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尾猫
因为终有一天，这个网络甚至可以覆盖整颗行星，统合整个地球的生命！
如果卡莲能有这种气魄，这种本事，哪个神明还敢出手试探打击她？
没有！
“……你每次都很敢想啊。”
海登揉揉额角，忍不住吐槽。
卡莲却不以为耻，反而扬起眉毛：“那当然。谁像你呀？我可是一直想得很远。”
行吧行吧，是你厉害。
海登一边听她说，一边自己寻思，其实也觉得卡莲这套思路理论上应该行得通。以无比强大的生态魔法网络净化地球一切污染，协调平衡万物的生命，这计划之霸气，听起来也很令男儿心潮澎湃。
卡莲，你这果然是要超越新神，成为圣王吗？
唯一的问题就是，虽然说是想要跳过积累的时间，但这工程量可绝对不小。一开始别说什么统领地球生态，能在一个州的土地上打好基础就很不错了。
而既然卡莲今天特意把海登找来说这事，那么很显然这就是要让海登来做……
所以海登抓抓脑袋，也就有话直说：“我再怎么伟大，一个人也做不完这种东西啊。”
卡莲闻言却顿时无语：“谁让你一个人做了？我什么时候缺给你权力和资金去做事啊？我只是想让你总管这件事情而已。”
她说到这里，便把办公桌上一张显然早就准备好的授权书递给海登。他接过一看，更是惊讶。
卡莲在这份文件上授予了海登几乎无限大的权力。只要是为了建造这个预定的生态生命网络，卡莲几乎允许海登做任何事，随便他调用她公司里的任何人力与资源。只要拿着这张授权书，海登就相当于可以像卡莲的一只胳膊一样随意行事。
任何正常的资本神看到这样的授权书，都会觉得卡莲疯了。连孔雀王都没有这么信任他老婆，他都担心海拉会一时兴起捅个大篓子出来。
然而卡莲就敢让海登这样行使她的力量。她就相信海登不会搞砸，相信海登会带给她一个好成果。
所以海登看着这文件，也只能哑然失笑。
老实说，这信任就十分沉重。这实在是一种比山更沉重的责任。
但若想要改变世界，想为世人百姓创造一个新天地，这种责任和力量当然就不得逃避。
所以海登说：“我需要一整个网络和生命工程的团队。”
卡莲只是点点头，还是那句话：“你可以随便去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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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海登便接下任命，开始捣鼓了。
为何卡莲如此信任海登，原因当然很多。但海登也知道自己只有几分斤两。网络技术和生命工程都不是海登的专长领域。他只是正好都懂而已。
所以离开卡莲的办公室之后，海登略想了一想，很快就传送到阿拉斯托那边去——毕竟自己不够专业，那当然就要赶紧去找专业人士，对吧？
在力量和专业性方面，海登目前能够最信任的网络系神明，自然就是阿拉斯托了。
自从去年海登帮他借尸还魂以来，阿拉斯托就以【大自在天】这个神名，留在密特拉集团的网络安全部门。密特拉集团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大概是为了内部监视这个不完全确认底细的新神，另一方面则是认为这个新生小神没有任何社会关系，正好适合管这种工作。
谁能料得，这【大自在天】实际上是海登把阿拉斯托的灵魂转生出来的呢？实际上，别说“没有”社会关系了，海登甚至只要和【大自在天】说一句，他就会帮海登去把弥密特拉集团的大楼炸掉。
正因如此，海登现在跑来找阿拉斯托聊网络的事，他这时候的反应才显得有些奇怪。
“海登同志，你真觉得让卡莲掌控一个巨型生命网络，让她作为资本神来大权独揽这样一个生态系统，会是一件好事？”
这一次，可就要轮到阿拉斯托皱着眉头，来问海登这问题了，
“你确定你不是在帮忙打造第二个密特拉？甚至是一个比密特拉更危险的绝对支配者？”
这种担忧……海登倒也理解。
毕竟他两年前也整天担心过“卡莲毕竟是资本神族啊！”这种问题。而生命网络听起来也很容易让他们联想到【他化自在天】波旬当年想要搞却没真搞成的精神同调网络。没人想要失去一部分自我意志然后被纳入到一个巨大的魔法集体意识里面。
