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都是我装的? 第87章

作者:覆酒

  不似贵妇,更像讣告的修士,是——

  莫桑女士?

  ps:更新晚了,真的抱歉。倒地。

  后面是推荐朋友的书,书名如下:

  《芙莉莲在艾尔登法环》

  爱你们,作息正常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发现?(对不起,对不起)

  脚步微微一顿,夏洛蒂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那道倩丽的身影。

  莫桑·路德维希。

  即便没有得到亲口承认,她依旧是引领华生走上非凡途径的恩师,也是位容貌极佳,待她极好的人。

  历经前世的种种,能真正让自己彻底放下戒备,投身怀中安寝的恐怕也只有这位万般温柔的莫桑女士。

  只是,作为讣告的修士,她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是为安抚不安的患者,还是悼念逝者的灵魂?

  随同着前者走近,未经踏入救济院的前厅,身着制服的健硕男子便抬臂拦住了夏洛蒂。

  “女士,敢问您是?从这里进入,需要提供相应的证件。”

  基于气质的斐然,那男人虽是询问,却也压低了语气,显出谦卑。

  “伊莎贝拉·瓦伦蒂,一位受调度前来的医生。”

  “您请”

  自风衣的内袋取出证件,示与前者,简略的审察过后,夏洛蒂便不再受阻拦,得以穿过数个临时搭建的帐篷,走进医院的内部。

  与报纸中的描述相近,即便是整个佛伦萨最大的收容医院,也终是容不下一城蜂拥而来的患者。

  落后的管理制度与基础建设的匮乏根本支持不起如此的重负,这场来之突兀的疫病已然愈演愈烈,富有的贵族得以聘请私人医生,在家中自行隔离,中产阶级能付出巨额的财富,在救济院求得一席床位,而那些穷困潦倒的平民,根本支付不起费用,只能在街头,在工厂,染着病,流着汗,在渐逝的生命中为家人做更多的贡献。

  哪怕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注定无归。

  不自觉地蹙起眉目,单是夏洛蒂所见的景象,就足以堪比地狱。

  铺了脏油布的担架,劣质木材搭建的床板,这是居住的环境,而单薄的报纸墙隔不开病患的痛吟,浓重的咳嗽与抱怨不住萦绕于耳畔,可那已是整个救济院倾力的结果。

  “欸。”

  轻叹一声,‘怪物’的能力于肺腑塑成一层过滤细菌的网膜,低序列的非凡者依旧摆脱不了疫病的荼毒,所以,夏洛蒂可不愿这本就脆弱的傀儡太过提前地毁坏。

  兴许是周边患者的状况频频,半晌,才有匆匆而过的护士注意到那已然静立许久的棕发丽人。

  “您是?”

  “瓦伦蒂一氏的医者,现今受任救济院的申援。”

  淡雅的嗓音似流水漫漫,有些时候,借助名望更利于树立形象,方便后续的交谈。

  “您是,伊莎贝拉女士!”

  闻言,小护士当即露出惊喜的神色,她上前一步,不乏激动地捧起夏洛蒂的手。

  “欸,救济院的申援需求发布于各地,却少有医生愿往,您还是最先应邀的那一位。佛伦萨的疫病太过严重,在不清楚感染源的情况下,那些外城的医生都不愿冒着染病的风险前来。”

  “因此,我才对主动申请驰援的您有所了解,更不乏敬佩。”

  话说到一半,这年龄不大的姑娘方才注意到前者的面上毫无防护的措施,有些慌乱地从衣物中取出加厚的布绸,她将之递给夏洛蒂,心忧道。

  “女士,您赶紧戴上它,遮住口鼻,这里的患者太多,不经意就会染上同样的病。”

  留意到这面布绸边沿的系带,前世的隔离器具在这个时代就有基础的雏形,即口罩。

  “多谢。”

  没有拒绝,她的话音在布绸的隔膜下有些发闷。

  就目中所见,佛伦萨的病情比自己预想的要严重很多,甚至,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剧烈咳嗽后,吐出血痰,蓦然死去。

  很麻烦啊,如果作为医生,恐怕她的大部分时间都会消磨在诊治的过程中,但既承了这层身份,就应扮演到底,这是夏洛蒂向来的坚持。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甘于在救济院来回奔波,明明,近距离接触患者极其容易染病。”

  是理所应当的追问。

  而答复同样没有出乎夏洛蒂的意料,那姑娘犹豫片刻,眼神逐渐黯淡了下来。

  “......我的弟弟在工厂作业时同样染了肺病,如今就在这里。所以,我才想借着机会看护他,好时时做照应、”

  “就算是不治,也能为他,送行。”

  嗓音发颤,生离死别的哀伤早已浸在字里行间。

  没有慰藉,夏洛蒂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细瘦的肩膀,细语道。

  “我会尽力而为,带我去院长的办公室吧,日后,我会多照看你的弟弟。”

  “感谢您的善心!”

