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新娘 第243章

　　它们不再诵经，至少不再念诵赞美诸天菩萨的经文，反倒是开始高声合唱不可思议的赞歌！

　　而它们所歌颂的，乃是新人类在大地上创造出的荣耀与永恒。乃是父祖如何让世界合而为一，建起新城新国的圣诗！故而，圣光便开始从这些剧烈活性化的大脑中发出，就像呼吸似地明灭闪烁。

　　与此同时，【圣瓶】也自动打开分成两半。圣光将亚当身上的衣服烧成灰烬，露出他饱经锻炼的矫健身体。随后【圣瓶】合拢，像子宫包裹胎儿一样把他包拢进去，还自动充满了类似羊水的神秘炼金药液。灌满药水的【圣瓶】立刻就成为像是透镜一样的东西，将数十万大脑照射过来的圣光聚焦在瓶中，聚焦在亚当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亚当的身体在圣光的聚焦照射下，在炼金药液中，竟燃起金色的烈焰，以剧烈的速度开始分解他的肉体！这千刀万剐的剥肤之痛简直难以言喻，不可以道理计，疼得亚当瞪大眼睛惨叫，几乎就要把眼球都从眼眶里炸出来。瞬间涌入的圣光更是把他的视网膜都烧尽了！

　　不仅如此，这分解的速度还快得吓人。几乎转瞬之间，亚当的身体就已经从手脚开始，被分解掉快一半了！

　　伴随着更强的神经剧痛，死亡的预感第二次涌进他的脑中，在亚当的头脑中响起高声警报，在他脑子里尖叫——停下！快他妈的停！

　　死，这徒劳的警报就是死的感觉。它如此强烈，就令亚当知道自己将要死去……

　　……但他真的会死吗？这样可笑地死在自己准备的升神仪式里面？

　　不，他亚当绝对不会这样可悲可笑地死！只有那些平凡人，他眼中的低等人，一辈子屈辱地顺从命运，像虱子蝼蚁一样活的东西，才会死成小丑！

　　蝼蚁和人，可能是同一种生物吗？他是亚当。如此有思想有志气的自己就不是蝼蚁！生来，他就誓要成为人杰而非草芥！生来，他就誓要站在世界之巅，藐视卑微的懦夫！

　　死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大脑，但他会死吗？他会这样可笑地死在这里，死得如同蝼蚁吗？

　　………………………………去他妈的吧！！！

　　“启动交感共鸣回路！”

　　无视世上最可怕的剧痛，亚当从自己的残躯中挤出最后的意志和力气，在【圣瓶】里高声呼喊，

　　“蜕名破命秘仪第三阶段！【磕头虫】们，快快承载我的名字！然后让我得以书写新的命运！让最伟大的至高神力，进入我新生的躯体！”

　　“届时我将圆满！亚当·史密斯将升华为初始之人（adam·kadmon）！新世界的起点！”

　　最后的宣告开启了最后的开关。被【圣瓶】聚焦起来的圣光终于完全烧尽了亚当的全身。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这一刻被破坏，连一个dna都没有剩下。亚当留存在物质世界的最后一点残余也被彻底抹消。

　　那么，他就这样死了吗？

　　如果命运的道理正常运作的话，亚当其实就要在这里死去了。

　　然而此时此刻，冥冥之中，却有一股无形的推动力改变了亚当的命运。

　　因此下一个瞬间，【圣瓶】便猛地进发出无数道光。四处乱窜的光芒将整个地下十三层照得有如处于阳光下一般明亮。那瞬间炸开的光，驱逐了死亡的阴影！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再然后响起的则是咆哮，其宛如刚出生的婴儿在啼哭，在封闭的地下空间内掀起狂风大作。

　　【圣瓶】也在这风暴和光芒中炸开了，炸成无数的碎片。

　　从冥冥之中传来的曲调不仅和谐地将亚当被烧尽的肉体复生，这旋律还重新谱写了他的新身体。他凡俗的躯体被圣光抹去，但一个更为纯净的身躯开始从物质界中出现。一个更为不朽，由超凡的光所构建的东西开始成型。

