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新娘 第262章

　　他们都是专业的，所以看得出海登全身上下都没有机械和生化改造，起码没有任何可以被探测出来的改造。这样没有改造过的纯肉人说要空手不用魔法穿人字拖和大裤衩上去打生死角斗，莫非……？

　　“行吧。”

　　最后还是老板挠了挠头，

　　“我不会贪你该分到的赌金抽成的，当然前提是你这人真的是扮猪吃虎的无名高手，真能活下来。”

　　“一个小时后开始你的比赛，四十分钟内设定好赔率开始下注。你先把名字在报名表上填一下，写个自己想要喊出来的时髦擂台名也行……哦，对了。”

　　老板说到这里，又向后面站着的安洁拉比划了一下：“你不行。你是全身机械改造人吧？我们这里角斗士一定要是血肉身体的。你要不先去把至少一半的机械零件换成生化零件？”

　　但是安洁拉笑眯眯地摇了摇头。于是老板很快就走掉了。

　　反倒是海登听到老板这话，不由得为之心思一动，在心灵通讯里悄悄问她：【安洁拉，你真的可以把机械零件换成生化零件吗？】

　　话虽如此，海登本来其实也没指望能从安洁拉这边得到什么正经的答案。没想到安洁拉居然还真的认真回答道：【这世上的生命应该都是承受不了的，反而是无机物勉强可以接受我的操作——主人，您也见过孔雀他们刚从天坠落时的景象。尘世的血肉和纯灵是不同的。】

　　五千年前，刚从外宇宙坠落到地球上来的堕天使们，为了补充能量，才不得不把自己的纯灵体和血肉物质融合，变成半灵半肉的混合体。然而安洁拉……她可从来没有缺乏过能量。

　　这些都是海登以前就知道的事。但他的思维并不是那么死板的，听到这里却立刻想到另一层：【这世上的生命承受不了，那什么样的生命才承受得了？如果我们能帮你在这个世界造出一个能承受得了你操作的生命，一个有生命的躯壳，你是不是就可以发挥出更强的力量？】

　　或许，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走，海登没准真能从安洁拉这边弄出能够直接打倒密特拉的外神伟力？

　　然而安洁拉只是摆了摆脑袋，不置可否：【这就不好说了。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

　　得，姑奶奶，怎么又是这一套啊？

　　……话虽如此，海登总还是觉得心里又多了一条思路，一个可能打倒密特拉的方向，精神稍微为之一振。

　　很快，第一场角斗比赛的时间到了。海登也知道了他这第一次角斗的对手的名字和来路。

　　“坏消息，朋友。”

　　四十分钟后，老板夹着一根烟，脸色很不好看地走了过来，

　　“你运气真的很不好。今天正好有个从其他市过来换新店铺比赛的高手。他也和你一样是不用武器的。一听说今天有个要空手上场的疯子，立刻就感兴趣要求和你比了。他是个炼气高手，两支臂膀练得坚如精金，很厉害的。你现在弃权还来得及。”

　　这老板倒是心善。

　　不过海登听到这里却有点被逗乐了。

　　【你看，安洁拉，我就说这样一跑，可以看到很多传统经典场面吧。】

　　炼气高手？

　　我还元婴老怪呢！

312：经典场面 下

　　海登的第一场角斗赛就要开始了。

　　当然啦，他现在大致上还是在搞伪装调查的，所以显然不会真的用“海登”这个名字就顶上去。

　　所以海登当然要给自己取个假名……假名？

　　难得有个拿着假名在外面招摇撞骗，而且还要顺便替分身吸引注意力的机会，海登岂能放过了？所以他大笔一挥，就给自己取名叫：

　　“我就叫作‘甘道夫’了！”

　　他大概觉得这样挺逗趣的，可惜将近两百年前的古老文艺作品已经没几个现代人人能跟上梗了。到头来，只有安洁拉用很温柔地眼神注视着他。

　　所以最后海登自讨了个没趣，并深刻怀疑这南美洲的人都没啥文化素养。

　　总之，角斗赛还是开始了。

　　“这次要和你打的对手，在其它城市的角斗场上已经杀过五个人，每次都是用一双铁拳徒手将对手击杀。”

　　这家店的老板大概对海登这个狂人还是有些兴趣的，上台之前还叼着香烟对海登解说，

　　“而且那家伙还是炼气高手。不但拳脚功夫裂碑碎铁，而且身法灵活，直觉敏锐。对方攻击还没出来，他就能感觉到气息并且反应。在我见过的角斗士里面他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你要不还是弃权吧？一旦上了场，擂台角斗就是不死不休。除非一方死掉，否则两边都不能下场。但是上场之前，哪怕签了名也可以后悔的。”

