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新娘 第242章

　　在这个新的国家里有一个新的种族，一种新形态的人类。他们孕育生发，他们繁衍众多，遍布大地，所向披靡，已成为圆满的整体！

　　而他们的父，他们的主，他们的王，则有着完美的身躯，无上的思想，超越者的形态，高坐于新国新城的宝座，永世无敌！

　　比新神更新的完美之神崛起了！

　　他的名字就是亚当！

　　新世界的父祖！亚当·太初之人（adam·kadmon）！

282：天使都是癫佬?

　　海登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倒在会议室的地板上。

　　周围，同伴们都正担心地环绕着他。卡莲更是直接问：“没事吧？被反探测法术回击了？”

　　如果真是被反探测法术回击，海登还没那么担心呢。然而他现在的直觉就告诉自己，他刚才预知到的景象，恐怕真的是未来的冰山一角。

　　……只不过那未来的景象，就连亲眼看到它的海登，都感觉实在是太扯淡了，难以置信。

　　什么新世界父祖亚当？新型人类？征服大地？有没有搞错啊！？

　　密特拉呢？你们不会真的被魔鬼和亚当给搞定了吧！？

　　反正无论如何，海登这事肯定都不能自己藏着掖着。花了两分钟，他赶紧就把自己在预知里看到的东西尽数说出来了。值得庆幸的是，尽管是这么荒谬的消息，却没有人认为海登可能是看错了，没人质疑海登预知能力的准确度。实际上，大家听完之后都……有点紧张。

　　“……那些魔鬼，难道真能搞出什么事情来？”

　　就连平时表现较为冷静的阿拉斯托，这时候都稍许显露出动摇。

　　反倒是艾比盖尔大摇其头：“不可能的。你们都没有经历过四百年前的新旧神大战。我不但亲身活过那个时代，而且还继承了一部分赫卡忒的记忆。新旧神之间的力量差距几乎是绝对性的，那是生产力和体制甚至思考模式的不同。不是一两个新开发的秘密武器就能颠覆。”

　　“退一步说，就算堕天使真的靠一两个新开发的秘密武器获得一时的胜利，生产力和生产规模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已经征服全世界，甚至还在进行宇宙开发的资本新神？”

　　艾比盖尔的话就很有她的道理，很有说服力。

　　然而这个时候，卡莲却冷冷地说：“你忘了刚刚教授才说过，新雅图的那些魔鬼，好像找回了一些天使时期的力量。”

　　“不像堕天使那种动不动断电，真正的天使根本就是永动机，我们每个人都知道，每天都看得见。如果新雅图的堕天使们真的重新取回了天使一样的永动机能量，他们的生产力可未必就会败给资本新神。”

　　只凭这一番话，会议室里的气氛立刻又凝重起来，大家一时间甚至都哑口无言。毕竟这里的人们都承受过安洁拉永动机的太多恩惠。整个【新芽城】的能源核心都是建立在生命树之上的，目前更是有80%的能源都由生命树来提供。梦想花能够提供的只有不到20%。本来其实梦想花提供的能量比例更高的，但是因为最近城里忙着搞各种建设计划，新员工又那么多，能量需求当然也越来越多。不靠永动机，只靠卡莲自己的生产增长速度，实在是撑不住。

　　也正因如此，正因为卡莲很清楚安洁拉永动机的力量多么强大，多么重要，她心里才一直都对安洁拉保持着深深的忌惮。打从一开始，卡莲就一直都信不过安洁拉，信不过这所谓的天使和外来神。

　　天使或外神提供的永动机，听起来很不错，但说不定就在未知的坏处，说不定就有什么东西因此成为了代价，不是吗？这种不明不白她不能搞清楚的东西，卡莲是很讨厌的。

　　同理，正因如此，她现在才在这会议上提出同样的担忧——万一魔鬼们能做到同样的事，能真的弄出一大堆的天使永动机，现在的世界可真要危险了。

　　那种情况下，搭配一些强大的秘密武器，或许旧神们就真的有办法复辟，搞出什么奇怪的亚当王国和新人类……话说回来到底为什么是亚当？这帮魔鬼要复辟也就罢了，为啥把亚当举那么高？

