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迪的沙福林
歌蕾蒂娅一个人稍显凌乱地站在原地，满脸地惊愕。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她的血亲们都对他如此着迷了，她看着极度显眼的黄铜巨人分流开人群，仿佛其他人都只成为了模糊的色块。
她下定决定心，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这是歌蕾蒂娅当时最强烈的一个念头。
“看来剑鱼很快就要来陪我们了，虽然她是一个令人头疼的竞争对手，但那样也不坏。”
劳伦缇娜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微笑。
劳伦缇娜的迷之微笑让斯卡蒂想起了很久之前在小丘郡时的事情，劳伦缇娜在显摆时对自己的那声“嘻嘻”，完全是异曲同工。
“也不知道刚刚我到底该不该和她说那些。”
斯卡蒂反而有些郁闷了起来，为什么她每次都会阴差阳错地干出这些给别人做嫁衣的事情啊.......
第二百七十一章：给W画大饼
在旁人看来，这位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天生自带一副缺少文化底蕴的纯真气息的萨卡兹旗手，或许是洛廷身边的亲随中最不显眼的一位。
W虽然也参加了这个舞会，但她既不会跳舞，也对阿戈尔人的格局表演没有兴趣。
毕竟这个W不是音律联觉的W，也不是喵斯快跑的维什戴尔，这里的W不过是洛廷所驯养的宠物与猎犬，虽然她恶补了很多基本的文化知识，还学习了高等源石炸药学和配套的数学知识，也依然保持着她最具代表性的探求刺激。
她能安静地坐在这里，只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她追随的魔王殿下在这里欣赏歌剧，其二是她的老师特蕾西亚也对阿戈尔人的歌剧很是着迷。
尽管W现在对特蕾西亚的依恋和崇拜已经远不如从前，但她还是对这位对自己有过知遇之恩的前魔王保持着最起码的尊重和敬佩，她和特蕾西亚之间的关系逐渐变得更像是老师和学生。
“为什么阿戈尔人就能享受到这样的生活呢。”
在被洛廷强行拴在身边之前，W都过的是朝不保夕的佣兵生活，那时的卡兹戴尔还与废墟无异，洛廷带她在龙门过的那一次安魂节当初给了她极大的震撼。
“这里的糖果比那座大宅子里的还要奇妙。”
W在魏彦吾的府邸里吃的那些茶点让她印象深刻，这是她第一次对珍馐产生了概念，而阿戈尔的糖果甜点又让魏府的名贵茶点在相较之下显得平平无奇。
“阿戈尔得到了纯粹的幸运，我们不惜冒犯造物主才探寻到的东西，在他们这里一文不值，他们出生在造物主的宝库旁边。”
萨卡兹经历的苦痛让特蕾西亚多少会有些抱怨和不甘，不过她内心中也清楚，造物主们从未在主观上想要对阿戈尔倾斜更多的资源，这完全就是因为他们生得一条好命。
“不过魔王殿下让我们也能从中分一杯羹，这是一件无可置疑的功绩。”
特蕾西亚注意到了洛廷起身了，准确来说是罗德岛的博士催促着洛廷前往这次阿戈尔首都之行的主要目标——阿戈尔国家文献馆。
“殿下身边也许会再多一位强大而优秀的阿戈尔女性，她感到危机感了吗？”
特蕾西亚和洛廷的伴侣们也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这几位之间是什么关系，她不想清楚也得清楚，三个同样身为深海猎人的阿戈尔血亲会对博士形成怎样的压力，可想而知。
“啊，文献馆......”