　　转瞬之间，亚当失去的身体就重铸好了。他重塑的皮肤闪闪发光，就好像有千万颗极小的钻石镶嵌在上面一样；他的骨骼重新凝聚拼接，而且已打磨成宇宙中最坚硬的物质；他重构的心脏，已经拥有了比核反应炉更强的爆发力！刚刚灰飞烟灭的凡俗躯体，如今已被超凡物质重塑血肉！

　　亚当·卡多蒙（adam·kadmon）傲然立起身来，展开双臂。

　　神已经真正的诞生了。他的身体已是完美无缺的，甚至是完美无垢的。高大、雄壮，散发着神性的光辉。亚当现在的感觉和思想，也可以让他充分理解到自己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他已经替自己编写了新的命运。他已经的确是神了。

　　不仅如此，亚当还替自己准备好了神的眷属。和【圣瓶】同时炸开的，还有那数十万个承载克隆大脑的半透明盒子。然而失去盒子的几十万个大脑却并没有掉在地上。因为这些大脑们已经承载了“亚当”这个名字。

　　强大的心灵力量从这些大脑中涌出来，让他们可以自力悬浮在半空中，向亚当，他们的父祖，他们的神，不停感谢与膜拜！

　　几十万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大脑，通过晶片联网并且用“亚当”这个名字交感联系在一起，现在就像虔诚的信徒一样围绕着亚当·卡多蒙，献上他们的赞美！因为他们已经不再是工具大脑。他们已经有了智慧，有了意识，甚至有了强大的力量！他们已经是新人类，是亚当·卡多蒙的眷属种族了！

　　……老实说这画面还是有点吓人的，但亚当并不以为意。实际上这就是亚当本来的计划。反正这世上大部分的人类都是浅薄愚蠢的，没有思想和价值，麻木无脑地一天一天混日子。既然如此，他亚当要创造和统领的新人类，当然只需要有大脑与心想念动的心灵之力就足够了。累赘得不行的其它器官有什么用呢？

　　（至于为什么他自己现在还有两米高的雄壮完美人形身躯，甚至还有一根挺拔的阳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毕竟亚当一直都觉得他自己是特殊的。）

　　总之，拥有了真正的神力和近百万神族眷属，还有无敌的晶片技术和大脑永动机，现在的亚当就不再需要蹭堕天使的车。他已经成为一个正统的资本新神，甚至能够成为一尊独立的主神！

　　就让那些可笑的魔鬼去和密特拉正面冲突然后被打成屎吧！他亚当已经自由了！假以时日，他还要用自己的智慧与巧计来超越密特拉，站到众神之巅！

　　“亚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声音突然从房间的出入口那边传来。亚当不需要回头，只凭他现在的超级感官就能明白，是他的堕天使老婆跑进来了。这倒也不算奇怪，倒不如说正好，他正好可以趁机发难与她切割……

　　……嗯？

　　突然之间，亚当神速的思考力让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疑点。为什么伪艾莉西亚走进甚至接近房间的时候，他的防护魔法和感应力都并没有警告他？

　　他赶紧转身望过去，却发现堕天使正呆呆地望着他，看着他这具重铸的新神身体，看着悬浮在他周围不停膜拜的几十万个大脑神族。

　　亚当立刻想趁机发难——然而紧接着，他却在一阵极度地惊恐中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法对她举起拳头！

　　这他妈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亚当，我真没想到你……”

　　堕天使继续看着亚当，愣愣地说，

　　“……我真没想到你替我准备了那么大的惊喜！”

　　她说到这里，竟感动地流出泪来，还伸手擦了擦眼睛。

　　“我本来一直怀疑你有小心思，没想到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的小心思，原来是要替我准备那么好的礼物！”

　　“本来我们至少还要酝酿两三个月，慢慢积蓄新雅图市民的怨念，埋下足够多的种子，没想到你做得比我计划中还棒！现在是时候推翻密特拉的暴政了！”

　　话音未落，堕天使就朝亚当抱了过来：“亲爱的，我真是太爱你了！啾～”

　　不仅如此，她的身上还涌现出和亚当同级，实际上根本就是【完全相等】的惊天神力！

　　与此同时，亚当还在一阵更大的惊骇中猛然意识到——在冥冥的概念领域里，自己竟已和自己的堕天使老婆【视为一体】了！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284：轰击月亮!