  千恩万谢过后,小护士便领着前者穿过一众病患,由底层直上三楼,最终停在走廊末尾的一扇门前。

  哒哒哒——

  “请进。”

  轻推门页,却不走进,那姑娘只是在门前驻步,语气中透着不安。

  “院长他不喜被下属打扰,贝拉女士,我就不进去了。”

  一言尽,前者便直接转身离开,像是避之不及。

  “打扰了。”

  倒是没有被这插曲影响感官,她推门而入,见整间办公室布置齐整,采光极好,比之办公的场所,更像是接客的厅室,而在中央,衣着得体的男人正交叠双手,与之前瞥见的莫桑女士倾声交谈着。

  “瓦伦蒂女士,久仰。”

  没有称呼名,只是言重姓,暂缓话题,这位院长分外热情地起身,亦有意去握夏洛蒂的手。

  虽说不喜,但礼节性的招呼依旧必要。

  “福韦尔先生,您好。”

  浅尝辄止的礼节过后,夏洛蒂寻了位置,与默然不语的莫桑女士坐于同一侧。

  “抱歉,不知我的到来是否打断了您与这位女士的谈话。”

  “这倒不会,莫桑女士和我都是有耐心的人,国难当前,一些琐碎小事都不再要紧,要言谢的反而是我才对,感谢您愿意不远百里,前来驰援。”

  “不必,这只是身为医者的责任。”

  话说之余,她亦侧目看向昔日的恩师,而莫桑女士同样在用目光打量着前者。

  并非出于对生人的好奇,只是非凡的视觉之下,她竟意外地有感那姑娘的灵性与已逝的华生有所相像。

  虽然细微处有着不同,但,不同人之间的灵魂不应如此相似。

  这是巧合,还是说?

  疑心埋下,但比之更为明显,则是那奄奄一息,将近逝尽的生机。

  这姑娘已经快死了。

  ps:抱歉,抱歉,抱歉,会续更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重逢与破绽

  莫桑女士的目光在夏洛蒂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

  即便只是一面之缘,可那温雅的气质与有悖众举、孤身读往的施援无不证明眼前的姑娘是个良善之人。

  这样一位善者,纵然是见惯了生死的她,也会由衷地感到一丝惋惜。

  “瓦伦蒂女士,”福韦尔院长率而发声,面上不乏沉重,“佛伦萨的疫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范围,医疗资源的极度匮乏,让大部分医生都选择了拒绝。您能在这个时候赶来,实在是我们的荣幸。”

  唇间温婉的笑容不散,夏洛蒂同样在用余光打量着莫桑女士。

  确如所见,她的眼中蕴着怜惜与悲伤,看起来,仍是以生人的视角视己,并没有认出自身即是华生、

  “我会遵循救济院的安排,对那些患者尽力而为。”收回思绪,夏洛蒂继而看向那坐立不安的男人,“不过,我需要了解目前疫情的具体情况,以及你们已经采取的措施。”

  福韦尔院长点了点头,迅速从桌上拿起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了夏洛蒂。

  “这是目前掌握的所有资料,包括患者的症状、传播途径以及我们尝试过的治疗方案。只可惜,效果甚微。”

  “在最初......谁都没意识到这是一场传播性极强的疫病,只是一个月前,救济院收治了一位染肺病的患者,但没能救回来。等我注意到相似的病症,死去的人数已有了五六人,他们大多伴随着持续咳嗽,严重咳血与高热,往往会在数天内受尽煎熬逝世。”

  “而当我们真正采取相应的措施,疫病早已蔓延了开来,不断有人染病,不断有人死去,在佛伦萨的浓雾之下,我们甚至无法统计相应的人数,更无法限制那些贫瘠的患者,限制他们出行以继而传播疾病、”