W觉得，与其让她去这种地方，不如让她回到山海绘卷里去和年一起捣鼓捣鼓炮仗。
“要是能听听所谓‘造物主’的故事，也不是不行啦。”
特蕾西亚是一个破坏性滥用造物主恩赐的失败者，因此导致了她自己和博士的悲剧，W至今都还惧怕着这位巴别塔的恶灵，哪怕她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记忆，W依然不敢靠近她。
“旗手，不要站在那里发呆，诺提勒斯阁下要离开这里了。”
劳伦缇娜提醒了W一句，她甚至没去管特蕾西亚，W是洛廷的亲随，而特蕾西亚则是阶下囚。
每次W听到劳伦缇娜的声音都会突然紧绷起来，在她看来，这位曾经疯疯癫癫的阿戈尔修女是最具有女主人气质的一位，尽管“魔王殿下”从未直接说明过这一点。
“遵，遵命。”
W现在已经过上了物质极度充足的生活，她的人身自由也从一开始的战俘变成了一个正常的亲随应有的水平，但这样卑微而又无聊的旗手身份逐渐让她感到厌倦了，她骨子里的残忍和疯狂让她不甘心仅仅作为一只温顺的宠物犬。
她已经不再满足于不受到洛廷的惩罚和责骂，而是更进一步，希望得到这位魔王殿下的褒奖，最好是通过撕裂殿下的敌人之类合她胃口的方式。
“可是，连那个怪物虎鲸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又怎么做到呢？”
话又说回来，那个斯卡蒂都在绝大部分时候都只能乖乖待在洛廷身后，她W又能做什么呢？
“看来安逸的生活没有摧毁你的斗志啊，旗手。”
“你似乎并不满足于仅仅作为我的旗手。”
洛廷也觉得就让她这样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旗手太没意思了，她的才能确实可以支持她做一些更加有价值的工作，虽然她的战斗能力已经完全不够看了，但她师承自赫德雷的情报能力倒是颇有些意思。
而洛廷确实也有建立一个帮助他更实时地了解泰拉诸国动向的情报网络的意象，至于人选，忙于寻找摄政王的赫德雷自然是难以脱身，他的关系也同洛廷不够紧密，其身份萨卡兹的绑定程度也有些过深的意思。
洛廷认为罗德岛是一个很好的平台，在不影响其日常业务的情况下，利用这个遍布泰拉的制药企业能够将洛廷的感知触须延伸到几乎整个泰拉，他不需要暗杀和恐吓，他需要的只是一双能够将整个泰拉都尽收眼底的眼睛。
“好好表现吧，你还有更进一步的机会，旗手。”
洛廷像抚摸宠物一样揉了揉W的脑袋，借助罗德岛的平台和他用不完的黄金，W完全可以以罗德岛外围合作干员的身份在罗德岛日常运作的掩护下组建一个只服务于他自己的情报网络。
以洛廷的个人实力来说，知道动向就足够他迅速做出有效的运作了，他也不需要舍本逐末地用低效的传统方法——例如暗杀和恐吓等来维系自己的影响力，曾经用来对付卡西米尔高层的手段才是对洛廷而言最有效率的手段。
发现想搞幺蛾子的，直接动手除掉就好了。
“我会努力的，殿下！”
慵懒而百般无聊的W又因此激起了斗志，她明白洛廷要她表现的不是她的能力，而是她的忠诚，而臣民向王表达自己的忠诚在W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特蕾西亚在W身上看到了令她熟悉的影子，当时那个懵懂无知的W在她面前也是如此地乖巧听话。
“还请您不要捉弄那个孩子。”
特蕾西亚一副“孩子本来就傻，你还要捉弄别人的表情”，在她看来洛廷大概率还是和以前一样逗着W玩。
“并非捉弄，而是真打算让她担任一些更重要的工作。”
“我从不对盟友许下不会实现的空头支票，完成许诺是我的行事规则。”
要么就拒绝立下承诺，要么就完成契约和许诺，这是洛廷一直以来秉持的行事原则，自上岸以来始终如一，从未改变。
“我明白了，殿下。”
特蕾西亚也十分识趣地不再发表她对洛廷这个决定的异议，在洛廷面前，她不过是一个罪人，一个囚人，一个奴隶，无论她在曾经的追随者面前是如何的崇高，她在洛廷面前不过个可笑又可悲的失败者。