海登当然也不想，但他本来也没打算帮卡莲弄出个“卡拉之道”那样的心灵连接。硬要比喻的话，他的想法更像是弄个《阿凡▇》里那样的星球生态链接网络。联系生命不表示一定要脑控嘛！
不过阿拉斯托的担心也很合理。
所以海登才会顺势说：“既然你不放心，加入进来帮忙建网络不是正好？不放心就自己来盯着才合理吧？”
阿拉斯托确实缓缓点了点头。
“海登同志，既然你找我帮忙，我当然无论怎么都会尽力帮的。但我还是要重申一些警告：你真要帮卡莲女士打造这么强大的权柄，而且你自己还不准备任何制衡她的办法？”
这话，就让海登也皱起了眉：“你这是在暗示我要做好和卡莲为敌的准备？”
“不是这个意思。”阿拉斯托摇摇头，“卡莲女士一直以来的做法，说简单点，就是想要自己登上去，成为最强而且主持公平正义的资本至高神——我尊重她的理想和品德，但这条路线实际上是走不通的。”
“密特拉在四百年前作为资本家刚崛起的时候，同样是无私光明伟大的新神。密特拉也想着要把世界变好，实际上世界和四百年前相比确实也有变好的地方。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法阻止资本社会体制内的败坏——因为没有人是完全自由的。”
阿拉斯托这番话，海登大部分都能听懂。然而他最后蹦出来这句莫名其妙的结论，却让海登有点糊涂了：“这和自由有什么关系？”
“每个人都会受制于自己的社会关系，都会被迫为了自己的社会关系去做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想做的事。拿卡莲女士来举例子，她的人际关系和亲缘关系几乎都是神族，她不可能完全摆脱这股力量的影响。你以为敌人只会用武力来对付她吗？她的原则，她的道德，都有可能反而成为其他资本神族影响和利用她的途径。”
阿拉斯托一脸平静地解释，
“所以，海登同志，我是想建议你增加自己通过关系可以对卡莲女士造成的影响力。”
这一番绕来绕去的话，海登又是只能听懂一半，而且他并不完全赞同。所以他皱着眉头追问：“阿拉斯托，你究竟想说什么？”
现在卡莲都这么信任海登了，阿拉斯托究竟还想怎么搞？
于是阿拉斯托叹了口气：
“如果你想要给卡莲女士打造这么强大的权柄，我建议你先和她结婚，以此确保对她有最大的影响力——海登同志，非得这么说你才能听懂吗？”
235：诱惑
经过【堕天城】事件之后，海登的智慧和灵魂都大有增长。他现在是专业的了，不会轻易就被他人的说话震惊动摇。
……话虽如此，在听到阿拉斯托刚刚的话之后，海登还是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阿拉斯托，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怎么也跑来催婚了？有没有搞错啊！？
“为什么会扯到结婚？倒不如说为什么要结婚！？我对卡莲的影响力还不够大吗！？”
所以他现在就忍不住吐槽，拿着卡莲给他的授权书晃悠，
“退一步说，就算我真的跑去和卡莲结婚好了，我对她的影响力也不可能更大了！这又不是黄油！卡莲那个性格不会因为结了婚就更听我话的！”
在他们这小团体的几个人里面，实际上卡莲才是那个性格最倔，最硬颈，最在乎原则的家伙呢。
“我指的不是服从或听话，那确实是不可能的。我想说的是一个相对更稳定的契约——世上本来就没有完全保险的事，但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
阿拉斯托摇摇头，说到这里的时候又皱起了眉，
“说到底，海登同志，你和卡莲女士现在的关系本来就很不稳定。要说是恋人吧，你们都说不是；要说是未婚夫妻吧，也没那个气氛。现在你还要帮她建设更强的神权。万一之后你们的感情关系变化，岂不就麻烦大了？这是风险问题。”
“反过来看，先不说结婚吧，哪怕你现在就去推倒卡莲女士，我估计她最多也就是嘴上反抗一下。这样只有利于你们之间的关系，完全没有坏处。”
为什么这人明明说得都是怪话，听起来又好像很有道理！？
海登几乎就给整懵了。
“……阿拉斯托，我还以为你之前很反对我依赖卡莲，现在怎么又催我去和她结婚了？”
