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比那名居桃子
“按照您的意思,尝试着与那位小姐达成共识。”本来个子就不高的女孩避开他的灼灼目光,无助地瑟缩在他的影子里,看上去更加娇小了。
“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信女下意识地放缓了自己的语气,他用有些惆怅和怜爱的口吻纠正道,先前习惯性地抵着墙壁的左手也因当事人情绪的缓和而放下,“我的意思是,你似乎又自作主张地替我背了锅……嗯?哦……”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魔法学徒】都与【打杂的】、【沙包】、【便携式献祭材料】、【朋友/替死鬼】甚至【应急储备口粮】这些名词划等号,我很幸运地能够免于遭受这般苦难,所以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为导师背下锅是理所当然的。”夏洛特在用一种略显沧桑的口吻回复之余又将信女的左手悄悄移回刚刚的位置,并报以一股由下至上的湿润眼神,“况且,我认为那位小姐对您的天然忠诚度很高,这很罕见,值得争取。”
“可天然忠诚度很高的那位小姐跟你相处得着实不敢恭维,我个人比较倾向于找个机会送她回擎天老家。”信女习惯性地无视了她的小动作,遂提出自己的主张。
“一切以您的愉快为首要,请务必不要考虑夏洛特的感受,相性不好可以磨合,耐心匮乏可以培养,实力低微可以磨练,脾气不好可以调O,只要人不蠢,一切都好办。”
“说人话。”信女冷着一张脸注视着她。
“夏洛特手下缺个打杂的小妹,拜您搞事的本事与日俱增的缘故,原本日常应对杂务之余,跟随您授业学习的时间日渐缩水,夏洛特终日为此疲于奔命,心力交瘁,认为这是一种不良趋势,所以打算扩充人手。”灰姑娘眨了眨眼,紫罗兰似的眸子目不斜视。
“继续。”
“在不到24小时的时间里我处理掉了二十七批暗中摸过来的老鼠,通过解析他们的记忆得知他们分别来自擎天,溪谷,以及白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确保了几位女士小姐们的圣诞假期洋馆探索之旅的体验感,这本应能以更为简洁明快的方式落下帷幕,我却不得不因考虑她们而束手束尾,您认为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咳……”信女侧过头去象征性地清了清嗓子,回过头来,只觉那道湿润的视线愈发幽怨了起来,“夏洛特,你其实没必要避开她们,甚至可以让那三位搭把手。”
“一个除了高负重和会玩绳之外短板严重的职业钢琴手,一个破坏力不俗却始终以游戏心态面对一切的网瘾少女,还有一个皮薄馅不大的高二病血包,您真的忍心让她们见人血么?还是说您在意识到这次行程的危险性早已远远超出圣诞一日游范畴的前提下依旧认为她们能够胜任这一切?如果您回答是的话,那么夏洛特会一如既往地履行保姆的义务保证她们的人身安全,在此期间您可以带着任何人去任何一片大陆搞事并高枕无忧,因为夏洛特会为您善后好一切,而唯一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申请保姆团扩员。”
信女·赫恩凝视了眼前那抹灰色很久,随后缓缓抽身,退后,视线移往窗外,细微的雪花飘落。“时之渊里的某座孤岛上,有只猫可以给你打下手。”
“了解,我会稍后自行去确认,不过您确定不会因此而过敏?”夏洛特微微歪头,作疑惑状。
“我可还没娇气到会因为几根猫毛而打喷嚏的程度。”这次轮到信女回以幽怨的眼神,他轻声补充道,“该死的向日葵除外。”
“您还有别的吩咐么?如果没有的话……”
“最后一个问题,你刚刚怎么跟外面那个白毛打起来的。”
信女似乎并不关心那场混乱的输赢,他只是有些好奇双方动手的起因。
“拜那些老鼠的记忆所赐,我大致了解您在擎天王国过去的声誉,那位雪倪小姐的天然忠诚度显然也是出自于此,于情于理,我既不想打碎她的幻想,也不愿平白浪费这种天然的忠诚,这才出此下策。”
“于是?”
