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没有价值的星球帝国可以逐一发送灭绝令，但一个铸造世界，哪怕要以上亿条人命为代价，帝国都得把他夺回来。
“从全息固态铸模技术上延伸出来的生产线占据了太多空间。小规模生产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但一旦扩大生产，我们要用比一体化生产线多出数倍的空间，人力以及能源去生产同一把武器。”
利法尔解释道:“就算把整个星球都布满生产线，我们的生产能力也够不上一个一级铸造世界的边……”
李昂思考起来。
利法尔说的问题是很现实的，他不会否认这点。
铸造世界的空间是有限的，强如火星也得造个星环并利用火星的卫星来争取更多的生产空间，还得对外建立诸如麦克西姆一类的分基地来转移低端产业。
想要长远发展，如何整合生产资源便是必须考虑的一点。
但李昂觉得问题并不出在全息固态铸模上，而是出在战锤那稀烂的后勤上。
学阀林立带来的问题不只是知识的不流通，还有产品的不共用。
由于亚空间航行的不确定性，战锤内不可能实现宇宙范围的各自生产零件，最后再组装到一起的分工合作，大家只能自己生产自己的东西——这也是铸造世界割据的根本原因。
两个铸造世界可能生产同一种黎曼鲁斯，但因为自行改进的模板不再互通，导致明明都是黎曼鲁斯，但从炮弹到使用的零件都不通用，只能从产出他们的铸造世界里分别进货进行维护。
这话听着很像玩笑，毕竟就连2K时期打第二次泰拉世界大战的几个国家都知道要尽可能通用化来减少后勤压力，结果到了三万年后，理论上应当更加先进的人类反而无法做到这点。
生产的越多，后勤的叀压力越大。后勤的压力越大，帝国卫队能收到的补给就越少。
所以生产越多，补给越少。这也是黑暗帝国的一个侧面。
固态全息铸模本身没问题，可帝国特色的生产条件下，要把每一把武器上的每一个零件都单独开一条生产线，那就出了问题。
要是想解决这个问题……
李昂之前的做法一向都是让自己的技术更贴合战锤的实际情况。但这一次，他决定不再顺应战锤的水土。
生产的标准化与零件的通用化势在必行。
他摆手，示意利法尔停止对这方面的汇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们不会在麦克西姆上久留。你去整理清单，把生产线和愿意离开麦克西姆的神甫整合起来，送进运输舰队里。”
“那我……？”
利法尔小心翼翼地确认道。
“如果你能动员起比我预计更多的神甫，我会考虑带着你一起离开的。”
利法尔顿时长舒一口气，向李昂告退。
不过李昂又叫住了他:“说起来，麦克西姆上的那些兽人怎么样？”
利法尔顿住了，脸上露出惊奇中混杂着恐惧的奇妙表情。
“这个问题……我想您去问艾博副官会更快一点。”
PS:520快乐啊，就算没有对象也要多爱护爱护自己哦。
第二百四十五章教练，俺想学科学！
李昂是在麦克西姆的荒郊野外见到这群猎人的。
被李昂留在麦克西姆上的，以艾博副官为首的第二军团老兵们本来肩负着监视的重任。但在海斯带着星界军离开后，带领麦克西姆上残余的军队对抗兽人的重任就落到了他们头上。
不过比起对抗，用监视来称呼倒是更合适些。
“艾博副官，那些兽人的情况怎么样？”
在指挥部里的艾博在看到李昂时表现出明显的惊喜，但在听到李昂的问题后，他又无奈地摇摇头。
“怎么？”
李昂好奇了，“那些兽人难道又统合在一起对你们发起进攻了？”
艾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们确实是统合在一起了，但没有发起进攻。”
“这不是好事吗？你为什么还是这种表情？”
“那是因为……算了，维甘兄弟正在例行巡逻。等到他回来你看看他拍摄的录像就都知道了。”
维甘中尉很快就返回到了指挥部，为李昂带来了他对兽人营地的拍摄。
录像中，这些已经完成统合的兽人并没有像寻常绿皮一样展示出进攻性。相反地，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身披红祂，宗教气氛浓厚。
