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女赫恩的奇妙冒险 第10章

作者:比那名居桃子

  雪之下家二小姐的双眸隐没于刘海之下,纤柔的身躯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活活给气的。

  “你们死定了。”

  ————

  事实证明一群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全靠瞎几把打的混混并不是一个合气道武圣教出来的得意门生的对手。

  雪之下很明智地挑选了狭窄巷口这样的开战地点,这意味着对方无法有效地展开所有人同时对她进行攻防换招。巷口还有一个比较妙的地方在于巷子口这个位置两侧各有一个90角的墙角拐弯,拿来问候对女士不敬的粗鄙之人的头盖骨再合适不过。

  交战过程极其无脑,基本构成出招接招上天昏迷四步走循环,不得不说这帮蛇头手下的混混毫无团队配合之心,一路战损至最后一人都没有想过四个人同时冲上去抱手抱脚四肢固定,剩下的人可大有作为这个套路,而是活活把群殴玩成了葫芦娃救爷爷。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离家出走的”

  将最后一个混混送去亲吻水泥地之后,雪之下平复呼吸同时不由哀叹道。

  出海的路行不通了,蛇头本人还没处理,那边是人家的大本营,人手众多,贸然前去与送菜无异。

  雪之下寻思着,还是先撤到人口密集的街道再找机会下线,回现实中再做打算。

  如果方向没记错的话

  雪之下沉吟片刻,随后确定了脱出路线。

  她扔下一众昏死过去的混混不再停留,快步离去。

  合气道乃是护身之道,传闻大成者若将遇危机,眼前自会浮现种种凶相预示,警告当事人另择它途。

  那种玄之又玄的说法,雪之下平心而论并不是太信,不过在迈出几步之后,一股如芒在背的危机感的确促使着她侧身一闪。

  就在她闪身刹那,一道黑影激射而出,在她原本踏足的地面留下一个手臂粗细的窟窿。

  碎石飞溅的间隙里,雪之下回头查看,错愕。

  就在倒下的混混当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站起。

  不,有哪里不对,经过刚才的一系列交手,雪之下对这帮被她按在地上摩擦的混混体格都有个大概了解,他们当中绝对没有像如今这样的这样一个超过两米的巨汉。

  不,它的健壮已经远远超出了可理解的范畴,隆起的肌肉重叠堆积,将它的面目淹没,原本眼耳口位置只余下数个凹进去的小孔,位于口部位置的孔洞发出破管风琴般的嘶鸣声;它的皮肤呈现出尸体一般的青白色,而刚刚击穿地面的黑影是它手腕处生长出须状触肢;脊背上,一块肿瘤般的肌肉伸展开,那居然是一支全新的手臂!

  一截眼熟的布料裹在肌肉聚合体的腰部位置,雪之下凝神观望,发觉那是之前那个名为后藤的混混所穿上衣的一部分。

  “什么”

  话音未尽,雪之下只觉面前一阵劲风袭来,那团臃肿的肌肉群突然暴起,5米距离转瞬即逝,没有任何人能想到看似臃肿的它居然是如此迅捷,甚至还具备思考能力。

  肉体性能上的格差终究还是突破了技巧所能弥补的上限,雪之下即使张开双臂也不过堪堪能环抱那个东西剧烈膨胀后的触肢而已,而苍白肉色的触肢上还分泌着一层未知黏液。

  猝不及防之际,雪之下被触肢直接正面抽中胸口,下一刻,她就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重卡冲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撞上长街一侧的墙壁后才缓缓滑落,瘫软在地。

  情况糟透了,她甚至连袭击自己的究竟是何物都无从知晓。

  思维开始归于混沌,见鬼的电子之海忠实地将痛觉信号反馈给了肉体。

  那团臃肿的肌肉群,那张只剩下孔洞的破嘴传出的嘶鸣声令雪之下头疼欲裂,她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不堪,不洁的幻影与街景重叠,鲜红的血肉组织开始填充视野,一个挥舞着触肢的苍白怪影逐步靠近。

  断开连接,做不到。

  当残存的意识注意到这一点后,翘家少女第一次产生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好痛这算什么啊?我所追求的自由可不是邂逅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啊。”

  上天对她开了一个恶劣至极的玩笑。

  “总之,先逃”

  少女依靠着弥留之际残存的意识,艰难地站起身来,胸腔中肋骨破碎穿刺肺部的痛苦透过电信号涌入她的脑髓,剧烈的痛觉伴随着那从未停歇过的来自怪物的破管风琴似的嘶鸣无时无刻不在撕扯着她的脑神经,残存的意识随时可能飞走。

  怪物伸出苍白的触肢,于少女缓缓站直抬头之际,探至她的脸前,流淌着黏液的触肢尖端距离她的眼球不到2厘米,尖端如葵盘般绽开,露出一张遍布着利齿的宛如七鳃鳗那样的吸盘状口器。

  泪,流了下来。

  黏液,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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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届恋

  砰!

