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弟弟不会真的在听许幼薇的话，将手机给老老实实地关机了吧？”
是沈念秋发来的。
祝问筠的指尖顿在半空中，房间里只听得见空调运转的微弱声响，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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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一切战术的尽头是换家（二合一）
面对着沈念秋发来的这条新消息，祝问筠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复。
所以说腾讯QQ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增加可以查看所发送消息的状态到底是‘已读’还是‘未读’这项功能确实在有些时候是件好事，眼下便给了祝问筠充分的时间去进行思考和调查。
又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她费尽心思去拿到陈君谦手机的本来目的。
暂且不去理会这条沈念秋新发过来的消息，祝问筠低垂着眼眸，触碰在屏幕上的指尖向上轻轻划动，一目十行一般地开始飞快浏览起两人在过去的种种聊天记录来。
和祝问筠自己几乎都是以电话形式和陈君谦沟通的情况不同，在沈念秋住校之后，两人之间的沟通方式则是完全相反的以文字聊天为主，这就给了如今的祝问筠去将陈君谦和沈念秋在过去一段时间的聊天内容全部都尽收眼底的机会，整个人拿出了甚至比起在听写大会的赛场上还要专注几分的认真态度，希冀着去从中找到些许关于沈念秋的性格特征，并推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以及关系到底到了哪种地步。
坦白地说，作为和林沐的日记并列为祝问筠一直都想要去看到的珍贵文献资料的，这份姐弟两人的聊天记录在刚开始并没有让她觉得有什么，因为陈君谦和沈念秋之间的聊天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最平常的家长里短，学校里今天上了什么课，布置了什么作业，食堂今天的菜色是什么，上一次的考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几乎全部都是这种学生之间普普通通的话题。
稍微思忖了一会儿，祝问筠便放弃了顺着时间的倒序一路向上滑的这种漫无目的式的搜索，而是直接点开了小窗右上角的聊天设置，开始调查起两人最早的那份聊天记录来，然后便在二零零八年的寒假，差不多距今已经五年多快六年的时间节点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甚至无需细看当时的具体聊天内容，仅仅确认这个时间点，就足以让祝问筠郁闷地咂了咂嘴。
少女无意识地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手机壳，眼神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尽管事先就有过这方面的猜测和预料，但亲眼看到这个比她认识陈君谦更早的时间点，祝问筠的心中仍不可避免地涌起一阵失落，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带着淡淡的酸涩。
这种感觉让她不禁想起自己与林沐、许幼薇的不同之处。那两人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她们与陈君谦是小学同班同学，相识时间更能追溯到一年级刚入学的时候。
但作为隔壁班学生的她，确确实实是在二零零九年的新学期才开始与陈君谦相遇相知，在此之前，他们之间就连一丝一毫的交集都不曾有过。这种时间上的差距，此刻显得格外鲜明。
将最在意的时间问题确认后，祝问筠深吸一口气，点开聊天记录的搜索功能。她的指尖悬在虚拟键盘上方，犹豫着该输入什么关键词。
她思索着，是该搜索【喜欢】这样再直白不过的情感词汇，还是【我想你了】这类表达思念的词语？或者更直接一些，搜索【爱】这个字眼？
但转念一想，以陈君谦的性格，恐怕不会在与沈念秋的聊天之中如此直白地表达情感，倒不如说对方从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孩子去表达过这方面的情感，沈念秋当然也不例外。
所以她应该探究的是沈念秋那边对陈君谦的态度才对，以及沈念秋本人相关的一些私密的信息，并不是由她在网上的那些后援团所整理而出的对方在学校里的表现，而是更隐秘的和对方的家庭密切相关的事情。
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祝问筠便仿佛找到了突破口般，指尖轻轻在搜索框内输入了【母亲】二字。
祝问筠屏住呼吸，轻轻按下搜索键，等待着结果的呈现。
但检索出来的记录是零，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犯了个什么错误的少女躺在那里，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地摇了摇头。
谁会在聊天的时候去一本正经地用【母亲】这种书面表达去称呼自己的老妈呢，只能说自己这两年小说写多了，下意识地便先打出了这样的描述。
于是，祝问筠很快就将检索栏中的【母亲】给换成了【妈】。