所以海登这个问题只换来阿拉斯托同情地眼神：“我确实反对。我一直觉得在资本主义内部改革是走不通的。更不用说，卡莲女士是想要成为一个绝对公平正义的威权来统制其他资本家。在我看来这就是所谓的路线错误——但事到如今和你说这个还有用吗？海登同志，你已经离不开她了。那我当然只能指望增进你和她的关系。”
“况且，婚姻一直都是一种很强大的魔法契约，会带来很有效的交感连接。尤其是在财产方面更是如此。你要是和卡莲女士确定结婚了，其他资本神也会少动一些歪脑筋，因为他们能影响的事情就变少了。”
这样的道理，也正符合阿拉斯托一直以来的理念：对力量的控制需要让多方来平衡，不能让一个神垄断所有的权柄。两年多前他还是个凡人的时候，就是试图在新雅图做这件事，引动大公司互相制衡。
现在阿拉斯托仍然看不顺眼卡莲想要当个威权至高神来改造社会。在他看来，资本主义的败坏已经是一个内生于制度的必然，绝不会因领袖的个人意志而突然消失。
但如果海登和卡莲结婚，就更有办法和她抢方向盘，姑且也算是个制衡之道——让她当朋友总比当敌人好。
至于另一方面，阿拉斯托会不会在帮海登建魔法网络的时候留几个以防万一的后门……这他当然就不会傻到直接和海登说了。这种另一手的背后准备，他无论如何不应该说出来。哪怕海登猜得到阿拉斯托可能会搞鬼也一样。
总而言之，阿拉斯托这些想法，海登其实都看得懂，毕竟他也不傻。但海登就是被阿拉斯托说得很尴尬。他啥时候离不开卡莲了？可别乱说啊！
……应该没有吧？
一时间，海登居然也开始寻思起这个问题。
幸好阿拉斯托也没打算在对这事情继续揪着不放——这种事给海登提个醒也就够了，阿拉斯托总不可能拿刀逼着他去做什么。
“言归正传，海登同志。这样的巨型魔法网络怎么说也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况且我也只能帮你做其中的一部分，毕竟生命魔法实在不是我的专长……那么，为保险起见，我就只带这些老熟人去你那边帮忙吧。”
兜兜转转，话题很快又绕回生态网络的建造。阿拉斯托在空中划了划手指，将一些人员的资料调出来。海登一看，顿时一乐——这些全都是阿拉斯托以前建立【波旬组织】的时候拉起来的那帮子学生黑客。别的不说，忠诚度确实是保险的。
成为【大自在天】复活之后，阿拉斯托就想了很多办法，把这些本来就改头换面隐藏身份的同志，重新取回到他现在“合法”的指挥之下。在密特拉集团的监察系统中做这种事本来很有风险——但可别忘记，密特拉集团美洲分部，现在的人事部门总管是谁？
不正是千眼看遍四方的孔雀明王吗！
那么大家内部搞鬼，自然是再容易不过啦！
……这么一想，海登好像还真是几乎离不开卡莲了。
而说到这个，海登则是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话说回来，阿拉斯托，你刚被变成龙珠的时候，跑出去说要替你开疆扩土，建立更大反抗组织的小胖子陶德他们，现在这三年下来到底怎么样了？”
“我当然是回来之后就尽快和他们联系上了。怎么可能像你一样现在才想起来？”
阿拉斯托有些无语地看着海登。他有时候也会忍不住纳闷，海登这不着调的家伙究竟是不是真能够成为引导世界改变的领袖。不过每次想到最后，他也总是和卡莲一样，一边放心不下海登，一边又愿意去相信海登的原则与信念。
哪怕海登现在也还是半吊子，他们也相信
“陶德他们自从离开新雅图之后，就去了南美。那里的底层阶级活得比北美更加凄惨，也就更适合发展出人民组织反抗和起义的土壤。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说这个有点偏题。”
阿拉斯托说到这里，终于苦笑了一下，
“不过说到南美，你接下来好像还真得去一趟？”
为什么又提到南美？
当然是因为烟雾镜生命建设公司的总部就在南美。
海登所有认识的神和人之中，对于生命魔法有着最高造诣和技术的，当然就是烟雾镜公司的董事，死亡女神米克特提卡希瓦。
一想到要和那个完全非人的怪物打交道，海登其实就有些头痛。听见阿拉斯托这话，他就立刻吐槽：“和她合作，可比卡莲这边要危险至少十倍。你怎么就不提醒我要多加注意了？”