比起出去烧杀抢掠，他们更愿意在自家的营地里用齿轮和废料举行一种难言的仪式。
录像画面中，一群身披红色长祂的绿皮兽人正围坐在一个由废铁和齿轮堆砌而成的祭坛周围。
他们的长祂上缝满了粗糙的机械教齿轮标志，只不过这些标志被涂成了鲜艳的绿色，边缘还点缀着兽人特有的锯齿状装饰。
为首的兽人大技霸头戴一顶由废弃伺服颅骨改造的头冠，身后接满了由扳手，焊枪之类的东西组成的“伺服臂”。它站在祭坛前，用粗哑的兽人语吼叫着某种祷词:
“WAAAGH！俺们滴大铁神欧姆绿赛亚在上！赐给俺们更多的废铁和火花！让俺们的机器永远轰隆隆！”
底下的兽人们狂热地挥舞着手中的扳手和油壶，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应:“轰隆隆！轰隆隆！”
他们开始敲钟，三声钟响之后，几个兽人技工抬出一台几乎散架的黎曼鲁斯坦克，小心翼翼地放在祭坛上。
技霸用扳手在坦克装甲上敲了三下，然后不管是否合适，开始往里面塞各种零件。其他兽人则围成一圈，一边跳着古怪的舞蹈，一边往机甲上泼洒机油。
“圣机啊圣机，快快醒来！俺们给你喂了最好的废铁！”
突然，坦克的引擎奇迹般地轰鸣起来，喷出一股黑烟。
兽人们立刻欢呼雀跃，手舞足蹈:
“神迹！欧姆大铁皮显灵啦！”
录像到这里结束，李昂只觉得大开眼界。
“他们这是在进行机魂维护仪式？”
维甘点头:“可不是嘛，每天一次，雷打不动。礼数比那帮机械神甫都全。最离谱的是，他们这些胡搞的机器居然真的能运作。虽然寿命通常不超过三天，但确实能跑能打。”
“除此之外的部分？”
李昂追问。
“除此之外的部分，就是他们在宗教以外还有了文化与外交。他们主动尝试和我们交易，希望用牙齿交换我们手里的机械以及祈祷用的圣油。”
艾博副官无奈地补充道:“机械神甫们要牙齿可没用，所以他们都不愿意和兽人交易。缺乏废料的兽人们就会主动出击，抢夺他们想要的齿轮与圣油。这也是这帮绿皮唯一会和我们交战的时候。”
他为李昂播放另一段录像。
这是一名机械神甫留下的，他被委派了和兽人交涉的任务。已经知道外交为何物的兽人们主动邀请他前往他们那用铁皮搭起来“铸造圣殿”谈判。
跟着他的见闻，李昂看到铸造圣殿的门口还摆放着个用废金属拼凑成的“圣像”。
那个圣像看上去就像是他阵斩大技霸嘎达时穿戴的动力甲，只是头盔部分被夸张地放大，眼睛处镶嵌着两颗闪烁的灯泡。
兽人们轮流上前，将沾满机油的齿轮"供奉"在圣像脚下。
看到这，李昂算是明白了利法尔为什么会露出夹杂着恐惧的表情。
这些兽人完美复刻了机械教的宗教仪式，只是把所有祷词都替换成了兽人式的吼叫，把欧姆弥赛亚替换成了"欧姆绿赛亚"。
就像当时盘踞在泰拉上空的那颗战斗月亮上的兽人一样。
他们在进化。
麦克西姆上的兽人是李昂决定不赶尽杀绝的，他在斩首兽人军阀后刻意放走了一批对他有崇拜之情的兽人。
现在这些兽人确实开花结果了，而且结果远超李昂的预估。
“真是惊喜。”
他有些情不自禁。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提到兽人时的利法尔会露出那种表情了。
这帮兽人在单纯的模仿上更进一步，已经完全学到了机械教的神髓。最关键是他们的俺寻思还比神甫们安抚机魂的祷告仪式有用。
注意到这些绿皮的神甫都陷入了“竟能如此相像？”的恐怖谷中，一套流程下来直接给他们干哈气了。
但李昂不信欧姆弥赛亚，他当然不会对这些兽人产生抗拒心理。
他很早就盘算着要让大技霸邪日帮他收拢一批兽人，组成专精工程学的氏族。现在这些兽人就完美符合他的条件。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李昂击败嘎达的故事在他们中已经成为了一种口耳相传的传说。他们把李昂当时穿戴的外骨骼奉为欧姆绿赛亚，却不知道李昂就是“欧姆绿赛亚”本人。
收拢这些绿皮不能靠他自己，还得仰仗邪日这样的外力。
就是这些兽人已经走了很远，李昂不是很确定邪日是否还有能力收服这些兽人。
他唤来了一直在铸造舰上捣鼓的邪日。知道李昂的要求后，邪日把胸脯拍得整天响。
“老大你放心！俺绝对用你教俺的科学，把这帮小子揍得哭爹喊娘！”
