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新娘 第240章

　　所以这些保安现在当然恨不得去干他们老母啊！！

　　所以对保安们来说，这些傻逼学生和他们的家人就活该倒霉。这是他们的错，他们自作自受。

　　于是此时此刻，斯丁才终于明白过来，之前黑先知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人民都不稀罕我们，我们就别太高看自己了吧？

　　所以直到这一刻，斯丁才真正明白，这才是真正的绝望，真正的大彻大悟，也是黑先知为什么那么疯狂，为什么可以从容走向毁灭的原因。

　　要指责谁呢？好像也指责不了任何人，所以才绝望。累了，就这样毁灭吧！

　　绝望的斯丁，终于把他骄傲的头也给垂下了。

　　“把他们都拖到大厅去！公司很快就会来转移犯人！”

　　主管则是吩咐保安赶紧动作。陷入绝望的学生也没有力量继续去反抗他们。

　　他们的人生似乎就要这样结束了，连带着还要让他们的家庭朋友一起被折磨伤害。除非有奇迹降临，否则这就是他们故事的最后一页。

　　但谁能给他们带来奇迹？海登不会突然跑到新雅图来，帕妮娅也不会突然把脑袋伸到密特拉的工厂里来。至于安洁拉，诸般奇迹的源头，更是和这件事根本没有关系。

　　但奇迹仍然出现了。

　　“我不允许我的学生以及他们的亲人朋友受到不应有的对待。”

　　工厂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帕西瓦尔·阿尔比恩镇定自若地大步走了过来。他的神色平静，但周身辐射出的力量，就比这个神族主管更有威严。

　　“什么？”技术主管转身望去，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帕西瓦尔·阿尔比恩！？你跑来掺和什么！？是这些小混混先来袭击破坏本公司财产的！”

　　“我刚刚正巧听见了你们的大声嚷嚷。”

　　老教授回答道，语气还是那样谦和有礼，但也透着一种冷峻，

　　“如果你打算只依照法律，按照规定，去处置破坏公司财物的学生，我或许无话可说。但很显然，现在是你们要先扩大事件的规模，是你们要先越界，把这事延伸到许许多多完全无关的人身上。那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冠上一堆不属于他们的罪名，最后再死个全家。”

　　“所以现在，如果你们想——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用非法的暴力对待我的学生，那我就只好先对你们不客气了。”

　　这话让神族主管忍不住抬头翻了个白眼。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犹豫和考虑了一下，但很显然最后还是觉得这件事实在太严重。如果让阿尔比恩教授把学生犯人们全部带走，这主管（哪怕他是神族）恐怕也要被上司剥了皮。为了不让自己被剥皮，他就得先剥了别人的皮。

　　所以说，这世界变成现在这种状况，到底是该怪谁呢？

　　“把这个老头也一起抓住！”

　　主管说。

　　“天啊，这实在是很愚蠢的。”

　　阿尔比恩教授摇摇头，扬起了他的魔杖，

　　“不过把你们全部打倒，倒也有利于给你们的上司交代。”

279：焚我残躯熊熊圣火

　　阿尔比恩教授和神族技术主管之间的战斗，说来惭愧，斯丁几乎都看不清楚，几乎无法从光影交织的冲击中看出任何东西。

　　这首先是因为他们这帮学生都被打翻在地上，看事情并不方便。不过其次，斯丁觉得就算他现在站起来，站在一米之外观战，他恐怕也没办法理解这场战斗的一切，因为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红色的冲击波瞬间炸开，蓝色的护罩又改变其方向。一大堆绿光突然撞在一起，朦胧的形体出现又消失……斯丁甚至没法分辨出是谁施展了什么法术。

　　强大永远都是比较出来的。阿尔比恩教授吃过仙丹，对方则是个神族。双方都有超过凡人十倍的神经反应速度和灵活性，这意味着凡人的眼睛几乎无法看清他们的行动。斯丁只知道那个神族技术主管正在不停调用星网提供的强大魔力，轰出一个又一个法术，一边疯狂地闪避。

