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让雷诺自行去接触平民，学习门道的李昂听着手下神甫们的报告，眉头微皱。
这些神甫们在这些天里已经将当时他们从撤退的兽人手上抢夺回来的生产线给检查完毕。虽然他们汇报一板一眼，且符合公式，但李昂还是能听出他们语气中的优越感与不屑。
不说他们已经在李昂那边见识过更先进的生产体系了，就算拿他们之前在铸造世界的水平来衡量，这些生产线也像是从博物馆里挖出来的古董。
虽然这也不奇怪。
机械教的技术垄断可不只是体现在他们手头有很多只有他们才有的生产线上，还体现在同类型的生产线一定是他们更先进上。
他们可以接受有的铸造世界态度更倾向于帝国，或者与帝国的某个部分展开密切地相关合作，但绝不允许帝国内有不受他们控制的，还比他们要更先进的生产线。
阿斯塔特军团时期是论外的，毕竟那会还有原体，尤其是第一军团以及帝皇本人对机械教的虎视眈眈。
但现在是什么时期？现在是大叛乱结束的后时代。伟大的摄政王基里曼已经帮他们把军团拆了，没有顾虑的机械修会自然是更加嚣张跋扈。
怎么？有意见？有意见就跟你们的《阿斯塔特圣典》说去吧！
咱们机械修会治不了军团还治不了你？
笨重，低效，需要大量人力维护。这就是在机械教的垄断之下，卡西米尔上的生产设备的现状。
但有时候，这种原始性反而成了它们的价值所在。
“李昂贤者大人，我们应该拆运哪几条生产线？”
李昂没忘了自己到阿西米尔上不只是为了人口，也是为了补充自己铸造世界上匮乏的生产环节。
“热熔生产线带走两条，钷素线一条，我们要先改进这些生产线，让他们与我们如今的生产体系相配套。”
李昂合上数据板，“剩下的全部保留，不做任何改动。”
神甫们对前者没有意见，但后面那个不做任何改动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也违反了他们对李昂一贯的某些固有映像。
“只是保留吗，大人？”
神甫们再三确认道:“不做任何改进？这些生产线的能效比……”
李昂只是摆手:“去做就行，不用质疑我的决定。”
期待着李昂会有再使用什么生产魔术的神甫们带着满腹疑虑退下，执行李昂的命令。
李昂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也很有露一手的想法。但在阿西米尔这种巢都世界，李昂觉得这些，这些老式生产线反而能填补某些特殊需求。
这个宇宙的落后可不是毫无缘由的，有时候"落后"反而意味着更强的适应性。
尤其是在这个刚被绿皮肆虐过的，百废待兴的星球上，李昂总得给那些刚被“民主解放”出来的平民找点事做。
这才是问题的核心。阿西米尔作为巢都世界，人口基数庞大到令人窒息。即便在绿皮入侵中损失惨重，幸存者数量依然以亿计。
如果李昂在这里贸然拿出更先进的生产技术，让一个原本需要千人操作的生产线只需要十名技术工人就能完成作业，那剩下的九百九十人该何去何从？
群星里的第四天灾不担心这个，黑暗科技年代的人类也不担心这个，那是因为哪怕在生产力足够先进的情况下，他们依然能用横跨银河的超级工程，层出不穷的科研项目，以及近乎无限的物质需求来消化如此庞大的劳动力。
但现在？
帝国连维持现有工业都捉襟见肘，更别提能创造出对应人口傉数量的就业岗位了。
帝国需要永无止境的战争多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就算如此，每个巢都世界的底巢里还是堆积着大量“无用人口”。
哪怕泰拉上也是如此。没人在乎那些人，完全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但要说底巢对上层没有一点影响也是不可能的。不如说就是因为有底巢存在，帝国每一个存在巢都的世界都才有着混乱与无序的底色。