  金属撞击肉体的闷响。

  哗啦!

  墙壁陆续倒塌的声音。

  “槙岛”

  “糟了,撞到人了等等,你鬼叫个什么啊!?”

  “赫恩先生,请冷静点!虽然的确体型很像,但是被撞飞的并不是槙岛先生,他现在还在潜水呢!”

  “啧。”

  “喂,你刚刚啧了吧?”

  “是的,赫恩先生刚刚啧了。”

  什么跟什么啊?这些

  在神志不清的一片浑噩里,雪之下只觉得自己耳畔传来了如是这般的怪异声响,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唤醒雪之下的是一阵轻微的,断断续续的,类似拨动琴弦的短促声响。

  她从昏迷中醒来,头脑依旧浑噩。

  雪之下捂着额头,待视野逐渐清晰后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并不算大的房间中的一张简易床铺上,而房间角落里还零零星星地堆放着一些纸箱,杂物。

  室内光照并不明朗。

  一个诡异的女人坐在床边的条凳上,手里握着一把雪之下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定那把颀长的二弦乐器是一种来自隔壁国家的特产,应该是叫二胡?

  之所以说那女人诡异,是因为在如此昏暗光照的类似杂物间与休息室混合体的房间中,她依然带着一副圆润的墨镜。

  那是一个粉发的女人,这种发色在如今的电子之海中并不罕见,事实上,电子之海中的人们虽然无法篡改自己的外表,却能购买喷雾之类的道具给自己的头发染色,美瞳之于瞳孔同理,这个粉发的女人应该也是属于这个范畴。

  雪之下并没有染发的打算,她觉得自己的发色与外表还算相称,同时,她还是个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少数群体了的【纯正主义者】之一,义体改造的诱惑力并未超越她的理智与好恶。

  雪之下继续观察着那个女人,对方似乎沉浸于为二胡校音的过程中,一只手的手指不时拨动琴弦,而另一只手则不断调整位于二胡柄上端的弦轴。

  这是个漫长且极需集中力的过程。

  雪之下并未出声打扰,而是默默地坐在床上看着她,直到一声清越的弦响在杂物间中绽放,粉发女人流露出满意的笑。

  “你醒了?懂事的小丫头。”女人向她问候道,同时将二胡放置于琴盒内。

  “嗯,”雪之下点点头,“我似乎遭遇了一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请问是您救了我么?”

  “并不是,这里是一间酒吧的杂物间,你被人顺路带到这里,安顿下来,而我仅仅是个需要相对安静的地方校音,所以顺手接下照看你的闲人罢了。”

  “即使如此,还是非常感谢您的照料。”雪之下正坐在床上,低头向女人行礼道。

  “不用这样啦,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所以说你们这些极东人真是的,动不动行这样的大礼搞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您是?”雪之下闻言,抬起头来,适才注意到女人头顶上扎着两个【包子】,准确地说是包子头,她的一头粉发被打理得非常有隔壁国家的特色,就如那把二胡一样。

  “我姓華,叫我華扇就行了。”粉发女人如是做着自我介绍,“目前在中华街一带开了一间算命...咳咳,占卜馆,如果小姐你以后有空的话,请务必赏脸登门光顾,我会给你打折的——当然,占卜馆是现实中和电子之海里同时经营着,不过两边的营业时间不同。”

  “我叫雪之下雪乃,请多关照,華扇小姐。”雪之下也自我介绍道,她从床上下来,查看了一番自己的状态,总体来说还算良好,“華扇小姐,请问这里是哪里?”

  距离拉近之后,雪之下注意到对方的年龄看上去与她相差并不算大,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正是青春年华的黄金时期。

  “间轻音派的酒吧,重金属统统扫地出门的那种,非常适合我们这样的人在结束日常工作后放松的地方。”華扇提着二胡琴盒开始向外走,“来吧,老在杂物间里呆着怎么行,我们去宽敞点的地方再谈。”

  “嗯。”雪之下轻声应下,跟在旗袍女華扇离开了这狭窄的杂物间。

  穿过几条七转八折的走廊,视野很快为之开阔。在雪之下看来这间名为【TheRealFolkBlues】的酒吧一点都没有酒吧的样子,它的内部装饰风格与其说是酒吧,倒不如说像大学社团活动室,整体色调温暖柔和,装饰细节看得出下过很多功夫,让雪之下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回到了校园,这种贴心的风格很大程度地消除了初来乍到的少女心中的不安。

