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女赫恩的奇妙冒险 第58章

　　“可我只感觉到了海风在流动。”

　　潘多拉下意识地睁开双眼，只见信女一如他所说的那样，依旧呆在先前的地方，未曾变过。

　　“答案很简单，因为我的确将自己转化为了异类的风。”信女在落地之后于潘多拉的手中轻点，随后摊开自己的手掌，让一缕青耀的辉火无声地燃烧。

　　潘多拉的手心里同样浮现起一缕与之如出一辙的青焰，这一次，她认得了这一缕青焰的本质，那是构成她存在的基础，被蜂巢中枢定义为普罗米修斯粒子的奇迹物质，在中枢的实验记录中，它近乎能拟态世间万物，塑造形骸，甚至造化灵魂。

　　如果赫恩先生也是由这种奇迹物质构造的生物的话，那么他将自身的内核转化为纯粹的风元素以获得飞行能力，其中原理，便也可以理解了。

　　潘多拉如此思考道。

　　“你，我，还有她。”

　　信女则指了指潘多拉和他自己，又点了点一旁趴在酒案上酣睡正香的苍崎青子，轻声说道。

　　“毫无疑问，这是独属于我的权能，是坏到不能再坏的坏东西，而在我的认知之中，这世上除了我之外，顶多也就只有她会因为授业传道之因而获得如此恶质之果，然而现在却又多了一个你。”

　　“但是，赫恩先生，你要知道——在此之前我从未遇见过你。”

　　“对，我也一样，所以说，你，我，她，现在我们三个是一伙儿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们得放下成见，一起去北边把那个答案给挖出来。”

第108章转变

　　稀薄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冠间隙投下淡金色的剪影，为本就冷寂的环境添上了几抹不那么薄情的色彩。古木繁茂，遮天蔽日，深灰色的薄雾沉积于地面，在树冠彻底代替天空之后，周围的林木怪诞地由常识中的模样转变为动辄百米起步的参天巨木，只有真正的树海子民才会理解这片分割南大陆的罗塞塔树海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作为一介过客的潘多拉此时正站在一块林间巨岩上，外放的感知粒子如微风般扫过，随之密布于半径三百米内的球型空间内，如此一来，这片区域中的风吹草动便了如指掌。在做完这一切后，她从巨岩之上轻巧地一跃而下。

　　前魔法使/现外籍魔鬼正倚在巨岩之下，离潘多拉落地的方位颇为靠近，前者顺势向她略微颔首，权当是打招呼。

　　自前夜的酒会之后，这位赫恩先生的友人似乎也对潘多拉放下了那种微妙的成见，哪怕是单独相处时，态度也变得随和了许多。

　　酒会之后的次日，那位远东的皇女果然如赫恩先生所说的那样，组织起了一支百余人的队伍，于次日的夜里悄然启程，带着哥赞龙人所属的贸易旅团凭证，离开驻留多日的白银港都，一路向北，径直穿过人为开垦形成的平原地带，最终于天亮之前彻底消失在罗塞塔树海深处。

　　圣徒约书亚与云中客栈的老板娘自然也随队同行，至于赫恩先生则

　　“苍崎小姐，为什么赫恩先生会自己带一支小队独立于大部队之外呢？”潘多拉怀揣着疑问再度提起了眼下的处境。

　　“我也不清楚，可能的答案有很多，但懒得去深究。”青子摇了摇头，不甚上心道，“时候到了他自然会说的。”

　　“这样，总感觉苍崎小姐真的很信任赫恩先生呢。”

　　潘多拉的视线从她的身上游移至二十米开外的临时营地中，在那里，信女·赫恩正带着那只白狐狸永琳一人负责搓另一人负责吹，猛怼面前的一节树桩。

　　时间临近正午，星夜兼程的小队众人决定稍事休息，原地扎营，而赫恩先生一路上不知跟那只白狐狸聊到了哪门子的古怪话题，在安顿下来之后竟找来材料开始尝试钻木取火这种在神秘世界中堪称鸡肋的生存技艺。

