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这么轻易地就说出口的喜欢，我才不觉得是真正的喜欢。”
只能说幸亏祝问筠不是个什么二次元，不然这时候就该甩出刚刚才播完第一季的《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里那些真物啊伪物啊之类的理论了，不过哪怕就只是出于文青想法的这一句否定，还是阴差阳错地让沈念秋神情不自觉地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她又不是什么重生者，所以当然是不知道在陈君谦重生前的那条世界线上，自己对他有过怎样的帮助，又留下过怎样的印象的，对于现在的沈念秋本人来说，她所能够看到和感受到的，其实就是来源于陈君谦的无条件的种种善意、亲近、帮助以及承诺。
和国宁的青梅竹马三人组相比，沈念秋实际上是唯一一个在和陈君谦的关系中处于单向的，甚至可以说是再明显不过的帮助与被帮助之间的关系，已经算是事业有成的陈君谦可以连续两次地对她许下随时随地来找我，或者说我来养你的承诺，但她却连一句同等重量的回复都做不出来。
林沐和弟弟在家庭方面有着生意层面上的往来，许幼薇的父亲更是弟弟父亲的顶头上司，就连她面前的祝问筠也同样肩负着弟弟在文学上的某种愿望和寄托，而且退一万步说，现在就放在她眼前的这个弟弟已经用了快三年的手机，也是对方用稿费为他购置的。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
当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单纯地去喜欢对方的那份心情乃至自己整个人事实上也会跟着去贬值，因为这就相当于孤注一掷，到底是主动还是被动，到底是真的愿意一心一意还是就只剩下一心一意，谁都说不清楚这种事情。
明明她才是那个比他大上两岁的姐姐才对。
更何况就连喜欢对方的这份心情，沈念秋都会觉得在短时间内没办法去亲口告诉陈君谦，就像祝问筠下意识地否定的这句话所说的一样，讨厌被父母当做是代餐的自己去也跟着找了一个‘代餐’，这种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开始才是祝问筠所在意的那个‘零八年’的真相。
而就在房间内的两个人又一次无言地陷入到尴尬的沉默之际，陈君谦的手机又是叮咚一声地在茶几上响了一下，有人在QQ上发来了新消息。
坐在沙发上的沈念秋和祝问筠一起齐刷刷地将视线投了过去，然后在看到消息和发言人的瞬间又是齐齐一怔。
是‘祝问筠’发来的消息。
确切地说，是从祝问筠的账号发来的消息：
“哼哼，居然偷偷拿钦钦的手机，这下被我发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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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想要去君谦以前的老房子一趟？”
看着联袂跑到自己办公室里来的两个小姑娘，坐在办公椅上的许志凌自己同样是有点疑惑，饶有兴趣地又是追问了一句：
“怎么了吗？”
“想要去拍摄一下里面的环境，因为最近网上有好多人都说我哥是什么神秘富二代啊，家里背景通天啊所以节目组才这么捧的，所以就想去证明一下，明明我哥以前也就是和叔叔阿姨一起，挤在筒子楼里住了十几年的好不好？”
按照顾林果之前教过的台词，陈曦说着这话的同时又是举了举手上专门从陈君谦里带来的相机，旁边的顾林果同样是帮着腔说道：
“对呀对呀，而且我听说哥哥的房子在他们搬出去后没有被租给其他员工，所以应该没问题吧？”
“嗯，呦呦确实是让我把那间房子给保留着。”
观察着许志凌的反应，顾林果又是在心里确认了一点，那就是许志凌和许幼薇这对父女之间的关系确实也就那样，对方看起来完全不清楚许幼薇到底在那间房子里做了什么，就只是按照女儿的要求去暂时搁置了那里而已。
“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下呦呦。”
思忖了一会儿，许志凌便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女儿，结果没想到却收到了【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自动留言。
只能说许幼薇确实是不玩双标的，不光今天把陈君谦的手机给关了机，也同样将自己的手机给一起关了机，所以许志凌这边连打了两遍，能够听到的就还是这一串电子忙音。
看着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眼巴巴地拿着相机等着的两个小姑娘，又想了想自己的女儿好像确实和对方关系不错，而且这件事也是为了陈君谦，所以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许志凌最后还是点点头答应了陈曦和顾林果的这个请求：
