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刀剑神域当剑圣 第5章

　　这一天三人回到了起始之城镇。

　　夕阳将起始之镇的街道染成橘红色。玩家们行色匆匆，许多人低着头，神色阴郁，仿佛害怕与任何人对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沉默，连NPC商贩的叫卖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望月枫、亚丝娜和米特穿过中央广场，脚步朝着一家旅馆走去，那是他们这几天休息的地方。

　　旅馆是传统的木制结构，门口挂着风铃，每当有人进出，便会发出清脆的声响。老板娘是个和善的NPC，见他们回来，微笑着点头示意。

　　他们走上二楼，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走廊尽头有两间相邻的房间，左边那间是望月枫的，右边则是米特和亚丝娜合住的。

　　“我先去休息了。”望月枫说道，推开自己的房门。

　　“嗯，明天见。”亚丝娜回应道，目送他进门后，才和米特一起走进她们的房间。

第九章：迅捷鼠人

　　米特和亚丝娜两人住的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两张单人床靠墙摆放，中间隔着一张小木桌，桌上摆着亚丝娜昨天买的花，虽然是虚拟的，但香气却真实得令人恍惚。

　　刚才亚丝娜又出去了，说买点东西。

　　米特仰面躺在单人床上，紫色长发散落在枕边。她盯着天花板上细微的木纹，眼前却不断闪回白天迷宫里的场景。

　　那些爆散的蓝色碎片，那些玩家最后绝望的嘶喊，还有怪物武器上缠绕的致命红光。

　　她闭上眼睛，手指攥紧了被单。

　　“我回来了。”

　　亚丝娜推门而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栗发少女踢掉靴子，轻巧地跳到米特的床上，床垫微微下陷。

　　“你看我买了什么。”亚丝娜打开系统菜单，物品列表在空中展开。她手指轻划，各式物品的投影旋转展示着：“有新的发带，还有这个可爱的……哦对了，最重要的是这些药水。 ”

　　米特扫了一眼那堆几乎占满半个房间投影的回复药水，眉头微蹙：“这也太多了。”

　　亚丝娜的指尖停在半空，投影的光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

　　“我……很不安。”她轻声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米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还在想迷宫的事？”

　　亚丝娜点点头，发丝随着动作滑落肩头：“那些人……在现实里真的会死吗？”

　　她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中映着米特的身影：“明明看起来就像普通的游戏特效一样，只是化成光粒散开而已。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会真的夺走人的生命？”

　　米特伸手接住一片从窗外飘进来的虚拟落叶，看着它在掌心缓缓消散：“茅场晶彦是这么说的。”

　　“真难相信啊……”亚丝娜抱紧膝盖，盯着自己露在裙摆外的小腿，“就像在做噩梦一样。”

　　米特突然伸手握住亚丝娜冰凉的手指，紫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表情：“我自以为对这个游戏了如指掌……但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但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我绝对不会让亚丝娜死掉。”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今天我们遇到的那支队伍，缺少最基本的谨慎。”米特继续道，“他们太鲁莽了。如果对可疑的宝箱保持警惕就不会触发陷阱。”

　　亚丝娜突然抬头，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嗯，有米特在的话，一定没问题。”

　　“约好了。”米特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轻松起来，亚丝娜直起身，伸手拨弄米特的紫色长发：“我来给你换个发型吧？”

　　“诶？”

　　米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马尾：“点开菜单就能换发型。”

　　“那多没意思啊。”亚丝娜已经跪坐起来，手指灵巧地解开米特的发带。紫色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灯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难得有机会，我来给你做个和我一样的发型。”

　　“太可爱的发型不适合我……”米特小声抗议，但并没有真的阻止。

　　“别动嘛~”亚丝娜已经不由分说地开始梳理她的长发。她的手指轻柔地穿梭在发丝间，熟练地编起发辫，米特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偶尔擦过自己的后颈，温暖而真实。

　　窗外，起始之镇的灯火渐次亮起。两个少女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在一起。

　　隔壁的房间，望月枫则是清点着今天的收获，以及查看技能点的学习。做完这些，他看向窗外，想起今天发生在迷宫的事情。

　　“果然……还是太弱了。”

　　第二天。

　　食人草森林。

　　晨雾在森林中缓缓流动，阳光被茂密的树冠切割成细碎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腐香，那是食人草分泌的诱饵气味。

　　这些形似巨型猪笼草的怪物本应扎根在泥沼中，此刻却在林间肆意游走，粗壮的藤蔓根茎支撑着它们肥硕的身躯，锯齿状的叶片在地面拖出黏腻的痕迹。

　　“真是恶趣味的设定。”

