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如果握住李昂抛出的橄榄枝，与他建立起更加平等的友谊，他们是否就能一定程度上地摆脱火星对他们的节制，更好地保护第九军团的小秘密？
李昂的铸造世界距离巴尔更远一些，但只要圣血天使能在李昂这更加安定地培养各类技术人员，甚至采购一些特殊的武器装备，阿瑟里姆觉得这份“友谊”便会物所超值。
“……李昂贤者，恕我不能代表圣血天使们做出决定，但我可以先代表整个战团，向您的慷慨与诚意致以最诚挚的感谢。”
“别太拘谨，军士，感谢的话就留到后面再说吧。之后对兽人发起总攻的时候我还需要你也参与进来。在那之前，你能为我尽快调配好强化用的药剂，检测孩子们的身体状况，顺带传授他们一些美学知识吗？”
阿瑟里姆浑然不觉他肩负的任务不知不觉间又被李昂加码了一项。他挺直了背，以比之前更高涨的热情向李昂保证道:
“不负圣洁列斯之名！”
几张空头支票就忽悠的找不到北了，我看圣血天使们也是实在人啊。
李昂拍了拍他的肩甲，背手走出了实验室，把这里交给阿瑟里姆全权负责。为了给总攻进行准备，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沿着民主大道反向走去，就能抵达从贵族的庆典广场上改建来的自由广场。
在到了学校的下课时间后，不是所有人都会到工厂里上工，或者参与重建工作。很大一部分体格到达标准的平民正聚在自由广场上，踊跃参与不死军们的选拔工作。
泰凯斯正叼着半截雪茄巡视报名点，吊儿郎当的样子活像个帮派头目。看到李昂出现，这个老兵／／痞手忙脚乱地把雪茄塞进动力甲缝隙，结果把自己烫得龇牙咧嘴。
“见鬼！——我是说，向您致敬，贤者大人！征兵工作进展顺利！”
自从当上民主官，雷诺这位不死军暂指挥就忙了很多。于是很多事都向着他的好基友泰凯斯身上转移。
比如现在，不死军新的征兵工作就由这位放浪不羁的兵／／痞负责。
李昂感觉有点好笑:“得了吧泰凯斯，别装样子了。你这样子要是让雷诺看到，他指定给你劈头盖脸一顿训。”
“嗨，贤者大人，我怕什么？那老小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从我认识他那会就没变过。”
意识到李昂没有谴责他的意思，泰凯斯的胆子也肥了点，张嘴就是和李昂侃大山:
“不过贤者大人，我可没偷懒。原本被贵族抛弃的那些行星防卫军已经被我整合了进来，而且底巢的居民也在踊跃参军！看看这些小伙子们，虽然人邋遢了点，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都是好苗子，稍微训练两下纪律就能成为战场好手！”
顺着泰凯斯的手指望去，李昂看到报名处排起的长龙。这些天在学校里的学习已经让他们能很熟练地在表格上填写自己的名字，并现场用激光枪展示他们的射击以及拆解，组装枪械的技巧。
这在星界军里并不奇怪，毕竟哪怕再炮灰的部队也是一颗能组建得起军队的星球上的绝对精锐。但放在一群底巢人上就显得很稀奇了。
泰凯斯解释道:“他们是下巢甚至底巢人，在学会走路之前，他就得学会使用武器来捍卫他们的生存，但您猜怎么着？管理式民主改变了他们。”
李昂大概理解了。
人类从来不是个短于暴力的文明。
平民乃至星界军在敌人面前显得太过无力无非是因为其他没什么威胁异形早就像金钢星上那几百亿还打不过一个帝国之拳一个战团的铬兽一样，早就被黄皮子和他的儿子们一脚踹死在大远征里了。
能一直活到现在的异形，个体战斗力上都比正常人类要强一些，总体实力也属于要让人类坐起来打的水平，普通的部队在他们面前当然不够看。
当然，以上的所有对比都得排除日后的钛君们。
钛君绝对算得上是人类的亲儿子，尽管他起势的莫名其妙，而且看上去比人类帝国更加光明。但那是建立在他们疆域不大，且帝国早几千年帮他们踹死了周边星域的异形，又没往他们所在的星域发展的基础上。
只要给这些普通人更加精良的装备，哪怕只是一些制式的激光枪，这些在李昂这得到充足饮食的下巢人与底巢人立马就会完成飞跃。
别说是钛君，就连在野兽战争中进化的绿皮也不可能在他们的手上讨得了好。
李昂之前带来的，即将被淘汰的激光枪就派上了用场。这些原本李昂打算用于作为批发价进行贸易的商品被用于武装这些平民，预计能给他带来一百万可用的及时战力。
他们不是炮灰，而是战士。对管理式民主的服从让他们明白了纪律为何物，只要稍加训练，他们就会是合格的士兵。
就像圣约港上最初的不死军那样，不过比当时的不死军还要更进一步。
“让他们先进行体检，用一周时间完成基础训练，再把他们的体检数据汇总给我，我需要用他们的基因进行一些分析。”
李昂下令道:“一周之后，我们就要对兽人们发鳍尔 厁龄?罒咎 ?泣 厁??4起进攻。”
泰凯斯吹了个口哨:“这么快？我以为您至少会让他们背一个月条例。”
