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如果是原本历史的走向，他并不会在现在动手。
在泰拉危机解除并寻回原体伏尔甘后，万戈里奇才会在帝国之拳与火龙之主伏尔甘都无意站出来变革高领主议会时清洗整个高领主议会，并按照他现在所说的办法将整个高领主议会都变成他的一言堂。
他一开始的确还想挑选合适的人来接任高领主的位置，但他越挑选就越觉得每一个人都怀有私心。
自那之后，他便武断的认为只有自己才是一心为帝国服务之人，于是延续了独裁统治。可将所有责任归于己身的结果就是被整个帝国的政务压垮并疯魔。
帝国在他的独裁统治下高效运转了八十年，但在万戈里奇走向疯狂的最后二十年内，整个帝国遭受到了远超野兽战争本身的损失。
这种损失甚至大到了时任帝国之拳战团长的索恩匆匆结束了围剿残余绿皮的远征，返回泰拉。以重建的帝国之拳几乎再度覆灭为代价，亲手终结万戈里奇的疯狂。
照原有的态势发展下去，这场野兽战争不会有任何赢家。
可能是最终高墙返回泰拉的速度比原本快的多，也在火星表现的足够强硬。这位刺客庭大导师没有选择自己动手，而是将部分希望寄托在了最终高墙身上。
但对于他的请求与手段，李昂并不看好。
帝国本身就是一个没那么紧密的利益聚合体，代表各方利益的高领主们起码能让这个尸体继蹦跶两下。
只要不是面对什么重大危机，高领主们互相拉扯的行为反而有利于保持整个帝国的微妙平衡，而不是让它在某个人的疯狂下迅速走向灭亡。
从这方面来说，李昂支持芙拉蒂蕾娜，或者说整个审判庭的想法——高领主的存在是必要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任由高领主们施展“才华”的和平时期。
野兽肆虐在整个银河，并直指泰拉中枢，这些现在还不能团结在一起的高领主确实需要一次适当“整顿”。
李昂打算对万戈里奇的行为进行一定的规束，至少要让泰拉的局势不走向他一人的独裁。
“你不能杀死所有的高领主，万戈里奇大师。毕竟不是所有的高领主都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上。”
李昂说着看向了海斯，后知后觉的海斯指了指自己。
“我？”
“没错，也许帝国统帅的位置挺适合你的？”
“呃……我还以为我只是回来上军事法庭的。”
“一个人的命运既需要个人的奋斗，也需要考虑时代的进程。至少我觉得你比乌多合适的多。”
李昂回头，看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刺客庭大导师。对方皱起眉头，意识到重组后的高领主议会肯定不只有一个海斯。
“你还让谁加入进来？”
“海军至高上将兰松，审判庭代表维瑞图斯，还有铸造将军库比克。”
“幡然醒悟”的兰松，对最终高墙示好但不完全倾向于他们的维瑞图斯，以及深陷火星泥潭的库比克。
这几个帝国重要势力的代表虽然不像海斯那样完全倾于他们，却能效阻止高领主议会陷入万戈里奇的独裁，确保他不会走向历史上那样的癫狂。
万戈里奇算是知道了李昂为什么要保下库比克，但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对方要让先前还是对手的人借他之手加入重组后的高领主议会。
他在担心什么？
万戈里奇琢磨不透李昂的想法。他看向库兰德，试图从这名阿斯塔特身上发现什么线索，却发现对方也是一脸茫然。
自麦克西姆以来锻造出的信任让库兰德完全支持李昂，即便事先没有通气，他们也是一个不可撼动的命运共同体。
万戈里奇意识到他必须要过李昂这一关:“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李昂做出请便的手势。
这次会谈暂且结束，万戈里奇被引导向休息室。他打算召集自己的副手来探讨一下此事，但他的副手一进来就给他放了一个重磅炸弹。
“高领主开始行动了，他们征调了上千艘民用船只！”
这个举动从另一种意义上让万戈里奇琢磨不透，他只能确认道:“他们想干嘛？”
“他们在运输船里载满了平民，要求他们向战斗月亮发起进攻！”
大导师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PS:帝国之拳回来终结万戈里奇的时候，万戈里奇手下的刺客与百年老兵的交换比是4比1。
