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新娘 第249章

　　“我歌唱大地上游离的苦难，”

　　“以及那承受苦难的勇士。”

　　“听我唱吧，新雅图！这歌里有我们的痛苦耻辱，这歌里有我们的荣誉光辉，”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让痛苦永远过去，”

　　“是为了让你们知道，谁心甘情愿地替我们纳下苦痛，解救我们的生命！”

　　“或许，这其中也有我？所以，超越我们的恐惧！打碎我们苦难的锁链！”

　　“让大地抛却死亡的幽灵！”

　　她在八百万人的精神与生命网络中高声歌唱，在这一体化的网络中把自己的歌声送入八百万人的心灵。

　　这八百万的思想中大约有十分之一，从帕妮娅的灵魂中感觉到他们熟悉的偶像小女神的光辉，便在心灵的海洋里朝帕妮娅这边涌过来。可是剩下这几百万人仍然在惊慌恐惧，而且理所当然地并不会信任帕妮娅。

　　但这样的十分之一对在外面的卡莲来说就绰绰有余——如果这个【伟大工程】真需要几百万市民都同意才能推动那才是真的发疯。十分之一，已经足够卡莲去推动仪式的下一步。

　　“绽放吧，我的梦想之花！盛放吧，我的大愿之花！”

　　卡莲拈起一朵她自己的梦想花，高声宣告，

　　"听我心愿，除去三毒！"

　　她催动的大法力如轮转，五色光轮就从身后涌现。黄、黑、青、赤、白的五色光辉就在下一刻绽放开来，开遍了新雅图的大地！

　　怎么又是这一招？

　　然而海登就是要用这一招！他没有新的外挂，但他就是可以把同样的招数再玩出新的花样！因为最近这四个多月时间，帕妮娅一直在新雅图到处飞来飞去，寻找那些需要帮助的凄苦百姓，再用梦想花实现他们的心愿，将他们拯救，这些人与花的数量已经不容小觑。

　　早在那个时候，海登的【伟大工程】其实就已经打下地基，播下种子，遍布整个新雅图，成为这个城市的一部分，也成为市民心中的一部分。

　　如今帕妮娅唤起他们这部分人的心，卡莲催动神力，这些所有的梦想花便从新雅图的各处猛然盛开，无穷无尽地向整个城市蔓延！原本遭到业火雷霆吞噬破坏的街道和建筑，如今却反而被色彩缤纷的花朵所覆盖！

　　贪、嗔、痴的三毒既是毒也不是毒，是心灵之毒而非物质之毒。可既然都是毒，心灵之毒凭什么就不能被梦想花转化和净化？当然没有这个道理！

　　所以梦想花的五色神光刷过八百万人之后，他们眼中的恐惧、慌乱、绝望便迅速消去。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打从心底涌出的勇气以及领悟。

　　当人们不再迷惘与害怕的时候，他们实际上就已经是无敌了。

　　红莲业火在没有黑暗的人心里没有柴薪可供燃烧，再也伤害不到海登亦或新雅图的市民。

　　“并非单方面依靠城市和市民来得到强化，而是自己和城市之间完成爱和能量的循环，将全部市民守护住。这一步棋确实不差。”

　　不动明王在半空中俯瞰着一切，还开口一番点评，

　　“孔雀的女儿，烟雾镜公司的小女神，当然还有那个最重要的核心人物……若假以时日，他们或许真能成就不可说之境界。可惜，执着于小爱者必生迷惑，阻碍大智。”

　　明王这样点评一番之后，又转向亚当，瞥了他一眼，

　　“至于你，亚当·史密斯，只知道靠更多更大的能量来镇压业火，这应招方法便是更逊了一层。”

　　这点评，自然就让亚当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虽然暂时镇压住红莲业火，但如果细看亚当现在的完美身躯，就会发现本来应该完美无瑕的这黄金般的身体，如今明显遍布了许多细小裂痕，有些小地方还皮开肉绽的。虽然莉莉丝的歌声和爱一直在给他提供能量，但他显然就打得很狼狈。

　　哪怕他们有【主神级】的出力。

　　……老实说这可真是非常丢脸。

　　明明他们夫妻俩有货真价实的【主神级】的出力，而且还有两个，却赢不过不动明王这一个【明王】。如果是密特拉菩萨亲至，将亚当和莉莉丝按在地上揍，那亚当可能还觉得合理一点。现在这一个不动明王就把他狠狠压制，这便让亚当又急又怒。

　　如果是被密特拉菩萨，理论上就明显比自己更强的世界最强之神给打败杀死，那亚当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他甚至也认了。可是被不动明王以弱胜强杀败，他就绝对不能忍，绝对不能认啊！

　　所以无论如何，到了这时，亚当已经不能作任何保留。

　　“他妈的，满口大义大爱大智慧，你们又哪里有什么大爱？若要败我，先接我最后一招吧！”

