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第263章

作者:花雪飘飘飞

  “官员!”

  江昭斩钉截铁的说道。

  “大商,不管是做手工纺织、陶瓷、盐,亦或是酒、茶的生意,都必须存五万贯以上的钱财进银行。

  一则,作为担保,作为商人有资格做垄断生意的的象征;二则,也是真心为他们好。其余的百姓、散户,有万贯以上家财的人,有资格存钱。”江昭淡定说道。

  无论是大商,亦或是有万贯家财的人,都已经算得上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再不济,也是一县首富级别的人。

  这样的大客户,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也即杜绝了“造假钱币”的可能,小官小吏也肯定不敢盘剥。

  偏偏这些人还挺有钱!

  一旦天底下的大商都存钱进去,起码是几千万,乃至于上亿贯钱财。

  要是朝廷遇到了财政危机,就可从银行挪用一两年,再补上去。

  这也就是所谓的解决“燃眉之急”的办法。

  至于,朝廷已经没了信用?

  不影响!

  凡是郡望背后,肯定都有朝廷大官,这些人不会轻易让皇帝胡乱印发交子卷的。

  更何况,存钱的人还有朝廷大官?

  “嘶~!”

  吴充一怔。

  该说不说,这还真挺有道理。

  商人不存钱,无非是担心朝廷胡乱印钱。

  毕竟,面对朝廷,商人无疑是处于弱势。

  可士人不一样,士人面对朝廷,还真就未必会怂。

  自古以来,与赵策英一样强势的皇终究是少之又少。

  反之,既然有本事强势,那就应该知道信用体系的重要性。

  公堂上下,沉寂起来。

  半响,唐介问道:“可万一取款额太大,交子铺取不了钱呢?”

  “那就规定在天底下指定的十座商贸繁荣的城市设立交子铺,大商必须提早三十日向朝廷申请,究竟是在何地取钱,取钱几何。”江昭抬眉道。

  “当然,此后不能叫交子铺,改名银行。”江昭补充道。

  如今,交子铺已经有了些人人喊打的迹象,还是改名为好。

  公堂上下,又是一寂。

  约莫一炷香,韩章睁开眼睛,点头道:“也好。”

  “可行。”吴充随即支持道。

  “披红吧。”韩绛附和道。

  唐介点头,予以认可。

  “言之有理,非与百姓共天下,而是与士大夫共天下。”文彦博少有的主动赞成道。

  江昭皱眉,没有作声。

  除了银行的建立以外,余下的清丈土地、以及重工商业,几位阁老都已经讨论过一次,却是没必要继续讨论。

  三道文书,一一披红。

  次日,政令颁下。

  清丈土地,设立银行,重工商业。

  一刀切割,连着罢黜四百余人。

  几道政令,一道更比一道让人震惊。

  顷刻间,惊起轩然大波!

第237章 齐国公,你咋就不敢跟江阁老干上呢!

  熙丰二年,五月十八。

  内阁披红的几道政令,相继颁下。

  清丈土地、设立银行、重工商业、连黜四百余人,无一不是大起风波的政令。

  特别是清丈土地与连黜四百人,一者关乎氏族根基,一者关乎宦海士人,更是惹人注目不已。

  一时之间,上上下下,市井朝野,齐齐一震!

  东华门外,碎玉轩。

  丝竹软语,小曲轻吟。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

  浅吟低唱,自有独特滋味,引人心弦骚动。

  丈许木几,几碟小菜,三五官人聚拢,无一例外,皆是绫罗长袍,衣料挺括。

  “老赵,你怎么看?”一人拈着小菜,注目于东向的老者。

  其余几人,或是偏瘦、或是偏胖,都齐齐望了过去。

  东向之人,约莫五十来岁的样子,蓄有短须,标准的国字脸,自带一股官老爷的威严。

  老者手中杯盏轻放,沉吟道:“若以好坏论之,清丈土地、连黜四百人是坏,重工商业是好,开设银行不好不坏。”

  “可不是嘛。”一人附和道:“清丈田地,妥妥的恶政。”

  凡是有名有姓的人,手底下或多或少都有些田地。

  清丈土地,意味着一些被藏起来的田地要被登记在册,日后都要上交赋税。

  清丈土地,说白了就是重新分摊赋税。

  这上交的赋税,可都是钱!

