级不知道差了多少个天文单位。而专门用来容纳全人类的新宇宙，与如今我们所置身的无垠宇宙比起来，两者之间的差距很可能要更加巨大。”

　　还是量级的问题。

　　即使可以模拟出概念类似或者相同的事物，也不能证明人类与造物主一样伟大。没有物质和能量的庞大积累，单纯玩弄概念和规则就不过是搬弄是非的小道。小碗所说的这个道理，我无数遍地体验过。

　　“世外桃源”当然也有着压倒性巨大的力量，但是那是与我这种个体相比较。与现实宇宙的宏大比起来，“世外桃源”也是渺小的尘埃。

　　“——不管怎么说，既然‘世外之壁’已经消失，你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我先是起身站立，然后转头对小碗说：“桃源乡主孟章大概率不会出来，但是戌狗和水师玄武是可以自由活动的。这里很快就会变成战场，我这就把你送出去。”

　　小碗看着自己空着的膝上，有点惋惜地说：“如果可以，我本来是想要把庄成哥哥的伤势完全修复的……”

　　“现在留下的只是些许擦伤程度而已。以战场的角度来说，也挑剔不出来有什么毛病了。”我说。

　　“我明白的。”小碗乖巧地点头，“那么，有条件的话，为麻早姐姐治愈灵魂的药物，也拜托庄成哥哥劳心了。”

　　“当然，我会记得与水师玄武交涉。”

　　说着，我一边想要把小碗送到城市结界范围之外，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市中心区域的变动。小碗也配合着我站立起来，准备好移动到外界。

　　就在这时，我忽然注意到了不对劲。

　　市中心区域不止是有着桃源乡主孟章和戌狗，也有着水师玄武这个敌对大无常，那里的建筑群看上去还保持形状是有违常理的。总不能在过去的二十多天里，水师玄武一次都没有与桃源乡主孟章和戌狗发生过冲突，一直都维持隐藏态势吧？要知道大成位阶水师玄武不计代价的全力一击就可以摧毁山峰了，他们的战斗势必会摧毁那里的一切。

　　还是说那里也经历过无数遍重启，而水师玄武早已被另外两人给杀死了？

　　我心中升起了一道说不上来的念头——自己所观测到的市中心区域就像是一种不合道理的幻觉，光是存在于自己的感知视野，就有种现实和虚幻的分界线被模糊了的感受。

　　“世外之壁”的消失在把那里暴露出来的同时，仿佛也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场给释放出来了。未知的危险似乎已经以极快的速度笼罩了自己和小碗所处的区域，不可以再继续这样下去。

　　我抓住小碗的肩膀，轻轻地推动了下。本来，这一下是可以直接把小碗推动到城市结界范围之外的，现在却只能看见她顺应着我的力气后退一步，人还是好端端地站立在我的面前。

　　小碗微微一愣，然后检查自己的脚下，又快速观察周围，表情出现了变化。

　　我也感知到了自己所处环境的异常变动。

　　时间和空间的状态居然出现了难以理解的混乱。在之前，城市结界内部的时空只是有着根基不稳的感觉，就像是水上船只的甲板一样有着若有若无的摇晃；而此刻的时空就像是暴风雨海洋上的小舢板，仿佛下一秒钟就要被大风大浪掀翻吞没。

　　更加诡异的是，只有当我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上面的时候，这种风浪之中身不由己的滋味才会剧烈涌现；而当我尝试分散注意力之后，这种感觉居然像是幻觉一样消失了。然而时空的非秩序性是真实存在的，会不由分说地妨碍小碗的脱离。

　　如此矛盾诡谲的滋味令我联想到了梦境。如果人在梦境里有了清醒觉察到自己在做梦的意识，梦境就会摇摇欲坠；而反过来，即使梦境破绽再大，当事人都会以为梦境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栩栩如生的。

　　在这里可没有“醒来”和“退出”的设定，当事人只能面对变得乱七八糟的舞台。

　　这种非秩序性还与我体验过的末日混沌时空不一样，后者尽管建立在死后世界这一精神性质时空之上，却是模拟了物质世界落入末日后的真实状态，其混沌性是稳定存在的——虽说对着混沌讲什么稳定有些自相矛盾，只要理解其中意思就好。而此刻这里的时空给我的印象处处都是虚幻。

