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小孩子不仅没有心，而且还没有腰。
每次她上完体育课回来觉得腰好痛的时候，母亲也会这么说上一句。
不过后来哥哥倒是告诉她了，这是因为‘腰’和‘夭折’的‘夭’是同音的，以前的人们为了避讳或者存一个好念想，总是会拒绝让小孩子自己说出‘腰’，所以每次都会说上一句‘小孩子哪有什么腰’，就和她母亲几十年前要认陈君谦的奶奶做干亲是一样的道理，都是希望孩子能够健健康康地长大。
可是按照这个逻辑的话，妈妈也不应该说她没有心才对。
虽然陈曦自己又不是《封神演义》里被说一句‘人没有心怎么活呢’，然后就啊地一下倒在地上死掉了的比干，但是果然还是会觉得很在意的。
“等小曦再长大一点之后就不会这么说啦。”
哥哥倒是这么安慰了她。
当然了，这个时候的陈曦已经很少去直接去喊陈君谦‘哥哥’了，因为她自己也觉得这种两个字的叠词是小孩子的专属，没有哪个成年人还会对着自己的父母开口叫‘爸爸！’‘妈妈！’，所以理所当然地被她给缩减到了一个字。
不过这也只是在和陈君谦两个人说话的时候。
在和其他人聊天去称呼陈君谦的场合，她其实还是说两个字的。
只是并不是‘哥哥’，而是‘我哥’。
从‘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到‘我哥什么时候回来’，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后者也不错的样子，简直就好像是加了一个表示人物所属的前缀一样。
这是是我的哥哥，嗯，我哥。
因为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中学的校服已经在报名的时候被提前领了回来，其实国内的校服在款式和设计上总是大差不差，不过再平常的颜色和样式早就已经被人为地赋予了各种各样其他的意义，然后再借由着衣服赋予到她这个穿着的人身上，无论是胸前不再飘扬的红领巾还是胸口部分印着的‘国宁中学’的字样，都在提醒着她已经算是一个中学生了。
就好像是游戏中升到了特定的等级才能够通过转职获得的职业服装一般，中学的校服试穿在身上的时候，总觉得镜子里的那个人似乎也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仿佛在一天之内咻咻地窜高了好高一截，不过还是要比面前的哥哥要矮一些。
不过时隔一年，他们总归是要在同一所学校里再会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进入到梦乡，然后再被提前订好的闹钟给叫醒，还记着陈君谦昨天对她说过的话的女孩子从床上动作飞快地爬了起来，接着便踩着拖鞋直接从王红玲的房间跑到了对方的房间里，在确认对方还没有起床之后才松了口气，站在床边上打了个哈欠的同时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稍短了一截的睡衣上杉随着她的这个动作被举起的手臂向上带起，已经初现端倪的腰线和肚脐便这么暴露在了清晨的风里，所以她明明就是有腰的好不好！
将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扶在自己腰部两侧的妹妹这样想着，然后又是低下头去。
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是她醒的更晚，所以像是这样去看到哥哥的睡脸还是第一次，就是不知道对方每年初一的时候会不会也这么盯着她的脸看呢？
嗯……应该最先看到的是自己的脚才对。
有了腰也应该顺理成章地应该有了心的少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轻轻地用指肚去戳了一下他的脸。
没有醒。
再戳一下。
也没有醒。
感觉哥哥的这个样子有点好笑的陈曦蹲在那里这么玩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终于是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笑意，站起身来像是平常一样地去摇着他的肩膀开口道：
“起来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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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现实里的妹妹确实不会像那种二次元恋爱喜剧中臆想出来的一样。
既没有被人隔着被子以骑在胸口或是腹部的姿态这么叫醒，也没有被人悄悄地贴在耳边以最甜腻的语气说着‘欧尼酱该起床啦’，更没有被人偷偷摸摸钻进自己被窝试图两个人再睡一遍回笼觉最后自然醒，就只是很普通地在这个清晨被站在床边的妹妹叫醒的陈君谦再一次地确认了他果然生活在现实世界中的这个事实。
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又开始了。