他转向最近一直跟在他身边学习技术的尼欧斯:“尼欧斯小子，把俺们的恶火推上来！”
麦克西姆上残余的兽人加起来也有一百万，这些兽人大多向着狂野的技术宅的方向发展，但同时也分成不少部落。
李昂为邪日挑了个不大不小的中型部落作为起点，以此测试邪日对兽人氏族的掌控力。
很快，一辆被漆成鲜红色的恶火战车轰鸣着驶向兽人营地。
这些变得聪明的兽人居然懂得设置路障，但这些路障在恶火这种全地形车面前不是阻碍。在驾驶座上的尼欧斯猛踩油门，毫不客气地碾过了几个屁精，直接闯了进去。
兽人们立刻炸开了锅，抄起扳手和焊枪就围了上来。
“WAAAGH！哪个不长眼的敢闯俺们圣地！”
邪日站在车顶，他趾高气扬地叉着腰，用更大的嗓门吼道:“都给俺闭嘴！你们这群只会敲铁皮的蠢货！”
他从车顶一跃而下，指着营地中央那台被供奉的"圣机"——一台由废铁拼凑的坦克，夸张地大笑起来:
“这就是你们的‘神机’？笑死俺了！连个屁精造的玩具都不如！就这水平还敢自称技霸？俺看你们连科学是啥都不知道！”
这些红祂兽人显然学到了机油佬那自尊心强的神髓，他们骂骂咧咧地撸起祂子，打算上前亲身开始一场技术论战。但早就在战斗月亮上经过一轮强化的邪日三两下就撂倒了这群技霸。
尼欧斯默契地转动车顶的喷火器，将倒下的技霸烤成了香喷喷的孢子烤肉。
“闻到了吗？”
邪日夸张地吸着鼻子，“这就是无知的味道！”
兽人们被他的“科学展示”震慑住了，但很快又躁动起来。
为首的大技霸上前一步:“亵渎！你竟敢在欧姆绿赛亚的圣地撒野！”
“欧姆绿赛亚？啥玩意儿？能吃吗？”
邪日夸张地掏了掏耳朵，似乎是觉得这个称呼脏了自己的耳朵。面对这些“原始”的同胞，他展示出毫无保留的鄙夷。
“就这比不上俺老大一根毛的破铜烂铁也配叫神迹，俺看你们是机油喝多了把脑子泡坏了！搞这些技术，光靠拜神有什么用？你们懂啥叫牛顿力血吗？懂啥叫狗股钉绿吗？懂啥叫鸡械学吗？”
兽人们面面相觑:“牛，牛顿是啥？能吃吗？”
“都不懂？难怪你们丫的只能造出这种玩意来！今天俺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啥叫真正的科学！”
他跳回战车，对尼欧斯使了个眼色。
“尼欧斯小子，把你说的你以前泡妞时学的飙车技巧拿出来，给这群不长眼的小子整个活！”
尼欧斯会意，驾驶战车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画出了一个完美的圆形轨迹。
“看到没？”
邪日得意洋洋地说，“这叫匀速圆周运动！知道为啥俺们的车能这么稳吗？因为俺懂牛顿第三定律！”
兽人们都被这炫技般的表演震住了，但他们还是有点不服气。
看出来这点的邪日跳下车来，指着营地边缘的一台兽人战车道:“不服？那就比比！用你们的破烂，和俺的宝贝比一场！谁输了就认谁当老大！”
兽人们立刻兴奋起来，这可是他们最爱的比试方式。
很快，一台改装过的兽人战车被推了出来。
“规则很简单，那就是比谁的速度快！先到终点者胜！”
那台歪歪扭扭的战车显然主要仰赖于兽人的俺寻思来运作。俺寻思之力固然匪夷所思，但在既有科学又有寻思的恶火战车面前还是不够看。
驾车的尼欧斯轻松甩开了对手，邪日甚至还有闲心探出身子，用喷火器在赛道上画出一道火线，把跟在后面的兽人战车熏得漆黑。
一圈下来，恶火战车以绝对优势获胜。
目瞪口呆的兽人们备受打击，他们对自己技术的自信开始破碎，以至于连那台战车都不再能维持形态，在冲过终点前直接散成了满地的零件。
邪日放声大笑起来:“现在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技霸了吧？”
兽人们垂头丧气地走回来，看向邪日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敬畏。领头的那个技霸甚至低眉顺眼地来到邪日面前，讨好似地问道:“大，大哥……能教教俺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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