  “不过,田亩太杂,也不一定真的查得清吧?”另一人辩驳道。

  如今,大周实行的赋税制度为“两税法”,以及丁口之赋、杂变之赋等杂七杂八的赋税法子。

  其核心,就是田主的资产量。

  资产越足,交得就越狠。

  反之,资产越少,交得越少,无资产者甚至是免税。

  此外,一些官员、勋贵、寺院、道观都有一定的免税额度。

  这就使得“藏田”变得普遍,并诞生了两种主要的应对方法:

  其一,将田亩藏在享有免税特权的官员、勋贵、寺院、道观等名下。

  当然,这种法子实用性不太行。

  主要是寺院、道观的免税额度并不高,且寺院、道观“购买”民田有严格限制,不太好藏在其名下,官员、勋贵也是一样,免税额度不算太高,藏不了什么田。

  其二,分田法。

  这是主要流行的藏田法。

  资产越足,交得越狠,那么就设法削减手中的田地。

  以分田法,大地主将手中大量的田分割为一小块一小块的田,藏于几乎没有资产的佃户名下。

  没有田的佃户一下子有了田,自然是交税非常低。

  持续几年,就轮换一次,将田地转移到其他佃户的名下,一样是交非常低的赋税。

  如此,一来一去,往复更替,一百亩的田交的赋税可能还不如二三十亩的田地。

  此外,还有降低土地等级、新垦土地等法子。

  关于两税法,本身也存在不少漏洞。

  都说是资产越足,上交越狠,但你怎么知道百姓资产几何呢?

  方方面面都有不少可钻的空子,要查清田亩,一点也不容易。

  “这就不知道了。”老者摇摇头。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究竟查不查得清,谁知道呢?

  “那要不要.”一人下颚微抬,使了使眼神。

  以往,一旦涉及清丈田地,可就有不少人主动闹腾,逼得朝廷放弃清查。

  庆历新政三次清查,半点东西都没查出来。

  这一次,一贯行之,未尝不可。

  “不可。”

  老者一怔,连忙道:“官家态度之强硬,岂会因一些抗议而退避?”

  “况且,你要知道一点。”老者提醒道:“朝廷不单是丈量土地,也开放了工商业呢!”

  “何解?”方才那人一怔。

  “盐、酒、茶,这可都是一等一的营生。”

  老者沉声道:“以赵某之见,清丈土地、设立银行、重工商业三大政令,怕是得一齐考量,特别是清丈土地与重工商业。”

  “什么人藏田最多啊?”老者问道。

  “县望、郡望、一些本地大族、亦或是有了大官的新兴大族。”那人若有所思的回应道。

  以县望为例,一县中深耕几十年的几大士族,田地起码占了一县的一半以上,余下的一半才是百姓的田地,这也是为何县令都得掣肘于县中大族的缘故。

  田地遍布,也即意味着佃户遍布。

  可以说,但凡几大士族齐心跟县令对着干,县令一分税也收不上去,鼓动百姓小规模造反,亦或是有盗贼横行更是常有的事。

  连着胡乱来几次,县令的官帽子根本不可能戴得稳。

  县中大族如此,郡中大族就更是厉害。

  凡是郡中大族,大概率都是朝堂有人的存在。

  除了田地以外,郡望还涉及日常需求的垄断,凡是县中大户,几乎都是郡望的“下线”,借此可让产业遍布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

  一些厉害的郡望,甚至都能达到一郡之地十之六七归于一族的程度。

  但凡这些人肯配合清丈土地,那清丈土地就肯定不是难题。

  “什么人有资格做盐、酒、茶这样的官营生意啊?”老者继续问道。

  “县望、郡望.”那人一惊,恍然道:“以及一些本地大族,亦或是有了大官的新兴大族。”

  一句话,几人齐齐为之一寂。

  一处关门的茶摊,几人围聚在一起,无一例外,皆着绫罗。

  但,并非是官,而是商。

  几名商人压着一张报纸,相互望来望去,皆是皱眉,却无一人说话。

  其注目核心,却是“重工商业”下方的几个字——

  取消交引法,行证券法!

  半响,一名瘦子面色凝重,沉声道:“行了几十年的交引法,怎能就此轻易取消呢?”

  仅是一刹,就有人连连附和点头:“祖宗之制,怎能轻易更改?”

  “就我们茶商亏了啊!”一人叹道。

  余下几人,齐齐皱眉。

  朝廷放开官营的政策,于绝大部分商人而言都是一等一的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