“兽人可不会等我们背完条例。接下来，该是我们捍卫民主成果的时候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绿皮已经挺不住了，但钢铁勇士还在来的路上。
让李昂颇感遗憾的是，这些平民在基因检测上的结果并不理想。
这可能因为他们大多数人都出身于下巢和底巢。能在那两个地方生活的人，变异反而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入场券。
斯巴达四期对强化幅度下降的同时对基因的标准放宽，但仍不是大多数平民能达到的。李昂精挑细选，也就从他们当中挑出几千个有成功可能性的适格者。
这倒是更体现出了管理式民主的必要性。
只有改善这些平民的生存环境，将他们纳入有秩序的管理之中，才能阻止他们的进一步产生变异，树立人人安居乐业的基础。
或许李昂之后可以多钻研一下基因方面的工程，矫正掉那些基因上的错漏，把斯巴达改造手术的适应范围进一步推广出去。
不过在那之前，这些平民仍能为李昂贡献出他们的力量。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阿西米尔的巢都升降机处就已经排起了长龙。
新征召的平民士兵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手持制式激光枪，在原行星防卫军基层军官的哨声中列队前进。
他们的服装与步伐算不上整齐，但至少没人掉队——这对一周前还在底巢摸爬滚打的流浪者来说，已经是了不起的进步。
更难得是他们之前饱满的精神状态在经过一周的艰难训练后仍然得到了保持。即便他们很清楚自己马上就要开赴与兽人作战的前线，他们仍旧是迫不及待。
“记住你们的训练！”
泰凯斯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吼道，“我们弹药管够，所以看到绿皮就开枪！别学底巢帮派里那些狗娘养的，为了节约那点弹药钱非得等到敌人冲到眼前才要开火！记住，你们的性命永远比武器还有子弹值钱！”
平民们哄笑起来，又很快就被整顿住了纪律。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些人的蜕变，哪怕他们还不能承担起主力任务，但他们已经是比当初贵族手下的行星防卫军合格的多的二线填线部队。
随着他们中的大多数开拨到下巢边缘，秋风之墩号的对地轰炸进入了尾声，这场针对兽人的进攻也揭开了帷幕。
……
从高空俯瞰，下巢就像被巨兽啃过的奶酪，到处都是冒着烟的弹坑和坍塌的废墟。
但奇怪的是，绿皮的尸体比预想中少得多。这些兽人似乎提前躲进了地下掩体，避开了最猛烈的轰炸。
这一情况最先由霍纳发现，紧接着就作为重要情报被提交给了李昂。李昂先前就从肥料上见识过这些绿皮的精明，但这一幕仍让他感到奇怪。
这可不是有脑子就能解释的了，按照绿皮的话来说，这叫不“Waaaagh！”
这倒是比之前还要稀奇了。这帮天生战狂的种族，什么时候居然明白减少损失，避其锋芒的道理了？他们难道不是应该只会死在冲锋路上？
还在调查的沙罗金也没抓住什么门道，他发现了这些兽人的异常，却没抓到具体线索，也没发现这些兽人的老大在哪里。
事到如今，李昂也懒着思考那么多了。
反正通道已经被打开，军队也已经齐备。只要给这群绿皮车翻了，李昂自然能见识到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再不济，一次进攻能给沙罗金创造浑水摸鱼的机会，让他们发现兽人头目的动向。
“进攻吧。”
他下令道。
李昂的命令往下传，下面的部队自是迅速响应。
运输车队沿着轰炸开辟出的通道碾过焦黑的废墟，驶入下巢。当被轰炸的灰头土脸的绿皮小子们从废墟里爬出来的时候，他们看到的不只有漫天乱飞的孢子与绿皮残肢，还有黑压压的车队与人群。
这一个月来的轰炸饶是绿皮来也被炸懵了，他们愣愣地盯着那些人看了好一会，然后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虾米们来啦！”
不知道哪个兽人嚎了一嗓子，声音里却听不出多少战意。
绿皮里传来一阵‘怎么才来’的稀稀拉拉地抱怨声，然后举起他们粗劣的武器，普通地对人类阵线发起冲锋。
反倒是人类这边爆发出震天的战吼，声音之大甚至让不少冲锋的绿皮都当场愣住。
“为了管理式民主！”
当然，还有贞德提醒他们的口令声。
“四散阵型，保持火力，寻找掩体！”
圣女金色的长发在硝烟中格外醒目，她站在战场最前方，宛如活生生的旗帜。哪怕不用扩音器，大家也都清楚地明白了她的指示。
平民们很快就忆起了自己此前接受过的训练。他们迅速占据有利地形，以齐射向兽人发动反击。
在对训练的严格执行下，虽然他们还稍显生疏，但足以将更不成形的兽人们拒在他们的射界以外。
战线很快稳固下来。
仅有激光枪等轻武器的平民们防守有余，突破不足。但他们已经充分发挥了自己吸引并拖延兽人的作用。
这时候，就是不死军的主力该出场的时候了。