　　继续留在原地终究不好，我牵住小碗的手掌，再次尝试使用空间转移。这一次我是要带着小碗一起转移到郊区方向，先与市中心区域保持距离。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现在天知道那里会出现何种变故，要尽可能避免带着小碗涉险。

　　而这一次的空间转移，既成功了，也失败了。

　　成功在于，我带着小碗顺利地远离了原本所处的位置，而失败的地方则远比成功难以接受。场景变化之后，我居然看到周围林立着相对完好的建筑群，脚下踩着的是正常的街道路面，周围停放着大量被弃置的车辆，地上有着成片成片的深色变质血迹。

　　我们居然转移到了市中心区域！

　　很有可能是混乱的时空把我的空间转移落点变成了随机位置，而缠绕在我命运上的扫把星之力则趁虚而入，将落点随机概率往更加容易靠近事件中心的方向做出了大幅度调整……我只能这么推测。

　　紧接着，我利用小碗的祝福给自己提升的分析力和适应力，试着去摸索破解这片混乱时空暗含的规律性。

　　但是，这也失败了。

　　并不是因为现在的时空状态比起末日混沌时空要更加混沌，而是因为我感受到了一股针对性。末日混沌时空再怎么混沌，也不会因为有人在尝试适应它、破解它，它就要做出某些反应来防止自己被应对；而这里的虚幻时空，则很明显是具备着专门针对破解者的应对程序。

　　只用一秒钟的功夫，我就尝试了不下于数十上百种角度破译其规律性，却每次都在刚刚好要抓到苗头的时机，对面就陡然转向，改变了自己的答案。

　　小碗似乎也在以自己的能力分析和适应这里的时空，然后流露出了沮丧的表情。

　　正位法天象地之力并不是对抗性的力量，而是对话与交流的力量。有道是“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在过于强大的对象出现明确坚定恶意的条件下，对话和交流就是无力的。过去面临灾之大魔操纵缘之力量发起的锁定和追杀，同样能够借助缘之力量的小碗也是只能做到拖延时间，做不到以自己的力量让局面出现好转。

　　我以万分的警惕观察周围。

　　情况在接下来一定还会变得更加糟糕。既然很可能有着扫把星之力的干预，势必会演变到那个方向。就连小碗此刻暂时无法脱离到城市结界之外的走向，可能也是因为她是被扫把星之力所深刻影响的状态。

　　接着，桃源乡主孟章的法力波动轰然降临。

第680章 遭遇战

　　街道的尽头出现了青色的法力光辉，宛如洪水般声势浩大的法力波动朝着这边汹涌而至。虽然法力波动并不是物理能量，但如果能够将其换算为强风，便足以把与我和小碗同体积的人类像是纸质碎片一样吹飞到城市之外。

　　小碗不由得露出了窒息的表情，我立即护到她的身前，为其遮风挡雨，拦截住那澎湃的法力波动浪潮。

　　我与桃源乡主孟章之间发生的冲突不止一次两次，对方的法力波动我再熟悉不过。没想到这个敌人会如此之快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宣明曾经有说过桃源乡主孟章由于正在主持“世外桃源”创生进度，暂时无法抽空出击，我还以为只要不是自己主动走到他的面前去，就不会与他发生战斗厮杀。

　　还是说因为我意外侵入了市中心区域，所以他就得到对我出手的机会了呢？但是如果说他具有分心他顾的条件，那么纵使背负着暂时无法离开市中心区域的限制，对着全城范围内的任何敌人发动超视距狙击应该也是可以做到的才对。

　　在远处，青色的法力光辉聚合成了明确的形态，但那并不是孟章本人的身影，而是一只巨大手掌的形状。

　　掌心处，一条狰狞的裂缝打开，从中露出来硕大而又无神的眼球。

　　眼球瞬间锁定了我和小碗，青色的雷霆威光闪烁，化为粗如天柱的雷击，向我们这里破空而至。

　　我不假思索地搂抱住身边的小碗，转瞬间便上升到了千米高的空中。如此恐怖的加速度，多么强壮的人体都绝对无法承受住，好在靠着我作为大无常的自然特权，硬是使得惯性法则暂时在小碗身上部分失灵，使其无须支付高速移动的代价。

　　而在下方，我们原本所处的位置遭到青色雷击轰炸，无穷无尽的尘埃和瓦砾冲天而起，冲击波顷刻间就把市中心区域扫荡毁灭，并且裹挟着骇人高温冲向我和小碗。我用火焰形成力场屏障，使其无法伤害到小碗。