“于是我告知她,您其实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一位虔诚的圣徒,一只迷途的羔羊,而蛊惑您堕落的罪魁祸首则是我——一头披着人皮的来自世界外侧无尽混沌之中的虚空恶魔,我在撒谎的时候尽可能地表现得浮夸了一点,然后将她无情地按在地上揍了一顿,这很有效,别看她刚才一直在冲您发火,其实她内心心疼死您了,当然也恨死了我。”
“……”
信女凝视着眼前这个淡漠的灰姑娘沉默了很久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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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一路向东
“【开始封山路,五分钟之后可以比赛。】”
“【等等,有人上山!】”
“【是86!86上山了!】”
印有十二棱冰晶商标的高清电视屏幕上播放着产自另一世界的古董录像,嘶哑的男声刚刚唱起煽情的前奏,信女在经过的途中随手按下关机键。
“司康饼!为什么要关我的电视嘛?”沙发上的黑雪姬开始嚷嚷。
“小女孩少看点古董电影,你这个年纪应该去看魔法少女或者假面骑士。”信女一面说着一面从电视背后拆下一枚小巧的硬盘,“另外,以后别偷偷摸走我的存储设备,这些都是古董。”
“司康饼~不要这样嘛,你说的那些我平时都有看啦,不过人家现在非常期待拓海跟夏树的感情走向啦,快把硬盘借给我嘛,哥!”
信女的视线在沙发上抱着靠枕发嗲的黑雪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你看到这就行了。”
“为什么?”
“因为AE86再快也追不上坐在奔驰副驾座上的夏树。”一旁的冬马拍了拍一脸不解的国中妹的肩膀,感慨良多。
“???”
沙发角落里,一声不吭的雪之下觉得房间气氛变得愈发微妙起来,她的视线开始不断地在几个同伴身上打转。
黑雪小姐一脸蒙圈,冬马小姐似乎是个有故事的女人,赫恩先生又换了新衣服……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积累下来的经验告诉她最好不要吱声,沉默是金,于是她低下头继续阅读一本有关寒风风土文化的书籍。
“三~,出门,踩点。”信女向唯一穿戴整齐的冬马递过去一个眼色,随即向着房间门走去。
“Ok,就等你这句话呢,十分钟前我就已经准备好……等等!你叫我什么?想死吗!?”
信女拉开门拔腿就跑。
连接酒店顶层的是半透明包厢的升降电梯,不透明部分则采用了胡桃木内壁,寒风王国的建筑风格亲近自然,讲究人与自然的和谐,是个宜居国度,前提是没有那些戮兽游荡的沦陷区。
信女在电梯内停下脚步,按下一楼按钮,紧随其后的冬马稍晚一瞬,不过也在古木纹理的电梯门封闭前顺利进仓。
俯瞰半个避风港的开阔视野开始下降。
短暂的追逐后,稍稍平复紊乱呼吸的冬马恶狠狠地盯着眼前人,“我警告你,以后再那样叫我,你就死定了。”
“开个玩笑。”信女回以歉意的视线,歉意中略微包含一点无辜。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冬马冷冰冰地将他的视线顶了回去。
僵持之际,电梯很快抵达酒店一层。
……
“现在怎么办?你这家伙,别想着搭讪了,那个迎宾小姐的左手无名指上有戴戒指!还有把你下句话给我憋回去!”