李昂可不觉得这些人口是真的无用，但他一时间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去消化这些人口。
在这种情况下，足够“落后”的，需要大量劳动力的生产线反而成为了个另辟蹊径的解法。
“起码在以工代赈结束后，这些生产线能让这里的人都有事可做。”
李昂思忖着。
失业的平民就像没有引信的炸弹，在巢都这种高压环境下，无所事事的人群很快就会演变成组建帮派的暴民，继而成为混沌滋生的温床。
管理式民主能提供一种管理方法并成为大家的精神寄托，但填不饱的肚子终会摧毁一切理想。
但反过来说，如果能把底巢的人也吸纳进生产中，让他们通过劳动而非暴力，杀戮去满足自己的生存需求，哪怕没了A自动管理的巢都损失了起码八成以上的功能，阿西米尔也不会像其他世界的巢都那样难以控制。
“这样把底巢也给纳入管理还能控制人口有序增长……要不之后让他们生孩子的时候都填个C-01申请表好了？”
这倒是有点太过激了，哪怕是帝国的人口密度大概也是不如隔壁真要填交配申请表的超级地球的。
起码人类帝国做不到拿人海战术淹死泰伦虫群，但隔壁超级地球是真能拿绝地潜兵的尸体砸死终结族的。
总之，阿西米尔的工业必须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它必须足够落后以吸纳巨额的劳动力，又要足够高效，在保障劳动参与者基本生活的同时还能作为可以给李昂带来正收益的初级加工品产出地。
按以前那些贵族的治理水平显然是做不到这种事的，但李昂觉得这点对他来说不算问题。
他不打算对这些生产线进行深度改造，顶多是加装些安全装置和质检模块。真正的提升将来自组织形式的变革:取消贵族层层盘剥的中间环节，让平民直接参与生产管理，以及用劳动获得来替代鞭子驱策。
这样一来，哪怕是原始的，未经改造的生产线也能爆发出惊人的活力。
兽人入侵是危机，也是重塑这颗星球的机会。
李昂抓住了这次机会，开始了对阿西米尔的整改。但这些措施是否能长久，还得看李昂到底能不能赶走兽人。
虽然那些兽人现在看上去在撤退，但谁知道这些已经足够聪明的绿皮暗地里在准备着什么大计划呢？
说实话，李昂觉得他们身上的绿皮已经可以换成蓝的了。
他不会对这种程度的兽人抱有任何松懈。等到再过两天，阿西米尔上的生产步入正轨，他就要开始在这颗星球上募兵，用富裕的武器武装起一批意志坚定的平民们，发起将绿皮全部驱逐出去，一个不留的总攻势。
李昂略感遗憾:“可惜就是还没拿到总督凭证，不然以总督的名义，别说以行星防卫军的名义再扩充一批不死军了，还能以总督的名义再扩充一批防卫舰队……”
行星总督名义上的权力是很大的，帝国不仅允许总督拥有本星球内组建地面武装的权力，同时也允许行星总督掌握必要的星系内防御舰队。
众所周知，帝国那粗犷的规则制度里不可能有对“必要”到底是个什么标准的明确规定，所以要是真有“必要”，总督执掌一支主力舰队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名头对李昂来说是相当重要的。
帝国对阿斯塔特战团与机械修会严引灵巴（四）棋逝务轳帬防死守，不允许两者拥有太多的武装力量，因为他们知道这两个真有掀桌子的实力。但对行星总督非常“宽容”，因为他们知道哪怕允许行星总督豢养私兵，总督也养不起几个子。
虽然有没有这个名头都不影响李昂对阿西米尔的实际控制。但要是能借到这个名头，李昂就可以把一部分部队的名义转移到吉姆雷诺这个首席民主官头上，以行星总督之名来扩充军队，甚至在无法自建时对外采购战舰来武装出一支舰队，做什么都会方便许多。
现在没有这玩意，就得等到帝国征税黑船来的时候才能再花个十几年补办。哪怕李昂可以凭和万戈里奇的关系催促他们加快进度，但仍有被别有心之人乱插一脚，横生波澜的可能。
没错，他说的就是审判庭那帮搅屎棍。
所以被前任总督克劳斯藏起来的总督凭证到底在哪？
