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都是我装的? 第131章

作者:覆酒

  那么多次亲身经历与旁观非凡者的战斗后,夏洛蒂自是心有认知,那就是高序列以下,不同途径的非凡者各有特点,不会相同,也就是说,各有擅长,也各有短板,而且擅长和短板都如此明显,强确实强,弱也相当弱。

  一如仲裁者的言出法随,它缺少正面搏击的能力,可假若有半刻的忽视,就极有可能在新立的律令下失去接触的可能,哪怕格斗水平与超凡能力再强,也会出现死得不明不白的情况。一个鲜明的例子就是,廷根的那位‘阴谋家’克利夫伯爵,明明已经是序列六的强者,却依旧在众人的注视下,在属于仲裁者的场地上被律令跨阶约束,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以致于死在了唾沫与乱石子之下。

  正因为高序列以下,绝大多数非凡途径特点鲜明却短板明显,肉体脆弱,所以,如果能隐瞒自身擅长,并提前弄清楚敌人的情况,针对短板进行有效布置,那以弱胜强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非常的极端情况下,低序列杀死中序列也是有着很小概率发生的。

  当然,这个例子属于完美假设,实际几乎很难发生,房列五已经能被称为强者,相应的非凡能力各有足以被称为神迹的地方,‘擅长’可以有效遮住‘短板’,不到序列六,很难延展自身的长处对他们产生影响。

  另一方面,中低序列的非凡者都很畏惧被围攻,即便对手悉数低于本身序列,可一旦失去冷静判断的思绪,就很可能陷入疲于奔命的颓势,因信息差顾此失彼,彻底让短板变成致命的因素。

  当然,医者如今的‘巢穴’一途与众不同,仅是晋升的仪式,它便需要吞食一位序列七的非凡特性,而在后续的消化中,这一过程更是不可或缺。

  它的特殊足以兼并多个途径的非凡特性,将它们的能力为己身所用,弥补各个方面的短板,如果非凡能力组合和搭配得够好,几乎就不存在常态所说的缺陷。

  更何况,在踏入这一序列后,脑干对人体的限制已然解除,那强横的自愈能力甚至能做到断肢重生,以极快的速度恢复战斗中的伤势,时刻保持着最佳的对敌状态。

  这便是夏洛蒂最先选择其作为医者途径的原因之一。

  烛火随抵近的呼吸摇曳,倒映出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当价格攀升到一千五百镑时,竞价声开始变得稀疏。尚在开价的唯有鸦嘴面具与角落处一位始终沉默的兜帽男子。当后者用沙哑的嗓音报出‘一千七百镑’时,整个地下室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一千五百镑,外加三枚符咒。”

  是属于前者的最后报价。

  闻言,公证人转向夏洛蒂,不乏恭敬地询问道:“您接受以物易物吗?”

  “否决。”

  干脆的嗓音拒绝了易物的可能,若是以往,她当然会在思虑后再做决定,可如今,有了艾德琳这位神明的相助,有了蒸汽至上教会的书库,医者已不再需要用钱财换取合衬的物件与欠缺的知识。

  落在指间的现金与足偿成长的时间才是她如今需要的,不仅仅用于各个不同身份的周转,更适时地改善生活的条件。

  鸦嘴面具的手指在桌沿敲击了三下,最终颓然垂落。公证人环视四周,确认无人继续加价后方才敲定木槌,青铜鸟笼内的机械夜莺随之发出干涩的鸣叫。

  “成交!”

  “请随我来。”那覆面的男人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引领买卖双方走向后方挂着深色幕帘的小隔间。当夏洛蒂经过长桌时,敏锐地注意到至少有五道视线黏在她的斗篷下摆,其中两道带着明显的恶意。

  帷幕后的空间狭窄逼仄,仅容一张包铁木桌与两把高背椅。兜帽男子已经坐在其中一把上,枯枝般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枚镶嵌眼球的戒指。当夏洛蒂落座时,那枚灰白的眼球突然转动,直勾勾盯住了她。

  “现金还是汇票?”他的声音像是用砂纸摩擦玻璃。

  “三分之一现金,其余用黑廷斯银行的见票即付汇票。”从内袋取出铅盒,夏洛蒂不动声色地将之推至桌台正中,“您应该清楚,泄露交易细节会招致什么后果。”

  “当然。”嘶哑的喉嗓泛开积分讥诮,男人将将开口,却又不得不捂住唇齿,遮掩随干咳溢出的血迹。“咳,那些教会的獠犬可不会放过任何撕咬我们的机会。”

  话音渐落,他从黑袍下取出牛皮袋,内里的现金与汇票恰恰对应此前提及的数码,分毫不差。

  “合作愉快。”