　　米特皱了皱鼻子，紫色马尾随着她偏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她手中的巨型镰刀斜斜地扛在肩上，刃口反射着冷光。

　　亚丝娜握着细剑看着怪物那肥厚的叶片边缘布满锯齿状的尖刺，中央的捕虫笼不断开合，露出内部密密麻麻的倒刺。

　　“来了。”望月枫低声提醒。

　　三只食人草暴起，朝他们快速移动。

　　米特的巨镰横扫，将最前方的食人草拦腰斩断。黏稠的汁液喷溅而出，在半空中就化作蓝色数据碎片消散。亚丝娜的身影则如流水般绵密，细剑刺入第二株食人草的捕虫笼，精准地贯穿了藏在内部的弱点核心。

　　望月枫的剑光闪烁，银白色的轨迹划过第三株食人草的根茎，将其斩成两段。

　　战斗在电光火石间结束。

　　“比想象中轻松。”亚丝娜说道，这些低等级的食人草对他们已经构不成威胁。

　　米特正要回应，耳朵突然动了动。她猛地转头，远处树丛沙沙作响，一个矮小的身影如闪电般掠过。

　　那是一只披着破旧灰斗篷的鼠人，身高不足一米，通体赤红，细长的尾巴拖在身后。

　　“【迅捷鼠人】！”米特瞳孔微缩，“是稀有怪物！”

　　亚丝娜疑惑道：“稀有怪物？”

　　“这类稀有怪物通常会掉落稀有道具，比普通道具珍贵得多。”她的视线追随着鼠人消失的方向，眼中闪烁着猎人般的锐利光芒。

　　迅捷鼠人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身影一晃就消失在树丛中。

　　而他们这边，又有五只食人草从不同方向围拢过来。

　　米特的巨镰在手中转了个漂亮的弧线：“你们先牵制住这些，我去追！”

　　“明白。”望月枫的声音沉稳，银发下的双眸锁定最近的食人草。

　　亚丝娜点点头：“交给我们。”

　　米特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就在她离开的瞬间，五只食人草同时暴起。

　　最先扑来的那只直取亚丝娜面门，捕虫笼大张，内部倒刺闪烁着寒光。亚丝娜轻盈后撤，细剑精准刺入笼壁薄弱处。另一只从侧面偷袭，却被望月枫的剑光拦腰斩断，断裂的根茎仍在泥地上疯狂扭动。

第十章：绝境

　　米特的靴底碾碎枯枝，紫色马尾在急速奔跑中飞扬。前方那道赤红身影快得几乎拉出残影，迅捷鼠人矮小的身躯在灌木丛中灵活穿梭，灰斗篷与枝叶摩擦发出沙沙声响，狰狞的啮齿面孔在斑驳的光影间忽隐忽现。

　　“别想逃！”

　　米特猛然加速，巨型镰刀在手中旋转半圈。她的靴底精准踩踏在一段突出的树根上，借力高高跃起。紫色马尾在身后拉成直线，巨镰带着下坠的重力劈向迅捷鼠人后背。

　　“吱——！”

　　迅捷鼠人突然急转，锋利细长的爪子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格挡。金属碰撞的火花在昏暗的林间格外刺目。米特借着反作用力后翻落地，却见迅捷鼠人已经借机拉开距离，细长的尾巴在落叶堆中扫出一道痕迹。

　　她眯起眼睛，调整呼吸。迅捷鼠人没有立即逃跑，而是伏低身体，红眼闪烁着狡黠的光。它突然甩出三枚毒针，呈品字形射向米特的面门。

　　米特见状，迅速反应过来，巨型镰刀舞成银色光轮，毒针被尽数弹飞。

　　迅捷鼠人再次发难，后腿肌肉绷紧如弹簧，瞬间扑到米特头顶。锋利的爪子直取眼球，却在即将得手时抓了个空。

　　米特早已侧身，巨型镰刀自下而上撩起，迅捷鼠人仓皇后跳，却还是被刃尖划破了斗篷。布帛撕裂声中，它赤红的皮肤上多了一道渗着数据光粒的伤口。

　　吃痛的迅捷鼠人翻滚落地，突然甩动细长的尾巴。尾尖的毒刺如鞭子般抽向米特脚踝。米特旋身闪避，巨镰顺势劈下，斩断一截仍在扭动的尾尖。

　　米特不给它喘息的机会，攻势骤然加快。巨镰每一次挥击都带着呼啸的风声，每一次挥击都精准封锁鼠人的逃跑路线。鼠人被迫不断后退，赤红的皮肤上添了数道伤口，它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

　　镰刃划出完美的银色弧线，精准命中鼠人脊背。怪物发出凄厉的尖叫，爪子疯狂抓挠着插入身体的镰刀。米特已经冲到跟前，一把握住镰柄狠狠下压——

　　“噗嗤！”