　　战还未完，亚当还未败。他就要使出最后压箱的底牌——

　　“亚当·史密斯，吾红莲业火的攻势尚未结束，你急着想做什么？”

　　然而不动明王比亚当的动作还更快，立刻识破了亚当的打算，随即冷冷说，

　　“业火烧尽之后，轮回才要开始。”

　　……他说什么？

　　轮回？那是什么？

　　“你渴望目睹菩萨的大爱，那吾便如你所愿。”

　　说时迟那时快，不动明王已经放下神剑，将双手合十，咏唱真言密咒，

　　“归命顶礼（om）未来佛密特拉菩萨，吾身成汝之器！今当普照皈依之光！”

　　刹那之间，一种世上从未出现过的力量，便降临在这明王体内。

　　暗无天日的新雅图废墟上，一道太阳冉冉升起了，仿佛是黎明的曙光，既照在亚当身上，也平等照在新雅图每个人的身上。

　　是天亮了吗？但这太阳虽然会发光，它的光芒却有毫无暖意，竟是一颗没有热度的太阳。而且不知为何，这颗太阳的火球周围，还环绕着几个巨大的金属轮。

　　最大的金轮环绕火球，每秒钟都会转动一下，大约6度。每转动六十次，正好就会转完一圈。大金轮每转完一圈，另一个小一点的银轮又会转动一下，又带动另一个铜轮子稍稍转动……换句话说，这几个巨大的环绕住太阳的金属轮环，实际上也是一座记刻时间的巨大机器。

　　不仅如此，这些巨轮随着时间向前转动时，海登他们竟然看见，刚才被余波轰杀的那两百万新雅图市民，他们的死者魂魄居然被巨轮从幽冥中“吸扯”出来，一点一点进入到那个巨轮里面，伴随着时间的节奏，分秒不差。

　　甚至就连活人——无论是正准备爆发全力一击的亚当，还是刚从业火和痛苦中战胜出来的海登一行，现在竟然也都被这毫无道理的引力所拉扯住，无法逃离！

　　现在站在这里的已经不再只是不动明王。因为这是【降神】，而且还是在神身上进行的降神！密特拉菩萨已经将他无上力量的一小部分，投射到不动明王的身上，形成这不可思议的轮宝！

　　伟大而冰冷的太阳端坐在巨轮中央，执掌生死，驾驭时光，决定未来。太阳的火球就像祂的眼睛，而祂看着底下众生的眼神——竟唯有怜悯的爱！

　　海登和卡莲、帕妮娅刚刚才赢得一场小小的胜利，然而新雅图八百万人团结的意志，在这在无敌的引力下却如同纸片般脆弱，根本是螳臂挡车！不管是百花大地的青帝，魔法少女的小女神，还是世界第一的大巫师，根本都还无法抵挡降临在地上的太阳！更无法抵挡祂连时空生死都要镇压引导的转轮！

　　凡人是苦

　　亚人是苦

　　天人是苦

　　明王是苦

　　众生皆苦

　　能够超越这转轮之上的唯有真正的超越者。所以海登他们现在全都动弹不得。

　　反而是亚当和莉莉丝，虽然也感觉到浑身都被巨轮拉扯，酸软无力，但居然还勉强能够活动，能够反抗一二。

　　而这一切也同样被不动明王看在眼里。

　　“亚当·史密斯，为了将你彻底杀灭，这次不得不对新雅图造成额外死伤。这都是你的业障。”

　　菩萨虽有慈悲，明王发向亚当的正义之怒却丝毫没有减少，

　　“所幸菩萨的大愿已经实现，这千万市民死后可以被上传到网络净土之中。罪业既已烧尽，新的生命便会开始。菩萨将以无上慈悲替他们提供转世机会，让他们以死亡与再世的经历，成就密特拉之大爱！”

　　就像手托恒星一般，不动明王高举双手，赞颂着冉冉升起的旭日，同时却也将怒火投向亚当和莉莉丝。

　　“至于你们，万因自得其果。就以你们的罪与罚证明菩萨之大义。以此方为新世界之秩序——【轮回（reincarnator）】！”

293：步上正确之路才是命运

　　【轮回（reincarnator）】

　　无论是海登卡莲也好，亚当莉莉丝也罢，之前都未曾听说世上还有这样一种东西。

　　如今整个世界都在太阳和祂的转轮中颤抖，被无限的吸引力拉扯至扭曲，犹如被阳炎热浪所包围。而且扭曲的并不只是光而已，连时间和空间也被【轮回】所拉扯。

　　很显然，这应该就是密特拉最新开发出来的一种伟大魔法技术，就像过去那些伟大的魔法——例如【礼】、【货币】、【金融】这些曾经最强大的魔法一样，【轮回】恐怕也是能够以世界为规模，影响到众生之存续、法则和命运的新型伟大魔法。