  但即使如此,这里还是具备有酒吧应有的一切,宽松的布艺沙发,零星散布的休闲桌椅,一个颀长而光洁的吧台,琳琅满目的酒瓶酒杯,一位穿着侍者装束的紫发女酒保正手法娴熟地为客人调制着鸡尾酒,角落里放置着一架漆黑泛光的钢琴,钢琴的一侧还放有三支带支架的麦克风。

  客人并不是很多,雪之下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在视野所及之处发现男性的影子。

  三三两两的女孩们,有的陷入沙发颓废难以自拔,似乎是喝高了;而有的则四人围坐在一起,面前摆放着一副码得整整齐齐的麻将,不过并没有去动。

  所有人的视线都注视着钢琴方向,准确地说,是放置着钢琴的舞台,凝神倾听,不语。

  雪之下从刚刚走进大厅时便留意到了这样的气氛,便也一直保持着安静。

  少女的歌声清越而高昂,可那歌声中蕴含的情感却凄冷至极,专业水准的唱功与真情实意的情感混合在一起产生催化反应,情至深处,那凄冷的歌声划破的又岂止是人心?

  雪之下向舞台方向望去,在那里有一个与她一样黑眸黑发黑长直的少女正在纵情歌唱,她的个子比雪之下要高得多,身材修长,曲线玲珑有致,有着一双极东女人少有的大长腿,一袭紫罗兰色的西装被她穿在身上显得英气十足,还打着同色系的领带,是天生的模特、衣架子——就是情绪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她好像喝了酒,隐约显露出一丝醉态,纵使清唱而不加任何修饰依然令人沉醉着迷的歌声里总是有一股古怪的意味——令听众觉得自己仿佛单脚站在海潮滔天的临海悬崖边上,一步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对,名为“鬼哭狼嚎”的深渊,这位出类拔萃的,有着大师级唱功和饱满情感的感性派少女歌手,整个人情绪似乎就站在这样一座悬崖边上,她那清冷而甜美的嗓音唱出的每一句旋律都令人沉醉,可就是有一种她随时有可能在下一句鬼哭狼嚎起来的错觉

  在离舞台最近的座位上,有一个小个子的灰发女孩正有气无力地挥舞着荧光棒

  而在钢琴凳上,坐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白色身影,同样有着颀长黑发的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西服,脑袋却被夹在钢琴琴键和盖板之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姿态,不省人事

  “孤独? 気

  你是否常顾影自怜?缘何我已心生挂念

  気誰惹

  回过神来不知不觉间早已无比梦萦魂牵

  心鏡映?

  该要怎样才能在明镜前映出此心?

  届恋映日

  就算这是场传达不到的爱恋可有能够映出的一天

  答見始今恋動出

  在迷离的答案始见之前如今这份爱恋也依然寸步难行

  初声振向日

  在初次喊出那话后你向我回头的那天

  眩見

  你是如此夺目光鲜在我正前我却无法张眼

  心私写?

  该要怎样才能在你那心里面将我印记?

  叶恋写日

  就算在谈一场注定无果的爱恋可有能够印记的一天

  答少見恋動始

  迷离的答案若能哪怕稍见必然这份爱恋将会开始融解

  心鏡映?

  该要怎样才能在明镜前映出此心?

  届恋映日

  就算这是场传达不到的爱恋可有能够映出的一天

  答見始今恋動出

  在迷离的答案始见之前如今这份爱恋也依然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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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我,莫得感情,是个杀手

  时间回到半个钟头前,信女·赫恩走大厅,与大厅内的熟人简洁地打了招呼之后,来到吧台坐下。

  “好久不见,Jill。”他语气轻快地跟女酒保寒暄起来,“今天轮到你在电子之海这边值班么?”

  “好久不见,赫恩先生,Boss的话今天在现实里看店,”被称作Jill的女酒保看上去精神状态不佳,有睡眠不足的迹象,尽管如此她还是极力地打起精神履行职业范畴内的义务,比如陪话痨客人聊天,“您的南太平洋无人岛圣诞假期过得怎样?”

  “意料之中的愉快,在这个年代电磁波稀薄的地方已经很难找了,我挺喜欢那种纯自然体验的,当然,我是指在现实中,亲身。”信女的视线扫过金属质地的酒品单,“那么老规矩,劳驾。”

  他是这里的常客,自从过去某一天偶然发现这间深藏于千代田区某条小巷中的看上去的确挺高级的小酒吧后,每次光临都会让Jill视气氛而定调一杯她所认为当下最适合的鸡尾酒,当然,如此随性的代价是,这杯鸡尾酒的价格上下限都很离谱。

  “如您所愿。”

  Jill娴熟地开始调制,在经过一段算不上长的等待后,她停下轻轻摇晃酒具的动作,任酒具中的酒液陈化片刻,尔后缓缓倒入高脚杯中。

  “所以,她叫什么名字?”信女·赫恩托着腮,看着那杯色彩斑斓的酒液被Jill推至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