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雪飘飘飞
一对比,孰强孰弱,自有定论。
内阁大学士曾公亮面露迟疑,望了一眼丹陛,转而望向江昭:“那辽国?”
意思也很明显。
辽国的岁币,要不要继续?
熙河一役,西夏失去了几乎十分之一的疆土,且还是最适合种田的疆土,可谓元气大伤。
即便幼帝已经长大,也不能掩饰这种颓势。
但,辽国可不一样。
辽国是妥妥的庞然大物。
辽圣宗积蓄的国力,实在太过强盛。
否则,也不至于差点就“南下擒龙”,签订檀渊之盟。
即便辽国新帝不如辽圣宗,可他是正常人。
以辽圣宗积蓄的国力,正常人登基,不胡乱挥霍,就足以让辽国保持相当强盛的水准。
论综合国力,周、辽不相上下。
可论起军队战力,骑兵的确是有不小的差距,大周还真就干不过辽国。
这一次,已经与西夏撕破脸皮。
总不能也跟辽国决裂吧?
“为先帝雪耻,十年不晚。”江昭一拱手,缓缓道。
辽国与西夏,终究是不同。
西夏的“庆历和议”,经过熙河开边,大周已经有好些年没有遵守。
要是新帝重启“岁赐”,无异于重新签订庆历和议,算是新帝的耻辱。
辽国的岁币,则是从未断过,不存在重新签订一说。
檀渊之盟,本就是真宗皇帝的锅,自然是得真宗皇帝一直背着。
即便岁币继续,但凡新帝日后能够为先帝雪耻,就不妨碍他成为千古一帝。
丹陛之上,赵策英望向“托孤贤臣”,理解了江昭的意思。
以一敌二,无异于自取灭亡!
“唉!”
一声叹气,赵策英抚了抚额头,一副痛楚的样子:“朕龙体病痛,辽国之使者,便交由几位大学士与鸿胪寺卿一起处置吧。”
潜意,已然是答应了继续实行檀渊之盟。
以大周的国力,要想吞下辽国,还是得从长计议。
几位内阁大学士相继点头,作揖一礼,齐齐退下。
不一会儿,除了禁军以外,大殿仅有赵策英、江昭君臣二人。
赵策英长长唏嘘,叹道:“难啊!”
“外有强敌环伺,内有财政亏损,朕如何能成千古一帝?”
“以陛下的资质,徐徐图之,未必就不能是千古一帝。”江昭奉承道。
千古一帝,这个饼是真的“香”。
借着这个饼,他能吊新帝一辈子。
赵策英抚膝,点点头:“户部的账册,先帝曾交于朕观望过。”
“没钱。”江昭附和道。
他知道赵策英要说什么。
三冗问题!
冗官、冗兵、冗费。
朝廷一年的赋税也就三四千万贯,单是边军消耗、官吏俸禄就占了一半。
这太恐怖了!
须知,即便是辽国的岁币,也就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而已,换算成钱差不多就是一百万贯左右。
西夏的岁赐,合银五万两、绢十三万匹、茶两万斤,换算成钱差不多是六七十万贯。
也就是说,庆历和议与檀渊之盟合在一起,也就两百万贯左右,甚至都不到冗兵、冗官的零头。
四千万贯,一半用于冗兵、冗官,剩下一半维持治理江山社稷的消耗,实在太难。
就像上一次,淮南东路水灾,差点就要了户部尚书蔡襄半条老命。
一年的钱,即便是精打细算,都有可能超支!
“天下弊事颇多,不可不革啊!”赵策英叹了一声,目光坚定不少。
“若欲变法,必得有臣民支撑。臣以为,以陛下的根基还是熬上几年为妙。”江昭抬抬眼皮,并未附和。
赵策英点点头。
他理解江昭的意思。
变法,归咎到底还是得靠人。
新帝登基不久,没有威望,要变法无异于自取灭亡。
“那就熬吧!”
第182章 西夏出兵,暗流涌动!
