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应外合
靳雪衣摇头:“没仇,但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几年,各地天灾频发,他们就到处施符水招揽信众,看似是在做好事,但我爹说他们其实是在变相拿这些信众赚钱,而且还偷偷做了许多恶事,对了,他们和铁衣帮的关系非常好,吴青城在去真安县的路上,就去拜访过太清道的道主。”
安晴晚脑海里顿时闪过两个字。
“邪教?”
她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毒道人害了几百上千人,已是罪无可赦。
似太清道这般疑似邪教的存在,害的人恐怕百倍于毒道人。
如果没遇到那就罢了,既然遇到了,那必须得给这邪教上上强度。
此时。
破庙前方。
在众人围殴下,陈师傅已经险象环生。
“师父小心!”
忽然间,年轻弟子惊骇欲绝地叫喊起来。
原来,在陈师傅一掌将一个对客商出手太清道人拍飞之时,身后猛地斩落两柄大刀。
放在平常,陈师傅猿背一扭,便能轻巧避开,但现在他背上有伤,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
这两刀若是落实了,他就算不死,双手恐怕也发不了力。
“糟了!”
陈师傅面露苦色。
千钧一发之际,庙里突然响起一道破空声。
叮……叮……
银线穿空而过,将那两柄大刀打飞,最后钉在斑驳的墙壁上。
众人定睛一瞧,原来是一支梅花镖。
“谁?”
一直在看戏的坛主猛地扭头,目光如电,直视庙里倒塌的神像后方那处角落。
他看见一袭黑衣,面若白狐的靳雪衣负剑而出。
他有些吃惊。
从进入破庙到现在,他才知道那里竟然藏着人。
和他不同的是,陈师傅等人,以及其他的太清道人现在都面露喜色。
“是那两位姑娘!”
陈师傅喜,是喜自己劫后余生。
而太清道人喜,喜的是靳雪衣的长相。
“这破地方竟然藏着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娘子?”
“哈哈,若是把这小娘子献上去,道主必然会重赏我们!”
他们嘿嘿笑着便分出十人,想要把靳雪衣拿下。
靳雪衣虽非出自名门,但打小便跟随家中武师习武,根基并不差,对付这些小喽啰自是手到擒来。
一手“燕子翻飞”使出,脚下连踩七步,她整个人真似轻巧灵动的燕子在人群里上下翻飞,回转如意。
“啊啊啊——”
惨叫声接连响起。
待收剑之时,十个小喽啰已经全部倒地。
靳雪衣颇有些得意。
然而,身后的声音有些气人。
“你刚才那一招巧有余,但劲不足,失了剑法精髓,简而言之,就是中看不中用。”
啊?
靳雪衣刚想说点什么,太清道的那个坛主已经杀来。
“原来是练家子,难怪如此自信,他们不是你的对手,我来会会你!”
势大力沉的一刀斩下。
靳雪衣完全不敢托大,立刻举剑去挡。
铛——
一声爆响,她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快麻了。
“好大的力气!”
这时,安晴晚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的力道大你许多,别和他硬拼,就用你刚才施展的剑法,以巧劲卸力。”
靳雪衣侧身一闪,剑锋贴着斩落的刀刃划过,整个人被震得连退数步。
“你那一剑的角度偏了,应该再横放少许,力道也不对,大了一分。”
靳雪衣顾不上回话,只能继续出剑招架。
“左脚脚步偏了半寸,脚步不稳,又如何发力?”
靳雪衣气恼地连刺两剑,然后飞快拉开和太清道坛主的距离。
“安大小姐,你怎么这么啰嗦,我娘在教我习武时都没有你这么能说!”
安晴晚瘪了瘪嘴:“我要是你娘,看到你功夫练得这么敷衍,早把你挂树上打屁股了。”
靳雪衣脸一黑:“不是说好要教训太清道吗,为什么现在就我在这出力,而你躲在那里偷懒。”
安晴晚道:“以你的实力对付他们足矣,行了,别说话,去听,去感悟,去调整。”
靳雪衣轻哼一声,沉下心去,一边消化安晴晚的指点,一边应付攻势如潮的太清道坛主。
一开始,她仍是招架不住。
但往复数次,当她真的依安晴晚所说调整了动作后,竟渐渐地能接得住太清道坛主的刀了。
靳雪衣越打越心喜。
太清道坛主越打越心惊。
旁观众人也是看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一场生死搏命,怎的变成剑法指点了?