　　与此同时，阿尔比恩教授只是站在原地，抖抖魔杖，大部分时间都不说话，只会时不时吐出一些无法辨认的古老语言，然后周围的场面就都会被一片白光所笼罩。当光芒消散时，对面的神族主管已经踉跄着退后了。他以公司之力撑起的护罩被老教授用魔杖一指，就隔空震碎撕裂了。

　　斯丁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两个世界级的魔法战斗专家进行法术决斗比赛的直播，而眼下这场战斗似乎就比那还要高端。他刚死了两个弟兄，本来是很悲伤的，但眼前的战斗景象就让斯丁的大脑都开始麻木了。没有任何他所知道的凡人战士可以在这个神族手下撑半分钟。然而十个这样的神族加起来可能都摸不着阿尔比恩教授……

　　这就让斯丁打从心底感觉到——他们确实已经得救了。

　　“这也太奇怪了！”

　　反而是神族主管被打得晕头转向，而且百思不得其解，

　　“你又不是战斗神族配置，为什么反应速度能比我快那么多！？”

　　几个回合下来，这个主管已经被打倒在地，只能一手支撑着身体，另一手继续在空气里比划，只能近乎绝望地调用公司魔法，组成一层接着一层的护罩。因为阿尔比恩教授的攻势实在太快了。他像挥舞皮鞭一样抽打魔杖，每一瞬间都释放出几个精准的法术，而且每个都准确击打在神族主管即将形成的魔法上面，把他的魔法破除。

　　这速度就先不说了，这反应简直就像是未卜先知一般。阿尔比恩教授只是吃了点仙丹，又不是战斗神族的纳秒级反射神经，怎么会比神族快那么多？

　　当然他并不是打算在战斗中向敌人解释自己的优势，毕竟教授又不是海登。他只是将魔杖对准倒在地上还想做最后抵抗的神族主管，用肃穆的声音说：“放我的学生走吧，朋友。”

　　但神族主管只是骂了些脏话。于是教授挥挥魔杖，把他和其他保安们全都打昏了。战斗自此结束。

　　“抱歉，教授。”

　　斯丁带着他的小弟们惭愧低下脑袋，

　　“我们又给您惹麻烦了。”

　　老教授却摇了摇头：“年轻人做些年轻人的事，这不是我这种老头子能够轻易评判的。我也只是给你们兜个底而已。”

　　“可是这次你们惹出的祸实在太大。再这样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连累卷进公司手里捏死。但密特拉集团的威势也不容正面挑战。所以我先送你们几个去新芽城，再走法务部渠道帮你们走法律程序辩护和赔偿。”

　　阿尔比恩教授居然替他们考虑的那么周密，这就让这帮辍学生们又是惊讶，又是惭愧。

　　不过话又说回来，斯丁就有些纳闷了：“教授，您怎么会知道我们这时候会在这里的？”

　　“这没什么大不了。”阿尔比恩教授回答得一脸轻松，“我经常知道一些别人没法知道的事。”

　　这说法听起来就像是明摆着在敷衍，几个辍学生们都非常无语。然而他们就万万想不到，实际上阿尔比恩教授的预言技术几乎就已经发展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这几年来，阿尔比恩教授一直孜孜不倦地在研究卡巴拉数字占卜与安洁拉种下的生命树，甚至钻研生辰与星象。这既是出于他本人对时空奥秘的求知欲，同时也是因为海登和卡莲他们都很需要能追溯和预测过去未来的魔法。这方面的技术，海登有天赋也领悟了不少，但他毕竟太忙，没时间整天待在实验室里研究。

　　于是老教授就干脆代替自己这两个事情太多的学生，自己先一头埋进去探索。随着他不停钻研这些寻找过去未来时间命运的学问，数年下来，将天象星辰结合现代数学和古代卡巴拉以及生命树，阿尔比恩教授测算时间命运的奥义就已经到达另一个境界。

　　一个超越古人的无上境界。

　　凭着这惊人的知识，阿尔比恩教授现在就有不下于海登先知天赋的预测技术。海登有直觉和启示，奥丁能用一只眼睛直接去看向未来，芙蕾雅能做预知梦，八大菩萨们则是能用无上神通“领悟”一些未来之事。