“那不是更……好吧,如你所愿。”信女悻悻地收回目光。
冬马拽着他很快融入避风港上城区的街景之中。
“现在,老实告诉我,你怎么了?”在一切都变得不再引人注目之后,冬马微微侧头,视线瞄向身侧并行的同路人——他换下了之前那身浪人衣衫,取而代之的一袭同花色的兜帽风衣,修身的着装看上去比之前要不惹眼多了,除了兜帽顶上多出一对尖尖的拢起。
“你是指这个么?”信女察觉到她的视线,微笑着只手揭起兜帽一角,晨间的暖阳洒落入兜帽之下的间隙里,显露出一对水墨般的狐耳,它们介乎虚幻与现实之间,灵动而缥缈,并非单纯的死物,“我这次的处境非常微妙,在芸芸众生眼里我是个死人,在擎天上层眼里我是个逃犯,无论哪一种都不适合随便出现在阳光下,所以弗纳人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当然知道你可以伪装成只黑狐狸,但我指的不是这个。”冬马稍稍斟酌了片刻言辞,“我指的是,你的情绪似乎稍微有点失衡。”
“你的错觉。”信女面露无趣的神情,他放下兜帽,脚步微微加快,“忘了这一茬儿吧。”
“小姑娘又膈应你了?”冬马尝试着揣摩道,见他反应如此,便知道答案正中红心,于是紧追不舍。
“这个跟那个不一样。”信女回过头来,“我们能换个话题么?这趟本身就是出来踩点的,身为队伍里唯二的两个成年人,保证其余成员的人身安全是我们的责任。”
“关于月山家族的情报我这里其实收集到不少,不要以为这24小时我就真陪着小姑娘们尽情胡闹去了,所以我觉得我们能八卦正事两不误。”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放过我了。”
“当然,难得能撞上你的痛脚,不好好踩一下岂能对得起平日里平白被你涮的我?”
“好吧,那我实话实说。”信女停下脚步,两手一摊,神情风轻云淡,显得分外利落。
“嗯哼?”冬马收起洋洋得意的表情和一丝小小的放肆,她发出轻微的鼻音,示意正等候下文。
“请凑近点,劳驾,太丢人了,我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这可是大街上。”信女有些局促地四下张望,侧颜浮上两抹绯红,似乎真的在意路人的视线,确保尽可能无人关注。
“她究竟跟你说什么了?该不会是……”冬马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微变的神色,这是前所未有的状况,以至于连她也有些慌乱,情不自禁地迈步走近,思绪也随之发散至某个尘封已久的酸涩角落,不过嘴上却一点都不留情面,“啧啧啧,拿出你四年前百艘跳的本事来啊,如今纯情得连一个小姑娘都摆不平,当初那些女孩们要是看到现在的你怕是得心跳骤停。”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信女的话音有些无可奈何,同时示意她再靠近点。
“怎么不一样了?你能同时勾搭几百个姑娘却拿如今这一个束手无策,我反正是不信。”
“当初是因为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放姑娘们鸽子,结果早已注定,过程自然是得心应手的自由和愉快,可这次不行了。”
“鸽子精从良后变纯情了,转角遇到真爱之后发现想飞也飞不走了,是这个意思么?”冬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一席话的,她脸上依旧保持着明快的颜色,话音里却越说越不是滋味儿,当答案已渐明晰,一种晦涩的失落感也随之发酵,愈发浓郁起来,不过她掩饰得很好,而为了更好地掩饰下去,她来到对方身前,驻足,微微侧首,将神情隐埋于侧颜之外,“这次不打算鸽了,所以反而感到惴惴不安?放宽心,我不会嘲笑你的,说吧,信女。”
冬马能感觉到左耳有温热的气息渐渐靠近,那道熟悉的声线开始以沉缓而郑重的口吻揭晓那个令从良的鸽子感到苦手的缘由,“小姑娘把我怼在墙边,态度强硬地让我必须在和纱你跟她之间做出抉择,可我早已如你所说的那样下定决心,不再放任何一个姑娘鸽子,和纱,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呢?”
“你……”冬马惊慌失措地大退一步,她本是抱着多看几眼这家伙脸红窘迫的模样的心思靠近,却没曾想到最终竟会是这样的答案,猝不及防之下反而弄得自己一脸近乎滴血般的殷红。一步退后,入目的却是一张黑狐狸般狡黠的笑脸,诡计得逞的坏笑,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局促不安?