　　这问题就没人能回答，也没人能保证这种事一定不会发生。大家稍微讨论了一下，也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最后还是阿尔比恩教授先说：“我要带黑神帮的幸存学生们去举行变化仪式，然后离开新芽城躲藏了。”

　　他望向自己正在皱眉的学生们，尤其是最重要的那位学生，开口道：“海登，你才是这个团队真正的决策者。你必须负责倾听所有人的意见，结合它们，然后下决定。这是你的责任。”

　　“我还以为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卡莲呢。”海登苦笑了一下，和卡莲交换了一个眼神，双方其实都对此心知肚明，“好吧，我懂。”

　　看看十分钟之前的争吵吧。如果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真是卡莲，这个团队早就不会存在了。

　　话虽如此，海登其实还是有些无奈：“但说真的，教授，您就不能给我们出点主意吗？”

　　“当然不能啊，我太老了。”教授摇摇头，“你们才是这个时代的孩子。你们的时代必须要由你们自己负责决定方向。”

　　说到这里时，老教授才重新露出笑容：“老人不应该继续掌舵。我努力跟着你们的步伐走，危急时刻帮你们兜个底，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再过两百年，你也许会有跟我一样的感触……如果我们能活过这个星期的话。”

　　呃，确实如此。现在的重点确实是活过眼前。

　　所以阿尔比恩教授去做他的仪式了。几个年轻人外加一个比教授还老的艾比盖尔继续讨论眼前的问题。其实艾比盖尔这个老人也绝少替大家做决定。她往往只是参与一下讨论而已。

　　“一言以蔽之，我们需要更多情报。”

　　最后海登说，

　　“阿拉斯托，艾比盖尔，考虑到你们两个和旧神的交感联系比较深，最好不要凑到前线去免得挨上什么特效。你们留在新芽城负责维持和保护。”

　　“我和卡莲之后会再去一趟新雅图。事关重大，有些情报我们必须亲自去搞清楚，不能中间再转一手……话说回来，帕妮娅呢？”

　　帕妮娅根本没来开会。她人还在新雅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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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黑先知最后的自爆炸死了一大堆凡人临时工和二十来个【执金刚神】，给密特拉集团的人力资源带来了损失——话虽如此，老实说这直接损失其实也不算特别大。

　　真正让公司管理部门有些头痛的，其实还是形象和社会舆论受到了冲击。

　　本来吧，一个人奋斗毕生，不外乎是为了孩子、老人、房子，以及死后能挂在大公司的人工冥界里面。

　　现在呢，活人生不起孩子，死人住不起冥界，薪水低到买不起房子，插上晶片之后，甚至连思想都得用来给公司卖命了。但那么多人还是愿意来给公司卖命，就是为了让自己今天能起码有口饭吃，起码能领个临时工薪水，明天还能活下去。

　　然而随着黑先知这一炸，全世界都看在眼里，大家都懵懵懂懂意识到，插了晶片给公司卖命好像也会死。很多人因为这件事开始思考。思考不会让人变得勇敢，也不会变得懦弱，只会变得好奇。少数人开始有些清醒，进而对公司恼怒起来。

　　只可惜这样的少数人还是太少了。虽然每个人都焦虑，但人类的焦虑并不相通。被关在铁房子里的人，本来沉睡着即将在沉睡中死去，现在被爆炸声吓醒来，发现自己原来被关在铁房子里，但大部分也不会帮忙一起砸，反而要骂少部分砸房子的人。因为砸房子的人波及到了他们，反而让他们没法继续给公司做奴隶。

　　但要说大部分人真的想要做奴隶……那人类好像也没有那么贱吧？大部分人也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为了活下去，人们就算对于未来茫然无措，却也已经习惯了新神统治阶级打造出来的现代社会，已经习惯地低下头，沉默向前走。