　　从没人听过这个东西，连情报都未曾泄露。换句话说，这一定是密特拉菩萨最近才开发出来的魔法，拥有让世界屈服之力，能够帮他打造新世界的秩序！

　　【轮回】！

　　海登，卡莲，帕妮娅，还有新雅图的八百万市民都想要抵挡这【轮回】的吸引力。但是黄金转轮分毫不差咔哒咔哒转动，每转一次就把他们都拉进去一点点。之前死去的两百万市民的魂魄都已经被巨轮拉扯进去，而且还在轮转中渐渐失去原形。

　　“新雅图市民本来无甚功过，死后也只该转为人身。但既然这次他们是丧命于破邪降魔的余波之中，那便奉菩萨法旨，将死去市民尽数度化，送入净土享福。以此彰显密特拉之慈悲。”

　　不动明王高举双手，赞颂着冉冉升起的旭日，赞颂着太阳的仁慈。

　　因为【轮回】今天初次亮相，显然就是密特拉故意要给全世界围观的众神看看大新闻。

　　众生皆苦。【轮回】打从一开始，其实就是一种“示范”……不过现在先不提这个。

　　现在的重点是，海登一行，哪怕卡莲是大神，也确实已经被【轮回】这毫无道理的牵引力扯住，被压制到动弹不得。海登和卡莲已经试着用了好几种方式来反抗，也都没用。

　　究竟有什么办法？

　　【轮回】甚至连时空都一并牵引了。密特拉的慈悲仿佛太阳的重力，连地球都无法逃脱。究竟怎样的方法才能抵抗！？

　　无论如何，现在好像只有主神强度的亚当和莉莉丝有办法在这【轮回】的重力下勉强继续行动。就算这样，他们也感觉到极大的压力。毕竟这可是一颗小太阳的压迫啊。

　　不到【主神级】，似乎就没法在这【轮回】中活动。就算到达【主神级】，实际上终究未得无上觉悟超越的生命，也还是只能在【轮回】的吸引力下勉强挣扎反抗。

　　仔细看下来，好像就只有安洁拉完全没受到【轮回】的吸引力影响……不过她也没特意表现出来，只是默默站在海登身后，也不知道是在做些什么。

　　亚当只看见海登他们被【轮回】压制，自己也行动困难，心中不禁有些叫苦。不管嘴上怎么说，他隐约也还是希望海登能变出些奇迹来，助他战胜密特拉。然而现在的状况，看起来就不太能继续指望海登了。

　　“亚当·史密斯·阿普萨拉！艾莉西亚·克拉丽·卡兹穆克·阿普萨拉！”

　　不动明王赞颂完密特拉菩萨的大慈悲之后，又转向亚当和莉莉丝，

　　“你们为一己私欲拖累残害一州之地，上千万人，罪业难赦。善因有善果，恶因有恶果，夺人命者终将被夺己命。现在就奉菩萨法旨，将你们打入【轮回】，将你们的烦恼执妄皆投入清净炎中烧灭，方能彰显新世界之秩序！恶行必有恶报！”

　　这明王本来就号称乃菩萨之忿怒，这时候对他们可一点也不会讲慈悲了。再次举起俱利伽罗神剑。随着他指节握紧，剑身的纹路流光充溢，烈火奔腾，将剑刃包裹在日焰之中。

　　秩序即因果，因果即轮回。对密特拉菩萨来说，【轮回】可能是慈悲之彰显；然而对不动明王来说，【轮回】亦是正义之显现。现在不动明王就要用这个正义，来将亚当和莉莉丝这两个邪恶之辈狠狠轰杀，打入轮回呀！

　　一死了之也就罢了，被投入这个密特拉菩萨做主的【轮回】魔法之后，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被洗脑变成密特拉永远的公司狗吗？那岂不是比死还惨！？

　　话虽如此，亚当和莉莉丝，他俩现在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倒不如说恰恰相反。因为本来他们还稍微有那么点死掉也无所谓的摆烂心态。亚当总觉得自己基本上是完蛋了；莉莉丝呢她总觉得反正全世界都要完蛋了——结果现在倒好！亚当和莉莉丝现在都特别不想被【轮回】吸进去，特别不想被密特拉杀败！

　　这样的共识反而让这对魔鬼夫妻的同步率开始急速飙升，竟爆发出比之前更强的气势！他们的战斗力，更是在这本来就已经很强的基础上，还继续暴增！

　　“去你妈的菩萨慈悲，去你妈的新世界秩序！”

　　【轮回】，这比死亡还要大的威胁，居然令亚当和莉莉丝的力量继续增强了！虽然密特拉的太阳仍然在夜空中发光，但风云却也因为魔鬼夫妻而变色。

　　“废话我已经听够了！”所以亚当现在才大骂，“如果你早把我们杀掉，力不如人也就认了。现在既然你要满口说什么慈悲大义，那先看看你怎样接我们最后一击吧！”