冬马意识到自己又被这家伙耍了,窘迫之余,她一脚踹上信女的小腿,随即转身飞快地往前走去,扔下一句听似愤愤然而又隐约自暴自弃的话来。
“混蛋,下次来维也纳时,自己滚外面住去吧!”
……
我更完了,明天开始补更。
第56章踩点(上)
二人穿行于悄静无声的林间,日光从枝繁叶茂的树冠间隙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咸腥,有海风从茂林深处吹过。
信女和冬马迎着海风吹来的方向继续前行了一阵,地势逐渐拔高,林间的幽暗缓缓褪去,不久之后,豁然开朗。
“到了。”冬马向身旁的同伴示意。
“不错的地方。”信女环视着眼前的开阔景色,发出由衷的慨叹。
他们止步于临海的悬崖边缘,脚下是青青的草地,视野开阔,海风裹挟着海潮的湿气迎面而来,雪白的浪花将海崖冲刷成同样的白色,时有波澜的近海在冬日暖阳下熠熠生辉,蔚蓝之中不时反射出粼粼的金光。
“我很想像个傻子一样大吼大叫,可现状显然并不允许。”信女在深呼吸后向冬马玩笑似地提议道。
“当然,毕竟我们又不是来玩的。”气早消了的冬马揶揄着回道。
二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投向远处,东南方向,在比临海悬崖要低得多得地方,一座朱红色调,富有东方古韵的宅邸坐落于一道延伸进浅海的海崖之上。
当然,建筑物下端距离海平面还有着相当高的一段跨度。
“白玉砖石,巨木屋脊,琉璃瓦顶,还涂得那么喜庆,临海地区修建这种豪宅,维护费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信女从亚空间里取出两副青竹小马扎跟一张小矮桌,稳稳当当地摆放在略显湿滑的青草地上。
冬马将刚刚路过市集时买来的豆浆包子甜麻圆等一股脑地堆在桌上,二人落座,迎着海风开始吃午餐,不时对远处的月山家宅邸指指点点。
“我们的便宜同学以前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么?”信女捏着只麻圆边嚼边回忆之前,在酒吧里时由雪之下小姐向他出示的那封书信上的信息,随而摇了摇头,“我记得不是,那封信里有一句“我认为现在的我所拥有的一切已足以填平横亘于你我之间的巨大鸿沟”这样的话,听上去应该是个更加励志的故事才对。”
“我去下城区的黑市买过情报,因为消息无伤大雅所以还算顺利,事实上,月山同学是寒风王国本土鼎鼎有名的新贵实业家,经营着本土尘晶生意,还热衷慈善事业,公众形象良好;他从圣域学院毕业之后似乎因为迟迟未能觉醒外像力而放弃了精英猎人之道,转而投身商海白手兴家,并取得了成功,他似乎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
“Emmmmmmm,事业有成又热衷慈善的青年实业家,宅子这么铺张浪费穷尽奢华真的跟他这个创业第一代的正能量形象不符啊。”信女捧起温热的豆浆杯,手心的温度驱散了冬日寒冷,“尘晶生意的确是垄断暴利行业,百废待举的寒风王国若是为了打造本土产业招牌同时削弱擎天外企的影响力,给了他相应的经营许可,那么他能在短短五六年时间里积累如此可观的一笔财富倒也说得通。”
“怎么不符了?我倒是觉得挺正常的啊,你这种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走人的花心大萝卜肯定不会懂的吧。”冬马不咸不淡地回道。
“那么我洗耳恭听。”信女作出恭顺的姿态,随即乐呵呵地继续咬着吸管。
“我也看过雪之下收到的那封信,即使是千年朽木头也能体会到字里行间蕴藏着的那股惴惴不安的深沉爱意,那是一封当年没能送出的情书,一份时隔多年未曾改变的纯爱,用词彬彬有礼而又谨慎,深怕引起雪之下丝毫的不悦,全世界三观正常的男女都能领会到那股青涩,除了你这种不识爱为何物的浪货。”冬马越说越气,最后直接恶狠狠地瞪了过来。
“说着说着又把锅扣我头上了。”信女耸了耸肩,旋即言道,“那照你这么说,人家月山同学连爱巢都编织好了,说不定还订制了四十套别具风情的婚纱,准备了四场风格迥异的盛大婚礼,静候佳人,而我们眼下最应该做的就是把雪之下小姐洗白白化好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扔进去,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剩下的一切自然会水到渠成,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停停停,你还没完了是吧?还有最后那句话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总有股“婊子配狗天长地久”的味道?”