　　巨型镰刀彻底贯穿鼠人躯体，将它钉在地上。怪物抽搐了几下，赤红的身躯逐渐透明，最终爆裂成无数多边形碎片。

　　米特的面前浮现出了经验获得量以及稀有道具的符号。

　　正当她高兴的时候，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异样的骚动。她的脸色骤变，握紧巨镰，朝着同伴的方向狂奔而去。

　　当拨开最后一丛灌木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的血液瞬间凝固——

　　亚丝娜和望月枫背靠背站在空地中央，周围弥漫着诡异的红雾。原本普通的食人草怪物在雾气中变得猩红，它们粗壮的藤蔓根茎疯狂拍打着地面，锯齿状的叶片相互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更可怕的是，森林深处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新的食人草，它们肥厚的捕虫笼大张，内部倒刺上挂着黏稠的消化液。

　　“怎么回事？”米特挥镰斩断拦路的藤蔓。

　　望月枫的剑锋在身前划出银光：“你离开后出现了特殊个体……”

　　亚丝娜的细剑精准刺穿一只食人草的弱点，声音带着喘息：“我斩杀了结着红色果实的那只。”

　　米特的心脏猛地一沉。

　　她的镰刀猛地劈开企图偷袭的藤蔓：“那是诱饵个体！杀死它会释放信息素，吸引整个区域的同类。”

　　食人草的数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十只、二十只……很快整个空地都被蠕动的猩红身影填满。它们层层叠叠地围上来，藤蔓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牢笼。

　　米特的手指紧紧攥住巨镰的握柄，她的视野被密密麻麻的食人草完全遮蔽，那些扭曲的藤蔓、肥厚的叶片和不断开合的捕虫笼组成了一道蠕动的墙壁，将她和同伴彻底隔开。

　　“亚丝娜！望月枫！”

　　她的喊声淹没在怪物的蠕动声中，透过缝隙，她看到望月枫和亚丝娜都在拼命战斗，每一次突刺都精准命中食人草的弱点。但怪物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每杀死一只，就有两只补上。

　　米特的巨镰猛然横扫，三只食人草应声而断。蓝色数据碎片还未消散，她已经踩着倒下的怪物跃起，紫色长发在猩红的雾气中划出凌厉的轨迹。

　　“喝啊——！”

　　半空中的旋转斩击清出一小片空地，米特落地时顺势翻滚，靴底踩到悬崖边缘松动的岩石。

　　——咔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她看到亚丝娜转头时惊恐的表情，望月枫想要伸出的手，以及自己脚下突然崩塌的岩块。

　　“糟了——”

　　失重感骤然袭来。米特下意识将巨镰插入岩壁减缓下坠，金属与岩石摩擦出刺目的火花。三秒后，她重重摔在五米下的乱石堆中，左肩传来虚拟痛觉模拟的剧烈冲击。

　　“呃……！”

　　视野上方的生命值剧烈波动，最终停在危险的红色区域。米特艰难地支起身子，看到自己的护甲在坠落中破损，虚拟伤口处不断渗出代表损伤的光粒。她试图站起来，却发现左腿的模拟神经反馈出现了延迟，系统判定她暂时进入了“重伤”状态。

　　悬崖上方，食人草的阴影仍在蠕动。亚丝娜的呼喊声隔着红雾传来，显得那么遥远。

　　米特咬紧牙关，赶紧使用治愈药水。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清凉的触感瞬间蔓延至身体。视野上方的生命值开始缓慢回升，从危险的红色区域艰难地爬升至黄色区域。

　　一切都在争分夺秒！

　　她冲向岩壁旁蜿蜒的小路，却被突然涌出食人草堵住，米特的巨镰划出满月般的弧光，最前方的食人草瞬间被劈成两半。

　　“快一点……再快一点！”

　　第二只食人草的藤蔓缠住她的脚踝，锯齿叶片割开皮革护甲。生命值微微下跌，但她甚至没空低头看一眼伤口。巨镰回旋斩落，藤蔓断裂的瞬间，第三只食人草的捕虫笼已罩到头顶——

　　“滚开！”

　　镰刃自下而上贯穿捕虫笼！

　　米特抬头看向视野边缘的队伍状态栏——亚丝娜和望月枫的生命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跌，转眼间已从绿色跌至黄色，再跌至刺目的红色！

第十一章：恐惧

　　米特的巨镰劈开第七只食人草的躯体时，手臂肌肉已经因过度使用而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紫色长发被汗水浸透，黏在苍白的面颊上。

　　她的视野边缘，那两条属于队友的生命值正以令人绝望的速度持续下降。

　　“滚开！都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