　　老实说，亚当完全没法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即使听完伪艾莉西亚的那些话，亚当其实也只能明白其中的一部分。好在他并不愚蠢，现在更有神速的思考能力。就算不明白原理，只要知道效果就够了。

　　一言以蔽之，有一种亚当所未知的神秘力量把他和伪艾莉西亚联系在了一起。就在亚当通过【蜕名破命秘仪】升神的同时，这股神秘力量就把他的魔鬼老婆也一起拉扯上去了，因此实力暴增。

　　说来也怪，刚才亚当进行的【蜕名破命秘仪】，不知为何就也把效果延伸到了伪艾莉西亚的身上，相当于她也举行过了同样的仪式，打破并创造了新的命运——和亚当联系在一起的命运。

　　这股玄妙的力量和联系，就让亚当和伪艾莉西亚在形而上成为了一体，所以他们现在就是完全同等级的。而且亚当的力量没法攻击伪艾莉西亚，反过来应该也一样。他们的防护魔法甚至都没法把彼此当作防御对象，因为他们俩在魔法看来就是一体的。

　　听起来不错，对吧？毕竟他们俩现在都变得超级强了！

　　但亚当在搞清楚这些之后，他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他完蛋了。

　　他本来是想要先成为资本新神，再趁机稳固并增长势力，最终超越密特拉爬到众神的顶端。但很显然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资本社会根本就不可能接纳一个和堕天使捆绑如此之深的新神。就算捏着鼻子接受他，亚当现在的根脚也已经完蛋了。

　　事到如今，亚当已经不可能再和旧神魔鬼们切割，根本没法跳车。实际上他甚至不确定如果伪艾莉西亚被怎么样了，他会不会在形而上受到连带影响——他俩恐怕已经在命运层面上被捆在一起了。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跟着魔鬼们一条道走到黑吧。

　　亚当此人的优点之一，就在于他的环境适应能力确实是很强的，比海登强得多。

　　“公主殿下，就让我们一起去推翻密特拉的暴政吧！”

　　他抱住自己的魔鬼老婆，满脸诚挚地说。

　　堕天使也高高兴兴地抱了上去。夫妻俩看起来非常相亲相爱，只有亚当自己知道自己心里在滴血。

　　不过亚当这人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他绝不会因为突然从天上掉下来就气急败坏，因为气急败坏根本没用。这人就算摔在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也要抓一把泥的。既然已经没机会跳出旧神的战车，那就认了吧。

　　所以他迅速就把思想切换过来，开始思考如何把这条道走到黑，如何真的打倒密特拉……老实说这就非常困难，但抱怨也没用，对吧？他可不是蝼蚁。亚当他可是有思想有智慧，定要爬上高塔顶端的人！

　　思考啊，我的大脑！想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来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亚当现在真有了神之智慧和大脑，他还真的立刻就想出一个办法来。

　　所以一边思考，亚当一边试着问：“公主，您说过本来我们至少还要酝酿两三个月，慢慢积蓄新雅图市民的怨念，埋下足够多的种子——但现在有了这几十万的大脑新神族，前者就不需要准备了对吧？”

　　“那当然。近百万的新型神族，而且还是专精心灵与思想力量的大脑神族，他们能提供的灵能就比一千万甚至一亿凡人还要强大。”堕天使挑了挑眉毛，“况且这些新型神族全心全意爱戴你，膜拜你。这当然比起新雅图市民的哀怨和绝望要来得更有用。”