  夏洛蒂指尖轻点铅盒,确认对方没有做任何手脚后,方才接过牛皮袋。她并不急于起身,而是微微抬眸,借着隔间内昏黄的灯光,打量眼前这位神秘的买家。

  兜帽下的面容被阴影完全遮蔽,可那呼吸的起伏却沉重且断续,仿佛肺部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侵蚀——这或许就是他如此渴求‘瘟疫使者’途径的原因。

  “您看起来需要一位医生。”丽人的语气平静,却带着若有若无的试探。

  男人低笑一声,不置可否。没有顾虑他人,其随即打开铅盒,静看那羊皮纸上浮现的菌斑在昏暗中蠕动,如有形的生命般组成晦涩的符号。

  “完美.....”他从喉间挤出浑浊的赞叹,用戒指上的眼球贴近纸面,那灰白的瞳孔蓦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连对苦痛的描述都完整保留。”

  “看来,几日前,那在外城区散播瘟疫的蠢货倒是死得风风光光,我能冒昧再问一句吗?你杀了他时,用了多久?”

  夏洛蒂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衣袍,唯有面具下的唇角勾起微妙的弧度,作恐吓的言辞。

  “三秒。”

  隔间里的煤气灯突然爆出几粒火星。兜帽男子的肩膀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这个回答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期——能瞬杀序列七的存在,至少是中序列的强者。

  “原来如此.....”他嘶哑的嗓音里多了几分敬畏,枯瘦手指将铅盒按进黑袍深处,“难怪您不需要那些符咒,那位同僚还真是不走运。”

  当两人重新回到主厅时,聚会已进行到自由交易环节,先前竞价的鸦嘴面具已经不见踪影。夏洛蒂在公证人处抽取了百分之十的佣金,转身离开时,敏锐的感官顷刻捕捉到了恶意的绽放。

  ——有视线在暗处窥伺。

  不动声色地抚向腰间,夏洛蒂步履从容地踏上潮湿的石阶。佛伦萨的夜雾愈发浓重,将月光稀释成苍白的纱幔。她刻意放慢脚步,靴跟敲击着石板,在空荡的巷弄里荡出清晰的回响。

  拐过第三个街角时,煤油路灯的玻璃罩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距离她脸颊三寸处凝滞,仿佛撞上一堵无形的墙,暗处传来一声懊恼的咂舌。

  “仲裁者?”沙哑的男声从排水管上方传来,“不对......没有律令的波动。”

  不曾抬首,灵性的感知早已捕捉到三数的来客,虽说有过设想,但夏洛蒂倒没有思虑过为欲望侵吞,少智愚蠢之徒会如此之多。

  不过,也好,也算是用实战验证己身如今兼并三个途径的能力。

  “真是隆重的欢送仪式。”

  医者低笑一声,银质面具在雾中泛着冷光。她抬手打了个响指,巷尾堆积的垃圾箱轰然炸开,惊起一群嗜食腐肉的夜鸦。就在众人视线被吸引的刹那,她的身影已若融化的水银般渗入地面。

  “这,这是?”

  为首的男人猛然扣响扳机,滑膛的子弹迫开气流,却只是击中消散的残影,击中视觉残留下的石路。而顷刻的恍惚,沥青路面已然隆起一道迅捷的凸起,如同皮下窜行的巨蟒,眨眼间袭至前者的脚下。

  ‘巢穴’一途已足以改变生命形式,让丽人得以任何姿态张扬自身的禀赋。

  手掌仓促地下按,却在接触地面的瞬间被银光斩断,夏洛蒂从阴影中旋身而出,手术刀划出新月般的弧线。鲜血尚未溅落,她便抬起左腿,化足尖为斩刀,划过另一名袭击者的胸口——骨肉分离的闷响与惨叫声同时迸发。

  其人提握的黄铜提灯骤然爆发出刺眼的绿光,灯罩里的骷髅发出尖啸。然而,那声波触及夏洛蒂的阳穴时却像撞上浩瀚的海洋,竟诡异地折射向持灯者自己。趁着对方捂耳踉跄的间隙,她欺身而上,一记掌刀精准切断其脆弱的脖颈。

  “情报有误!”

  左侧观望的女人尖叫着后撤,从怀中掏出一把猩红粉末撒向空中。

  那血雾凝结成无数细小的虫豸,却在扑向夏洛蒂时突然僵化腐蚀。医者的瞳孔深处泛起蛛网般的金纹,那些虫子随之调转方向,发疯似的钻进施术者自己的鼻孔。她抓挠着喉咙倒下时,唯剩的袭击者终于意识到踢到了铁板。

  那人的断腕处将将蠕动着长出肉芽,却已没了反抗的能力,只能捏碎符咒,在雾气缭绕间分裂成三个真假难辨的幻影。

  只是,冷面的医者扬起唇瓣,单单吐露了数个字眼。

  “此地,禁止欺诈。”