“行，我让司机带你们去后勤那边拿一把备用钥匙。”
“嗯嗯，那谢谢叔叔了。”
顾林果和陈曦一起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才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从陈曦的手里接过那个照相机，顾林果又是不自觉地握紧了一下。
她确实是要去拍几张陈君谦房间照片的，但最后能拍出来什么。
那就要看许幼薇到底在里面放了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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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你有病吗？（二合一）
坦白地说，早在两人在饭店里吃晚餐的时候，陈君谦就已经注意到了许幼薇的神态和动作有些不自然，这种异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两人回到所住的酒店里，对方的视线仍然会有意无意地去瞥一眼他放在兜里的手机，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在意。
于是，陈君谦在回到酒店的房间里之后便顺手按照许幼薇在晚饭所说，将‘没电’的手机给放在了床头柜上连着充电器充起了电，然后便说着我下楼去买个饮料的功夫将她暂时地一个人丢在了房间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又是一个回马枪，最后便发现了正背对着他趴在床上玩着‘自己’手机的许幼薇。
在看到这一幕景象的时候，陈君谦也是很不适地皱了皱眉头，毕竟就像那句‘我要是突然去世，记得帮我删下电脑硬盘和浏览记录’的调侃一样，对于现代人来说，手机和电脑这种存储私人信息的电子产品本身就具备着极强的私人领地属性，就算是关系密切的情侣乃至夫妻，都不知道有多少对因为这方面的问题闹到分手或是离婚。
虽然说这个时代的主流风向依然是唱着‘要嫁就嫁灰太狼，这样的男人是榜样’或者‘老婆最大老公最二’之类的调调，但陈君谦毕竟也是从十几年后的全新版本逆流回溯归来的重生者，就算是系统给他的定义是什么恋爱喜剧的男主人公，亚撒西这种东西也绝对不是任何无底线退让的缘由，毕竟现实又不是什么恋爱喜剧，从这一圈几乎都算是勉强的女主角适应性中就可以很明确地看出这一点。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和陈君谦一直觉得【修罗场进行中】这个成就越早触发越好解决一样，对于女孩子们性格中的这些极端面，他当然也会希望可以越早暴露出来，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这样的话解决和修正起来也会更容易。
抱持着这样的心态，正当陈君谦准备抢走许幼薇手中的自己手机并冷着脸斥责上对方一顿的时候，凑近之后的他才突然发现对方手里拿着的好像并不是自己的手机，反倒是对方在用这个手机和对面的‘自己’哐哐哐地打着字聊天。
但仅仅也就是一瞬间的懵圈，只是将今天的种种情况在脑海里重新回想了一遍，陈君谦很快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手上原来已经停下的动作又是继续了下去，在某位呦呦同学仍然沉浸在火力全开恐吓对面的状态时直接劈手将手机给夺了过来，然后就是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钦钦？”
被他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许幼薇差点没从床上一个鱼跃跳起身来，不过下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又被在那里绷着一张脸表情严肃的陈君谦给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顺带着还被剜了一眼，整个人才有点心虚地别开了视线，坐在那里抱着膝盖小声嘀咕着：
“我本来也就是打算等你回来就告诉你这件事的嘛。”
而在另一边的酒店里，刚和许幼薇才说上两句话的祝问筠这次又是迎来了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不过这一次她就没有像之前一样去把它给主动挂断的勇气了，因为就在电话打过来的瞬间，许幼薇那边的小窗也同步地发来了一条‘是我，陈君谦，祝问筠你接电话’的简短消息。