忽的,太清道坛主暴吼一声。
那柄刀如疾风扫落叶,越斩越霸道,越斩越凌厉。
靳雪衣从未见过这样的招,纵然有安晴晚在一旁指点,但心头一急,剑招乱了,想要扳回局面,结果越急越乱,越乱越急,最后被一刀硬生生地劈飞了出去。
安晴晚摇头道:“你的实战太差,看来我真得得抽空好好操练操练你了,不然将来若是遇上铁衣老祖,我还得分心护着你。”
靳雪衣一脸羞愧。
“我……”
“够了!”
太清道坛主大吼着打断了靳雪衣的话。
他的目光落在安晴晚这个盲女身上。
欺负瞎子,实为不耻。
但太清道人专干踹瘸子腿这种缺德事,因此心理负担是一点都没有的。
太清道坛主径直朝安晴晚走去。
“姑娘,小心!”
陈师傅的弟子大喊出声。
安晴晚却似没听见似的,不闪也不避,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确定你要挑战我?”
太清道坛主冷笑道:“你这瞎子说的头头是道,我今天倒要试试看你的手脚能有嘴巴几成硬!”
安晴晚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的武功还算勉强,但你的眼光却完全不入流,远不如那边的陈师傅。”
十一 她们play的一环
听罢安晴晚的话,太清道坛主不禁大笑起来。
“如此说来,你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了?”
安晴晚并不答话,只是轻抚摊放在大腿上的剑锋。
太清道坛主笑道:“既然如此,你可看出我是谁了?哦,刚才倒是我糊涂了,我忘了你根本就看不见,又哪来的眼光,还是让我亲自告诉你我的名号吧!”
被嘲笑的安晴晚依然平静。
“大可不必,我对死人的名号不感兴趣。”
太清道坛主愣了数息,才恍然明白安晴晚是在暗指他马上就要死了。
“有意思,你这小娘皮的嘴上功夫实属我生平仅见,就是不知道你能否真的挡住我邪刀王慕白一刀!”
他一声大喝。
安晴晚依然无动于衷。
但破庙里的其他人,尤其是王师傅脸色变得煞白。
“邪刀王慕白?”
“不好,这下那位姑娘麻烦了!”
王师傅的弟子捂着受伤的手臂,龇牙咧嘴问道:“师父,邪刀王慕白是谁?”
王师傅沉声道:“邪刀王慕白是二十年前的江湖人物了,你师父我刚走江湖时,他就已经被称为蒸湘第一刀客,他最擅使一手邪性十足的断魂三刀,每与他人交手,虽不杀人,却定要挑断他人手脚筋。不过他十几年前就已经退隐,不知为何却加入了太清道。”
挑断手脚?
那不是比把人直接杀了还要残忍吗?
王师傅的弟子眼底闪过惧色,再看向安晴晚,更添担忧。
这位姑娘眼睛本就不便,要是再折了手脚,那也太可怜了。
他正这样想着,那邪刀突然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吓得他连连后退。
“诸位放心,我自从加入太清道后,修身养性,已经很久不挑人手脚筋了。况且……”
他又扭身看向安晴晚。
“这小娘皮脸虽然遮得严实,但生得必然不差,我要将她捉去献予道主,若是在这折了她的手脚,岂不是平白少了许多乐趣。”
说话间,邪刀已经提刀朝安晴晚走去。
他嘴上张狂,但出招时其实并不张狂。
安晴晚能指点靳雪衣,而且指点得头头是道,多少应是有一点真本事的。
若是托大一不小心在安晴晚手上吃了亏,那就贻笑大方了。
就在邪刀将要走到安晴晚面前时,安晴晚突然开口。
“刚才我倒是错了。”
邪刀又是一愣,旋即大笑。
“哈哈,事到如今,你以为还能和解吗?不过你要是向我磕上三个响头,喊我一句爷爷,我倒是可以让你少受点罪。”
安晴晚摇头道:“我收回刚才说的话,偶尔听一听死人的名号还是有用的。这太清道又是以符水传道,广募信徒,又是把你这退隐已久的江湖人士都招揽了出来,看来还不是一般的邪教,所图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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