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迪的沙福林
“你也享受这种高人一等,被人崇拜的感觉?”
歌蕾蒂娅皱了皱眉头,她还以为洛廷会索要更有实际意义的代价。
“我的力量的确会因为那些落地的闪亮金币而得到增强,执政官。”
“希望如此。对了,那个长角的小姐宣称她在阿戈尔技术的启发下找到了更高效的的净化手段。”
歌蕾蒂娅当然没有本身仅凭肉眼去研究巨兽,更何况这样对对方也太不尊重了。
所以,她现在依然被迫以超自然能力来定性巨兽的权能。
但黍确实从歌蕾蒂娅绘制的图纸已经审判庭启封的岛民技术中,找到了净化土地的方法,一种歌蕾蒂娅拒绝将之成为技术的方法。
黍在年制作的巨兽心脏里验证了这个模型——直接依靠赋予生命来重建生态系统,而岛民的技术发挥的作用,主要是使得巨兽心脏的供能效率得到了提升。
毕竟赋予巨兽心脏真正生命的,就是黍,而这颗巨兽力量的模拟源泉,现在反过来为她提供力量。
不科学,不可复制,却能解决眼前的问题,又不会对自己造成过大的负担。
黍在盐风城惨白的盐碱地里尝试了这个方法,结果确实是有效的,原始而简单的生态系统正在恢复。
而洛廷则看到了这股力量更具破坏性的用途。
如果将其直接用在海嗣身上,是不是能起到更好的效果呢?
第二百二十七章:启航之地
“您的意思是,您想尝试直接用这种力量对付海里的魔怪?”
黍的这份力量有关于四季枯荣的因果概念,她用这股力量祛除过邪魔的污染,也在伊比利亚的盐漠中将被海嗣压榨成死寂之地的土地将之复苏。
但将其直接用于抽干敌人的生命力,黍从未尝试过。
人类的暴徒,不需要她如此运用自己的权能,而邪祟诡魔,又很难算得上真正的生物。
“极致的简单粗暴和极致的复杂黑箱。在伊莎玛拉不活跃的状态下,大群对这两种伤害的适应相当不敏感。”
洛廷清楚地记得,在有伊莎玛拉加持下的海嗣灭世线中,乌萨斯内卫的领域给大群造成了巨大的麻烦,在大群侵略性最强的姿态下,也花了两个月来适应邪魔的污染。
而邪魔的力量,就是一种典型的黑箱。
“你们的力量让这些怪物难以理解,这可以进一步拖延它们适应和进化的速度。”
反过来,如果洛廷能将海嗣修正回靠前文明的权限可以掌握的状态,他甚至可以利用海嗣去对抗邪魔。
这波属于是两难自解。
“我希望你能在保证自身安全的限度内进行尝试。”
“毕竟黍小姐在山海绘卷中还是修养为主,切不可像在大荒城时那样自己乱来。”
洛廷只怕这个过于相信勤劳的龙女又变得太过上头,把自己给玩没了。
“当然。感谢您的关心。”
黍当然不是那种优柔寡断,仁慈心泛滥的人,对于祸害世间的魔怪,她巴不得将它们插到田里去肥田。
“亲爱的,了却了我的执念,接下来,也该关心一下你自己的事情了吧。”
“格兰法洛,在那艘船上,你从这个地方启航。”
“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劳伦缇娜看见过洛廷的记忆,所以她知晓洛廷的本名,清楚这位水手在愚人号上的经历,也知道那是她的爱人为数不多的伤口。
是那次无耻的背叛将这个曾经也满怀希望的水手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而且另一位主教也身在此处,我的修女。”
他的目光扫过盐风城的街道,洛廷能探查到这些驻扎在盐风城的惩戒军们展现出了怎样的状态,从最开始的疑惑到现在的崇拜,洛廷一点点看着这些伊比利亚人转变了态度。
“我也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亲,亲爱的。”
斯卡蒂也知道洛廷在那艘布奥雷甘的船上遭受到了一场可耻的背叛,这件事情,是他内心为数不多的执念。
至于博士,洛廷很少向她提起这些,但博士依然能读懂现场的气氛。
“下一个地方似乎对您来说很重要。”
“无论那里有什么,我都会和您一起面对。”
“就像您在特蕾西娅面前托举起了我的过去一样。”
博士想,无论那段经历是多么令黑暗无光,她都愿意像洛廷庇护她一样去支持洛廷。
她们三人,也正是到现在为止,洛廷在泰拉难得的愿意真正相信和袒露真心的三个人。
其他人虽然能引起他的兴趣甚至是尊敬,又或者他会找到更多能满足他渴求的藏品,但羁绊的深厚,依然会有所区别。
她们每一个都想着更多一点地得到他的宠爱,也正因如此,她们在此时放下了彼此的矛盾,向洛廷展露了自己的真心,表露着自己的爱意,对于心爱之人义无反顾的支持。
在令看来,洛廷除了对某几件特定的事情之外,对于其他事都漠不关心。
但对于这件事,对于回到这座叫做格兰法洛的海边小城却看得格外重要。
这倒是让令稍微地从逍遥自在的状态下回过了神。
到底是怎样的一件事,才能让如此强大的共工也心神不宁?