  接过文件,细致地翻阅几番后,夏洛蒂微微蹙眉,就上方所述的着著点,这些病症几乎和前世那些摧残半个大陆的疫病别无二致。

  顿挫指尖,或许,救济院的方案收效甚微,但在调查的数据之中,她倒是寻到了些许参差——

  比起佛伦萨的其他城区,苏尔街上的患者似乎相应的较少,而那块区域经营的产业,大多以啤酒与饮品厂为主。

  回想起来时所见的运河,回想起那载着排泄物、垃圾,有时还有尸体的黑河,夏洛蒂的心底有了计较。

  将排污系统统一规划固然有效,但自从罗塔尔成帝迁都后,佛伦萨就不再是过去那个偏僻的小营地,它成了一个不断扩张的大都会,工厂林立,人口暴增,而所有人都用从运河中泵出的水来饮用、洗涤与烹饪。

  这自然会让某些事物变得不可避免。

  下压页脚,将文件递还,夏洛蒂的嗓音依旧柔和,但语气已然有了坚定。

  “我需要亲自查看重症患者的状况,以及前往实地调查那些染病严重的区域,只有亲眼所见,才能制定出更有效的治疗方案。”

  福韦尔院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当然,我这就安排人带您去病房,但在那之前,瓦伦蒂女士,您最好换身衣着。”

  自背后的金属柜中取出一套覆住全身的深色着装,男人不由得再叹了口气。

  “我们认为这场疾病是由不良空气,即瘴气传播的,所以要在接触患者时做好隔绝,以防飞沫并携的传播。”

  接过这繁重的衣物,一经着眼,夏洛蒂便注意到了那副尖嘴的黑银鸦面。

  “在这凸出的尖嘴内部可以塞入香料与重盐,以过滤呼入的空气。”

  或许,是发觉丽人的目光停留稍久,福韦尔附声作了提醒。

  “多谢。”

  只此致谢,夏洛蒂便起身告离,孤身独往,而在这间迎客的庭室内,谈声与叹惋仍未自在座的二人口中褪去。

  “路德维希女士,这场疫病是否与非凡者有关?”

  晚风裹着雾气,拍打在透明的窗扉,可这悉索的声响却传不到他人的耳中,显然,有无形的隔膜阻遏了回音的泛开。

  “我无法做出肯定。”低垂眼睫,黑发丽人的目中不泛水波,却有悲伤积郁,“作为讣告的修士,我的职责是安抚逝者的灵魂,但在这场疫病中,生离死别的悲情数之不胜,我能做的,只有慰藉他们不散的哀念、”

  历经的生死太多太多,莫桑的心扉早已合紧,如果说,挚友的撒手人寰让她痛彻,那华生的逝去更让她心死。

  只是半月的别离,那活泼如小马驹的姑娘就像枫叶随风而落,无比轻薄又无比沉重,她善良,她好学,她狡黠却纯粹,她答应自己,候待不日的归来,可当足尖再次踏及廷根,那铺天盖地的报纸便将重逢的期待彻底埋葬在地下。

  墓园的碑灵诉说着少女不时道来,打扫积灰的细致,诉说着少女每每有了成就,便回到那间木屋,向她自述的骄傲,她说,用这份力量为民众付出,为他们谋取幸福,莫桑女士应该也会引以为豪。

  是啊,自己怎么会不自豪,怎么会不骄傲,只是,如果死亡即是其的代价,那她宁可,在最先,便束口不语隐秘的存在。

  然而,大幕已然拉下,那少女死在了众人的眼底,连灵魂也彻底消散,无迹可寻。所以,莫桑女士后悔了,也像过去那样狼狈地逃离了伤心地。

  佛伦萨的教会向她请愿,她便似无魂的游灵,见证着疫病的爆发,见证着病重的人们相继离世,抱着这样那样的情绪。

  她企图以此淡忘少女弥留的痕迹,可在见到伊莎贝拉,见到那相似又有别的灵魂后,莫名的哀伤却充斥了破碎的心扉。

  没有再与前者交谈,黑发丽人同样离开了这间屋室,无论答案是否似那微渺的希望,她都要去亲手触碰。

  至少,不悔。

  视线一转,诚如前言,夏洛蒂已经确认了那些病重者的症状,此刻正沉于思绪,倚靠着冷色的外墙。

  即便容纳了医者的灵性,可她并不愿苦候在室内,为不计其数的生人奔波。就目前的信息,比起被众人在意的瘴气,她认为病源更多来自于水源,来自于对公共卫生的不重视。

  当然,这其中也可能有着非凡能力的作用。她虽是有了线索,但比起站在明面,太过醒目,倒不如只在关键时做助推。

  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雪中送炭从来比锦上添花更好,了却这桩事也非毫无意义,名望的上佳会让她在明面上有更多的便利。

  唤停疾行的马车,她正打算前往附近的酒馆,打探有关非凡聚会的信息,就见一席纱裙随风带来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