　　至于同行的第五人——先前放过赫恩鸽子的林地精灵蒂德莉特也是个不嫌事大的乐子精，事发之后非但不予阻拦反倒坐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在意识到队伍里的怪咖数量已经超过了一半之后，知道阻拦也无济于事的青子索性彻底放宽心思，跑到一旁暗自摸鱼去了，这才有了眼下这一幕。

　　“信任么？”青子的视线一度在那边忙碌的某个怪咖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又转回到身旁的少女身上，“之前其实就想说了，莱茵哈特小姐你似乎总会轻易地被表象所误导呢。”

　　“叫我潘多拉就行了，这样方便跟那位远东皇女作区分，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潘多拉平淡地指正了某个称呼，随后理所当然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那么我这边同理，你跟着那家伙一样叫我青子就可以了，至于说为什么？哈虽然以我跟他如今的模样来说这样的话根本一点都没有说服力，但是看在我们以前都曾是人类的份上。”青子在言语间莫名地叹了口气，连带着情绪都变得低落了一瞬，不过她很快掩饰了过去，“人类之间的感情是很复杂很麻烦的东西，两个言谈甚欢的知己或许在握手的下一秒就会图穷匕见，而两个斗了一辈子的宿敌暗地里也有可能是能够相互交托后背的生死之交，所以说潘多拉，不要轻易地对两个人的关系下定论，至少在你彻底看清这两个人之前。”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青子小姐跟赫恩先生的关系其实并不好，甚至于你们两个暗中都在找机会干掉对方。”潘多拉闻言会意，随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丫头的脑子里装的是二极管么？

　　青子强行将这句话咽了下去，努力维持着和煦淡然的情绪外壳并否认道，“不，倒也没到那么夸张的地步，潘多拉，你要明白这个世界早已结束了二元对立，两极之间本就存在许多模棱两可的刻度。”

　　“模棱两可是指？”

　　“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意思。”

　　“我明白了。”

　　“哈你又明白我的意思是说你又误解了，潘多拉。”青子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平稳情绪再次被身边这个小丫头给带歪了过去，她总感觉这个丫头的心理年龄小得可怜，远远没有她这副外表成熟，甚至于所谓外表的成熟也只是与她的心理年龄相对的，潘多拉这丫头的外表看上去顶多也就十五岁的模样，搁在青子过去那会儿，这个年纪的女孩还在上国中，尚且懵懂。

　　“咳咳。”仿佛是要让话题重新回到正轨似的，青子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总之，我跟他的关系既没你想象得那样乐观，也没你以为的那样悲观，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萍水相逢过两次的，有点因缘的过路人的程度，实际上，我跟他加起来总共才打了两周时间的交道，中间甚至还互相间隔过四年和十二年，有句老话是这样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认为用它来形容很恰当。”

　　言迄，青子颇为老成地拍拍小姑娘的肩膀，转身迈开步子走向临时营地，红发飞扬的背影显得格外潇洒。

　　“了解，不过既然是淡如水的话那为什么前晚才喝两杯酒就开始装睡了呢？青子小姐。”

　　小姑娘的话音混合着古怪而熟悉的语法轻飘飘地从背后传来，如风一般没有实感，刚走出两步半的青子闻言冷不丁地脚下一个趔趄。

　　下一刻，她顺着刚刚的脚印原封不动地倒退了回来，重新转过来的脸上带着明媚而牵强的笑意。

　　“潘—多—拉，你是怎么知道的？”青子凑近脸后一字一顿地招呼起小姑娘来。

　　“青子小姐是一位活着的人形生物，而只要是活物的话就会有心跳，经过前后心率比对很容易就能得出您是在装睡的结论。”潘多拉自然且坦然地表明了普罗米修斯粒子在情报侦测领域的应用之一，并经过自身考虑将“赫恩先生自然也能做到”这下半句话予以保留。

　　“潘多拉，能忘掉这段么？”

　　“针对性的记忆修饰会花费额外的能源，而长期的维持则需要更多的储备。”

　　“嗯总之开个价吧，潘多拉。”