就和沈念秋进来时说的一样，陈君谦在第一时间当然不会知道她有没有参与这种事情，但是换手机或者说偷手机这件事一定是祝问筠亲自动的手，因为就只有她拥有着和陈君谦同款的的手机以及动手的机会，是无可争议的事件第一负责人。
到了这个地步，祝问筠也只能是将指尖抵在手机屏幕上，将代表着接听的绿色通话键一点一点地从左边移到右边。
自从买了这两部手机之后，她和陈君谦之间在过去的几年里已经不知道通过多少次的电话了，但没有任何一次像是今天的这一次一样接听的如此缓慢和纠结，好像多拖延上这么一秒，对方就会挂断这通电话一样。
但铃声确实还是在那里响着，甚至都已经唱完了歌曲第一段的副歌，唱到‘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的部分了。
而就在祝问筠千辛万苦地如同西西弗斯一般将这块巨石从山底给推到山顶之后，放在耳侧的听筒那里便传来了犹如巨石滚落一般的声响，直直地从她的耳朵里一路从上往下地滚到了心底，然后咚地一声砸在了那口最深处的井里，但是没下去，而是如鲠在喉一般地堵在了那里。
“为什么偷我手机？祝问筠，你是不是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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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问筠本来以为自己能承受得住任何评价和字眼的，毕竟就在她前不久才刚刚和陈君谦去电影院里看过，被编辑让她好好看好好学好好研究的某知名郭姓作家大作的《小时代》里，也根本不乏各种各样的用于攻击他人的恶毒字眼，这应该能够说明作为其主体受众的青少年是足以承受甚至能够去认可这类词汇的。
但事实却是，陈君谦就只用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只亲口说出了‘偷’这一个字，以及‘有病’这一个略微刻薄的字眼，就彻底地击溃了祝问筠全部的心理防线，让她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只彻彻底底的软体动物，而且是没有带壳的，随便谁都可以伤到她的那种。
原本有点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精神状态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最先醒过来的一定是耳朵，那里就此成为了一个决口，从外往里涌进去的就只有一句话，但却连锁反应地带起了整个系统的崩溃，更多的东西从那里反过来地汹涌而不留余地地涌出去了，然后就把她淹没在了那里，连带着下意识地说出口的话都变得有点湿漉漉的，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都还带着咸味。
从童年起就开始长途跋涉的泪水一直到现在才抵达出海口，自然会带着犹如上古时代的盐一般的苦涩的咸。
“你也可以看我的啊，我的手机不也就在你那里吗？而且都没有密码。”
其实在听到这句话被祝问筠说出口的瞬间，陈君谦几乎是要有点怒极反笑的意味了，不过事到如今他确实也会庆幸两人现在并不是面对面的沟通状态，而是隔着电话在互相说话，因为他想自己确实是没办法亲眼看着这个一听就知道已经在那边哭出来的祝问筠再说什么重话的。
“那也只是你自己自以为是的想法，而且还擅自地给加到了我的头上来，我完全没有想看你手机，也从来没有想看你手机里有什么的意思，所以也不希望我的手机会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被其他人看到里面的东西，更别说是像今天这样被你偷走了。”
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哪怕祝问筠没有开着免提，陈君谦的话还是可以一字不落地被就坐在旁边的沈念秋给听个清清楚楚，连带着正待在陈君谦那边的许幼薇，三个人几乎是全部都呆在了那里，去看去听着眼前/耳边这个从来没有见过听过的陈君谦。
“我就只是看了你和沈念秋之前的一些聊天记录而已。”
“这种东西从来就没有‘只是’和‘而已’这个说法。”
重生以来第一次地，陈君谦开始渐渐理解起某位非典型性文学少女那糟糕透顶的性格，因为直到现在为止，对方都还没有去说出那句最简单的对不起，仍然在那里试图去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也变得正当化，他甚至会怀疑祝问筠在说着这些话的同时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如何将这个段落也写进她的下一部小说里，就和两人之前度过的每天日常一样。
“道歉。”