　　“哀怨和仇恨也是爱的另一面，所以也有很强大的力量。但正面的总是比负面的力量更好用。如果能有相当于一亿人的爱，谁还想要一千万的仇恨？”

　　魔鬼很擅长利用负面的心灵能量，这确实没错。但如果有正面的爱戴信仰可以用，谁想整天用哀怨和仇恨把自己搞得乌漆墨黑的？是因为这年头剩下的魔鬼们都被赶到中东和非洲苟延残喘，才不得不饮鸩止渴使用负面力量。

　　其实这就像是亚斯塔禄。她也不想在死海搞什么变态旅游区，还得给神族赔笑脸当服务生。但她都破产了，必须还债，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现在有了将近百万的新神族眷属，我们就不需要再利用新雅图的一千万市民了。放着他们不管就行了。”

　　伪艾莉西亚如是说。

　　亚当听她这样说，若有所思地问：“公主殿下，您之前不是还说要包养宠爱凡人种族吗？如果我们在新雅图向密特拉集团开战，这里的凡人市民恐怕都要被余波打死了，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要包养凡人是为了让我们有能爱的对象啊。”堕天使摆了摆手，“爱的力量是必须要为了他人才能推动的。所以我们本来需要凡人。但现在你不是创造出了更好用的新人类种族了吗？就不需要宠爱普通人类啦。”

　　她说到这里，再度望向那些环绕着亚当，对他不停献上膜拜的悬浮大脑，露出满意又有些宠溺的……近乎妖艳的微笑。

　　“你已经是这个新人类种族的父祖了，不是吗？那他们敬爱我们，我们宠爱他们，这就已经是无限满溢无限大的最强力量循环，不需要旧人类再掺和进来了。”

　　堕天使说出这话的时候没有显示出一丝一毫的犹疑。她妖艳的笑容看起来就十分美丽。

　　于是亚当终于进一步明白了一些东西。

　　有些感觉用“原来如此”来形容是不够的……但是无论如何，原来如此。所谓的堕天使，实际上就是这么一回事。就算失控机仆想要养人类，实际上也未必就需要养现在的特定的人类。反正只要是人类就行了，所以越好养的人类反而越方便……例如只剩下大脑的新人类。

　　……其实这种想法和亚当自己倒也挺像的，只不过亚当终究只是人的思维水平而已。果然，他们俩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所以亚当一边心不在焉地应和着堕天使的话，一边已经开始思考起了一些别的事情：一些不是他这边，而是海登那边的事。

　　“【磕头虫】系统已经被我活化成大脑新人类。我虽然还能再隐瞒拖延一阵子，但公司高层迟早会发现这边的系统出了问题。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再拖延什么两三个月，免得夜长梦多，让我们落于被动。”

　　过了一会之后，亚当才这样说道，

　　“公主殿下，就让我们现在便立刻掀起对密特拉集团的反旗！第一次攻击，就直接瞄准集团的核心基地，目标是抢先把密特拉菩萨消灭！”

　　“一旦密特拉菩萨陨落，整个集团有再多的资源和力量也会群龙无首。剩下七个菩萨也是各有心思，一定难以在短时间内决定由谁来接任总帅职位。这就是我们的胜机所在！”

　　至少他嘴上是这么说的。

　　至于伪艾莉西亚这边信不信他那就更是没人知道了。不过，她至少确实相信自己和亚当现在增长的惊天力量能够战胜密特拉，至少有机会战胜！

　　至于这确定究竟是自信还是狂妄……嘿，当然就只有看结果才知道了。

　　——————————————————————————————

　　新雅图

　　这座城市打从最初开始就是被幻想所妆点起来的，是资本众神妆点的幻想肥皂泡，即像迷宫，又像建在砂粒上的城堡。

　　今晚在夜空之下，她也仍然闪耀发亮。因为镶嵌在摩天大楼上的霓虹灯正像碎宝石一样闪闪发亮，散落在朦胧的黑夜中。相比之下，那些漆黑苍穹中的星星都显得黯然失色。

　　许多城市都有自己的绰号，这些绰号可能看起来很随意，但通常根植于城市的一切，或者告诉你一些有关城市历史的信息。新雅图也不例外，人们通常称为翡翠之城，因为这座城市在密特拉集团的刻意设计打造下，就如翡翠宝石一般美丽。