  顷刻间,所有幻象如泡沫般消散。真正的袭击者从丽人的身后浮现,被阴影附着的手掌直掏后心,他知晓自身绝无逃遁的可能,唯有拼死一搏,可金属交击的铮鸣震碎雾气,紧跟着,他的躯壳便被逸散的菌株腐蚀,化作一缕尘灰消散,毫不起眼。

  倾下刃面,甩落刀尖稀薄的血珠,夏洛蒂只是看了眼满地狼藉,随即一振斗篷,彻底融入夜色。当巡警们提着瓦斯灯赶到时,只在巷尾发现几具正在融化的‘蜡像’——那是巢穴途径通过拟态塑造的替身,真正的尸体早就被地下延展的肉须拖入佛伦萨错综复杂的下水道系统。

  卧室的窗户无声开启时,伊莱莎正用银匙搅动杯中的热可可。少女裹着鹅绒睡袍,膝头摊开的《佛伦萨医学年鉴》停留在疫苗研发史章节。

  “欢迎回家。”她头也不抬地吹散蒸汽,“要加肉桂粉吗?”

  夏洛蒂摘下面具,发丝间还沾着夜雾的湿气。她凝视着灯光下少女瓷白的后颈,突然伸手将对方拥入怀中。伊莱莎惊讶地睁大眼睛,却听见医者埋在自己肩头闷声说:

  “抱歉,让你担心了。”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天鹅

  次日之初,晨雾尚未散尽,夏洛蒂已是倚靠墙根,闭目休养生息。

  霜白的气息自鼻尖逸散,在青灰的石砖上洇出点滴湿痕,当她低头整理着袖口的纽扣时,身后便传来了靴跟叩击地面的声响。

  “你提前了二十七分钟。”

  凛冽的嗓音自门扉现出,希尔瓦的身影仿若一柄劈开晨霭的利刃。她今日换了身便于活动的猎装,银白的长发束成高绑的马尾,绒线刺绣的肩章泛着淡淡的冷光。

  “"我想预留调整状态的时间,女士。”

  转身行礼,不卑不亢地启唇应语,少女全无避让的征兆。

  “嗯,良好的时间观念的确值得称赞。”

  解下佩剑,立在场地边缘,丽人的目光扫过夏洛蒂的站姿,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眷者’是有别教会体系的途径,每个踏上这条路的信众,他的未来都难以预计,如若寻求晋升,除去必要的魔药,完整的仪式,还需——”

  寒光乍现,锋芒一闪。

  可夏洛蒂只是微微撇头,不露怯惧,任由那柄削尖的木剑擦着她扬起的发丝钉入身后的木桩。刃口嗡嗡震颤,割断的几根金发缓缓飘落。

  “一份证明。”希尔瓦收回投掷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证明你有能力承其之重,负之责任。”

  侧身拔出木剑,少女轻抚过剑身上细密的纹路,这是仲裁庭特制的训练用剑,浸过圣水的白蜡木能完美模拟非凡武器的灵性传导。只是木制的剑身比此前惯用的左轮沉重许多,握柄处还缠着粗糙的麻绳,让她有感生疏。

  “向我展示加入仲裁庭后,你所习练,所通熟的一切。”

  不待前者掌握指间之物,仅是一声提醒,凛冽的罡风已迫开气流,扑面而来。

  本能驱使着己身横剑格挡,两柄白蜡木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动。震麻感顺着虎口窜上臂间,夏洛蒂后撤半步以卸去力道,却见希尔瓦的剑锋如影随形,在空中划出连绵的银线。

  “假若安于文职一岗,就没有必要再向上攀登,序列的晋升同样伴随着更高的失控风险,我不能坐视一位姑娘因盲目追求力量而迈向疯狂。”

  剑脊擦着少女的锁骨掠过,带起一道浅色的红痕,

  “若这是我的失职,若那日的引荐孕育恶果,律令之剑同样应该落在我这罪者的躯壳上。”

  第二剑自刁钻的角度斜挑而上,夏洛蒂仓促侧身,发梢被削去半寸,木剑撕裂空气的啸叫刺激着鼓膜,她缓缓闭上双眼,将身体交由灵性的感官与预兆。

  手腕翻转,持握的姿势在一瞬间更迭,连气势也从外渗转为内敛。

  已经晋升为‘巢穴’的夏洛蒂自然能够捕捉剑刃的递进,但既然对方想看,她也乐于展示己身的另一方面。

  旋身错步,倾腰避闪,往来的剑刃依旧带起了阵阵冷风,可如旧的攻势却只能拭过她的腰际,在石墙上留下道道白痕。

  “很好,凭借视觉眼观,是属于人的本能,也是局限所在,非凡者的特殊蜕变于常理之外,眷者更是如此。”