海岸线的变动让“伊比利亚之眼”不再是一座海边的灯塔,但是这座高耸宏伟的建筑依然是找到愚人号的钥匙。
它是一个时代的象征,就连曾经的洛廷也多多少少蒙受过那个辉煌时代的利好。
随着大静谧烟消云散的黄金时代。
而他则是黄金时代最后的打捞员。
“格兰法洛。”
这里的状况比盐风城好上不少,基本的秩序还能够得到维持,“伊比利亚之眼”的重要性使得这里成为了在反攻开始之前,审判庭就极力维持的一个突出部。
这里同距离大海和伊比利亚的心脏相当之近。
当然,随着海岸线被延伸,这里不用再直面来自海洋的恶意。对于不远处审判庭的中枢来说,同样也是如此。
洛廷改变海岸线的举动本身就缓解了伊比利亚的燃眉之急。
愚人号正是从这里启航,在那艘船上,洛廷第一次和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有了联系。
但这个世界对于他的排斥几乎,不,是已经杀死了他。
他提前告知过卡门他找到了“伊比利亚之眼”的钥匙,他来到这里,确实有亲眼见证愚人号的末路的打算。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无数不多的欲求。
反攻和海岸线变得让惩戒军军团对这里的控制更加强烈,他们已经做好在诺提勒斯的带领下冲击伊比利亚之眼的准备了。
从格兰法洛前往伊比利亚之眼的这段路程,曾经让数个惩戒军军团折戟于此,那些怪物发了疯似的朝这里涌来,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之后,惩戒军也始终未能触及这座黄金时代的遗产。
大军集结让这里的居民相当害怕,审判庭被逼无奈的手段在震慑堕落者的同时,也让自己的人民被吓破了胆。
普通的伊比利亚对海里的怪物根本没有明确的认知,减少恐慌从而避免节外生枝一直都是审判庭的方阵。
一位孔武有力的老人以充满敌意的眼神注视着走过街道的军队。
他很久没有看到过伊比利亚的士兵表现得如此气宇轩昂。
在那场尝试维修伊比利亚之眼的举动失败后,他,蒂亚戈,格兰法洛的镇长,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审判庭的人在他的小镇大张旗鼓地行动。
无数的能工巧匠被召集到这里还修复“伊比利亚之眼”,随着失地的收复,伊比利亚有了这个能力,设立在礼拜堂中,用于监视维修工人的哨所也恢复了运作。
“外来者。都是外来者。审判庭的军队已经开到了这里!”
一位神色慌张的本地男性居民,在一处发霉的小巷中,向一位绿袍的阿戈尔人咆哮着。
“我们必须抓紧。盐风城的兄弟姐妹已经失去了回音,不详的地质变得又阻断了我们与海的使者保持联系。”
绿袍的阿戈尔人无比激动,时间不站在他这一边。
“我们必须先一步夺得伊比利亚之眼的控制权......或者是摧毁它!”