换衣服，刷牙洗脸，上卫生间，然后便开始着手给对方做起早餐来，毕竟老妈已经这么辛苦了，暑假这种他时间比较自由的时候，就不劳烦她每天起个大早做早餐了。
准备食材的间隙，陈君谦又是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和祝问筠之间就只有昨天短暂的两句‘回来国宁了吗？’‘嗯’的交流，给许幼薇昨天晚上发的一个表情包直到今天早上也没有得到回复，反倒是昨天晚上自己在床上和沈念秋聊了好一会儿，说着十一在北京再见的话之后才互相晚安道别。
他今天早上准备和妹妹两个人下面条吃，在打着荷包蛋的时候，陈君谦又是想起了那个‘我下面给你吃’的荤段子，不过眼下似乎还没有被创造出来？
将干净的碗筷提前摆好在旁边，又从冰箱里拿出自己家腌的萝卜和辣椒酱，陈曦这才老老实实地坐在客厅餐桌旁托着腮看着哥哥下面的样子。
她曾经看过一个记载在《风俗通》里的笑话：
齐地的一户人家有一个女儿，两个小伙子同时追求她，东家的小伙子长的丑但是富有，西家的小伙子长的英俊但是很穷。
女孩的父母左右为难，就问女儿道：
“你自己拿主意吧，如果不好意思说，就露出一边胳膊来代表。”
结果女孩同时露出了两边的胳膊，父母不解，女孩回答道：
“其实我想到东家吃饭，西家睡觉。”
这也是成语‘东食西宿’的出处，用来形容人唯利是图，贪得无厌。
不过陈曦看待这个故事的角度又有所不同，如果吃饭和睡觉就代表着嫁过去的话。
那她本来就在这一家里吃饭。
也就在这一家里睡觉。
ps：感谢各位的阅读和订阅。
第六十八章：我（）伟大，无需多言（二合一）
吃完早饭之后，陈君谦便故作不经意地和妹妹聊起了他不在国宁时候的事情，然后很快就将话题给带到了对方和顾林果身上去。
虽然某位事件的当事人眼下还俨然是一副鸵鸟的姿态，但陈君谦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问个清楚的，毕竟他可从来就没有相信过顾林果和陈曦这俩孩子真的像是许志凌在电话中所说的那样，是为了拍摄他‘旧居’的照片才想要进入到耐磨厂的那间老房子，肯定是有提前知道了什么才对。
为了能尽可能地去还原事件的真相，他甚至都没有选择趁着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去询问，而是特意地找了个和妹妹独处的时间先问妹妹，然后再之后去找顾林果单独问询。
因为陈君谦这边已经表示过他自己去过那边亲眼见过一趟了，所以陈曦同样是没觉得有什么遮掩的必要，很简单地就将事情的原委给说了出来，从最早在那个装有千纸鹤和小星星的玻璃瓶上发现疑似是许幼薇留下的隐形笔迹开始说起，再到怀疑对方还在耐磨厂的老房子里留下了更多，接着便是亲自去调查取证，发现了似乎是被剪下来的毕业照照片碎片……等等等等，一股脑儿地全部都给说了出来。
“嗯——所以过年的时候你俩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来我家，然后发现那个玻璃瓶上有东西的？”
本来陈曦还想帮着林沐去隐藏一下千纸鹤的秘密，但奈何陈君谦听完之后就迅速地捕捉到了这个没有解释清楚的盲点，将其单独挑出来质询了一句，所以陈曦也就只能在心里无可奈何地给林沐道了个歉，然后将那件事给一起说了出来：
“我是因为过年的时候无聊，毕竟你又不在家里，所以就想一个人跑过来玩电脑打发时间，林果的话，她是被林沐给拜托了一件事，玻璃瓶上的字迹也是她一开始最先注意到的，至于是什么事，其实就和里面的千纸鹤有关。”
说着，陈曦自己也是走进陈君谦的房间，将那个被陈君谦带去北京再给带回来，此时此刻又被放在了书架原位置的玻璃瓶给拿了出来，打开瓶盖后将里面的千纸鹤给哗啦哗啦地倒出来两只，指着它们说道：
“这里面其实是有写字的，因为本来最早是林沐送给她妈妈的生日礼物？反正她就是担心这个，所以才会让林果来检查一遍，毕竟里面有点容易误会的内容。”
“有吗？写给妈妈的生日祝福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吧？”
“那‘我爱你’呢？好像里面就有着这样子的一只。”
“但是说真的，就算真的在无意之间看到了，我估计也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你知道林沐做不出来这种事对吧？”
“确实，这种怎么看都更像是呦呦的风格吧，又藏外面又藏里面的。”
说到这里，陈君谦又是拿起了玻璃瓶，从自己书桌的抽屉里翻出来一根好早之前买着好玩的隐形笔，打开后面的紫外线灯顺手照了过去。
与他昨天才在自己的老房子房间里看到的那堪称壮观的难忘景象相比，写在玻璃瓶上的这段没有被重描也没有被加重的话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下淡去模糊了不少，依然是那个时期的QQ空间背景墙风格，昨天已经品鉴过够多的陈君谦只是瞄了两眼后便将其放在一旁，反倒是坐在他旁边的妹妹依然是有点耿耿于怀地盯着那里，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所以你们两个之后就决定去偷偷闯进那里了吗？”