索恩带了三个连进去，最后只有他一个活着出来。
第二百零三章“圣战军”
最终高墙在火星上的作为让高领主议会陷入了新一轮永无止境的互相指责。
他们先前还能通过兰松回报的情况跟进火星上的局势，但很快就连兰松也不再联系他们。
他们在泰拉上能看到的只有太阳舰队编入了最终高墙的作战序列，当火星上的战乱停止时，那些机油佬居然也进入到山阵号当中。
阿斯塔特修会是帝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阿斯塔特们对火星的胜利自然会被视作帝国对火星的胜利。
——前提是阿斯塔特还在他们的掌控下的话。
阿斯塔特们的成功让高领主猝不及防，麦克西姆赶来的援军更让他们惶恐。
面对尚在火星轨道上的百万大军，他们担忧王座世界的局势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比起仍然没有发起攻击的战斗月亮，现在的他们更忌惮尚在火星轨道上的最终高墙。于是指责的矛头再一次朝向了帝国统帅乌多。
“乌多，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你让最终高墙回来就是在引狼入室！”
乌多对这样的指责心生烦厌，他同样忌惮阿斯塔特，却又不愿承认这是他的错估。
他想夸下海口以证明局势还在他的掌握之中，但事实是他已经不敢再让库兰德回来，并质问他是否还忠诚于帝国与高领主。
他们曾经厽亲手将整支帝国之拳送入坟墓。如果局面是他们占优那还好说，但若不是，他们又怎敢去面对一支可能记恨他们的阿斯塔特联军？
高领主议会的每一天都在无休止且无意义的谩骂中度过，他们已经拿不出任何一个有意义的决定。
他们的慌乱也让一些野心家看到了机遇。
当身心俱疲的乌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商船队的代表正在门外等待自己。
“帝国统帅乌多。”
尤斯基娜图尔微微欠身:“我一直在等您。”
商船队负责帝国境内除行商浪人外所有贸易运输船只的管理，可以说整个帝国百分之八十的船只都集中在他们手上。
这些船只并没有作战能力，却是整个帝国的血管与生命源泉。
不过这个帝国终究是靠拳头说话的，除了水手外没有武装力量的商船队代表仅在元老院中拥有一个旁听席和议事权，没有十二高领主那样的表决权。
“如果你是来指责我的决策导致商船队无法正常航行，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乌多对图尔的态度异常冷淡，他还记得这名代表与反对自己的国教教宗梅斯林最近走的异常亲近。
图尔没有在意乌多的态度，她反而上前一步，神秘地说道:“恰恰相反。我是来邀请您参加一个可以拯救我们伟大的帝国，乃至您自己的计划的。”
乌多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图尔乘机抛出一个新的问题。
“您是怎么看待那些阿斯塔特的？”
“……他们的成功在动摇这个应当由凡人统治的国家的根基。”
他将自己对阿斯塔特的忌惮包装起来，以帝皇的意志来粉饰他的话语。
乌多不觉得他们胆敢对泰拉上的高领主们发动袭击，高领主只要在泰拉上便可高枕无忧。
但他们存在本身就是在分散高领主议会的影响力。如今连火星也倒向了最终高墙，乌多不敢想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
是这些阿斯塔特会反过来对他们施压？还是说会高领主政令不出泰拉？
图尔露出了不出所料的表情:“您在忌惮他们会指染本不属于他们的政治影响力。”
“难道不是吗？他们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停留在泰拉就能左右整个泰拉的决策，这难道不与帝皇曾经要求他们不能参与政治相违背吗！他们需要一个警告，可现在的泰拉却偏偏需要他们来解决这场危机！”
“这在我看来不是问题，我们只需要比他们更成功。高领主们因为仰仗阿斯塔特而分散出去的影响力就会自动回归。”
这个想法是正确的，问题只在于如何赢得成功。
乌多疑惑地看向图尔，而对方解释道:“成功的定义权在于我们，我们只要让帝国的子民们看到我们并不是依赖阿斯塔特才赢得了战斗就行。”
说到底还是需要军事上的胜利，乌多觉得图尔得了癔症:“泰拉上只有五百万星界军。”