　　可是人们在给新雅图取这个绰号的时候，不知道是否有考虑过——在更古老的童话文学里面，曾经也有一座城被称作“翡翠城”？

　　在那个古老的童话里，每个人来到翡翠城时都会被要求戴上绿色的眼镜，认为这样可以避免眼睛被翡翠城刺眼的光芒灼伤。而透过眼镜来看的时候，翡翠城里的每样事物都是绿色的。实际上这是城主大魔法师奥兹安排的一个骗局。他声称自己建造的翡翠城真的全部都是由绿色的翡翠所构成的，下令让城里的所有人都要戴上绿色眼镜。然而人们看到的绿色却全都是自己脸上的镜片带来的。

　　所以啊，给新雅图取“翡翠之城”这种绰号的人，没准打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吧？

　　这些宛如神殿一般的大厦群，被星界网络时刻笼罩监视着的高楼，整个城市确实就漂亮得如同幻想一般。换句话说，这个城市的美丽，也不过就是建立在“幻想”的基础上而已。自从技能晶片把人人放在心中的肥皂泡戳破，这个城市的美好也就不复存在了。

　　在新雅图最中央一直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塔。密特拉集团在新雅图的分公司大厦。它足足有一百八十层，比新雅图里所有其它的建筑都要高，比那古老的太空针塔还要高。建筑高度的差距，就仿佛是神族和凡人之间的阶级鸿沟一般难以逾越。

　　亚当和他的堕天使老婆现在就都跑到了这个摩天大厦的顶端。现在比他们俩更高的，也就只有塔尖顶的金色光芒在四下辐射，仿佛一座凝聚了权力的灯塔。

　　在这座城市里，这座大厦确实就是新神秩序的标志。哪怕几年前【波旬】事件逼得密特拉集团不得不让另外两家大公司进入常青州市场，打破新雅图的垄断状况，实际上密特拉集团也仍然是新雅图的真王。

　　……不过从今以后就不会再是了。

　　亚当和伪艾莉西亚到底为什么要跑到这个露天的地方来？他们不是要推翻密特拉的暴政吗？爬到塔顶上来做啥？他们不会是想要炸掉大厦就权当作是推翻密特拉了吧？

　　当然不是。他们现在要攻击的并不是密特拉的任何象征物——而是要攻击密特拉菩萨真正的本体！

　　那么密特拉菩萨的本体在哪里？

　　当然——是在天上！

　　已经真正成为神的亚当伸出了他的双手。他的左手与堕天使的右手牵在一起。而他自己的右手则是高高举起，对准了头顶的夜空。夜晚的天空中，圆满的月亮正高挂在那里，可以看得非常清楚。实际上，满月对于现在的亚当来说，就亮得有些刺眼。

　　众所皆知，密特拉菩萨的居所，他长年居住的公司基地，就在月亮上。

　　如果有谁有办法站在地球上狙击月球的话，倒是或许有可能突袭密特拉菩萨，把他杀死。但是地月之间有着384400千米的遥远距离，谁有那么大的本事？龟仙人吗？成为了神的亚当难道就拥有那样的力量吗？

　　……世人很快就会看见了。

　　其实亚当本人是很有些郁闷的。当他终于得到本应无敌的力量时，却因为一些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意外状况，把他卡在了魔鬼的战车上，没法切割。

　　仿佛天意如此，永远也不肯让他品尝无敌的快乐，更要让他品味这种被命运玩弄的感觉……哪怕他已经通过【蜕名破命秘仪】改变了命运也一样。

　　但亚当从来不是一个抱怨环境的人。面对这“天意”，他就绝不会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