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普通人开局怎么办？ 第65章

　　就算是上帝的视角，可以站在天上看着另一片海，也充其量只能看见海面上的波澜，或许在深海区，早就已经有无形的漩涡在凝聚，作为旁观者的人也只能在冰凉的海水被拍打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感觉到几分冷意。

　　讲述。

　　告知。

　　他只是单纯的在诉说着自己认为有关祭祀，有关打破规则以及怎么拯救凛的事情。

　　实际上，拯救这一点反而是最简单的，再怎么无能的圣痕持有者也不至于比普通人更弱。

　　如果没人支持，那么就直接杀进去，打倒所有阻止自己的人把凛救出来——这种事情是货真价实，可以列入备用计划，甚至可以作为核心的计划来使用的。

　　……

　　PS：作为没有情商的普通人，大概不会有人认为如此斥责一个人，对一个人态度这么不好，那个人还会对自己心生好感吧。

　　另外真的没人打算投点票吗？

第72章姐姐，你要和他走吗？

　　作为打破着这完全不在同一条线上的互相交流的契机，则是来自于少年腹部的那若有若无的响动。

　　那是饥饿的证明。

　　是圣痕持有者也无法跨越的界限。

　　面对着这份窘迫的少女再一次举起了手——

　　“我带了饭团。”

　　“可以吗？”

　　……

　　江城很想延续自己之前表现出的那副严格的样子，表现出与少女攻略需要的温柔截然相反的姿态。

　　——如果肚子没有提前露底的话。

　　已经一天多没吃饭了。

　　外界时间过了多久不知道，总之按照樱色轮回和漫画绯樱篇参考，时间应该不会变化太快，问题是在圣痕空间从砍死樱的父亲为止到现在，已经度过了一次日落日出，至少也已经二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过任何东西了。

　　圣痕持有者确实逐渐走向非人，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生命层次。

　　在真正觉醒突破天元之前，就如寿命一样，终究会有人类的限制。

　　注视着那即便被训斥了好几句，也从见面的一开始就以暴躁的姿态面对的少女——即便如此的眸子也依然是反射着明媚的天光的湖水，就算是有些许的慌乱和似乎是害怕被拒绝的担心，也依然在尽可能的抬起头，将那份目光送上，将那犹如被阳光照的波光嶙峋，樱花的一瓣落入其中也只是那瘤(倭侕伞泗巴（八 ^）司灿金的陪衬。

　　那一瞬间的色彩，仿佛是在第一次相遇时说着我愿意帮助你，连被腐蚀的丑陋的手都愿意去触碰的雷电芽衣，唯有用这种的描述才可以完美的诠释面前的少女。

　　双眼确实是人的身体里最奇妙的一个部分，明明是如此平常的器官，却仿佛可以同时承载着无数的效果，也能在一瞬之间就表达出用言语都显得繁杂的信息。

　　无法再拒绝了。

　　无法再否定——少女的好心了。

　　如果再否定的话，面前的少女一定会很悲伤很悲伤吧。

　　之前已经那么严厉的拒绝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别的问题，现在就算同意一下应该也无所谓了吧……总之就是这样。

　　卡在嘴边的拒绝终究是因为普通人级别的狠心、普通人级别的坚定，那份或许并不比豆腐强硬多少的意志的融化一同为了过眼的云烟，此刻被那正与少女的眸子对视着的双眸的主人，那位作为普通人在装成疯子的少年口中吐出的已经不带有任何的严厉了。

　　“——好吧。”

　　“谢谢你的好意了。”

　　……

　　……

　　……

　　最终还是接过了少女主动递来的饭团。

　　那大的或许可以与脑袋相提并论。

　　看到的时候甚至会让少年怀疑自己能不能吃下一个。

　　再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没必要多想的，就像是曾经与芽衣还有琪亚娜、布洛妮娅在长空市生活的那一个月，每天的绝大多数时间实际上都用在了各种闲聊上。

　　因为受限于崩坏能的威胁，以及外界有可能游离的偶尔的崩坏兽，在这种程度下普通人是绝对没有生存的余地的——反而可以用这一句话否定掉想去救人的决心。

　　因为在那时候的环境还能活下来的人基本都不需要让她们这群半吊子组合去搭救。

　　导致那段时间显得过分悠闲了，也导致少年被迫养成了闲聊的能力。

　　实际上也是用来拉开话匣子，从而制造出芽衣和琪亚娜交流的渠道，想要让自身化作桥梁，至少也有能作为桥梁的基本资格，否则单纯放一块木头，走上去就摇摇晃晃的，一看就不安稳，走到中间更是有可能随时随地滚下去，像那样的桥就算是猴子都不会上去。