　　这急增的斗志和力量甚至就让亚当和莉莉丝开始突破【轮回】的压制力，让他们可以继续活动，继续战斗！这才是亚当·卡多蒙和莉莉丝合一神所应该具有的战斗力和霸气！

　　轮到他们反击，猛攻狠打不动明王的时候了！每次不动明王斩中亚当，他都必定能够回敬一拳。每中一剑，他之后便用更强、更猛的拳头来回敬这满口狂言的明王！

　　今日就算不能赢，亚当和莉莉丝也绝对不会成为密特拉的轮回奴隶！就算要死，他们也有资格选择死的结果！

　　神剑斩落，天火炎炎。

　　但亚当的破星之拳也一浪接着一浪不停挥出，要把不动明王召来的密特拉日炎轰散！他们双方都要把力量推进到最高点，去分出生死！

　　这最终战斗的余波比之前更甚。本来还有海登一行能够抵挡余波，现在连他们也被【轮回】的重力压迫住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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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恐怕连众神都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的新雅图大都会里，除了亚当和莉莉丝以外，还有一个人，虽然受到【轮回】的压制，却还勉强能够行动。

　　他没有像安洁拉那样完全不把【轮回】的引力当回事，可是也没有和海登他们一样彻底动弹不得。更有趣的是，与此同时，他不但不是主神级，甚至连神也不是——然而他就是可以在【轮回】的引力中勉强行动。

　　虽然这勉强只是特别的勉强，就像“承太郎只能在【世界】中活动两秒”这样的勉强，但太阳的重力确实没能彻底限制住他。

　　这个人……当然就是帕西瓦尔·阿尔比恩教授。

　　老教授之前为了保护留在新雅图的其他学生，一直潜伏在新雅图大都会的卫星小城区域里。亚当轰击月亮的时候，阿尔比恩教授就躲在城市的另一边。

　　虽然不能克敌制胜，但阿尔比恩教授若只想自保，基本上总还是有办法的。所以在海登他们努力保护新雅图市民的时候，教授则是躲在暗处，伺机帮一些忙。

　　海登和卡莲的付出和牺牲以及成果，阿尔比恩教授刚刚全都看在眼里。对自己这两个优秀的学生，老教授心里也充满了许多的喜悦和骄傲。他们已经成长了，成熟了，趋近完全。海登和卡莲已经是能够改变世界的力量。

　　……尽管如此，当密特拉的【轮回】展现出祂绝对的威能时，现在的海登和卡莲仍然无法抵挡。他们和他们努力保护下来的八百万新雅图市民，都要败亡在最终战斗的余波，以及【轮回】的转轮之下，被巨轮碾碎，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为什么连神都不是的阿尔比恩教授却能够勉强稍微抵抗一下下【轮回】魔法的引力？这恐怕就是因为他这些年不停钻研安洁拉的气息，生命树的奥秘，以及过去未来时间命运的学问。

　　只有安洁拉的秘火，并不能抵挡【轮回】的引力。但是当阿尔比恩教授对生命树的研究已经能和秘火相配合时，他就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资格。当他的智慧和真正觉悟已经到达前无古人的境界时，甚至就能因此些许抵挡镇压时空的【轮回】！

　　同样，正因为教授对时间的领悟已经到达这个无上境界，阿尔比恩教授才更加意识到，海登和卡莲现在之所以没法抵抗【轮回】，并非由于他们不够努力或不够聪明，实在是因为他们的时间太少了。密特拉菩萨起码多出了四百年时间去准备和酝酿。所以海登和卡莲若要说败，那也是败在时间不足。

　　可是这样一来，一旦海登和卡莲现在败北，世界就再也没有未来可言。这【轮回】的新世界秩序，不但是要把海登卡莲还有新雅图的八百万人变成公司奴隶那么简单。【轮回】系统对生死的掌控和筛选，密特拉菩萨对【轮回】的管理和垄断，最终一定会把整个世界变成极其恐怖的反乌托邦——这一切的未来，阿阿尔比恩教授都可以用他的智慧预测到。

　　如果海登和卡莲提前出生一百年，有更多的时间来发展成长，今日这胜败的结果或许就不一样了。可是没人能够凭空跳过一百年的成长时间……没人能够，对吧？

　　所以此时此刻，就在海登和卡莲被【轮回】压制住的同时，阿尔比恩教授也下定一个决心。

　　就在不动明王举起破邪神剑发出日焰，就在亚当和莉莉丝联手拼出最后一击的那个瞬间——阿尔比恩教授，便做出了一件出乎任何人意料的事！

　　他用这个只能动弹一次的机会，从原本的藏身之处飞腾而出，直直冲进了这两股最强神力对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