洛廷甚至连她的恭维和敬意都懒得回应。
“你明白就好，特蕾西亚。”
博士冷漠地看向了这个曾经同她无比亲密的挚友，在通过阿喃那确认了更多源石计划的细节后，博士更加认为特蕾西亚弄的那个劳什子花海是个纯纯的一坨。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源石解压，那么重要的技术，凯尔希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东西，这不听话的猫怎么就这么轻易地给了泰拉人。
“如果你当时没有染指解压源石的技术，我们或许还能做朋友，还能继续我们共同的事业。”
“阿米娅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博士还是多少遵循着内心深处的潜意识念及了一点点挚友旧情的，她倒也没有记仇到主动去折磨特蕾西亚，但看到这个触碰了禁忌之物的萨卡兹受到惩罚，忍受众叛亲离和孤独，博士还是觉得心里会更加舒畅一些的。
“我甘愿受罚。”
特蕾西亚有千言万语想对博士说，可话到嘴边，却只吐出了这一句，发自肺腑，却也同样苍白无力。
“你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前佣兵W，特蕾西亚现在是你的老师，也只能是你的老师，仅此而已。”
博士拍了拍W的肩膀，直接挑明了说特蕾西亚现在不能也不配拥有其他的身份。
好吧，W必须承认，昔日巴别塔的恶灵所带给她的压迫感丝毫不逊色于那个女主人一般的劳伦缇娜，这也不是一个好惹的茬。
“我对征服者殿下没有二心。”
一个多次充当多面间谍的人说出这句话，谁来都会有点绷不住，不过洛廷将她驯养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养熟了。
“那就不必如此害怕我，我早已不是巴别塔的恶灵，更不会随意迁怒于人，前提是你的态度足够端正。”
博士这样做，也是为了能让W不因为她的过去而和洛廷疏远，她知道洛廷有意利用W的才能，更何况，她也不想总是拘泥于那段让她无比痛苦的历史中。
“诺提勒斯阁下，我们进去吧。”
“只属于你和我，唯一同族之间的二人世界。”
博士终于到达了她心心念念的阿戈尔国家文献馆，她更愿意回忆的显然是在前文明生活，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庞大建筑中，保存着泰拉最多最完整的先史文明文字记录。
洛廷也很希望这真的是二人世界，但是，他总有预感，普瑞赛斯会留点东西在这里面——不过，要是普瑞赛斯真留了什么东西，那他就更得去看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天降大败青梅败犬
“这，这不就是当时的个人日记吗？阿戈尔人就把这些东西奉若珍宝？”
阿戈尔国家文献馆对博士开放了相当高的权限，不过博士也对阿戈尔不愿意开放更多权限做出了预案。
“我还想着要是这些阿戈尔人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就用一点手段自己去看呢。”
因为阿戈尔的技术高度依赖于先史文明，所以博士理论上可以尝试使用阿喃那强行入侵阿戈尔的人系统，她的权限是除了普瑞赛斯以外最高的。
“检索有关于预言家的记录。”
博士出于对自己过于的好奇而查阅者有关于自己的记录，但这却让特蕾西亚有些坐立不安。
“你在慌张什么，特蕾西亚？”
“你害怕巴别塔的恶灵找回自己的记忆，然后撕毁之前的承诺进一步你清算？”
洛廷表示，特蕾西亚这人也是有意思,洛听问她对先史文明的预言家有什么看法,她说别带巴别塔恶灵的节奏啊。
“还真有不少记录，让我看看......”