但最后检索出来的数量仍然比她预料中的要少，而且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全部都是【我妈叫我，先不聊了】【我妈的意思是让我这周末回去一趟】【我妈那边的亲戚过来了】之类的发言，在将【妈】给换成【爸】之后，所检索出的结果也是大差不差。
虽然看起来完全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但或许这种事情本身就意味着某种不寻常，因为没有这件事本身就是一条很值得玩味的信息。
这毕竟是时间跨度足足有近六年的，数量堪称庞大的聊天记录，正常的两个小孩子聊天绝对不会去完全不聊彼此的家庭，因为对于孩子们来说，这个世界上的话题除了家庭便是学校了，但偏偏陈君谦和沈念秋就像是在刻意避开这个话题一样，仅有的一些基本上也都是陈君谦这边的消息，会分享部分他家里的事情，甚至还全部都是早年间，后来也慢慢地停止了。
而透过那寥寥的几条聊天记录来看，沈念秋的家里应该并不是什么单亲家庭，父亲和母亲都有出现在她的话语中，也不像是留守家庭，因为提到了周末或者寒暑假的时候会出校回家里一趟。
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如果沈念秋家里真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对方怎么说也得在《中国汉字听写大会》那边的VCR里和她享受一番同等的待遇。
……想不通。
又想起了在节目里曾经看过的沈念秋部分的VCR短片，那里面的沈念秋完全就是一个学生时代里班里最耀眼的模板白月光，学习好体育佳长相漂亮气质过人而且还在校合唱团里担任领唱，不然也不会让她只通过一期节目就在网络上收获了诸多拥趸，甚至连后援团都组起来了。
但祝问筠还是会理所当然地觉得对方的家庭一定有着某方面的问题，因为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她与陈君谦的相处模式不可能是这样，而应该是一个加强版的，或者说Promax版本的林沐才对。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就不会有这么强的攻击性、侵略性、独占性以及那份外表看似从容，但实则刻在骨子里的不安全感。
可是这又不是自卑。
最懂这种情绪和感觉的祝问筠理所当然地能够做出这样子的判断。
自卑的孩子最擅长的就是去夸大自己身上所亲身经历过的某种痛苦或是难受，这并不是因为想要去获取来自他人的同情，仅仅是因为这样做反而会让那些真切存在着的痛苦丧失掉它的真实性和残酷性，这样的话它所带来的伤害就好似也会随之减轻和麻痹了，甚至会让人产生事实上也不过如此的自欺欺人一般的安全感。
但沈念秋不是这样。
在关键词搜索上同样碰壁的祝问筠又是重新将方法换回到了以时间为单位去进行检索，开始去翻起排除掉这次之外，陈君谦和沈念秋在过去的五年之间仅有的那三次见面时的聊天记录来。
二零一零年的世博会那次没什么好看的，沈念秋的发言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只是简简单单的邀请而已，反倒是陈君谦在那个时候斩钉截铁一般所表现出的态度以及之后通过年级第一来实现的承诺，让躺在床上的祝问筠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恍惚间又在对方和别人的相处之中看到了自己和他相遇相熟时的影子。
将时间对准到二零一二年的寒假，那是陈君谦第一次去临安和沈念秋见面时的场景，信息量就比之前的世博会要大上许多了，能够肉眼可见的，便是在经历了上一次的见面和年岁渐长之后，他们这对互联网姐弟之间的聊天氛围比起之前来无疑热络了许多，甚至于已经在说着住在一起这种事了。
好吧，先抛开两人在那时候就住在同一间酒店里这种……
抛不开啊喂，而且这和抛开事实先不谈有什么两样啊喂。
对于祝问筠本人来说，这确实也算是她比较在意的一点了，毕竟算算人数的话，好像整个国宁除了顾林果之外，就只有她自己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了，就连许幼薇都在去年的十二月二十一日世界末日当天来了一次，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这两人大概率也是要待在一块儿的。
一想到自己在这儿翻手机的功夫，手机的正主说不定已经被另一个人给抱着胳膊钻到怀里的情景，祝问筠自己都感觉有点泄气了，就连手头上翻着聊天记录的动作都慢了不少，有一搭没一搭的，然后就又看见了沈念秋那边锲而不舍般地又发了一条新的消息：
【嗯？到现在都没回我，真的这么听话啊？明明在姐姐我面前就不这么乖～难道说弟弟真的喜欢上那个叫做许幼薇的女孩子啦？】
不得不说，这条消息带着的俏皮的波浪线，反倒是让祝问筠的心情莫名地变好了些，就像是在提醒她这边还有一位和她看起来心情相似的失败者，只能用这种看似无所谓的小表情小标点去掩盖自己的真实心情，说不定这时候也在和自己一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辗转反侧呢。
想到这里，祝问筠倒是突然生出了一个要不要去冒充陈君谦给沈念秋回复一句诸如‘是呀，我喜欢的就是她，我们之后就别联系了吧’之类的话，不过很快就又被她放弃了，毕竟这种事情实在太容易被拆穿了，收益和风险完全不成正比。
就算先不提这种发言本身先把她自己给背刺一遍的事情，祝问筠甚至毫不怀疑她这句话一说，沈念秋那边就能马上杀到陈君谦那边……而且这种事情本来也就只有那种三流女频文里的恶毒女配才会干的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没办法直接通过这种办法直接去割断陈君谦和沈念秋之间的关系，那她能不能利用着现在这个信息差去装成陈君谦，来好好地试探一下沈念秋呢？比如说她一直都很好奇，甚至通过调查聊天记录都没有彻底弄明白的对方的家庭以及由此衍生而出的性格问题。