李昂已经遣人把大多数贵族家，包括克劳斯以前的住宅都翻过一遍了，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在这方面屡屡碰壁后，李昂只能抱着不是所有事都能事事顺遂的洒脱心态去面对这些事。
他不再纠结这点，而是前往雷诺还没有走马上任的总督府，想看看总督府储存的文书里还没有他忽略的，没有考虑进去的部分。
当李昂取下某本书之后，电子眼通过对比扫描出的异常让他微微一愣。
“这里……居然还有密室？”
PS1:数到最后发现这个月的免费章节忘记放了，不过有些章节已经设定了定时更新，无法更改成免费章节了。所以大概明天或者后天更出来。
PS2:昨天真神志不清了，到现在才发现章节数量标错了。
PS3:有人想当民主官的吗?，可以留个名。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与圣血天使建立友谊的可能。
“帝国有几百万世界，要是这门技术能推广开来，那斯巴达战士的数量怎么也得是阿斯塔特的几十倍乃至几百倍。”
几个亿的斯巴达战士数量相对于整个帝国来说可能还是杯水车薪了点，但起码比迄今仅有一百万的阿斯塔特更能充当救火队。
唯一遗憾的是李昂不是基里曼，他没摄政王的身份，也没摄政王的那个手腕去强制号令整个帝国。
他只能用斯巴达强化手术去改造那些忠诚于自己的，思想可靠的战士们，提高他们的战斗力。如果要少数外流，那也是用在收钱帮别人进行小规模强化以及死亡守望的绝地潜兵上。
阿斯塔特与凡人部队之间的战斗力差距过大，但数量差距从一个反方向上同样过大。如今有这些斯巴达战士充当中间层，李昂觉得自己可以在火力搭配以外的部分上进一步丰富不死军的陆地作战体系。
起码，当这些受术者成长起来后，他们必然能完成一些本应只有阿斯塔特才能执行的特种作战行动。
不，不只是这样。
望着这个叫约翰的孩子，李昂觉得他们在某些作战上说不定还能超越阿斯塔特。
不过受术者成长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和在人体大规模强化上处于'群洱意叁儛-七7衫鸸摸索阶段的地球联合国不同，战锤内的生体强化技术在阿斯塔特的反复论证过程中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虽然神甫们迄今没弄懂基因种子里有什么奥秘，但他们在植入超人器官上是相当熟练的。这份经验倒是从战锤反哺到了斯巴达计划中，让斯巴达改造的成功率要比《光环》中原本要高出许多倍。
但成功率无关于改造时间。这些斯巴达二期的候选人，哪怕他们都能成为合格的斯巴达战士，他们改造的时间也不会比阿斯塔特们短。
李昂可以大规模挑选候选人改造，但在李昂看来，这些孩子只会是一种实验论证的产物。
斯巴达的真正主力还是在那些改造时间短，见效快，能由成年人直接形成即战力的斯巴达四期上。
“阿瑟里姆，帮我准备骨骼强化需要的碳化陶瓷骨骼，以及催化甲状腺，还有替换神经簇的超导纤维。”
李昂吩咐道:“我们要准备开始改造手术了。”
技术军士领命:“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那倒是不急，在开始手术前，他们还要接受为期半年的基础教育，包括军事素养以及美学鉴赏。”
阿瑟里姆并不对前者感到惊讶，但他没想到会有后者:“我想这对他们尽快形成战斗力并没有帮助。”
“阿瑟里姆军士，我需要的是战士，而不是杀戮机器，纯粹的战士和杀戮机器有本质区别。斯巴达战士需要理解自己为何而战，而艺术能帮他们找到答案。”
李昂意味深长地看向阿瑟里姆:“欣赏美的能力就是区分人与工具的关键。我听说圣血天使们很擅长艺术，我觉得你们应当是最能理解这些的，不是吗？”
阿瑟里姆心中一突，突然觉得眼前的李昂长得有点像刚上了义体的荷鲁斯。