　　“？”

　　“哪怕是在二元论崩溃之前，我是指在我的学生时代，等价交换也是我所推崇的为数不多的原则之一，妥善运用的话，往往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重新调整好情绪的青子显得诚意拳拳且稳操胜券，摸了六百六十五单的鱼又坐吃空饷多年换来的成果是如今她所掌握的藏品数量达到了有生以来的最高峰，挑出一两件来满足一下这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姑娘并转移她的注意力想必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明白了。”

　　潘多拉用拇指抵着下巴作思考状，似乎已经动心，开始衡量这笔生意的可行性。

　　“糟！”

　　“MxtherFxxk！”

　　嘣！

　　咚！

　　正当这对外籍魔鬼与智械生物的奇怪组合躲在角落里叽叽咕咕地进行不能见光的交易时，临时营地的方向却传来了一声大事不妙的惊呼，一声儒雅随和的异国话，一声金属撞击的闷响，以及姗姗来迟的倒地声。

　　时间倒回五秒钟前，临时营地的一侧，白狐狸永琳正趴在树桩边上对着木屑堆心鼓足了腮帮子负责吹气，而搓得木锥子火星四射的正是半路上不知道起了什么鬼瘾非要试试钻木取火的赫恩先生，蹲一边负责喊加油的则是乐子林精蒂德莉特。

　　眼见那木屑堆芯火花带闪电再加把劲就要着了，结果锥子却在最后关头不堪重负抛了锚，嘎吱一声断成两截不说，下半截还余势未衰地差点把一旁鼓着腮帮子吹气的永琳脸蛋扎个对穿，吓得他赶忙怂到一边去。

　　不知是一番折腾白费的怒火攻心还是林精在一旁拱火引得恼羞成怒，赫恩先生在前功尽弃之后一把从亚空间裂隙里扯出一根非常适合街头斗殴的空心钢管然后抡起一个满月便脱手砸向面前那垛老木桩子——然后钢管原封不动地弹了回来正中自己面门。

　　一声闷响之后，在林精花枝乱颤的娇笑声和白狐狸的惊呼声中，赫恩先生直愣愣往后倒了下去，连带着一脸的生无可恋。

　　至于二十米开外恰巧旁观了闹剧尾声的二人。

　　“我要收回前言，潘多拉，脑子里装了二极管的不是你”苍崎青子当即扔下生意不做了，抛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后便转头地向营地跑去，“而是那个白痴！”

　　潘多拉目送着她一路跑回营地，然后从地上像是拖死狗似地拽起某人衣领指着鼻子就是一顿教训。

　　远远地能听见诸如“脑子里塞了二极管的白痴”、“体验生活也得有个限度”、“用魔法点个火的事折腾这么久”、“路边的风景不能当饭吃”、“先确保结果再去看风景”、“快过午间饭点了！”之类的断断续续又令人莞尔的话来，中间夹杂着林精抑制不住笑到破音的笑声和白狐狸苦口婆心的劝导声。

　　潘多拉·莱茵哈特站在远处默默地旁观着此刻树海林间发生的这一切，忽而，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她的手指轻轻地拂过自己的唇角，确认，那里有细微的弧度泛起

第109章Candy

　　潘多拉低头凝视着手里的十颗树莓果，在她的信息视界中这是一种淡金色的蔷薇科悬钩子属木本植物的果实，呈聚合分布，具备一定的药理价值，口味甘酸，这种植物往往在次芽月中旬结果，夜星月上旬时叶片全部脱落，进入休眠。

　　进入罗塞塔树海之后，来自海洋的调节效应逐渐势微，一行人此刻身处日光罕至的树海深处，穿过林间的寒风久违地送来了年末的问候。

　　换句话说，这些莓果并非是自然的馈赠，而是神术的造物。

　　提供这些莓果的是那位来自树海的德鲁伊，在片刻之前，永琳用实际行动为刚刚那段意外风波划上了句点。

　　“来，这是神莓术制作的果子，用来填饱肚子的话一颗就能抵上一天的量了，体力不支的时候吃下去也能起到些微治疗的作用，不过不要报太大的期望，对了还有，这些莓子每一次只能保留一天时间，过时就会失效，大家先一人揣十颗凑合一下。”

