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覆酒
很奇妙。
就像在捏人界面给角色塑造合适的形体,她如今能凭借这份能力随心调配身体各处的器官,例如,多一双可爱的猫耳朵,长一条肥肥的大尾巴。
当然,夏洛蒂不会没趣到为这些小特征废上太多心力,毕竟伊莎贝拉的作用可不是用作自娱自乐,且塑造的器官亦要考虑到人体的平衡系统,考虑到灵性的消耗。
环紧这丽人的腰肢,虽说心底这么想着,但好奇的驱使总会让人一时难以按捺,夜色已沉,再多的琐碎都该交给明天的自己。
而如今——
一只毛茸的狐尾撑开衣摆,颇有灵性地左右摇曳,再而将夏洛蒂带入了温暖的被窝。
灵性的海洋再次得到开辟,分划的精神同样能随时挥纵收回,这意味着,不仅仅是傀儡,她自身亦能好好考量这份能力的开发方向。
当然,在那之前,她打算好好享受,其带给自己的便利。
屈身在这根尾巴的包裹下,夏洛蒂颔紧眉目,拢紧被褥,逐渐沉入毛发给予的温暖,沉入那渺远的梦乡。
没人能拒绝毛茸茸的诱惑。
......
第二日,少见的大晴天。
自床榻缓缓爬起,那根毛茸的狐尾自发卷起一侧盛放的衣物,灵便地为她穿戴打理,洗刷洁面。
并未睁眼,夏洛蒂缓缓适应着长梦初醒后的懵懂。
光着足踩在地板,轻薄的纱裙随风摇曳,露出那纤细的小腿,廷根的海风总会带来一份恰合时宜的凉意,叫醒忙碌的人,唤醒慵懒的猫。
褪去灵性的支撑,在她掀开窗纱后,那根狐尾亦是逐渐蜷缩,终匿于体内。
虽说并不惧怕,但将奇异之处暴露给常人总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她甩甩脑袋,拂了拂额间的金发,再当睁目,理智与冷淡已重新覆上颜面。
伊莎贝拉在昨夜告别,回到了记忆中的居所,华生离开轮渡,终是踏足那大洋彼岸的土壤。
三具身体的反馈与视角并没能让她的思绪陷入冗杂,对于夏洛蒂而言,只要目标明确,她便不会身处驽钝的境地。
接下来,是寻找契机。
取来女佣提前置放在门口的早报,她随心翻看了几版的头条。
[近来,包括佛伦萨在内的多地相继刮起浓雾,原因不得而知,但,且随这蒙蒙的气象,莫名的疾病在大众之间传染,让人不住心忧......]
传染病,或许,就是一个恰到好处的理由。
起身告离,几声吩咐后,她便乘上马车,伴着驽马的鬃毛飘扬,伴着金属的车辙碾平草皮,穿过港口的咸腥,在昔日见过小雀的窄巷驻留片刻。
那张朴素的画板不再架起,那位红发的姑娘亦没有再来。
苏芙比大抵离开了这座伤心的城市,带着华生给予她的方向一人独行。
“去中心区的贝克街。”
轻言嘱咐车夫,不再置身事内后,她的确可以作为外人去再见一见老侦探与温妮,甚至可以耍些坏心眼去诘责,去为难。
马车停靠,辛格事务所的招牌依旧摆放在正门,但那些临窗的花草不知是受了雨雪的垂倾,还是长久未得照顾,已低微地低下茎叶,临近于枯萎。
“欸。”
有感那沉郁的气氛,夏洛蒂推门而入,见到内里的布置不再齐整,絮乱的纸张随意铺在桌台的上方,连带着一阵不甚好闻的烟味。
“咳,女士,您有什么事务需要委托吗?”
听到动静,卧躺的男人从沙发上缓缓起身,他半佝着腰,轻颤着摸了摸口袋,有心取出烟草却又像想起了什么,止住了手中的动作,流露些微苦涩。
是辛格。
不似此前得体的打扮,那卖相本不错的老侦探胡茬邋遢,衣着发皱,精气神也相当欠缺。
“这里是辛格事务所吗?”
没有理会前者的询问,夏洛蒂环顾四周,不乏刻意地出声,尤其在后半段加重了语气。
“是......”
是默然片刻后的低允。
“可我听,知情的人说,最近,这家事务所的委托都是由一个小姑娘在操办。”
这一次,男人的沉默更为冗长,他看了看夏洛蒂,似是有所欲言,却又止于喉舌。
恰在这时,再有人推开了门,走进一片狼藉的前厅。
“辛格先生,您怎么又睡在这里,最近天还冷,很容易着凉的。”
微褐的发色,朴素的衣裙,如她所想,自家的小麻雀准点来到了事务所。
“啊,您是那天的女士,这里的样子让您见笑了。”
将将发现夏洛蒂,温妮便不乏讶然地低头致歉,随即慌忙取出扫帚,打扫起堆砌的垃圾,整齐那些凌乱的文件。
从那驾轻就熟的动作看来看,她已经对之相当熟练。
“并不会,我只是有件事需要委托这间事务所。”
没有念及前两者的名,夏洛蒂只是抬起眼睫,就着事务所的名号轻声开口。
她说:
“我需要找一个人,她叫,苏芙比。”
第一百一十二章 惟妙惟肖与动身
“女士,您是说,苏芙比?”
睁大眼眸,听得不甚真切,温妮呢喃着再作了询问。
“是,闻众口之语,我听那姑娘已经很久没再来事务所,也受了一位友人的托付,故而来这里找她。”
那时,在共享甜点的店铺,身前的小麻雀已和她讲述过苏芙比的辞别,所以,她才在今日有心来到这里。
“友人?”