令的权能让这些堕落者和上岸的孽物难以有效的用神经信号进行远距离交流,盐风主教的落败,格兰法洛的堕落者们不知道其中的具体细节。
“去让更多的人加入我们吧,我们有一条更宽阔的道路可以选择,远胜伊比利亚许诺的一切,更胜过这片大地。”
他想挑动这里的居民堕入深渊的魔爪,让伊比利亚自己的民众与惩戒军玉石俱焚。
只要坚持到海嗣天兵上岸,一切都会好起来——这是这些人奸最一向情愿的设想。
但是他们等不到了。
因为有一双眼睛已经识破了潜藏在伊比利亚民众之中的污秽。
【季分之眼】,也就是现在的【山脉壁垒】,足以让洛廷识破那些匿踪的敌人。
而那些不懂得收敛杀意而直接被系统判定为敌对单位人,更是直接被巨大化状态下足以覆盖整片城市的【日炎圣盾】所直接蒸发。
这个想要将更多人拖入深渊泥潭的堕落者,就在顷刻间在那个新入伙的局面面前诡异地发生了“自燃”,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想要扑灭火焰,但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这团自甘堕落的血肉很快便化为了灰烬,同样的诡异自燃在小镇中的阴暗角落四处发生。
而在洛廷的第一轮灼烧之后,还剩下的堕落者就只剩下两类——那些善于掩盖真实意图,甚至于骗过了自己的病入膏肓者。
又或是刚刚入伙,摇摆不定的怯懦者。
大量的惩戒军足以对格兰法洛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这里很快就会进入严格的军事管理状态,这两种人,不可能躲得过在洛廷的加护下惩戒军的马力全开。
第二百二十八章:诗人
苦鳞酒馆的门被惩戒军士兵除暴的踹开,紧握提灯的审判官冲进了这座只售卖劣质酒精的酒馆。工作对于格兰法洛的许多人来说都是奢望,他们不得不从贫瘠的土地里榨取少得可怜的食物。
荒废的工棚排布在礁岸边,可以想见这里曾经的繁忙与热闹。人们从各处来到小镇,为了在灾难后重新夺回那一线复苏的希望。
但如今留在那里的,只有发出刺鼻铁锈腥味的倾颓棚屋。
不过,他们很快就会重新被拆解重铸为修复灯塔的物资,这里的居民很快就会迎来一个浩大的工程。
审判官的提灯放射出刺眼的亮光,这是审判庭独有的源石技艺,用于让受它影响的人路吐真言。
但这种手段对于受到严重污染的堕落者收效甚微,在与审判庭的长期斗争中,这些堕落的邪教徒依靠海嗣的适应力逐渐学会了如何抵抗审判官的提灯。
无数双怀着敌意的眼睛注视着进入酒馆的惩戒军士兵和审判官。格兰法洛人对审判庭和惩戒军怀着天然的敌意,那次冲击伊比利亚之眼的失败尝试一度让审判庭快要失去了对这里的控制,镇民将其视为审判庭的背叛。
那些新入伙的镇民还没能获得完整的抵抗能力,他们最先在审判官的提灯下露出马脚。
“审判之火会把人的灵魂烤干。”
这是一具并不能在公共场合随意说出的伊比利亚言语,审判庭为了同罪凶恶的敌人战斗,不得不让自己极端到足以吓坏自己所保护的民众。
每个伊比利亚人都知道被审判庭盯上意味着什么。
好在这些镇民还保持着最起码的理智,他们知道在邪教徒和海洋中的怪物面前,只有审判庭有能力保护他们最起码的安全。
借着劣质酒精的刺激,他们得以暂时忘记恐惧,而专注于享受邪教徒被拔出所带来的安全感。
在这座海边小城的其它地方,同样的场景依然在上演。
猜疑让一些经过更多痛苦人变得固执而偏激,狭窄街巷边的房屋,窗帘的缝隙里露出蒂亚戈警惕的眼睛,十数年前,他们曾经历过,他们并不陌生。
重建的希望被践踏,被碾碎,放弃这座城镇的正是在官方说辞中重复着豪言壮语的审判庭。
蒂亚戈当然不知道当年的惩戒军在伊比利亚之眼到底遭遇了怎样的滑铁卢。
“惩戒军何时变得如此盲目而野蛮。”
一位自称是诗人的黎博利女性,穿着黑白相间的精致洋装,头上的黑纱帽已经很久没能因为海风而颤动,海岸线的变得让这里不再抵近海洋。
诗人的灵感也因此变得日渐枯竭。
她很困惑,她的神经就像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雾,整日处于类似于微醺的状态,感官变得迟钝,皮囊变得沉重。
她在尝试理解迫近格兰法洛的庞然大物究竟是什么,也在探寻为何她的同胞被凭空出现的烈火焚烧殆尽。
“又有多少人要被冠以美德之名而被牺牲呢,审判庭从来都高唱着牺牲与风险的赞歌。”
她的言语之间,透露着一种失望,对审判庭的失望,乃至于对人失望。
她的诗总是隐晦地歌颂着一个绝对平等,个体之间完全不存在界限与隔阂的伟大种族,对这个种族而言,牺牲和风险根本不需要被歌颂,因为它太过稀松平常。
而人类热衷于歌颂牺牲和奉献是因为这种行为对于人来说是罕见的,非常态的,是为了掩饰更多时候人的自私,因此在这个伟大种族面前,人是需要低头接受洗礼和教诲的。
“阿玛雅......主教......”
“惩戒军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几乎要撬开格兰法洛下水道的每一块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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