　　明明想要表现的冷淡一些，却在啃着大块饭团的同时，不自觉的开始了交流。

　　差不多就是一些生活的小抱怨，人与人的友情也基本都是来自于相同的想法。

　　特定的经历，从而达成的可以对他人遭遇的事情共情者才是交流的桥梁，只有能做到相互理解，相互认可，至少在对于某一件事情上有同样的看法，唯独只有满足这些基本的要求才可以成为朋友，否则就只不过是恰巧碰上或者恰巧你手中有他需要的东西的酒肉交流。

　　无论是吃吃喝喝还是单纯利益上的联络，这些东西本身都不配与任何的感情挂钩，不要说是友情或者说友情浓度了，就连与这份感情挂钩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资格。

　　也正是因为意识到了必须要让两个人有交流的余地才可以的事情，被迫学习了交流技术的少年才会在此刻不经意间的使用起了那已经磨练成肌肉记忆的技巧。

　　总之的结果就是，连给出饭团之后就秉持着优雅的姿态，小口的品尝着的少女都被邀请的忍不住加入话题。

　　“所以用人命祭祀其实很奇怪吗？”

　　“是一件很奇怪，也很不正常的事情。”

　　我迄今为止所经历的，感觉讨厌的，真的是不合理的事情吗？

　　有问题的，奇怪的，真的不是我吗？真的不是我中邪了或者不像那些老人说的一样，足够虔诚和温顺吗？

　　那双瞳孔中所祈求的就是如此的事情——渴望着从那近在咫尺的少年的眼中，那此刻正平静的看过来，将那的所有想法都下意识的敞开的都属于一人的地方，能得到人生中第一次的肯定，第一次的认同。

　　是的。

　　那一抹樱色在阳光下泛着水光。

　　仿佛是少年来到身旁，轻声的肯定。

　　你没错。

　　在那份色彩中所能捕捉到的最为真实，也没有任何掩饰的第一瞬间的想法，连隐藏都暂时没有做到的仅存在了那一刹那的想法中是货真价实的肯定与承认。

　　犹如樱花落入池塘般溅起丝丝涟漪，向着周围四处荡漾着碧波的水光，每一滴水都在反射着天空的色彩，犹如七色的彩虹。

　　本应该是一片死寂的天地中，却从那近在咫尺中飘来了一线的春色，少女的眸子唯独在这一刻闪烁出无尽的波澜。

　　直到一切都在一瞬间落定，那盎然春意才姗姗来迟的关闭，故作一副夏日炎炎的姿态。

　　终究还是普通人级别的城府，普通人级别的伪装，再一次低头的是已然露馅的少年——

　　“要说是也不是，毕竟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有不少祭祀存在的，但是如果要我给你评价的话，就是如果屠刀挥向了你重要的人，那么对你而言肯定是错误的了。”

　　“总之就是不要顾及对错，也不要在乎对错——不要让你的情绪被别人把控，只要你认为自己没错就行，重点是你需要意识到什么是自己的东西，反正会让你讨厌和不满的事情多半对你而言就是有错的。”

　　……

　　并没有用任何有意义的论断或详细的描述来证明祭祀是多么不好的事情。

　　仅仅是如此单纯如此直接的以自己的想法，以自己的体验。

　　你是否会因此感到难受？

　　——只需要这个就够了。

　　说到底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属于自己的，生活也是属于自己的，体感啊、爱啊、恨啊、开心悲伤啊，全都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既然别人会为自己带来痛苦，那么仅仅因为这件事情而反击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让我不满的啊……

　　“这样……肤浅的事情真的可以吗？”

　　湿润的水光微微在眸中闪动着，伴随着眼角不自觉的那一线下垂，犹豫再三的少女还是决定问出——面对着这几乎可以与过去所得到的教育截然相反的回答。

　　像这种与雷电芽衣所经历的事情一样，已经解决过一次问题/杀光学校的少年自然不可能无法回答。

　　“很简单。”

　　“你饿了的时候别人会饿吗？”