然而阿拉斯托一点也没被问倒，反而很淡定地说：“我还需要提醒你担心米克特提卡希瓦？”
海登确实不需要别人来提醒他米克特女神有多可怕。他自己就已经够怕的了。
“顺便一提，海登同志，如果你确实和卡莲女士结婚了，这也有助于阻止米克特提卡希瓦这样的资本女神盯上你——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的价值，在她们眼中也是很诱人的吧？”
噫
这就是海登接下来要头痛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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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烟雾镜公司仍然在新雅图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但米克特女神早就已经不住在这里了。前段时间她曾经暂住在这，也只是为了和密特拉集团合作方便。
这一次海登还想找她，就得长途传送到她真正的地盘上。因为每个大神都有自己真正的核心地盘。它们有大有小，有在天上的也有在地上的，但至少也不逊色于一个国家。
米克特女神没打算要把自己的核心地盘搬上宇宙，因为她是死亡女神，而冥界的力量还是在大地上比较容易抽取。所以她辐射自己核心力量的地盘，主要就是南美的北部外加混乱不堪的中美洲。她平时居住的神殿，则位于哥伦比亚的波哥大。
波哥大距离新雅图本来足足有六千多公里。放在古时候，这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遥远。然而对现在的资本神来说，就是为了处理生意可以随便传送来去的距离。就连海登，如今也可以视如此的空间于无物。
回想起三年多前，海登还是个连市内传送费都付不起的街头巫师。现在他却能轻易传送到隔壁洲，而且还不需要提前预约就能会见一家巨型企业的董事，只能说命运真是难测。
而一想到自己必须在这难测的命运中，运用这些财富和权力去做更好更重要的事，海登有的时候就很想要苦笑。
为了建立起卡莲需要的那种生命网络，他必须来找米克特女神讨论合作事项。要在这么重要的伟大工程上和米克特女神这么危险的资本天神合作，海登也觉得这次商讨恐怕是如履薄冰。
但事情的发展就是更出乎他的意料。
和以往一样，米克特女神在她的餐厅里，在用餐的时候亲切地招待了海登。她的容颜也和一年多前同样美艳，长长的金发卷曲着披在肩上，黑色的哥特礼服紧束胸腰，碧绿色的眼睛带着欲望的美色，又散逸出血的气息。
看到海登拜访，她脸上就流露出一种梦幻而又渴望的微笑。
“原来如此，海登先生。能让你来替她商讨这样的合作项目，卡莲小姐对你确实就有无限的信任。”
在听完海登的合作请求之后，米克特女神的笑意也更浓了，
“我当然可以帮你，至少可以给你们提供生命工程技术的支援。虽然不是同样的类型，但塑造生态系的魔法我也有大规模实用——可是，海登先生，我们毕竟都是生意人。你不会只凭空口白话就来和我要技术吧？”
这当然不至于，海登也从来没有这个打算。免费的东西反而更麻烦。
实际上，他手里现在已经多了不少能够用来交易的技术或服务。不过，海登还是想先试探一下米克特女神的价码。
“这一次是我主动来请求您的，当然可以由您来开价。”
所以海登开口说到，保留了一些谨慎，但也试着开了点放松气氛的玩笑，
“只要您别再说要我和您结婚就行。”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听到海登这话之后，米克特女神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让他不禁冒了点冷汗。
紧接着，米克特女神就开口说出一句让海登大惊的话：“不能说要结婚，那我能邀请你和我共度一夜吗，海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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