　　与此同时，这所谓统治阶级的一部分——密特拉集团的管理部门也同样感到很焦虑很恼火。他们不仅要想办法抓住恐怖分子来向更上面的老板交差，而且还得解决底下的韭菜开始变成匪的问题，解决这人们开始慌张并逐渐不相信公司的问题。最后这个问题对公司来说就比什么都要可怕。

　　焦虑，恐惧，愤怒，埋怨，痛恨……

　　如今这许多的情感就充溢在人们心中，而且还是出于许多不同的人，编织成负面而又不同的意念之网，遍布在整个新雅图大都市圈，甚至互相撕咬。

　　无论凡人还是神族，都因此极度烦躁和恼火。

　　只有一位两方皆不是的，现在正站在公司大厦的高层，隔着大落地窗俯瞰全市“哦呵呵呵”地笑得很开心。

　　她，当然就是那位披着艾莉西亚皮的美丽魔鬼女士。

　　这位堕落天使究竟在想些什么，恐怕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清楚。不过幸好，她亲爱的丈夫亚当正巧在这时候走进房间来。一看到亚当，伪艾莉西亚立刻就高高兴兴地朝他招了招手，让他一起站到落地窗这边来，看看新雅图的“夜景”。

　　“你看，亚当，一个苦难的时代就要结束了。”

　　她看起来就非常非常愉悦，

　　“这是资本新神自己甘愿饮下的毒药，是他们王朝的分水岭。”

　　亚当挑了挑眉毛：“何出此言？”

　　“四百年前，新神族从凡人中崛起。他们创造了一个神话，一个凡人也可以通过努力、聪明和学习来勤劳致富，提升阶级，成为神明的神话。”

　　伪艾莉西亚望着窗外的城市，笑着解释道，

　　“知识改变命运，勤劳创造未来。新神族曾经帮凡人社会打造出这个幻象，引诱凡人误以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祂们给奴隶灌输这样的信念∶只要勤奋工作，努力学习，自己无论出身如何卑贱，也还是能够成为奴隶主，而且还是大奴隶主。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是你懒你蠢你没出息，怪不得别人——这确实是很聪明的一种意识形态。有了这样的幻想，奴隶们就会狂热崇拜奴隶主，并且会自发捍卫奴隶制了。”

　　她虽然称赞资本神族的做法，说到这里却又将话锋一转：“可惜肥皂泡总有被戳破的时候。技能教育晶片也差不多该让人们梦醒了。就算今天还不够，民心也已经在酝酿。最多再过两三个月，凡人的苦难、绝望、忧愁、哀伤、怒恨……就会扩散到全世界。将有无数的灵魂发出他们最深痛的哭嚎，以及对资本神的怨恨。”

　　“此消彼长。资本众神衰弱的时候，我们却已经取回了宇宙间最终极最无限的力量。而密特拉引以为底牌的晶片技术，我们手里也有。胜负结果，早在开战之前就一目了然啦！”

　　魔鬼就这样非常得意。

　　亚当则是躬身向她致意，然后不动声色地问：“恭喜公主殿下。不过这之后您究竟打算如何继续统治凡人？要恢复旧王统时代的社会制度吗？”

　　“嗯？当然不是。旧时代的制度确实有错误。我又不傻，不会不承认的。”伪艾莉西亚笑了，“况且我已经重新领悟到了真正的力量之源，我已经明白了我们旧王朝时代的错误何在。我若为皇，今后就要好好宠爱这世间所有可怜的凡人。”

　　乍一听这话好像挺不错的，然而亚当却立刻感觉到不太妙，马上小心追问：“怎么个宠爱法？”

　　于是堕天使笑得更开心了：“既然都有了无限的能量，我们以后就不需要再奴役凡人替我们劳动，也不需要从他们身上榨秘火。简单来说，就好好把全人类都包养起来，给他们吃饱穿暖，给他们动漫小说游戏和繁衍的自由，把他们宠爱得舒舒服服的。不需要让他们工作，让他们全部都去追寻二次元和肉体快乐，不要再思考凡间俗事——其它事情都让我们神族来做就好啦！”

