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第一百一十九章遏止分裂。
第二军团的战士面面相觑，以阿米德尔为首，李昂能看出他们脸上的怀疑。
“到底是什么东西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一把战团圣遗物，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圣遗物。和你们并肩作战的人里是不是有个被他们叫帝皇冠军的？”
“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个独力拦住上千名兽人的帝皇冠军已经牺牲了。”
阿米德尔逐渐将眼前这把剑的形象与波西蒙德口中要夺回的黑剑重叠起来，他恍然大悟道:“所以这就是黑色圣堂发誓要夺回的黑剑？”
“没错。这是黑色圣堂最为宝贵的圣遗物。他们将帝皇视作人类的神明，只有在他们看来被帝皇选中的战士才有资格持有黑剑，也就是所谓的帝皇冠军。”
李昂接过了这把黑剑，他仔细端详着，手上的触感让他感觉到这把剑中的确有一种异样的灵能在其中律动:“这种剑一共有十把，也就是说同时最多能有九名帝皇冠军。如果丢失了一把黑剑，就意味着能得到帝皇亲自选中的战士从此少了一名。”
阿米德尔理解了波西蒙德此前的执拗:“所以黑色圣堂才会那么坚决……但为什么十把黑剑只能有九个帝皇冠军？”
李昂摆手:“黑色圣堂的事情不用搞得那么清楚。”
阿米德尔明白了黑色圣堂先前为什吲么要为回收这把剑而打生打死，不过这么一来现在还回去肯定也不是个事。
人家忙活了一圈到最后发现东西在你手里，到时候他们还能怎么解释？
况且只要不说，现在应该没人知道黑剑就在他们手里……
为了最终高墙的统一考虑，李昂觉得自己有必要不归还这把黑剑。
况且战锤这个粪坑到头来摆脱不了神神鬼鬼的信仰，把这把武器留在手里，李昂倒也觉得这玩意说不定是个之后说不定是个研究这些鬼祟之力的机会。
就算玩意是人类之主的用来扔自爆兵的媒介，到了我的手上，那它也得姓李！
不过这会显然不是研究黑剑的时候，李昂指使艾露猫们赶紧把这把武器给藏起来。在对艾露猫们千叮万嘱后，李昂才离开了猎人号。
这些事都得等到回到麦克西姆上后再说。现在他得多考虑考虑当下的问题，比如如何为即将到来的帝国之拳与黑色圣堂冲突做点准备。
他赶到了打击巡洋舰上的手术室，受伤的第二军团战士现在就在这里。不过李昂暂时没工夫给他们治疗，他的目光在其他伤员在游移，最终锁定在一个明显与众不同的身影上。
黑色圣堂的现任大元帅，波西蒙德。
这名大元帅并没有得到特别的优待，别说典范之拳，就连黑色圣堂的药剂师都不在他的身边。
李昂走了过去，开始查阅体征监测设备上的数据。他发现这名大元帅虽无生命之忧，但其五脏六腑多处破损，受伤程度也很严重。
多恩之子在假死脑膜上的缺陷让他在重伤后依然清醒，但这种清醒反而加重了他的伤势。
在被强制击昏后，这名大元帅就没再醒来。只是还有更严重的伤员，所以药剂师才暂时绕过了重伤的波西蒙德。
“准备一套备用的超人器官。”
李昂对着医用机仆吩咐道:“我要准备进行手术。”
“他的情况怎么样？”
隔壁病床上的阿斯塔特问道。
李昂看过去，发现那是一名满脸疤痕的战士。
“我是责难者战团的牧师之主兼智库，艾萨迦。”
他自我介绍道:“我作为代表访问黑色圣堂时收到了最终高墙的征召，与他们一同来到了此处。”
“牧师兼智库？这种兼任在阿斯塔特中相当少见。”
“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战团忠贞的战士必须由灵能进行疏导和安抚。”
艾萨迦显然不愿意多谈，他看向波西蒙德:“你还没有告诉我他的状况，神甫。”
“身体多处挫伤骨折，内脏也有破损。脑膜失效加重了他的伤势，好在他的凝血器官还可以正常运作，并无生命危险。”
李昂特地换成医用切割机割开了波西蒙德的黑色甲壳，以此向其他人展示他的严谨与照顾:“我会为他进行一场替换体内器官的手术，他在返回麦克西姆时应该就能清醒，但起码还要静养半个月才能恢复基本的作战能力。”
“感谢你的付出，神甫。”
“不用谢，事实上，我和库兰德都期待能与这位大元帅见上一面。尽管他现在还在昏迷，但我也得以瞻仰到这位战团长的风采。”
这句话让艾萨迦察觉到李昂身份的特殊:“你到底是……？”
“麦克西姆如今的领导者，贤者李昂。我同最终高墙一起，都在为抗击绿皮而战。”
艾萨迦肃然起敬:“很少会有机械修会的成员像您一样识得大体。”
“我只是在为人类共同的财富为战。”
李昂谦虚道，他确信自己已经给这名有话语权的阿斯塔特留下了个好印象:“我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我们一定会成为王座世界前坚不可摧的最终高墙。”