　　问题在于接下来的交锋，以及……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怎么看都不是孟章的本体，而是很久以前我有接触过的化身形态。

　　看来孟章是真的无法分心他顾，居然要派遣出来这种程度的东西来对付我。

　　而且根据我的观察，这具化身似乎相当不在状态。

　　“孟章，你在听吗？”我发出了声音。

　　青色光辉巨手转动眼球，再次锁定了我。而这个动作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是对于我的言语产生了反应。它更加像是一种为了排除敌人而存在的自动装置，跟随我的目光里面毫无交流的意志，只有把我和小碗这两个入侵者消灭的预设目的。

　　这只是一个力量的团块而已——我做出了判断。在这其中并不寄宿孟章这个大无常本人的意志。缺乏主心骨的法力，理所当然缺乏至关紧要的密度。虽然在力量大小方面具备大无常的规格，一举一动都能够释放出来超越战略级核武器的雷霆攻势，但这只不过是砸出来的坑洞够大而已，实际战斗力仅仅与刚刚成为大无常的我并驾齐驱。

　　对手只是这种水平的话，即使是一边庇护小碗、一边与其战斗，也是不成问题。

　　不过，我很难认为扫把星之力给自己带来的障碍会仅仅停留在这种儿戏的水平上。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以防万一，我还是没有在这场战斗中疏忽大意，把炉渣武器拿出来，进入了日冕形态。

　　几乎是同时，青色光辉巨手再次朝着我们发出了毁灭的雷击。

　　又一次，我带着小碗谨慎地避开了攻击路径。攻击从身边擦肩而过，险些就把我们命中。

　　先前对方放出的第一击也具有相同的命中率。说来真是令人费解，以对方所具有的密度，在命运和因果领域所能够达到的深度当然是远不及我的，况且我这边还有着小碗的祝福，虽然在生者世界对于躲避率和命中率的加成没有在末日混沌时空环境下那么高，但是林林总总加算起来，足以让对方连我的后尘都追不上。现实却是这么个惊险的结果。

　　并不是因为雷击攻势先天具有的高速属性令我难以反应，而是对方得到了其他方面的加成。是因为现在这个虚幻混乱的时空环境吗？在我来说是难以判断的环境，在对方看来就是如鱼得水，有着很强的主场优势？

　　之前与宣明战斗也是如此，我还真的总是在自己不熟悉的环境下作战。说不定这也是追求冒险之人的宿命吧，只要还在追求魔幻未知的冒险，就注定要挑战陌生的环境。

　　我用空着的左手凝聚出大火球，想要一击消灭那个青色光辉巨手。

　　就在这时，怀里的小碗眼神一变，声音在我的心中响起来：“——庄成哥哥，后边！”

　　估计是因为来不及用嘴巴提醒，所以就用了念话能力。实际上，她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大无常级别战斗的高速，甚至会轻而易举地超越弱小者的意识速度。好在即使没有她的提醒，我也及时地觉察到了身后的威胁。

　　青色光辉巨手明明就在我的视野里，澎湃的法力波动却在视野之外的后方远处暴起，我感知到一道酷烈狠辣的雷击朝着自己和小碗这边发动了偷袭。

　　以对方的命中率加上偷袭的优势，躲避是来不及了。我只好使用手里的大火球，头也不回地朝着身后扔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青色雷击与橘红色火焰撞击在了一起，化为震破天地的大爆炸。我的目光穿透了爆炸扩散的光芒，看到了向这边发动偷袭的对象。

　　那也是一只青色光辉巨手，孟章的化身出现了第二个！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产生了极其糟糕的预感。孟章的化身居然在同一时间复数出现？既然第二个都已经出现了，那么第三个还会遥远吗？

　　不幸的是，我的负面预感灵验了。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在不同的方向，又有三道澎湃的法力波动升起。青色的光芒暴起，足足有五个青色光辉巨手出现在了远处，把我和小碗团团围住。

　　毁灭的青色雷霆在它们的掌心处压缩汇聚。

　　见状，我不假思索地抱住小碗，踏出一步，以空间转移的手段离开了这个位置。

　　就算空间转移的落点会变得随机也不要紧，我可不想带着小碗同时与五个孟章的化身发生战斗。

　　一般来说，哪怕是孟章那个层次的大无常，想要同时召唤五个具有如此强度的化身也是做不到的。就算在实际战斗力方面仅仅是新晋大无常级别，但是它们与老资格大无常之间的差别仅限于密度，法力规模是相差无几的。