“在X号文明扮演先知的身份，由此产生了奇怪的宗教，但是在事态进一步复杂化之前离开了此星球。”
“在z号文明指挥了一支雇佣兵军团，结果导致原本应该结束的战争持续了更长的时间。”
“在B文明作为地质学家，成功帮助文明的火种渡过了一次特大地震的威胁。”
博士花费了一些时间来理解这些信息的内容，大概就是说，以前的预言家，也就是最初的博士，是一个非常喜欢潜入其他文明进行角色扮演的人，这段经理让她拥有了共情更弱小文明的能力，也为日后萨卡兹人得寸进尺创造了机会。
“啊？曾经的我是这样的人吗？居然热衷于文明扮演游戏。”
博士的反应很可爱，就像是曾经年轻时候中二的黑历史被翻出来了一样，有一种微妙的羞耻感。
“诺提勒斯阁下现在也是在进行着类似的事情吗？”
博士很清楚洛廷一直都在努力地于泰拉诸国的认知中塞入一尊叫做“诺提勒斯”的神像，在她看来，这和曾经预言家的娱乐消遣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我从您身上感受不到那种享受爱戴和敬仰的感觉呢。”
博士觉得，洛廷以各种方式威慑和征服泰拉诸国，为的是更为世纪的目的，和曾经自己那种娱乐消遣的行为截然不同。
“为了积蓄我的力量，哪怕是最孱弱的受难者，其在绝望中抛出的一枚金币也足以滋养的身体，让我变得更加强大。”
“W手里那面旗帜，则能让贡献税金的人将他们的敬畏转化我的彭拜能量。”
在系统聊天界面里，洛廷可以安全地和博士共享一些比较安全的信息。
“您不怀念星辰大海吗？在虚无中遨游的潜水服，现在却只成了回忆的信物。”
博士突然抬头望向了全息投影的璀璨星空，这些文字中提到了浩瀚宇宙的奇妙美景，这些文字也激励着阿戈尔人，让他们也有了探索宇宙的意图，但是这个规划随着海嗣危机而被搁置了。
“我支持为了探索寰宇而进行技术储备和实验，但现在还没到打开星荚的时机。”
过早的打开星荚，可能会引起毁灭了前文明的存在提前对泰拉产生兴趣，而洛廷还有两件可以作为杀手锏的皮肤没有解锁。
其一是大概率能修正源石计划的【水晶骑士】，以及最强大的诺提勒斯——星云生物【星界圣骑】。
前者洛廷可以通过和普瑞赛斯进行交易来解锁，而后者的解锁条件系统至今仍未公布。
“相信我，在破灭之时，我在空间站上目睹了一切。”
这段影像资料甚至还在切尔诺伯格的石棺里播放过，孤独的宇航员被文明所抛弃，却也得到了在废墟上苟延残喘的权利。
在博士品读几位前文明哲学家的辩论记录时，洛廷也开始查阅有关于宇航员诺提勒斯的信息，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只是洛廷好奇世界融合能将他的过去补全到何种程度。
“诺提勒斯阁下，我能听到，她的声音，造物主，女祭司！”
特蕾西娅痛苦地挤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文静美丽的面孔因为狰狞的表情而暂时被扭曲，洛廷的第一反应便是普瑞赛斯在这里留下了能让她输出影响的强大源石制品，阿戈尔人并不重视源石技术，因此将其产物误判为其它东西因此将其存放在此也是有可能的。
下一秒，洛廷看到了特蕾西亚双眼中鬼魅的棱形花纹，他知道这是源石女鬼打算把特蕾西亚当做话筒，他本可以直接用【净化】将普瑞赛斯赶出去，但他没有这么做，他想听听普瑞赛斯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又见面了，宇航员诺提勒斯。”
普瑞赛斯试图回忆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啊，那次是一脸满足的博士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比出了放荡的Y形手势，于是女祭司的言语开始变得无比激动和愤怒，这段画面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是不是以为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就能得到我的预言家？你只不过是得到了她的身体，等她回忆起来所有，你就会被她厌恶，被她抛弃！”
普瑞赛斯对于泰拉人没有明显的敌意，准确来说是漠不关心。对于泰拉的文明，博士想怎么玩她都不会加以干涉，即便是对于特蕾西亚，她也是这个态度——如果她只是作为博士的挚友，而没有把博士搞得如此痛苦的话。
在特蕾西亚做出这种事情之后，普瑞赛斯不介意和洛廷一样尝试让这位为了萨卡兹而利用造物主的前魔王付出一点代价。
但洛廷不一样，他是真的能和博士孕育新的后代的，在普瑞赛斯眼中，他和那些泰拉小动物完全不一样，他是真可以把博士完全从她身边夺走，威胁她的地位的。
“普瑞赛斯，请不要这样和诺提勒斯阁下说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们的同胞抱有如此大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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