是黑怒吗，什么时候？
他不动声色地给自己扎了一针镇定剂。
他很清楚自己的状态，但他无能为力。圣血天使们在大叛乱后缩在巴尔很久没有动静就是为了寻找对抗黑怒的办法。然而，时至今日，他们收效甚微。
他们会轻易地陷入黑怒之中，并屈服于圣洁列斯战死时的幻象。无论他们多么小心翼翼，他们都已经有了一个规模庞大的死亡连。
圣血牧师们正在摸索一项名为圣血仪式的技术加强战士们的纽带，帮助兄弟们对抗黑怒。但在彻底摸索出来之前，他们只能尽可能地避免战斗与情绪的起伏来规避黑怒的风险。
至于艺术，艺术是他们曾经对抗血渴的途径。虽然放在黑怒上不是那么好用，但它依旧作为传统延续了下来，作为圣血天使的阿瑟里姆自然也学习过这些。
冷静下来的思维让阿瑟里姆意识到李昂提的可能不是“圣血天使们用艺术情操压制血渴与黑怒”，而是单纯指出圣血天使们喜欢艺术这一外在表现。
太好了，不是自己战团的小秘2玖 l u韭引厁覇流密暴露了。
他松了口气，同时对李昂愈发钦佩。
“您不只是技术超群，李昂贤者。以圣洁列斯之名，我将传授他们绘画，雕塑与战歌。这些孩子会成长为真正的战士，而非食尸的屠夫。”
……这话是不是有点太Dss圣血天使们自己了？
不过再追问下去就不礼貌了。
血渴与黑怒是圣血天使们人尽皆知的小秘密，但当着他们面指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除了日后选择放纵自己血渴与黑怒的血骑士与撕肉者等子团，李昂对这些秉持情操，同时尽可能地善待平民们的圣血天使还是颇有好感的。
“那就交给你了，阿瑟里姆军士，我相信你会帮助我将他们培养为合格的战士。作为回报，我虽然不能传授你完整的斯巴达强化手术，但日后，如果圣血天使们想在火星以外的地方大规模培养技术军士乃至药剂师，我可以保证卡冈都亚会成为圣血天使最佳的合作伙伴。”
这是个郑重的承诺，尤其是对圣血天使们来说。
本身就是请求到李昂这里来学习的阿瑟里姆并没有太多捞好处的心思，但他明白这个承诺可以给圣血天使们的处境带来多大的改变。
一直以来，圣血天使们都因他们的小秘密而饱受外界窥视。
他们的处境并没有因他们父亲的伟大牺牲而得到任何改善，相反，因为圣洁列斯离世而产生的黑怒成为了帝国内各个组织忌惮他们又一项铁证。
审判庭三番五次的想把手伸进巴尔之中，机械教则是私下会偷偷爆改圣血天使的基因种子，尝试找到血渴与黑怒的秘密。
尽管他们声称这一切都是为了帮助圣血天使们解决血渴与黑怒，但谁会信他们半个标点符号？
初创团地位高贵，但巴尔是个不富裕的死亡世界，圣血天使们并不能完全摆脱帝国与机械教的影响。
起码他们需要帝国的补给，也需要机械教帮他们培养技术军士。
前者姑且还在他们的接受范围内，但后者让他们不胜其烦。他们不是没有想过换一个铸造世界，但别的铸造世界很难有火星的水平。
长久以来，他们只能忍受以火星为首的机械教对他们上缴的基因种子以及对远征的连队进行各种小动作，只能在对方实在越界的时候才能以初创团的身份进行有限度地反击。
但现在，李昂对他们抛出了橄榄枝，提供给他们了一个在火星以外的第二种选择。
阿瑟里姆毫不怀疑李昂有指点他们的能力。虽然李昂的铸造世界还在草创之中，但无论是铸造世界那些正由平民，神甫与帝国之拳之手创造出的工业奇迹，还是李昂本身展示出的，不可思议地学识，都让阿瑟里姆觉得，李昂的铸造世界确实有为圣血天使输送人才的可能。
阿瑟里姆可是亲身体验过李昂对技术军士的培养方案的，那种几乎不涉及到欧姆弥赛亚，只讲究对机械以及机魂维护的教育方案让他耳目一新。
除了要跟着帝国之拳们一起打灰以外，他找不到这种培养方案的任何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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