“恩,一位已经离开这片土地的友人。”
刻意在词藻上加重语气,纵然嗓音依旧清淡,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蕴含的哀伤。
呆愣在原地,温妮咽住喉嗓,一时沉湎于昔日的记忆,而不知是何时,卧躺于沙发的辛格已然起身,他默然注视着身前的丽人,像是在思虑着什么。
言尽,许久过后,老侦探才接过话题,委婉推辞。
“这件事并不容易,侦探故然是为破获案件奔波,寻人一事虽在范畴之内,但谁也不能确保一位有手有脚的姑娘会前去哪里。”
“她是否还在廷根,是否还在北亚宁半岛我们都不得而知,又怎么能确保在茫茫人海中寻到那道身影。”
不移目光,辛格的话音适时地流露出无奈。
“这就轮到你们串连蛛丝马迹,从而得到答案,我知晓这件事的困难,所以不会强求,线索也好,去向也罢,尽可能地贴近详细就可,我会——”
“给足酬劳。”
实际上,夏洛蒂并不是刻意来这里挥霍余兴,她的确想知道苏芙比的去处,毕竟,那小鸟将将成为序列九,作为野生非凡者,处境可算不上安全。
若是没了在意的人儿,即便是自己也会兴致缺缺地放弃演出,所以,为了不再费心地寻找好看的鸟雀,也不浪费华生用生命饰演的戏码,她的确要确保这几个姑娘的安危。
嗯,没办法,谁让她是善良耐心,乐于助人的好姑娘呢。
“女士,即便您不说,我同样会去找到苏芙比,这也算给她的一个交代......”
低垂着脸,温妮所诉说的‘她’指代谁人不言而喻。
“那么,辛格先生,您的答复是?”
“夏洛蒂女士,如果这是您的委托,作为受雇的人,我自然会去倾力完成。”
轻垂烟斗,点落积灰,老侦探不知是向何方短叹了口气。
他了解廷根的大小事宜,故而也对身前的姑娘并不陌生。
“好,不多做打扰,我就先告退了。”
礼节性的微微躬身,既目的达人,夏洛蒂也不打算继续停留。
当然,在离别之际,她还需要向小麻雀说些两人之间的悄悄话。
走近那娇小的姑娘,夏洛蒂没有亲昵地凑至耳畔,只是平淡地再开了口。
“温妮,如果,你想更多地了解她,就去我那时说的地方,我会告诉你一切。”
是,她决定告诉这无知的鸟儿关于非凡的事情,佛伦萨的事宜暂且放至一边,只有让她们处在自己的眼底,才能更好地品尝那心哀催成的佳肴。
况且,素来贫瘠的温妮若想在这条途径上继而向前,探寻真相,就只能依赖作为引路人的自己。
马蹄落在石子铺成的路面,夏洛蒂就此顺着这阵哒哒声远去,徒留二人默然不语。
半晌,辛格方才抽出置放在茶几的报纸,似是自语,又似是说道给旁人。
“苏芙比她提前就向我递交了辞职的申请,她如今的去向,恐怕只能最繁琐地逐个询问他人,是否曾见过。”
“这需要不少的时间,我会委托线人去各处打探,余下的事就麻烦温妮你了。”
没有再开口,辛格只是离了前厅,默默行至二楼的阳台浅尝烟草。
方才只是明面上的话,而在心底,他却有别样的想法,他与夏洛蒂此前并无联系,为何首次的委任就如此信任,就像彼此极为熟悉,自信他们定然会接下。
握住内袋剔透的晶块,暖融的感触亦让老侦探下定了某种决心。
......
视线拉远,整洁干净的诊所内,伊莎贝拉正细细翻阅着这一时代的医学书籍。
这大抵算是前身的一个好习惯,不自恃博学,总会不懈地充实自身的知识储备,以备不时之需。
“呼。”
抵按书脊,且随两指拨动,她就将之合拢,置放于一旁。
因为,有人来了,一个她熟悉的人。
“早安,泽莲娜。”
提指衬了衬裙边,那为椅背倾轧,微微起伏的后臀便修葺出了勾人的浅弧。
“贝拉,你来得还是这么早,是因为那些孩子吗?”
黑发的丽人推门而入,常熟地抽出木椅,坐在伊莎贝拉的身前。
“如果,我说,是专门为了候着你,你会开心吗?”
柔和的嗓音下,匿着小小的戏谑,她拨开糖衣,将一枚奶糖轻轻放入前者的掌心。
“如果是真话,如果是你,我自然会开心。”
没有推诿,泽莲娜咽下奶糖,静静注视着对方,享受着奶香在唇间化开的甜醇。
“今天的事务重吗?”
“和往常一样,不算少。”
一应一答,默契十分,不需要更多的解释,简单的言辞与眼神的交触就将各自的心意传递。
“昨日,你好面子,拒绝了我的提议,今天,不允许哦。”
“嗯......”
没了外人的耳目,再不需要拉远彼此的距离,伊莎贝拉与泽莲娜默默相倚,共享这晨间短暂的安宁,于己,于她。
良久,才有询情的嗓音轻轻泛开。
“贝拉,你有事想和我说,对吗?”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
轻抚脸侧,褐发的丽人扬起薄唇,既有吃惊,又觉理所当然地笑了笑。
“近日的早报,佛伦萨那场浓雾已持续数月,期间得了肺病的患者远超之前的统计。”
“作为一位医者,即便没有协会的邀请,我也想前去尽上一份绵薄之力。”
善良的医生,从始至终都会为了人们的疾苦而奔波。
“......那里并不安全,贝拉,你可以为了他们前往,可若是自己也染了病,那该怎么办?”
沉默片刻,那场浓雾除了工厂的排放过甚,也有非凡诱发的因素,而泽莲娜恰好就是知情者其一,所以,她担心身前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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