  如是的赞语仅仅顷刻便被连绵的闷声倾覆。

  嘭,嘭,嘭。

  沉木的碰撞密集交错。少女那头别起的金发已然被汗水浸湿,贴在白皙的脸颊上。她的虎口微微发麻,但握剑的姿势依然标准,在完全依赖灵性的状态下,其人开始捕捉到希尔瓦攻击的规律——就像解读一首复杂的乐章。

  剑尖划破晨雾的轨迹愈发清晰,伴随视线放空,余下的感官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她听见白蜡木纤维承受压力的细微嘶哑,嗅到剑身上松脂随动作升温散发的清香,甚至有感希尔瓦呼吸节奏的微妙变化。

  当剑身再次擦过耳际的顷刻,夏洛蒂旋身切入前者的中线,木剑以错位的角度自下而上斜挑。相撞的霎那,她一震剑身,顺着对方的力道滑出半寸,再借势压上腰肢的重量。

  “叮——”

  清脆的震鸣声中,希尔瓦的剑锋被首次荡开,而这攻防的逆转并没有伤及任何一方,剑尖在即将触及前者下颌的瞬间骤然停滞——这个本该充满攻击性的动作,最终化作一个邀舞般的停顿。

  白发丽人的睫毛微颤,晨光穿过两人之间狭窄的间隙,将交织的剑影投映在灰石墙上,宛如一对交颈的天鹅。

  训练场边缘不知何时多了几位旁观者,佩德琳抱着面包篮瞪圆眼睛,梅尔维斯环起双臂靠在廊柱旁,连泽莲娜也站在二楼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帘布的流苏。

  “预兆感知的精妙运用,你的确精通且善用了眷者的长处。”

  不再蹙眉,希尔瓦真切地表达了认可。

  然而,话音未落,两道身影便再次交错。这一次的攻势更为迅猛,剑锋在空气中织作银网,但夏洛蒂的应对却愈发从容。

  木剑在她的手中变得无比轻盈。不再格挡,其人只是以微妙的偏转让剑刃擦着衣角掠过。布料的嘶声接连响起,但那些合该见血的攻击尽数落空。

  两人的脚步在青石板上踏出韵律,剑刃碰撞时溅起的木屑一如散落的金粉,本应狼狈的避险动作,却被彼此做得如同翩然的芭蕾。

  几乎是同一刻,双方收势后退,似心有灵犀的会意。

  “你合格了,欧肖小姐。”只此一语,希尔瓦将木剑插回武器架,任凭马尾在侧身时划过利落的弧线。

  夏洛蒂正要行礼告退,却听见破空之声袭来。她反手接住抛来的物件——是块绣着剑与天平纹样的手帕,其间还包裹着一瓶澄澈的试剂。

  “把汗擦干净,仪式已经完成,内里即是魔药。”已经走到廊下的希尔瓦头也不回地说,“此外,仲裁庭的制服很贵。”

  训练结束的片刻,佩德琳就像只欢快的云雀般蹦跳过来:“刚才那招转身突刺太漂亮了!就像,就像......”

  她挥舞着面包棍比划,“像两只天鹅打架!”

第一百九十五章 时间的盗贼

  “辛苦了,好姑娘。”泽莲娜的声音从二楼飘落,像一片羽毛轻触耳廓。她缓步走下螺旋楼梯,灰眸中映着晨光与少女的身影。

  希尔瓦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回廊尽头,只余下那瓶魔药在夏洛蒂掌心泛着幽蓝的光泽。佩德琳好奇地凑近,鼻尖几乎要贴上玻璃壁:“这就是序列八的魔药?看起来像......”

  “像被冻结的光。”梅尔维斯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后,微微眯起眼眸,“饮下它,你就不再是单纯的‘眷者’。”

  并指摩挲瓶身,琉璃容器在掌心烙下冰凉的触感,夏洛蒂有感液体中细微的灵性脉动。那魔药呈现奇特的半固态,每当倾斜瓶身,靛青的絮状物便会缓缓倾覆,折射出介于翡翠与孔雀蓝间的光泽——就像把一片极光封存在方寸之内。

  “现在服食?”

  少女的指尖在瓶塞处徘徊,翠色的美目望向黑发丽人。

  泽莲娜轻轻摇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银质怀表:“魔药的吸收最好借用仪式辅助。正午时分,当钟楼的指针重合,女神的光辉最为纯粹。“她顿了顿,“而且......我想亲自为你护持。”

  这句话让一旁的海螺姑娘睁大双眼,就连梅尔维斯也从廊柱的阴影中微微前倾身子。仲裁庭成员晋升时通常由直属上级监督,但Z女士作为地区负责人亲自护持,在近五年内都属罕见。

  “这是我的荣幸。”

  目见众人的神情,夏洛蒂已知其特殊,却也只是微微颔首,以表自身的平静与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