兴庆府,御书房。
主位,李谅祚垂手抚案,面色微沉。
下方,国相嵬名漫遇恭谨落座,不时说着遭遇。
约莫半柱香,李谅祚点头。
“新帝,的确是性子强势。”
岁赐与归还疆土遭到严词拒绝,并不让人意外。
说到底,今非昔比。
自从失去了河湟之地的两大州郡,西夏耕田已然大幅度损失。
新帝登基,尚未有而立之年,骨子里还有一腔热血,性子强势一些,实属常情。
“辽国的岁币,新帝是什么态度?”李谅祚问道。
“自檀渊之盟以来,辽国与周国已然维持了近五十年的和平。新帝并未接见使者,反而是让几位宰执与辽国使者商谈。最终,岁币政策并未有变动。”嵬名漫遇回应道。
相比起式微的大夏,辽国可是一等一的庞然大物,即便已经不是巅峰期,却也不可小觑。
所谓岁币,也就百万贯钱财而已。
以百万贯钱买得和平,维持长久以来的政权安宁,新帝也不是傻子,自然会答应。
“岁赐变而岁币不变。”
“河湟之地丢失,实在太让人被动。”
“若不思变,大夏怕是得就此出局。”
李谅祚一叹,面色凝重。
大夏立国不久,李元昊便驾鹤西去,余下的仅仅是两岁的他。
幼帝登基,太后临朝称制,自然成了舅舅没藏讹庞掌握大权。
外戚掌权,不免政治动荡,上上下下面临大清洗。
甚至,在此期间,大夏还向大周称了臣。
及至他长大,搞掉了舅舅,自是又得大清洗一次。
外戚简拔的人,他肯定是不敢留下。
连着两次政治大清洗,大夏上上下下已经面临“人才匮乏”的情况,兼而丢了河湟之地的两大州郡,国力已然衰减了不少。
反观大周,老皇帝暮年挖掘出了一位贤臣,既能开疆拓土,又能治政家国。
“江子川,的确是个人物。”
饶是李谅祚,也不免心生艳羡。
皇帝无子啊!
这都能解决?
昔年,辽、周、夏三国,以及吐蕃部族,或多或少都面临一些困境。
辽国一方,新帝登基,涉及太后干政,以及“重元之乱”。
耶律重元是耶律洪基的叔叔,早些年被圣宗皇帝承诺传位于他,结果反手就立了耶律洪基为太子。
耶律重元,则是被封为“皇太叔”,权势仍然显赫。
时间一长,自是野心滋生。
耶律洪基登基初期,方才解决了太后干政的问题,就迎来了耶律重元的反叛。
连着两次折腾,新帝耶律洪基可是一点也不好受。
大周一方,皇帝赵祯晚年无子,策而不定,定而不决。养了两位王爷,让臣子暗自争斗站队。
几乎可以预见,不管是谁登基,余下一人都有可能被迫政变。
大夏一方,则是幼帝渐渐长大,外戚与幼帝政斗争权。
除此以外,吐蕃政权内部动乱分裂,首领已然衰老,镇不住底下人,亦是一团乱麻。
可以说,彼时几方势力都是一团乱麻,都是一团糟。
其中,尤以大周的立储之争最为严峻。
一旦处理不好,政变一场,大周就非常可能就此走下衰落情况。
结果呢?
秘密立储法,“好圣孙”,以往听都没听过的东西,愣是解决了立储问题。
甚至,江子川还能腾出手收复河湟之地。
李谅祚面露艳羡。
要是他也有这样的臣子,他必然狠狠的简拔。
直接封宰相,反手南下大周,开疆拓土。
李谅祚摇摇头,微叹一声。
可惜了,没有!
“趁着周国新帝根基不稳,整顿兵戈,南下吧。”
李谅祚叹了一声。
“自从河湟两大州郡被大周拿了去,江子川还特意与吐蕃董毡部族达成协议,让董毡部族把黄河沿岸交给他掌控。就此,大夏再难与吐蕃有任何联系。”
“若是不趁机南下,便犹如困兽之斗,迟早被周国和辽国困死,任人宰割。”李谅祚沉声道。
辽、周、夏,这是三大最主要的政权。
余下的大理、交趾是大周的属国,高丽是辽国的属国,回鹘诸部、吐蕃诸部,都没有真正的立国形成政权,相对散乱。
遍观天下三大政权,辽、周国力相差不大,夏国实力却是差了近乎一个档次。
以往,夏国都是与吐蕃联系,不时骚然入侵周国边疆。
亦或是与回鹘联合,骚扰入侵辽国边疆。
近些年,大夏与吐蕃联系切断,退路已经非常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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