　　噫，原来你们才是失控机仆！

　　这下可轮到亚当听得呆住了。如果海登在这里的话，他怕是会忍不住爆笑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亚当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虽然他表面上还是得表现出无比钦佩的样子，一脸感动地对自己的堕天使老婆说：“这可真是太仁慈了。人类能有这样的新统治者，绝对是我们种族的福气啊！”

　　然而伪艾莉西亚听见这话，却笑着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亚当的脸：“不，这就是爱！无限满溢无限大的最强力量，是必须要为了他人才能推动的。现在全世界的人类都躺在粪坑里哀嚎求救，那我们当然要回应这些乞求。他们的祈求以及我们的爱，就是能用来打败资本天神，让全人类都得到幸福的终极力量！”

　　去你妈嘢！

　　在亚当看来，这女魔鬼根本就是在发癫了。什么爱不爱的？爱能用来发电吗？这帮堕天使的脑子肯定都有问题。

　　归根究底，亚当可是从来不相信这帮旧神真有办法能打倒新神。亚当从来也不觉得这些堕天使真能成功复辟。因为新神——因为密特拉实在是太强大了，太强大了！

　　所以亚当一直都只是借用魔鬼的力量和资源，私底下偷偷搞他自己的大计划。

　　事到如今看这女魔鬼癫成这样，他终于下定决心，自己是时候该跳车，该和她切割了。

　　幸好，他自己的升神计划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而魔鬼这边看起来起码还得等三个月，这就正好是他背刺搞鬼的好机会。其实亚当本来故意把时间情报透露给阿尔比恩教授，就是希望海登那边能掺和进来，但看起来海登并没有这个打算……这也无妨。

　　反正亚当他自己，立刻，就要去成神了！

　　而且他不是要成为什么小神，甚至不是像卡莲那样的大神。

　　他亚当，马上就要像密特拉一样，一口气站到全世界的巅峰！

283：无敌的爱之力量!

　　新雅图，密特拉集团分公司大厦，地下十三层秘密区域。

　　简单找了个理由，亚当避开他正在高兴得意的堕天使老婆，自己一个人匆匆赶到这个秘密楼层。

　　这个楼层只有亚当可以在完全不触发任何警报的情况下进入，就连伪艾莉西亚和持国天王进来，系统也会偷偷通知亚当。而且这个楼层本来也不需要其他人，因为几乎所有系统都可以自动化运行。

　　所以现在这个巨大的地下白色空间里，就只有像矩阵基板零件一样，数万、甚至数十万个排列整齐的小盒子。一如既往，每个小盒子里都装着一个克隆大脑。那些脑作为生物零件被装在半透明的小箱子里，以玄妙的规则配置成不可思议的几何结构。时时刻刻，它们都吟诵着难以言喻，仿佛男女混声合唱般的奇妙咒语：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诸法空相无眼耳鼻舌身意无智无得无有恐怖究竟涅磐】

　　有教育晶片给它们洗脑和操控，有这些数不清的克隆大脑不停念经颂扬，有整个系统提供的并列连接与增幅，最终就有源源不断的心灵和信仰力量从【磕头虫】系统里流出。

　　实际上，这已经算是一种永动机了。因为它的产出真的就比需要的投入高。克隆一个人类大脑，给它插上教育晶片，接入【磕头虫】的矩阵系统念经，就能产出比成本更多的能量。二十八天之后，这颗大脑的灵魂就会被用尽，秘火就会被榨干，但这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反正人类大脑要多少有多少。反正这整个半孤立系统真的就可以产出大于它消耗的能量。

　　只可惜，这种能量虽然绝强，却也过于纯粹和霸道，因此至今都没有办法被使用在任何精密的工具上，没有办法做任何细致的事情，只能替公司用来做一些比较粗大的事情，例如某个巨大台风扫地器，根本不需要精确度。在公司的管理部门看来，【磕头虫】系统目前就是一个仍有缺陷的永动机——真的很棒，但是也真的还有缺陷，就像各大公司各自掌控的其它永动机一样，都有所不足。

　　然而对亚当来说，这个缺陷早却已是可以被克服的。【磕头虫】系统就是他升天登神的阶梯！

　　走进楼层之后，他立刻用自己的声纹和魔力印记启动系统中的后门程序：“【蜕名破命秘仪2.0】，第一阶段开始启动！”