“因为林果说许幼薇可能是个病娇，如果这么放任下去的话，说不定哪天你也就被她给一起关里面去了，所以哥、你在里面看到什么了啊？墙上有没有偷拍的照片，床上有没有挂着写着你名字名牌的玩偶，或者说还有什么随身用品贴身衣物之类的？”
“没有，你幼薇姐才干不出来这种事呢。”
有点没好气地伸出手去拍了拍在那里报菜名似的妹妹的小脑袋瓜，只能说经历了昨天的那一遭，又在北京见识过祝问筠谜之操作的陈君谦现在对于许幼薇的态度确实是改变了不少，如果对方算得上是病娇的话，那其他人更是完蛋中的完蛋级别，说不定他之后的人生就得改名成‘不好，我被病娇给包围了！’。
“这也是林果和你说的吧？”
“是喔，我又不懂你们二次元，而且哥哥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
看起来是真的好奇真的想要知道陈君谦在许幼薇那里看到了什么，陈曦这次甚至都又把哥哥这个称呼给捡回来了，很认真地坐在那里就这么直视着陈君谦的双眼。
“嗯……有照片，但是都不是偷拍，有衣服，但是都是呦呦自己平日里的穿的，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玩偶，至于墙上的字迹，你也看到了，大概也就和玻璃瓶上这些差不多吧，如果只论总体上给我的感官的话，我甚至都会觉得这是呦呦给我准备了一年的生日礼物。”
隐瞒了告白的相关段落，将自己的感受提炼了一下告诉妹妹之后，陈君谦脑子里已经在思考和顾林果相关的事情了。
如他在北京时所料，这次未能成功的‘开盒’行为果然是由顾林果主导的，毕竟他其实很清楚自己这个妹妹的性格和行动力，属于是没人带着一定是不会主动想着去搞出什么大新闻的女孩子，不然也不会在他心里的安心程度和沐沐并列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
在听完陈君谦的回答之后，陈曦又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样的话肯定就是最好的，毕竟病娇这种性格听起来就很恐怖。”
“那当然咯，不光你觉得恐怖，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对于才经历了一遍被偷手机事件的陈君谦而言，毫无疑问是再次深刻地体验了一遍什么叫做二次元里都是骗人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新时代的叶公好龙了。
不对，明明他打从一开始就没好过这个龙来着……但是为什么细数一下周围的女孩子，却总觉得拥有这个倾向的人还不在少数，就算把现在已经算是从良的呦呦排除，剩下的三位看起来也都是各个身怀绝技。
虽然说肯定也有她们三人家庭情况的问题在里面，不过自己对她们所抱持的心态和态度或许也有关系？至少在已经爆了一个小雷的祝问筠这边，就明显有一部分原因在于两人之间的沟通并没有做到位。
可如果是顾林果的话，陈君谦就又会觉得完全不是沟通的问题了，因为这孩子的沟通能力肉眼可见地要比祝问筠不知道高出多少个档次，只是很多时候很难判断得出到底她此时此刻到底说的是自己真实的想法，还是已经习惯成自然的伪装。
不过有一点，他其实是能够去判断出来的，那就是至少在对于二次元的喜爱方面，这个女孩子并不像是作假，她在这方面的兴趣明显早于认识自己之前，甚至可以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那就是她暂时逃离这个世界的最佳方式，就和书籍以及阅读对于祝问筠的意义而言。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陈君谦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又或者说，是将原本放在之后两年的计划给提前了一点。
毕竟顾林果对于陈曦说的那些话从来都是可以套用到她自己身上去的，某些恶劣的性格和想法如果就这么放任下去的话，那才会在日后演变成更严重的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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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是在一大清早的时候被许幼薇的一个电话给打醒的。
对于许幼薇今天突然要来自己家做客这件事，虽然是刚刚睡醒，但在床上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的林沐还是很无所谓地答应了下来，甚至在心里都没有觉得意外。
毕竟薇薇总是这样子风风火火的性格，她这个做朋友的都已经习惯了，更何况前两天对方才和谦谦一起在北京过了个生又坐了同一班飞机回来，按照往常的惯例，今天也确实应该进入到对方和她得意洋洋地说着这些经历的阶段了，此事在过去的几年间实在算得上是平平无奇。