至于后续的处理，她这边就只要删除陈君谦手机上的聊天记录，然后再以此为条件去和沈念秋那边沟通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我在啊，呦呦去卫生间了，姐姐家里最近怎么样了？】
因为担心有可能一直在盯着手机屏幕的对方在状态栏里看到‘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祝问筠甚至都不敢在聊天框里去打出这些字，而是先在脑海里打了个腹稿，模仿着语气的同时又故意将家庭对象给模糊了一下，毕竟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对方家里出问题的到底是父亲还是母亲，所以就直接用家里这个表述最好。
确认了好几遍措辞应该没问题之后，祝问筠才犹豫着将这句话给发送了出去。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在这条消息发出去的瞬间，沈念秋那边就已经是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与此同时，伴随着陈君谦设置的手机铃声‘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的响起，一齐在祝问筠耳边响起的还有门外的一声又一声的敲门声，以及像是在那里等待了许久的来自某个人的轻笑：
“好啦，现在就可以开诚布公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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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君谦和许幼薇的晚餐选在了某家老字号的餐厅内，陈俊则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要去和北京这边的某个老板接洽，付完钱之后就先离开了，反正他儿子从来不让他操心，属于是碰见人贩子能反过来把人贩子拐跑那种的妖孽。
就像那句‘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吃烤鸭真遗憾’的话所说，既然来到了北京，总归还是要吃上一次北京烤鸭的，按照许幼薇的口味特意剔除掉了对方实在接受不能的葱丝之后，陈君谦又是递过去一个包好的烤鸭卷，顺便还拿过纸巾擦了擦女孩子嘴角溢出的鲜亮的酱汁。
好吧，看来不光是女生们现在已经快改不掉喂食play，好像他自己也已经在这些年里习惯了这种和她们的相处模式。
“对了，钦钦的手机给我一下。”
过了一会儿，许幼薇突然这么开口道。
“怎么了吗？”
“哼哼，我要看看那两个人到底有没有给钦钦再发消息。”
“……我不好说。”
看着坐在餐桌对面得意洋洋，一副骄矜模样的许幼薇，陈君谦虽然嘴上这么吐槽了一句，但还是从口袋里将手机给递了过去：
“真发了你也不许乱回嗷。”
“知道啦，就只是看一眼而已。”
接过陈君谦递来的手机，许幼薇长按住电源键将其开机，刚准备下意识地将手机再还回去说一句‘钦钦输一下密码’，整个人就先怔了一下愣在了那里，她记得陈君谦的手机屏保不是这张来着。
思绪在脑海内千回百转了一瞬间，许幼薇又是不动声色地按住电源键将手机重新关机，若无其事地还了回去：
“正好没电了，那就算了吧。”
这是祝问筠的手机。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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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沐沐在赶暑假作业（二合一）
完全不需要再加上什么‘你有本事偷手机，你有本事开门啊’之类的经典台词，沈念秋只在门外好整以暇地稍候了一会儿，眼前的房门便被祝问筠从里面打开，显露出来一张表情复杂，有点阴晴不定的面容来。
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对方手上攥着的那个已经被挂断的手机身上，沈念秋也是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把门顺手带上之后便随意地坐在了房间里的沙发之上，硬是在对方的主场里反客为主地展现出了主导的一面，冲着祝问筠扬了扬下巴：
“好啦，坐下说话吧，偷拿别人手机的祝同学。”
“你早就看到了？那你不也没有告诉君谦？”
对于试图将她给一起拉下水来的祝问筠的这套说辞，沈念秋只是不紧不慢地摊摊手表示道：
“弟弟又不知道我那时候有没有真的看见，但她能知道自己的手机到底有没有被某人调包啊，只要我现在给许幼薇发个消息你就已经露馅了。”
只能说沈姐姐虽然性格确实在某方面也很糟糕，和祝问筠并列为卧龙凤雏的D，但在行动力这一块也的的确确被对方完爆，至少将两人的手机给偷梁换柱这一招就从来没有想过，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越发地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更有问题。
毕竟君子论迹不论心，每个人在心里都或多或少地会去产生各种负面的乃至阴暗的想法，但绝大部分的人也就只是想想而已，像是祝问筠这种敢想又敢做的实在算是少数中的少数，极端中的极端。