　　至于阿尔比恩教授，他现在就能用无可名状的数学理论去计算过去未来。这才叫真正的“命数”魔法呢！

　　只可惜这样的魔法计算就很花时间也很花费脑力，而且预知未来之间会互相干涉。其他主神菩萨还是拥有比阿尔比恩教授更【强】的绝对力量，教授的测算也不可能和祂们正面抗衡。若是没有这些缺陷，阿尔比恩教授现在就能近乎无所不知了。现在就算不能无所不知，要找到惹事的学生们当然也很轻松容易。

　　……话虽如此，阿尔比恩教授现在一边让斯丁他们逃命到【新芽城】去，一边却又转头望向市中心的密特拉分公司大厦。他的眼神专注，眉头却紧皱在一起。在他那“领悟”了的双眼内，教授究竟能看到些什么？

　　无论他看到了什么，这个状况就绝对不好。

　　“教授，有一些自称黑神帮的人，应该也是我们学校的失学学生，跑到密特拉公司大厦那边去当诱饵了。”

　　斯丁这时候也想起事来，赶紧对老教授说，

　　“您打算去救他们吗？不过他们比我们更早开始行动，现在恐怕已经……”

　　“我当然会去。”

　　阿尔比恩教授轻轻叹了口气，

　　“我肯定要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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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斯丁和老教授所提到的密特拉分公司大厦里，黑神帮的成员们正在垂死挣扎。

　　其实他们一开始打得还不错。因为黑先知再次召唤出了他们的“复仇天使”提西福涅。这黑暗的天使就拥有比普通公司保安队更强大的战斗力！她在枪林弹雨中大笑，挥舞长剑和火焰长鞭，穿着秘银护甲的密特拉保安队也不是她一合之敌！

　　杀杀杀杀杀！密特拉分公司的保安队，就被“复仇天使”杀得人头滚滚啊！

　　可是这时候这里却发生了一件怪事。黑神帮都已经是崇拜死亡的狂信徒了，他们愿意拼尽自己的性命并不奇怪。然而另一边，公司的保安们似乎也同样下定决心。他们战斗起来也极其英勇和凶狠，甚至愿意自我牺牲，去面对黑神帮的死亡法术。

　　辍学生们想战斗，年轻力壮就要迎接死亡，是把疯狂变成勇敢无畏。然而这群公司保安战斗起来居然也像是动作片大兵一样奋不顾身！他们的意志和推动力究竟来自于什么？

　　这里显然没人知道也没人在乎这个答案。在这场混战中，双方每个人都有临终时刻的崇高。密特拉新雅图分公司宽广漂亮的一楼大厅里，现在就布满了尸体。

　　他们双方都是凡人。换句话说，其实都不过是老百姓的尸体。虽然死的人好像有点多，但这里也不过就是公司一楼的进门大厅而已。神族这时候就还没亲自介入。第一波战斗就这样持续了十分钟。

　　仅仅十分钟的激战，就让黑神帮的五十名敢死队成员不是死就是伤。虽然他们都有特别的治疗魔法，但激烈战斗中的效力终究有限。就算紧急处理一下，也依旧打得血迹斑斑，衣服布满窟窿，鲜血流淌出来。他们的魔力也开始耗尽了——毕竟他们可没有永动机。所以他们选择进行肉搏战。一步一步向前推进，用手枪射击，拔出刀来砍杀，甚至拳来脚往。

　　尤其是黑先知。他始终在战斗，满身伤痕，尤其是头部，都让他的脸被鲜血盖没了。那些血在他脸上，就像是一个更大的血的刺青。

　　……以上这些，就是阿尔比恩教授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景象。

　　公司大厦正门进去一楼，就像广场般的大厅里面，到处尸首狼藉，大多数是黑神帮众，但密特拉集团的保安也有不少。不仅如此，活着的保安数量当然更多，已经将黑神帮的幸存者包围了。