　　很可能是使用了“世外桃源”储藏的海量法力……靠着那荒唐的法力总量，孟章居然实现了自己化身的量产。

　　不过即使是以“世外桃源”的资源量，也不可能无穷无尽地量产大无常化身。考虑到“世外桃源”还没有真正完成创生，这种行为就好比是要将原本供给未出生胎儿的营养抽取出来做别的事情。即使真的要做，也只能抽取出来不会影响到“世外桃源”创生的少量资源。那五个青色光辉巨手不知道具体占据了那少量资源的多少，但肯定是一笔大出血。

　　孟章本人貌似并没有在幕后操纵那五个化身，大概率，那只是在市中心区域徘徊的“守卫”，负责迎击外部入侵的敌人。

　　场景变幻之后，我和小碗再次来到了一处相对完好的街道，周围都是此起彼伏的建筑群。

　　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保留这种街道和建筑的就只有市中心区域，而刚才这片区域已经被孟章化身的雷击统统摧毁了。简直就像是我们刚才不止是跃迁了空间，还跃迁了时间，回归到了我们刚刚进入市中心区域的时间点。

　　更加令人心中敲响警铃的是，就连这条街道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眼熟，与我们先前到达的街道有着至少八九成的相似。就算这座城市的市中心真的有着不少相似的街道，也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既然我们跃迁到的场景是这样的，那么……

　　我的坏想法再次得到了验证。

　　熟悉的法力波动再度涌现，一只青色光辉巨手又一次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朝着我和小碗发动了雷击。

　　我带着小碗瞬间移动到了上空，市中心区域再次被落地的雷击所毁灭。接着，又有四道法力波动在周围出现，化为另外四个青色光辉巨手，将我和小碗团团包围。

　　紧接着，第六道和第七道大无常规模的法力波动，又在不同的方向涌现了出来。

第681章 噩梦化身

　　真是岂有此理！

　　五个孟章化身都不足够，居然还跑出来了

　　有那么多大无常级别的法力化身，只怕猎魔人的世界根本轮不到罗山来做主，应该由他孟章来称王称霸才是。

　　虽然我

　　其中一道法力波动，透露出来的是一股锋利坚硬的意味。我曾经与这道法力波动打过交道，其源头毫无疑问就是戌狗。

　　而另外一道法力波动，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熟悉的地方在于，我曾经也跟这道法力波动的源头打过交道，甚至还亲手将其毁灭过；陌生的地方在于，对方当时仅仅是大成位阶，远不及如今这么强大。

　　是的，不出意外的话，后者应该是水师玄武。

　　两道法力波动都在朝着我的方向高速移动。

　　水师玄武这一次是会继续做我的敌人，还是会选择先和我一起对付孟章，暂时是不确定的事情；而戌狗那边则是没有必要多想，怎么看都是我的敌人。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承受戌狗的攻击，甚至还要被水师玄武落井下石，那绝对是头痛欲裂的场面。

　　我再次带着小碗进行空间转移，先试试看往远离他们的方向移动。

　　场景再次变幻，这一次，我又是来到了相对完好的街道和建筑群。明明是被青色光辉巨手的雷击给毁灭了的市中心区域，此刻居然再次恢复了。同时，尽管看上去与先前转移到的街道不一样，可这里也给我八九成以上相似的感受。

　　“这应该是时空混乱造成的现象。”小碗似乎看出了端倪，“与庄成哥哥所提及过的重启现象可能系出同源，但是更加凸显出了梦境所特有的混沌性质。

　　“我们所遇到的随机传送现象，也是这种混沌的一部分。即使不是使用空间传送的移动方式，而是正常地走路，大概也会像是末日混沌时空一样令我们陷入迷路的状态。并且由于这是专门用来针对我们这种入侵者的障碍，单纯靠着正位法天象地的强运和适应力是无法将其破解的。

　　“或许这是桃源乡主用来应对庄成哥哥入侵的关卡，又或者是为了防备宣明破解‘世外之壁’而提前设计的应急预案……虽然论及阻碍入侵的强度，不如‘世外之壁’那么绝对，但是要在短时间内将其破解也是近乎于不可能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