　　“这份属于饥饿的体验是属于别人的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只能是……

　　不。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让自己的体验被别人感受到，属于自己内心的想法，也几乎不可能被他人窥探到，人与人的无法互相理解，也是时至今日令无数人扼腕痛惜的永恒的难题——除了此刻正小心翼翼抬起头，偷偷的偷窥着此刻的少年的那双眸子。

　　有的。

　　心理是可以被人理解。

　　饥饿的话……

　　回想起之前吃饭的时候，两个人截然不同的进食节奏，粉色的巫女小姐也不免强忍着失落的否定了这一可能性。

　　果然还是不行呢。

　　无法被完完全全的理解。

　　“既然别人无法承担你的体验，那你为什么要替别人承担痛苦……总之我也知道我说这些有点太乱了，抱歉抱歉，我之前留下的后遗症还没有及时解决掉，还是让我们接着之前的话题，聊点正常的事情吧。”

　　下意识的就想要说教，想要进行话疗，让少女脱离出这一份，总是把问题归咎于自己的极限内耗状态。

　　刚开口少年就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了——连基本要求都把握不好，就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的又傻又蠢的愚蠢。

　　因为就连芽衣当初也不是靠交流解决的，而是靠当时的自己一开始就狠狠殴打了那群想霸凌她的那一伙人，又拿起地藏御魂去学校砍了好几个小时，以接下来的自己会在路上被枪击，无法也没有时间躲过布洛妮娅的袭击为代价，硬生生把一栋楼的人全砍死了。

　　做不到从物理意义上的解决，终究也只不过是搁靴瘙痒而已，就像是抑郁症患者连环境都做不到还指望能靠自救解决。

　　简直做梦。

　　可笑至极。

　　及时悔改的少年，硬生生的把似乎从吃下第二个饭团开始就歪掉的话题重新搬回了原本悠闲的交谈。

　　实际上也只不过是家常闲聊的水平。

　　纯粹是因为少女知道的太少了。

　　家教严格，没有能玩的同龄人，几乎从小到大唯一能正常见到的只有自己的妹妹——即便如此也有年龄差距以及身体上的问题。

　　村子里的其他人因为身份的隔断，身为巫女和平民之间的差距，所以根本无法做到接**常连见她估计都第一时间想的是鞠躬。

　　能被卡莲那么简单的攻略掉。

　　八重樱……

　　这位粉色的少女。

　　心理的疾病究极是严重到了怎样的程度呢？

　　此刻在瞳孔中倒映出的那在缕缕的春风中温婉的如同大和抚子般的少女，被绚烂的光影，那参差不齐、明暗不定的光斑印在身上划分出了明暗的少女，在温柔之下，在过去的时光中到底孤独到了怎样的程度？

　　大概是因为普通人的心确实硬不下来吧。

　　还是会不自觉的去想。

　　因为正是因为做不到极端，走不了绝路，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犹豫，既无法彻彻底底的抛弃良心坏下去，也成为不了大好人，做不到对他人的栽赃视若无睹，普通人才会在高不成低不就的深渊中无限的痛苦，再不想当坏人也做不成好人的沼泽中挣扎下去。

　　如果能做到对自己绝对的下达命令，绝对的选择善或者恶，做到言出必行，行令禁止，哪怕身体和思维都在被压榨的痛苦煎熬，也可以自始至终的坚持下去，绝不悔改…- 零+ 梦壹另尹齐是久是久 八…那样的人也不可能会是普通人了。

　　少年也只能在犹犹豫豫中尽量提醒自己保持着尽可能若即若离的姿态，将所有的情绪，不自觉的软化的地方都变成此时此刻说出的与自己无关的话，那些有趣的事情和聊天。

　　即便明知道无所谓也可以。

　　即便这只是一个副本也一样。

　　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无法顺从心意的话，那么距离变成怪物估计也要不了多久了吧。

　　明知道压抑自己就会生病，却还是明知故犯的压抑自己，那样造成的疾病自己都会羞愧的。

　　这个世界心的位置真的很大。

　　心的力量所占据的部分也同样很宽。

　　所以与第一天的压抑不同，今天即便仍然保持着与自己无关的分离，他——江城也没有像昨天一样那样跌宕起伏，与少女的感情回归到了正常的想要帮助的部分。

　　倘若第一次与芽衣相处的时候有这份经验的话，大概日后也不会走到告白的地方吧。

　　谁知道呢？

　　没人敢对未知的事情下达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