不过她确实也愿意去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就是了，毕竟都是她最好的朋友，他们玩的开心的话她自己当然也会开心。
当然，也就是因为着这份与其说是淡然倒不如说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态度，才会让以前的许幼薇一直觉得自己在对着空气一通输出，所以最后也被对方给顺利同化，抛弃掉了原来抱持着的某种炫耀似的想法，变成了单纯的情报互享。
但是今天许幼薇确实不是来说这些的，她开门见山地便先是一个道歉，反而让已经做好了听两人北京之旅经历的林沐有点点懵在原地了，很不解地歪了歪头：
“欸？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因为我在沐沐送给君谦的玻璃瓶上偷偷用隐形笔写了东西，虽然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是还是觉得有必要给沐沐道歉才行。”
“玻璃瓶？嗯……谦谦知道这件事吗？”
“我已经和他说过了，如果沐沐觉得很别扭的话，也可以把里面的东西再装到一个新的玻璃瓶里去。”
对于许幼薇的道歉和提议，林沐的思维逻辑倒是完全不同，直接就摇了摇头：
“没有啊，我觉得没什么，不过如果以后薇薇想和我合送一件礼物的话，提前跟我说就可以的，正好你会画画，我有学过书法，我们两个完全可以像以前办黑板报或者做手抄报那样去一起合作呀，比如说生日贺卡之类的。”
并没有说圣诞贺卡，毕竟对于自家的城堡，林沐还是下意识地会想要将它给囊括进私人领地范围内的。
面对着林沐主动将她的这个行为的动机给概括成了‘想要合送一件礼物’这回事，许幼薇则是坐在那里抿了两下唇，然后才摇摇头否决掉：
“不是这样子的，就只是我那时候觉得这样很……”
感觉一时半会儿在脑海里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好玩’似乎显得太孩子气和轻浮，遮掩掉了她的真实本意，‘愉悦’似乎又显得太过分，毕竟她也不是真的就完全是为了开心做这种事情的，所以嗫嚅了半天后才吐出来一个不伦不类的形容。
“这样就会觉得我也和沐沐一样了。”
“嗯嗯……我觉得这是薇薇不喜欢送礼物的关系。”
似懂非懂的林沐这么说着，又是拿过了放在自己房间书架上的某个红色阿狸玩偶做了个示范：
“我送给谦谦的玻璃瓶放在这儿，那薇薇也完全可以再买一个小玩偶送给谦谦让他放在那儿，这样的话他坐在那里一抬头能看到的就是我们两个了，这样的话就也是薇薇你说的一样呀，而且谦谦肯定在心里也觉得我们两个都是一样的重要的，所以归根到底就是薇薇不会送礼物的原因。”
“那只是……只是我觉得——”
“薇薇只是觉得如果以后大家的关系不像现在这样好了，看到这些只会觉得尴尬甚至说伤心对不对？但是总不能就因为这个就什么回忆都不留下吧，我最近有跟着看谦谦的《中国汉字听写大会》学到了一个新成语哦，叫做‘因噎废食’，我觉得薇薇现在就有点这方面的意思，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对。”
“而且我觉得恰恰相反，这样的回忆越多，反而越不容易在之后关系变差的，就比如说、假设，当然是假设哦，哪天的话我和谦谦闹的不愉快的话，我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看到这些他送给我的东西，我再生气再难过肯定也不会想着把它们给扔掉撕掉的，最多就是把它们给重新送还回去。”
“可是呢，可是呢，送还回去就又是一次见面呀，很多时候两个人吵架就是会互相闹着别扭不见面，只要能再见到面的话，我们俩个说不定就一下子不生对方的气了，然后又变成好朋友——”
事到如今，果然已经说不出来‘我已经和对方告白过了’这句话的许幼薇已经完全进入到了林沐的这套青梅竹马理论中去，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那我今天就带薇薇去买礼物，然后送给谦谦让他放在书架上面，不过这次让我在你的礼物上写个名字，这样就算互相扯平了。”
说到这里，林沐又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是补充说明了一句：
“不过今天没办法送过去，谦谦不在家来着。”
“嗯？那他去哪儿了？不是才从北京回来吗？”
这两天完全算是在躲着陈君谦，既不敢回消息也不敢去对方家里找他的许幼薇闻言也是下意识地一愣，连忙是向因为和对方老妈关系好，所以永远都是最了解陈君谦动向的林沐开口打听道。
“我想想，好像是去了宣城那边？”
“宣城？怎么突然去那里了？”
明明这两天是她自己在故意不和陈君谦见面，但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许幼薇还是不自觉地鼓起了脸颊，有种听说自己的新郎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被狐朋狗友拉出去鬼混进行什么最后的单身之夜的感觉。
“对，就是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