　　经过方才的一番劝架无果，永琳终于意识到这位随行的魔女比起解决问题更热衷于解决制造问题的人这一事实，于是为了彻底平息风波，他只能抢先一步从源头处解决问题，这才有了施展神术的一幕。

　　潘多拉从德鲁伊的手里接过莓果，暗叹他心地善良的同时又有些心怀愧疚——在她看来这支队伍里真正需要进食以保持体力的只有这位德鲁伊青年跟那位看戏的剑歌者小姐，剩下三人中，潘多拉自认为是个莫得感情的硅基生物自然不需要进食，而另外两个，也就是眼下正拽着赫恩先生衣领的苍崎小姐以及正被苍崎小姐拽着衣领的赫恩先生，据潘多拉所知，进食这一行为对于他们两人来说的精神需求远大于物质需求。

　　至于说矛盾冲突，那就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了，就在永琳背过身去给蒂德莉特分果子时，潘多拉分明看见苍崎小姐见缝插针地向赫恩先生使了个询问的眼色，而后者则轻描淡写地抬手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没事。

　　再联系到前日里苍崎小姐莫名其妙的举动，也就是在给永琳开门后的瞬间下意识地就要关上门把这只大尾巴狐狸夹死在门框里的那一段插曲，潘多拉轻易地得出了一个缺乏可信度的结论。

　　苍崎小姐过去也跟永琳先生之间结得有梁子，但永琳先生似乎已经忘了。

　　潘多拉心下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后试着将一颗莓子塞进嘴里。

　　好酸。

　　太甜了。

　　一颗小小的树莓并没有多少实体上的存在感，微酸的果浆在唇齿间散开之后，剩下的反倒是悠长的回甘。

　　适当的甜味能够唤起微量的幸福感，这种情况往往发生在当事人精神颓废的时候，而若是精神焦虑或是狂躁的时候，这股甜味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地对情绪予以缓和。

　　比如说现在。

　　五人小队依旧不紧不慢地在林间向北行进着，林木巨大化到眼前这种程度之后，就已经无所谓路不路的问题了。所幸的是，这一支队伍的成员尽数都能够胜任这种植被丛生的复杂环境，两个树海的原住民自然不会被土生土长的家乡环境所累，而剩下三个则干脆就不是人，扩散后笼罩数百米范围的青色粒子成为了小队隐秘于密林中的眼线，这是先前交给潘多拉的工作。

　　青子默不作声地走在队伍的倒数第二位，将最后一缕焦躁感从情绪中剥离而出。

　　熟悉地形的林精一马当先地走在前排带路，而相对小脆皮的德鲁伊则走在队伍的第二位，再之后则是尚且定位不明此刻正做着雷达工作的潘多拉。青子的视线往后捎了捎，瞅见独自在队尾殿后的信女正眼不看路地捏着一个笔记本，另一只手则手持钢笔书写不停，一副完全不担心脚下一空的模样。

　　“又在干嘛？”青子斜眼道。

　　“嗯？哦，这个啊，我在考虑如何从零开始组建一支冒险者小队。”被打断沉思的信女略微回神，视线依旧落在纸面上随性地答道。

　　“嗯？我们这不是已经临时组建了一支草台班子了么？”

　　“你也知道是草台班子啊。”信女翻了翻白眼，接过话来，“就现在这支队伍，一旦遭遇变故，也就是个各自为战的草台班子，当然我并没有质疑成员能力的意思，只是想将各人的定位明确化。”

　　“好啊，那就说说看。”青子对这个课题产生了兴趣，“难得见你干点人事。”

　　“说得好像我以前不干人事一样。”

　　“那是，跟人沾边的事情你以前半件不干。”

　　“啧。”

　　“要我现场模仿一下么？”