“你想要看我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看的啊，手机放在你那边或者每天被你检查也没有任何问题，你要是想知道我每天在做些什么的话，专门给你写日记或者说报告都行的……”
简直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小世界里，已经根本注意不到陈君谦所说的话语了，就连近在咫尺的沈念秋都会下意识地产生一种这孩子似乎完全不会说话的想法，甚至可以说每一句话都走在了最错误的道路上，但每一句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某种沉重感情却又让人无法忽视，不由得让她都不自觉地别开了视线，不太想要再看下去这种宛如黑历史发生现场的情景了。
在另一边的酒店里握着手机的陈君谦对此同样是心情复杂，不知道是该说对方这么多年来的心理问题其实一直都没被解决始终都在被掩盖，还是该说是他本人在过去的一系列行为将祝问筠变成了现在这样，所以最后就只能是在电话这头对她以一种近乎威胁乃至命名一般的语气开口道：
“你不要作践自己，行不行？你奶奶知道你这么说也会难过的。”
这句话的效果无疑是立竿见影的，甚至于陈君谦很快就听见了一声有点响亮的吸鼻子的声音，然后又是几声嗓子沙哑的咳嗽，最后才是两句声音很小的，不断地在重复着的对不起。
“好，那你现在把手机放在那里，我明天回酒店一趟，然后我们两个人再把手机给互相换回来，再说一遍，如果祝问筠你今天晚上或者说之后还想着去偷看里面的东西的话，那么我们之后也就没有必要再当朋友了。”
并没有要在最后时刻去松懈一点儿口风的意思，并非是在故意地扮着黑脸，本来就是真的生气了的陈君谦以一种绝对强硬的姿态将这个事件给画上了一个暂时的终止符，然后又是继续开口道：
“但是我之后也不会再用这个手机了，确实容易和你的弄混掉。”
“那就先这样，再见。”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陈君谦便主动地结束了和祝问筠的通话，随手将对方的手机给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然后又是朝着许幼薇伸出手去：
“呦呦的手机借我一下，我给沐沐她们发下信息，让她们今晚和明天不要给我发消息了，顺便问问她们我有没有给她们发什么奇怪的消息。”
“喔……钦钦刚才好吓人欸。”
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关机的手机，许幼薇一面长按电源键将其开机，一面开口为自己刚才的行为稍稍辩解了一句：
“其实我就是想吓吓她们的，不然也不会直接就在钦钦这里玩手机了，本来就打算等你回来之后就告诉你的……而且我自己当时也在想会不会真的是不小心弄混了，毕竟你们俩的手机确实一模一样来着。”
只能说偷手机这种事确实不是人人都能想的到的，毕竟又不是谁的性格都会在系统那里得到一个D的评价，许幼薇也是如此。
“我知道……嗯？你爸不久前给你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有急事？”
“真有急事的话打我电话打不通，肯定就打你和陈叔叔的了，既然陈叔叔没有收到的话，应该就不是什么大事，应该是祝我明天生日快乐的？”
“那我回他一下了。”
在父母的同理心这方面，陈君谦确实是会比较在意的，更何况在他眼中许幼薇家里的家庭关系远比沈念秋和顾林果家要好得多，他自己本来也就是在尽可能地推动这方面的进展，好的家庭才能养出心理健康的孩子，这点在林沐身上就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了。
电话刚打过去，许志凌的声音便从对面传了过来。
“喂，呦呦？”
“许叔叔，是我。”
对于女儿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生声音的情况，许志凌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一听就是陈君谦，这俩不在一起才奇怪呢，自家姑娘都千里迢迢从国宁直奔北京去了，明天又正好生日，他要是这点时间都不愿意拿出来陪，那他估计也得在第一时间跟着杀过去。
“嗯，君谦啊，怎么了吗？”
“刚才呦呦和我在一起吃饭，所以把手机关机了，现在回酒店里面开机之后就看到您之前打了好几个电话，就想问问您有什么急事。”
“这个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妹妹和林果这两个小姑娘想要回你之前住的耐磨厂老房子里去看看，拍两张照片，说是最近网上有很多攻击你的，就想给你讨回个公道什么的。”
“那房子还留着的啊？”
“对啊，呦呦没和你说过吗？一直留着的呢，不过现在厂里的员工也没之前十几年里那么多了，所以空一间空在那里没什么事，就当是留个念想嘛，而且说不定等你哪天真的出名成了大明星，我还能在那边贴个‘陈君谦儿时故居’的牌子收你粉丝的门票钱呢，才子楼，哈哈，这个名儿当时起的多应景。”