　　这些辍学生之所以还没被杀光，几乎纯然是靠着幻术增加存活率，以及“复仇天使”实在太能打。她简直就像是个战斗神族一样能打。凡人莫敢挡其锋芒。

　　然而阿尔比恩教授毕竟是学识渊博之人，才刚踏进这大厅，第一眼看见那所谓的“复仇天使”，心中立刻感到骇然——这什么复仇天使，怎么看都是魔鬼，而且至少也是个高级魔鬼啊！这帮失了学的学生到底从哪弄来这种召唤技术的？

　　……其实这应该不难猜吧？

　　新雅图现在难道还能有别的魔鬼吗？

　　眼下这混战情况也不是说话的好时间地点。所以阿尔比恩教授举起魔杖一抽，法力吞吐，竟在半空中抽出一道火辣辣的白芒，硬是将原本还在颤抖厮杀的双方前线给扯开了。

　　老教授迈开大步子，光明正大走到两支阵营之间。以前的学生们都认识他，这也就罢了。公司的保安们看着这个身穿长法袍，袍子上装饰着微微发光的符文，手里还举一根经典魔杖、一副权威模样的白胡子老头走过来，居然下意识地就停止了攻击。在魔法世界里，这种神秘白胡子老巫师的造型就还是很管用的。

　　“你到底在干什么，库费拉克？”

　　但是老教授没有搭理其他人，他走向黑先知，说出这个旧学生的名字，皱起眉头，

　　“你们这是在自杀！而且死前还想拖着别人一起下水！这根本就是无意义地浪费生命！快点和我回去！我会走法律途径帮你们和密特拉集团打交道！”

　　话虽如此，看看大厅里那数不清的血肉模糊的双方尸体，其实就连傻子也知道今天这事不可能善了。故而阿尔比恩教授看似平静，心中却在叫苦。斯丁帮那边根本没杀工厂里的员工，只是打昏而已，这事就比较好解决。黑神帮这里可真的是要命了。

　　“阿尔比恩教授，您这话就错了。”没想到黑先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居然恭恭敬敬地对教授说，“这并不是纯粹的自杀。虽然今天我们这五十个弟兄连一楼大厅都从不过去，但明天，其他效仿我们的人，或许就能冲到二楼。早晚有一天，我们的思想也会有创造出那种带着核能炸弹冲进公司，要把大厦炸飞的人。”

　　“无意义的牺牲？世上并没有这种东西。就连历史传承下来的英雄豪杰，他们可能死得轰轰烈烈，身后却无论如何也躺着成百上千无名的牺牲者。”

　　黑先知说到这里，竟突然就笑了一下，

　　“虽然这话有点俗了，但教授啊，人人都是自己的传奇。第一批人的牺牲，往往就是化作无名地炮灰消逝掉的。”

　　阿尔比恩教授都来救人了，他却还说出这种话，显然就是死志昂扬。

　　况且此时此刻，这些学生们其实也早已再没有反悔和改变的机会。

　　因为一小群身穿盔甲的高个子们已经过来了。

280：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五个新敌人已经到达这片战场，三个在前，两个在后。他们身高两米五，手执金刚杵，身穿金色动力装甲，血脉中流淌着密特拉集团的生物工程师特别调制的神圣战斗基因。

　　他们是巨人，是菩萨明王的战士，完美的身姿巍峨壮丽。没有东西能阻挡他们前进，盾牌会破碎，刀枪会折断。他们绝对的战斗力只有真神能够超越。一群辍学的学生，就算掌握了些许特殊的黑魔法，也只会像纸片一样被撕烂。

　　看来，这家密特拉分公司的管理部门已经下定决心，要花点小钱把这些麻烦的学生恐怖分子赶紧给干掉！

　　而随着【执金刚神】小队到来，刚刚才被阿尔比恩教授吓退的公司保安们就立刻重新得到勇气，举起刀枪，士气大增，仿佛是有了主心骨一样兴奋得出水。因为一个神秘的老巫师，白胡子老魔法师，也不可能对付得了一整支【执金刚神】五人小队！

　　实际上，就连阿尔比恩教授自己，此刻也不禁深深皱起眉头。

　　他其实不光是因为力量的差距而皱眉。他真正需要考虑的是……就算他真有那么多力量好了，教授能做什么？在密特拉集团的公司大楼里公开与一支【执金刚神】小队交战，把他们打倒吗？