收割者机甲从侧翼杀出，这些敏捷的战争机器在废墟间跳跃穿梭。他们并不追求造成多大的杀伤，仅以爆弹炮扫射拦路的绿皮。
被打的有点懵的绿皮们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些人类到底要什么。
“虾米们想包围俺们！干他丫的！”
原本在向行星防卫军阵线发起进攻的绿皮们急忙调转方向，想要拦住沿着收割者机甲开辟出的道路向纵深处合围的不死军。但攻城坦克瞧准了这个时机，它们的穿冲炮开始轰鸣。
炮弹初速高的好处便是它能携带更重的弹头。电磁炮带来的高穿深首先让炮弹砸穿了那些被绿皮作为前提的废墟，再由炮弹本身引发巨大爆炸。
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大块建筑残骸和绿色肢体飞上天空，调转方向的绿皮们在真正接触到收割者机甲之前就遭到了巨大的损失。
当他们与合围的不死军接触到后，这些残兵也无力再阻拦不死军。领队的雷诺三下五除二地就解决了这些剩余的绿皮，旋即向一旁的兰斯洛特示意。
兰斯洛特点头，高举起自己的黑剑。
“黑色圣堂，随我冲锋！”
这些多恩之子从合围处切入了被包围的兽人中，链锯剑的轰鸣瞬间盖过了兽人的嚎叫。
虽然攻城坦克因惧怕误伤而停火，将炮火延伸向了更远处，但收割者机甲里的神甫们接入了动力甲的UHD系统，用精确的点射为阿斯塔特们提供战场支援。
这些本身就是近战上的骁勇之士的黑色圣堂们得到配合后更显如虎添翼。他们如同刀入黄油，没一会功夫就将被包围的兽人部队分割成了互不相连的碎块，令绿皮们再无反抗之力。
外围没被包围的绿皮们颇显焦虑。他们屡次想要打开缺口，但已经沿着不死军打通的道路前顶的平民们再一次以坚定的纪律性与齐射拦住了这些绿皮。
“自由，民主，繁荣。然后射击！”
他们本就被管理式民主武装了思想，不再惧怕这些曾经奴役了他们的绿皮。如今看到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绿皮被他们亲手击溃，更是给了他们一种奇异的自信。
这种高涨的热情推动着他们对管理式民主愈发热枕，大多数人心中此刻都只有一个想法。
——没错，这是只有管理式民主才能带来的胜利！
不是所在避难所里瑟瑟发抖，不是期待从天而降的神兵。而是他们亲手奋斗，并为之摘取的胜利！
泰凯斯的感触并没有那么深，但良好的战况仍让他吹了声口哨:“这可比在酒吧打架带劲多了！按兽人的说法，这叫什么来着，这才叫Waaaagh！”
人类这边已经Waaaagh了起来，以不可阻挡的气势一路高歌猛进。
但兽人那边完全不Waaaagh。
反了天了！那群人类喊为了管理式民主喊得比他们的Waaaagh都响，他们居然被人类窃取了种族专利，被对方反过来给Waaaagh了？
几个兽人老大蹲在一处被炸得只剩半边的厂房里。他们围成一圈，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先开口。
格罗姆被牧师杀死后，这几个老大就是这里的指挥层。他们本就意见不一，现在被人类这么一顿揍，更是寻思不出任何办法来。
一位老大率先绷不住了。他扯着嗓门，粗声提议道:
“俺寻思，咱直接冲上去跟虾米爆了！俺们一起冲上去，虾米们的枪管子再猛，未必能把俺们全突突了！等到虾米们弹尽粮绝，他丫的也一样在劫难逃！”
这提议很兽人，很传统，也很符合在场大多数老大的胃口——如果不是“牧师”的存在的话。
“别放屁了！牧师说了，要俺们‘保存实力’！你当耳旁风是吧？上次乱冲的崽子全被怪小子拖去‘感化’了，回来连打架都不敢，就知道念叨‘搞卡毛卡’！”
提到“牧师”，老大们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连最暴躁的那位也悻悻地闭上了嘴。
尽管很不绿皮，但他们确实畏惧那个叫做牧师的大军阀。
过去一个多月里，那些浑身涂满诡异符号的怪小子像霉菌一样在绿皮中蔓延。
这些自称是神甫的怪小子们宣称那从天而降的对地轰炸就是让他们无法Waaaagh的神罚，但只要信搞卡毛卡就能变得更“Waaagh！”，甚至刀枪不入，但代价是所有小子必须苟活到“Waaagh！之时刻”降临。
为了贯彻这套歪理，怪小子们甚至发明了纪律。谁敢无脑冲锋，就会被拖去“再教育”。这些被教育的小子们回来时连打架都畏手畏脚，活像被阉割的屁精。
这套做法在一开始确实发挥了点作用，起码很大程度地减少了绿皮们在被人类狂轰滥炸时遭到的损失。
可现在呢？
他们是得到了一点智慧，却为此失去了更多原本的东西。看看这些小子，他们居然连打架都打不利索了！
“那你说咋办？”
最先开口的老大憋屈地嘟囔，“虾米都快把俺们的农场给拆了！”
这是他们的目的，也是他们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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