听着许志凌的玩笑话，陈君谦本来因为祝问筠的事情而有点郁闷和烦躁的心情也是变好了些，又和对方寒暄了两句，挂断了电话之后才看见待在自己旁边的许幼薇在那里神情纠结地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吗？”
“我爸说陈曦和顾林果要去你原来住的老房子那里？什么时候？”
“应该就是今天吧，不过听他刚才意思是还没过去，那里有什么吗？我记得我搬家之前已经把那里搬空了的。”
坦白地说，如果不是今天晚上现场见证了陈君谦和祝问筠之间这样的一出大戏的话，按照许幼薇瞻前顾后的性格，越到这种时候反而越会试图掩耳盗铃一般地去装聋作哑，但这样的想法刚刚出现，就立刻又被她给掐灭了过去，因为祝问筠已经给她做过错误示范了。
所以，许幼薇很快地开口道：
“钦钦能打个电话让她们不要进去吗？那里可不是空房子，我平日里是有在用的，算是百分百的我的私人空间喔。”
她确信自己此时此刻正无比冷静，就连语气也完全听不出什么情绪，哪怕眼前的这个场合和情景此前从未在她的任何一种设想里出现过。
或许是对方的下一个生日，或许是今年的十二月二十一日，又或许是她真正下定决心想要再来一次表白的某个时间，但这个时机却来的比这些都还要早还要快。
在这一瞬之间，许幼薇甚至有了一种幻觉，那就是眼前的这一幕似乎是从她这两年里的想象中复活过来的，她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地能看到自己的躯体正坐在那里对着陈君谦平静无比地说着这些话。
“反正我们过两天就要回国宁了，如果真的想拍什么照片的话，我和钦钦两个人一起进去拍就好了。”
是，那里确实藏着她的所有不想为人所知的小秘密和小心思，但反过来说，也藏满了她所有的喜欢和愿景，就像是公主的秘境花园一样，它当然可以被他人意外闯入，甚至于许幼薇自己也有想过去由别人来帮自己去戳穿这最后一层的窗户纸。
但是她现在又改主意了，或者说突然意识到了。
那就是她果然还是第一个进去那里并看到那些的。
一定得是陈君谦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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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紧急联系人（二合一）
在听到许幼薇这么开口之后，陈君谦同样点点头答应下来，又用对方的手机给妹妹打了个电话过去，她和顾林果这时候才刚拿到备用钥匙还没进去，虽然有点疑惑陈君谦怎么今天用的是许幼薇的手机，但还是很乖巧地表示知道了。
对于自己这个妹妹的秉性和性格，陈君谦还是相当了解的，所以和她简单地说了两句之后又是让她把电话交给就在她旁边的顾林果，单独地又和她着重强调了一遍，然后才让两人把刚拿到的备用钥匙给还回去，说了一句自己差不多后天或者大后天的时候就回去后才挂断了电话。
就算许幼薇现在对那处老房子里有什么说的有点语焉不详的样子，但陈君谦也不会觉得顾林果和陈曦真的会是因为想要去拍摄照片才突然找到那里，说起来真正在那边的筒子楼里真正住了十几年的他们一家三口都再没回去或是提起过两回，这俩孩子绝对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注意到了什么异常才跑过去的，而且带头的一定是顾林果才对。
不过既然眼下许幼薇已经大大方方地表明了等他们两个人回国宁之后就带他进去看看，所以陈君谦也就没有再深入地去追问什么，毕竟在他的设想中，最多也就是个和他们两人在乡下布置了有两年的秘密基地一样的东西，甚至于有祝问筠刚刚的偷手机行为在前，陈君谦此时此刻的心理阈值感觉都提高了许多。
陈君谦这边电话打完，那边的许幼薇似乎也是回过了味缓过了神来，但是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只能等到两人回到国宁后去考验一下对方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嗯……怎么说呢，站在许幼薇自己的立场上去看的话，她觉得自己在那里布置出来的场景应该没有那么夸张，那么容易去吓到当事人——吧？
几分钟前的那股子劲儿过去之后，许幼薇同样是开始有点莫名的心虚起来，毕竟陈君谦刚刚才在她的面前发了一回火，哪怕输出的对象不是自己，但是所承受的压力一点儿都不小，她自己那时候被夺走手机的瞬间也是有被钦钦超级超级用力地瞪了一眼的，不过下降的并不是防御力，而是全属性才对。
“我搬家到现在，好像也有一年多了吧，呦呦从那时候就开始把那给守着当秘密基地了吗？”
“嗯嗯，因为我不想被其他人租走嘛……怎么说也是钦钦你住了十几年，我也在那里玩了两年的房子。”
“明明我们两个玩的最多的地方是乡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