　　“咳，一个最基础的队伍由我们熟知的战法牧铁三角构成，有条件的冒险者们则围绕这个三角进行人员补足，比如再添置一位擅长手艺活的潜行者，亦或者一位擅长侦查与毙敌千米之外的神射手。”

　　在话题的天平即将滑向对自己不利一方之前，信女果断清了清嗓子开始长篇大段的描述以转移话题。

　　“这些都是很古老的基础职业，在诸多的下界之中都能找到它们的同位体，虽然偶尔会因为世界主流倾向的问题出现威猛的圣武士老爷和他的四个马夫，亦或者万能的法师大爷跟他牵的四条狗这样的情况，其实也算不上偶尔，实际上，我想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也该明白，奥术和圣光两个能量界域在大多数欣欣向荣的下界世界中都是主流，原因无他，剩下的要么太过均衡而没什么存在感，要么就是太过魔怔而早早就将文明毁于一旦，大家都成了废土瓶盖佬，就别搁这还分什么高低贵贱了。”

　　“时隔多年还能听见你话痨实在是太好了，我感觉我的焦虑症都快要痊愈了。”

　　“等等，你以前可不是这种阴阳怪气的人，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个疑似存在对未成年人犯罪倾向的JK，但第二次毫无疑问已经是相当成熟的大人了，是足以让人仰望背影的人生前辈了，如今怎么突然又活回去了？”

　　“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我都是按照百年内的人生规划表按部就班地活成了自己所预期的模样，至于现在，你以为现在这种计划外的情况是拜谁所赐？”

　　“别告诉我你十来岁那会儿还规划过自己的晚年。”

　　“当然。”

　　“你”

　　“咳，难道你没规划过么？”

　　“对不起，我十来岁那会儿沉迷于斩妖除魔从未料想过身后事。”

　　“赫恩先生，晚年是指什么？”

　　“你不存在的东西，另外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专心看路，潘多拉。”

　　信女微眯着眼隔空甩出一颗树莓，稳稳地砸向前前排悄悄转过头来听墙根的潘多拉，不料在飞行途中便被前排的魔女见机截获。

　　“不准浪费食物，更不准欺负小孩子，信女。”

　　青子在教训完后顺手将莓子送进嘴里，随即却微微皱眉。

　　舌尖绽放的并非是先前的甘甜口感，而是冷掉的白开水一样的寡淡。

　　树莓是自然界域的神术造物，物美而价廉，唯独每次制作的口味随机，相对完整地还原了从结果到凋零的全过程。

　　因为某些原因，信女拿到的是最后一批，是临近腐败之前的最后一种口味。青子伸手拍掉他手里剩下的八颗树莓，又从自己手心里匀了四颗给他，随后狐疑地瞅了瞅走在前面那只白狐狸，回想起之前信女以女士优先为由将树莓让给自己那一幕。

　　“谁刚刚还说不要浪费食物的？”信女乐呵呵地将一颗莓子塞进嘴里，野果的甘甜让他的心情良好，“另外不要乱想，他没什么问题，唯独就是太善良了，有点看不惯你刚刚收拾我的那些作为罢了。”

　　“她真的没问题么？”青子仍旧不死心似地确认道。

　　“他真的没问题。”信女会意，轻轻地点了点头，却又颇为惆怅地叹息了一声，“我早就确认过了，名字跟外表只是要素乱序重组后的巧合，顶多只能算是同位体，总之他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位老朋友，就不要再去跟空气斗智斗勇了。”

　　“好吧，听你的，那么接着刚才的话题，关于这支队伍的分工”

第110章敲定

　　话题重启的时候，信女的话音已经转入加密频道，跟先前的闲聊性质不同，接下来的话题带着浓重的外乡人色彩，不像是一个哥赞龙人和一只罗塞塔红狼之间该聊的东西，被前面三个顺风耳听了去，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说真的，我都有点后悔让你们两个拟态成罗塞塔人了，虽然外表自然合理但文化常识方面，你们在本地人面前很容易露出马脚，虽然大部分人不会往假货方面想，但总归会被当成怪人。”

　　信女瞅着眼前的大红狼跟小灰帽，额角一阵幻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