因为只要稍微想一想就会知道，偷手机以及去偷看私人信息这种事一定是不对的，会被当事人所讨厌的事情，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去这么做了，这种情况要么就说明这是她早就想做的事情，这次只是正好找到了合适的机会，要么就说明对方完全没有三思而后行的思考环节，想要什么就会直接动手。
而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表明了祝问筠性格中存在着某种缺陷。
……就是不知道弟弟自己知不知道这一点了。
“所以你想做什么？”
见没有办法将沈念秋给一起拉下水来当共犯，祝问筠索性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将陈君谦的手机放在茶几的中间位置，直接这么开口询问。
“就和我一开始说的那样，开诚布公咯。”
稍稍地瞥了一眼被祝问筠放在那里的手机之后，沈念秋便收回视线，重新将目光放在祝问筠本人的身上：
“反正你刚才也已经将里面的东西给翻过一遍了？说起来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弟弟的手机里应该没什么特别让人在意的东西吧？”
“为了去看你和君谦的聊天记录，这个回答可以吗？”
“……好吧。”
面对着祝问筠不假思索耍出来的这个看起来不似作伪的答案，沈念秋同样是有点心情复杂地扶了扶额，突然意识到了陈君谦之前所说的文学少女脑子里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这句话，感情你仅仅就是为了确认这种东西，就敢直接偷手机啊，完全理解不了。
“所以我和他的聊天记录里，有什么值得你在意的吗？”
又开口去追问了这么一句，沈念秋都在试图去帮祝问筠去稍微充实一下做出这档子事的缘由和动机了，只能说她确实还是很难接受真的会有女孩子能因为这样的一个理由就去直接动手检查别人的手机，感觉就只有那种控制欲望特别强烈的家长会这么做吧，明明对方本来就身在国宁。
说句不好听的，人家两个人之间平日里所能面对面地说的话，应该都要超过她和陈君谦之间只有在晚上才能聊上那么一会儿的内容。
不过反过来想想，似乎也能侧面地去说明自己在对方的眼里，拥有着比之其他人而言更具威胁性的地位这件事？
“时间比我想的要早，零八年……”
看着在自己眼前几乎是以一种垂头丧气的姿态说出这句话的祝问筠，沈念秋第二次地把手无语地捂在了自己的脸上面。
果然，她就只是个学习成绩好的女孩子而已，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在报道里又是小说作家又是阅读量惊人的文学少女心中在想些什么，甚至都有点开始同情起每天都要和对方交流沟通的陈君谦来了。
但不得不说，祝问筠眼下所展现出的这份姿态确实让沈念秋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一时间都有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能是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地开口去继续追问道：
“为什么会在意这个呢？”
甚至都直接去偷手机偷看别人聊天记录了。
“因为这样就不是最早的青梅竹马了。”
好吧，相比于某个被系统钦定却对这种事情不是特别在意的青梅竹马，果然祝问筠才是会格外注重这个设定的女孩子，毕竟都已经专门围绕着这个设定去写出一部中篇小说出来了，结果刚在书里操纵着青梅竹马爆杀完天降系角色之后，转头就发现天降竟是我自己，那确实是会有点接受不了。
哪怕老是说祝问筠是个非典型性的文学少女，但再非典型，骨子里也确实是个文学少女，文青这一块确实是货真价实地存在着。
简单地说，就是她既希望和喜欢的男生之间是一场没有旁人存在的宿命一般的恋情，却又不希望两人之间的进展过快，所向往的是一种历经长期等待，最好中间还有曲折艰难，最后才得到的爱情，就好像不这样的话就不够真挚不够感动一样。
虽然祝问筠自己也知道这是一种再文青或者说矫情不过的想法，但从小到大都生活在柴米油盐人间烟火，同时在田地菜市场和图书馆这种地方出入的她一直都觉得爱情啊恋爱啊这些个词本身就已经很文青了，对于她来说，灵魂的幻想实际上还要高于肢体的接触，也只有在这中间才能寻找到真正的幸福。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沈念秋肯定是理解不了这种想法的，所以就只是单纯地觉得‘啊，这个女孩子果然很麻烦’，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此陷入到了一时的沉默之中去。
窗外的月光悄悄移动了几分，透过窗帘在房间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念秋轻轻地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终于是打破了沉默：
“好吧，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了。”
她这句话刚一说完，对面的祝问筠也是终于抬起头，像是找到了一个机会，再一次主动地向沈念秋询问道：
“那你呢？你自己是什么想法？你自己对君谦又是什么想法？”
这个问题让沈念秋微微一怔，她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向自己，更没想到会从祝问筠口中听到如此直接的提问，不过很快就又回过神来，大大方方地对着她做出了宣言：
“我喜欢他啊，这个应该不难看出来吧。”
“真的吗？”
“那我要怎么证明给你看？如果你要是觉得是假的话，那等我决赛赢下你之后，我让他亲我的时候，专门给你留一个最近的位置去亲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