　　【磕头虫】系统应声开始变化。伴随着一阵隆隆作响，所有成排的大脑盒子都开始改变它们排列的顺序。亚当则是迈开步子走向白色大房间的中心位置。八座暗色的方尖碑，在吱嘎声中围绕着亚当拔地而起。

　　随后，亚当又喊出了第二道命令：“【圣瓶】启动！”

　　话音刚落，他的脚下，地板之下，就又升起了一个瓶子形状的透明器皿。那容器像瓶子，像杯子，又像大缸，可以将亚当整个人都容纳进去。

　　而且他接下来确实就要进去。

　　虽然早就尽可能做好一切准备，但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亚当心中还是不由得涌出些许本能的恐惧。

　　他要成神。

　　然而大家也都知道，成神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事。看看海登身边过去那几个成神的家伙吧。除了卡莲有生而为神的好命以外，其他海登认识的从人成神的几个：帕妮娅，阿拉斯托，艾比盖尔，甚至连卡莲她妈海拉，都必须要经历过死亡→重生这一步骤，才能以人成神。

　　虽然每个人的这一步骤都有所不同，但所有以人成神者，都需要经历过死亡或近似于死亡的过程。这几乎是在古今东西所有魔法文化里都通用的共性，算是一种公理了。

　　穿越生与死的边界（而且还能活着回来），才能让人得到超越性的力量。

　　至今为止，亚当一直靠着聪明和计谋让自己绕开各种绝境。他善于隐忍，善于用聪明预测出未来的危机并且加以回避。他和海登一样从下等人开始往上爬，但不像海登那样一直险死还生，实际上亚当几乎就没有亲自上去打过架。反正他总是有人可以利用。

　　只要在面对未来的时候，能提前预测所有的陷阱而不会掉下去，人生就永远不会失败。

　　但是今天，亚当终于必须面对一个不能逃跑回避的危险。成神的仪式，只要出一个差错就会死亡的独木桥，亚当必须自己走上去，还得活着走完。

　　害怕吗？亚当自然是害怕的。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某种程度上就是要把自己放进大锅子里煮，自杀一次再复活，创造出完美无缺的新神躯体。他就要直面死亡，不能逃避。

　　……可是与此同时，一种死的沉重感觉就爬上他的脊梁，让亚当背生冷汗。不知为何，尽管已经做好尽可能万全的准备，他却仍然预感自己会死。

　　其实亚当还是有第二条路可以选的。他可以放弃自己独力成神，放弃使用自己的办法，转身回去依靠堕天使。那发癫的堕天使想当失控机仆，亚当只要贴上去就行了……可是这样一来他就没法飞升到顶端。而且如果跟着魔鬼老婆厮混，亚当就必须被她拉扯着一起去攻打密特拉。

　　一想到要正面挑战密特拉，亚当就感觉到另一种寒意打从心底涌了出来。他一点也不觉得魔鬼们真有办法打赢密特拉。这不是因为他胆小，而是因为密特拉实在太强大了。

　　有时候越是聪明越是厉害，才越是能理解彼此之间的大小差异。举例来说，站在地球上的古代人根本不会知道天上的太阳其实比地球还大。它的庞大已超过地上人有实感的理解范围。

　　可是如果你飞到太空里去，就能切实地明白太阳比地球大。

　　如果你自己就是地球，你就更明白太阳比自己大多少倍。

　　所以亚当的聪明，就让他根本无法想象魔鬼正面挑战密特拉并获胜的景象。他才不要和魔鬼一起继续混下去。他要跳车，他要切割！

　　至于自己独力挑战死亡所需要背负的风险，这种死亡的预感……世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

　　“蜕名破命秘仪，第二阶段开始！完全激发【磕头虫】系统，运转炼金重生术式！”

　　随着亚当的命令，白色大房间应声爆开一阵轰然巨响。所有成排的大脑盒子都在心灵之力的驱动下，围绕着亚当旋转起来，并且异常的活性化，释放出炫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