“错了，统帅，错了。”
图尔竖起两根手指。
“是两千亿。”
这是泰拉上平民的数量。
人在面临绝望的时候会做些什么？掀起法务部也无法控制的暴乱？还是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所谓的神明，求得他们也不曾理解的救赎？
至少在国教已经深深扎根的泰拉上是后者占据了多数。
国教乘着战斗月亮高悬于泰拉上空却又没能发起进攻的这段时间大肆撵财。其中的狂热分子更是找上了商船队，希望用这笔财富换取商船队的运输船，好让他们以国教的名义组建对兽人发起进攻的圣战军。
图尔敏锐地察觉到了这是个机会。
在和国教教宗达成协议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找上乌多，希望能拉这名帝国统帅入伙。
“您有权下令打开泰拉上的军火库。只要给他们发一把枪，他们就会是帝皇最优质的战士。”
她用言语为乌多描绘出一个美好的前景——圣战军会英勇地在战斗月亮上开辟一个登陆场，那之后他们会以这是最佳机会要求阿斯塔特们加入战斗。
在赢得胜利后，教宗梅斯林会发动他的口舌，将这场行动粉饰为因高领主们果断行动而赢得的胜利。
“想想看吧，到时候您是整个帝国的英雄。无论是谁都不敢公然忤逆您的意志，就连阿斯塔特也会在您的面前低头！”
在图尔的慷慨陈词下，乌多的心思活络起来。
这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邀请。
乌多并不把长达两个月都没有发动任何进攻的战斗月亮视作威胁。
在他看来，这些粗鄙的，落后的兽人无非是打了个帝国忙于新一轮远征，内防空虚的时间差。
它们的威胁是短暂的，只要有足够力量就能解决的。但可能指染高领主权柄的阿斯塔特是长远的，可能动摇他的根基的。
高领主议会建立才刚刚千年，他们必须不断强化高领主的权威，将高领主的统治扎根于大叛乱后这个新生帝国的每一根脉络中。
从这方面出发，这些野蛮的绿皮在乌多眼里远不如那个在火星上取得重大成功的最终高墙有威胁。
他要考虑的是怎么把能击败兽人的力量团结在他的身边，以他之名为帝国带来胜利。图尔的提议无疑迎合了他的心思。
如果阿斯塔特们加入战斗，那事情就会变成她所说的那样。
如果阿斯塔特们不加入战斗，他们就能以殆误战机为由斥责这些阿斯塔特，让这些阿斯塔特失去影响力。
最关键的是，他已经很久都没见到万戈里奇了。这名刺客庭大导师不在他的身边虎视眈眈，让他觉得自己有采取行动的空间。
尤斯基娜图尔。
这个女人将这次危机视作他更上一层的台阶，她将自己与国教教宗绑定在一起，如果这次行动成功，她和国教无疑都会在高领主议会中更进一步。
不过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共赢呢？
“那些一无所有的平民将会用他们的鲜血铺就我们的胜利。”
“是帝国的胜利。”
乌多纠正道。
两个人心不照而宣地笑了起来，集结圣战军的命令通过梅斯林的向整个泰拉发布。
“帝皇的圣光将庇佑每一位赴死者！你们的牺牲将点燃泰拉的黎明！”
“懦弱者永堕虚无，而殉道者的灵魂必升入黄金王座！”
国教的牧师们站在泰拉的每一座广场上，他们的声音通过巨大的扩音器回荡在拥挤的贫民窟与巢都尖塔之间。
燃烧的熏香与诵经声混杂成一片令人窒息的狂热浪潮。衣衫褴褛的平民们仰望着牧师，他们的眼中只有被信仰点燃的疯狂。
在乌多的要求下，巢都里的军火库被打开，无数平民涌入其中，抢夺贮藏其中的武器。
当他们的手握住激光枪的时候，他们对兽人的恐惧化作了一种奇异的自信。
“为了帝皇！”
记录员们甚至不用记下这些人的名字，人命在这里只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
据粗略计算，大概有三千万人加入到了圣战军当中。如果不是船只的数量有限，他们还可以更多。
乌多抽调了一些星界军的骨干进去作为指挥，圣战军的秩序则由国教牧师以及他们本身对帝皇的信仰来维持。
这些人如同沙丁鱼一样被塞进了太空港，在那里，因战争受阻而停滞在泰拉上空的商船久违地张开了他们的货仓，将这些平民吞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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