　　那样他肯定会死。如果有人以这种方式，以愚直的武力，去公开反抗密特拉集团这一如火如荼的大势，他们肯定会死！别说阿尔比恩教授了，就算是海登，是卡莲，是孔雀明王，也肯定会死！

　　公开挑战密特拉集团的正规军事力量，就算第一场打赢了，也只会引来他们更大的愤怒和更多的兵力，最终被追杀到死，没准还要连累亲人朋友。这种行为就像是试图挑战超级颱风……不对，卡莲和孔雀王确实就可以一拳打碎超级颱风，但就算这样也不够！所以这种行为，更像是在试图阻止星球移动！

　　你能用手抓住地球，不让它转动吗？既然不能，又如何公开挑战密特拉集团的伟力呢？

　　至于为什么杀凡人保安不算公开挑战……哎呀，临时工这种东西，除了晶片和装备以外，根本连公司的资产都算不上。人死了，拆下晶片和装备，还可以找下一个临时工装上。所以杀凡人保安基本上公司是无所谓的啦。然而【执金刚神】就不一样了。战斗神族本身也算是公司资产。

　　阿尔比恩教授从不怕死，尤其不怕为了保护学生而死，这是老教授一直就比较喜欢的死法（毕竟他本来就不会老死）。可是如果他现在去和【执金刚神】战斗，保护学生，他可能就要把海登和卡莲也跟着拖下水。

　　【新芽城】现在忙着把大部分力量都花在【生命网络】的建设上，就像毛毛虫结蛹。这么脆弱和关键的时候，万一反而让海登和卡莲被密特拉集团盯上，那恐怕就真的要大业功亏于一篑了。

　　所以此时此刻，正面挑战密特拉集团的权威，就是一件阿尔比恩教授所不能做的事。

　　可是，就在他迅速思考，究竟该怎么从法律或者外交或者谈判等途径来把这帮惹了事的学生给弄回去的时候——反倒是黑先知召唤出来的“复仇天使”，如今挥动长剑和火焰长鞭，却挺身挡在了【执金刚神】和学生们之间！

　　在教授看来，她只不过是一个高阶魔鬼而已。所谓高阶魔鬼，实际上就是旧神族版本的战斗神族。她的战斗力确实不差，足以将好几个普通神族杀败。但是如果在这里用安洁拉换算法来考虑一下战斗力，问题就会变得十分明显：几年前刚来到海登身边的安洁拉可以单刷十几个高阶魔鬼，然而当年的安洁拉被三个【执金刚神】围攻也会落于下风。

　　现在这里有五个【执金刚神】。一个高阶魔鬼能活过几个回合？

　　何况魔鬼这种东西根本不容信任，根本不能指望她会为了这帮学生好，而去牺牲自己。

　　想到这里，阿尔比恩教授最终就决定还是要走上前去，保护这些孩子们——可就在他迈出第一步的那瞬间，黑先知却又开了口。

　　“教授，您赶紧走吧，带着已经伤到不能行动的人走。”

　　黑先知说，

　　“还能战斗的人将得到一个站着的死。但是让他们被密特拉集团俘虏必将生不如死。”

　　听见这番话，五个【执金刚神】立刻散开，默默将黑神帮和老教授都包围起来，形成一个距离三十米左右的松散的圆。这下就连教授想走都有些费力了（尤其是在不能攻击【执金刚神】的前提下）。

　　“库费拉克，我知道你想慷慨赴死，但战斗神族的反应速度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老教授摇了摇头，

　　“你们都会被抓住，你们都会被俘虏。密特拉集团不会给你们一个轻松的死，而且你们的家庭朋友都会被连坐惩罚。这样的邪恶我已不能容许。我会替你们支撑几分钟，你们就趁机逃吧。”

　　这帮孩子能逃去哪里？当然还是【新芽城】，而这就不需要阿尔比恩教授再说出来，因为黑先知并不愚蠢。其实这算是教授给海登他们添麻烦，但这时候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就相信一下孩子们的智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