艾萨迦赞同的点头，眼见时机成熟，李昂将话题一转:“不过，在抵达最终的决战之前，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尽可能的避免非必要的牺牲。”
责难者的牧师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尽管波西蒙德兄弟有时候为了荣耀会变得过于激进，但他确实无愧于多恩之名。”
“我倒是觉得他更像基里曼。”
艾萨迦有一瞬间在思考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种赞美。
他细想之后觉得机械神教的人可能没那么了解原体之间的恩怨，所以姑且把这句话当做了夸奖:“在激进以外，他确实和基里曼一样富有远见。”
“我也希望他会做出正确的决定，不过我的逻辑让我仍有这方面的担忧。尊敬的艾萨迦修士，作为机械修会的成员，我一向坚信只有实际的行动才能打消疑虑。”
艾萨迦已经听出了李昂的弦外之音，他沉吟着:“我无法保证什么，但我会尽量弥合多恩之子间的分歧。”
“这就够了。”
李昂满意的点头。
责难者的阵营已经隐隐倾向于他们，尽管此时在这里的责难者仅有作为代表的艾萨迦一人，但这个象征也有足够的分量。
再加上他们手头还有憎恶号留下的黑色圣堂基因种子……
医疗机仆送来了备用的超人器官，李昂埋身，继续为被他开膛破肚的大元帅进行手术。
虽然不至于让两者亲密无间的合作，但他想他已经把握到了不至于让帝国之拳与黑色圣堂反目的关键。
第一百二十章高墙会面。
李昂一行人很顺利的撤退到了麦克西姆，没有遭到任何阻拦。
事实上，根据观察站的回报，那支收拢了所有剩余绿皮的军阀甚至没有在麦克西姆再做逗留的打算。他留下了两艘巡洋舰与大小炮艇在麦克西姆星系中，自己则驾驶着战列舰向曼德维尔点驶去。
显然他已经打算离开这个星系。就像那个技师小子所说的那样，不在麦克西姆上死磕，而是去外面收拢更多的绿皮。
原本在舰队战上已经处于绝对劣势的帝国舰队突然与绿皮完成了身份互换。
在麦克西姆星系里留下的绿皮保守估计也有五百万往上。虽然这个数字并非致命威胁，但对已经有所损失又缺乏维护的帝国舰队来说，他们也得花很长时间才能完全清除掉这些绿皮。
这个时间并不是急于回援泰拉的帝国之拳所能忍耐的。
波西蒙德在回到麦克西姆的片刻后就已经醒来，他与以库兰德为首的最终高墙联军举行了一次简短的仪式性见面。尽管他强调自己是为最终高墙而来，但他并没有像索恩一样表达自己对帝国之拳的服从。
他显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黑色圣堂被划分到了一块相对独立的区域里进行休整，急于对损失进行清点的波西蒙德并没有一上来就发起尖锐的提议，这让李昂他们有了些讨论的空间。
“绿皮的威胁已经暂时解除，麦克西姆不需要我们也能守住。只要海斯指挥官带着他的星界军守在这里，那麦克西姆将可以始终作为一条通往王座世界的门户。”
库兰德率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他信任并尊重李昂，但这不代表他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观立场。任何人都能从他神情中看出来他对于尽快返回泰拉的渴望。
但一向支持库兰德的索恩此刻却持有反对意见:“我们只剩下三百五十名阿斯塔特，也没有多少战舰，这种程度的力量返回泰拉也不过是以卵击石。”
“三百五十名？”
库兰德看向索恩:“黑色圣堂有六百多名幸存的战士。”
“是，但他们并不会为我们所用。”
“他们也是响应最终高墙的召唤的多恩之子！”
“这与他们会回援泰拉是两回事。”
索恩冷静的阐述道。
库兰德的脸上浮现出无法理解的表情。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李昂开了口。
“相信索恩吧，作为自大叛乱走到现在的修士，他显然更了解黑色圣堂。”
但库兰德还是放不下自己回援泰拉的想法。
“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弱小而回避我们的使命，如果黑色圣堂不会加入我们，我也会自己返回泰拉！”
“那会让最终高墙陷入实质上的分裂。”
索恩残酷地指出了真相:“如果帝国之拳的想法与黑色圣堂的想法不一，那后续赶来的多恩之子们会如何选择？他们到底是追随帝国之拳，还是追随黑色圣堂？”
库兰德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这位紧急升任战团长的二连长在政治上并没有前任那般精通，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当然也能想到后果。