“那是你自己收到初恋和闺蜜的结婚请柬后心态失衡,过度解读,我可没有表达一丁点那方面的意思。”
“……”
“……嗯,怎么没声了?”
惯例性的斗嘴戛然而止,信女转过头去,却见冬马将头扭向一边,不再让他看见,肩膀微微颤抖,如墨的青丝随着海风摇曳。
好像把她怼哭了。
赫恩先生沉默了片刻,随即试探着伸出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肩膀。
抖得更厉害了……
信女悻悻地收回手,沉吟片刻,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他清了清嗓子。
“冬马,我昨天的承诺依旧有效。”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枚铭刻着古老咒文的银怀表,拇指撬开翻盖,目光凝视着指针,“如果你真的放不下过去,那么回去之后依旧会是圣诞当天的凌晨。”
颤抖停止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做什么?我一直认为只要时刻清楚这三点,一个人就不至于原地踏步般地活着,就好比现在。”
“我们这一趟圣诞旅行的本质是带你出来散散心,因为大家都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太好。”
“然而,在车上的时候,我也为你提供过几个选择——出门散散心,去现实里的教堂抢人,或者回家老老实实睡一觉雨过天晴,你知道我虽是个商人,但也不会拒绝朋友之间的举手之劳。”
“雪之下小姐是当前的客户,所以我必须对她的人身安全负责,以往的经历教育我们永远不要对【Hive】中的任何光鲜人物放松警惕,我们的确可以把雪之下打扮得漂漂亮亮地送进月山宅邸做新娘,可谁能保证我们前脚刚走后脚她不会变成触手苗床?况且她本身也不是这边的原住民,我们当中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替她做决定。”
“冬马,你也一样,圣诞节,也就是今天,一切都会尘埃落定,是继续活在过去做个精神上的小三,还是干脆一股作气开车飚进教堂抢人远走高飞,自己想想吧,男人其实都挺犯贱的,你越是这样黯然神伤地纠结,当事人反而越有成就感,跑路的问题倒是不用担心,你知道那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男人其实都挺犯贱的——这句话我同意。”冬马突然回过头来,她起身右行,来到信女的身前,蹲下,与之四目相对,“你知道为什么夏洛特会膈应你么?因为你的臭毛病又犯了,是的,你给了人选项,却也总是让人没得选,因为你给的选项太少了,完全没有客户喜欢的那一个。”
“……”信女细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孩,见她眼角完全没有泪痕,略微感到奇怪,“你刚刚是怎么回事?”
“刚刚说话咬到舌头,疼死我了。”
冬马微微伸出舌尖,信女留意到淡红的舌尖上有一道浅浅的牙印。
“那么,请忘掉我刚刚的发言,我们继续讨论雪之下小姐的婚姻大事吧。”
“才不会,你刚刚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从醋坛子里捞出来的,我要把它们记一辈子。”
“这样不太好吧,冬马,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700公里才算到你窝边,你的守备范围是不是囊括欧陆全境?”
“请把远东也算进去,我热爱着那些有悠久历史文化底蕴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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