“放心，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李昂开了口，库兰德与索恩都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他带着两人走出会议室，领着他们走向了外面。一辆载有黑色圣堂基因种子的运输车正停在楼下，早就被李昂吩咐过在此等待的艾萨迦则倚靠在车上，等待着库兰德。
“黑色圣堂的战斗驳船在沉没前将黑色圣堂的基因种子发射了出来，有一百三十个。我们没有对这些基因种子进行任何检查，他们原封不动的都在这里。”
库兰德皱眉:“难道我们要用这些种子威胁黑色圣堂，逼迫他们回援？”
“不，只要还给他们就行了。就把这个当成一份礼物，至少这是黑色圣堂无法拒绝的好意。”
李昂解释道，他看向库兰德:“把这个亲手交给黑色圣堂，至少能避免最坏的情况。你也可以趁机说服波西蒙德，看在我们拯救了黑色圣堂和这些基因种子的份上，你们的交谈不会不愉快的。”
“我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艾萨迦修士会跟你一起，他是曾经与黑色圣堂首任战团长西吉斯蒙德有过单挑的前辈，此前也与黑色圣堂往来密切。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先同他交流。”
艾萨迦对着库兰德招了招手，李昂将库兰德推到了艾萨迦的面前。他把两人塞到车上，然后为驾车的机仆设定好了通往黑色圣堂营地的程序。
“交给你了，艾萨迦修士。”
这是最终高墙的内部事宜，李昂可以从外部施加影响，甚至操纵事情往自己想要的方面上发展。但他绝不能参与到最终高墙内部中去，这会给其他人增添疑虑。
“我会尽我所能。”
艾萨迦点头应允。
载有基因种子的运输车发动，索恩与李昂一起目送他们远去。
“你真的觉得他们能说服波西蒙德吗？”
索恩问道。
“我不觉得，但只要波西蒙德能承认库兰德的领导权。不管黑色圣堂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们都可以收拢其余的帝国之拳子团。”
“但如果他不加入我们，我们现有的力量很难做到什么。”
“别担心，我还有别的计划。”
李昂投影出一幅星图，索恩看向星图，发现李昂在圣约港上做了重点标记。
“泰拉的门户世界，海军的堡垒星球。更重要的，它就是兽人战斗月亮的下一个目标。”
李昂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高领主议会再慢，现在也该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整个太阳星域的武装力量一定都在向圣约港集结。”
“帝国的常备武装力量与阿斯塔特并没有什么关系。”
“理论如此。但在那里，我们可以拥有远超现在的机遇。”
李昂意味深长地说道:“三百名阿斯塔特在对抗兽人的战争中溅不起水花，却可以成为帝国内部的决定性力量。”
索恩若有所思。
不过这些讨论暂且与库兰德没有关系。
突然被塞到了车上的他看向坐在他旁边的艾萨迦，他们共同遗产的印记清晰可见——装饰在艾萨迦的白色肩甲上的拳头和库兰德黄色盔甲上的一样。
但艾萨迦的拳头是红色的，而不是黑色的，他的拳头中还握着一道黄色的双重闪电。而在战团标记以外，艾萨迦的全身还有一种仪式性的疤痕——这源自于责难者战团的一种自我鞭笞仪式。他们觉得动力甲与肉体上的伤疤是他们荣耀的铭文。
这些疤痕与他们的战团徽记一同让库兰德近乎本能地感到不适。它们像是在提醒着库兰德，曾经属于军团的荣光如今已然不在，曾经团结在帝国之拳下的多恩之子们如今已经四散于星海，并且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战团文化。
他们不会再像以往那样亲密无间了。
“我能看见你神色上的忧愁，库兰德兄弟。”
不同于因伤疤而狰狞的面目，艾萨迦的语气相当和蔼:“是什么使一位坚强的帝国之拳感到如此忧伤？”
“我们原本都是帝国之拳，应当共同肩负其守卫泰拉的使命。但现在，我们彼此之间已经有了无法理解的差异，甚至要为了是否回援泰拉而争执不休。”
库兰德轻叹道:“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理解你，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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