　　没想到这死亡角斗的规则在这种地方还挺温柔。海登本来还以为，签了名的人哪怕反悔，也会被工作人员拖进角斗场的呢——毕竟这也是传统项目了嘛！

　　……其实从目前为止海登见到的东西来看，这南美人的行事风格，尤其是在这米克特女神的地盘上，都显得意外的“温柔”。只可惜这温柔的表象之下，海登总觉得还有些诡异的味道。

　　所以海登听完老板的话之后，关心的反而是另外一层问题：“听你的口气，这死亡角斗的参赛选手都是自愿的？没有被逼着来打生死战的人吗？”

　　“啊？什么逼着？”结果他这话反而让老板很讶异，“怎么可能有角斗士是不自愿的。不自愿打起来还有什么好看？观众和女神都不会喜欢的。”

　　海登挠了挠头：“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穷人不得不来拼命，或者欠债的人不得不来打生死还债的。”

　　“前者不好说。这种事谁说得准。”老板摇摇头，“但不会有欠债的人来打死亡角斗还债的。首先债主不会让债务人随便死了坏账，其次有战斗级改造的人肯定是所有改造器官都被拔下来先还债了，怎么可能还有办法来打角斗？”

　　……这逻辑虽然不太严密，不过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所以海登点点头，也没再继续追问。

　　“上了场就不准临时退缩了，你好自为之。至于如果打输……唉，反正打输你就死了，也没什么好说。”老板说完之后，双手推开休息室的门，朝海登晃了一下脑袋，“登台吧，甘道夫。”

　　就这样，海登先被老板带上了擂台。

　　安洁拉当然一点也不担心他，这时已经在观众席上悠悠然地等着。不过海登环顾四周，看了看角斗场周围的观众，总觉得那一双双的眼睛就好像是闻到血腥味的狼，而台上只有海登一个人孤零零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名头大的高手总是最后才出场。而海登——这个甘道夫，现在压根就没有名头。

　　与此同时，擂台的主持人则是在旁边兴奋地叫道：“各位观众，各位朋友！今晚大家有眼福啦！接下来要登场的，就是我们来自北美的修士，精钢臂！仅靠着一对没有改造过的拳头，就能在北美玩灭门，还能逃过玛尔斯集团的追捕，到我们这里来打生死角斗，还在利马的角斗场上徒手胜了五回！哇，简直就是天生的杀戮兵器呀！”

　　“不过他今天的对手甘道夫，也是个不用武器，不用装备，甚至没有生化改造，仅用赤手空拳就要打死亡角斗的狂人。到底他们俩哪个能活着走出角斗场？各位观众！赶紧下注吧！”

　　得，这还搞成了博彩娱乐业。

　　随着主持人说话的同时，这所谓的精钢臂也走进了角斗场，和海登面对面。在对手这几步走上来的瞬间，海登转眼看了看，已经看出一些门道。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亚裔面孔，不过皮肤晒得黝黑，赤着上身，下身穿着一条白色练功裤。海登看他走路沉步屈膝，双目如电，太阳穴高高凸起，确实是炼气功夫深厚，得了内家精要。

　　比起其它的，倒不如说这点反而很让海登惊讶：“没想到南美洲还会有炼气修士高手……哦，对。主持人刚刚说了，你是从北美杀了人逃过来的。”

　　别看神族在新雅图好像嚣张跋扈，北美洲起码还是有点正常社会法律的。之前警察还敢找卡莲麻烦呢。

　　“你不也是外地人吗？”精钢臂面无表情地说，“只要不是机械改造人，这里的角斗场就都欢迎。何况炼气修士本来就是自力改造生命，提升生命层次的魔法之道。所以这里的人很喜欢我们——虽然我没看过他们自己练。”

　　所谓炼气，内家修炼，当然也是魔法形式的一种。只不过在这个急功近利的时代，还愿意花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甲子苦功去炼精化气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这门功夫有很大的潜力，但花费时间实在太长，性价比也不算多高。

　　顺便一提，所有修士们都知道，全世界最厉害的武道修士，最强的武神——当然就是海登那位亲爱的岳父，大名鼎鼎的孔雀王。他就是修士道途的最顶层，能一拳打爆大陆架。但他这样差不多也就是武道修士的上限了，终究还是比那些菩萨们差一筹。

　　……老实说，这其实也是一种悲哀。炼气内丹修炼，本来根本就不是用于战斗的东西。它们并不是为了战斗，而是古代炼气士为了长生不老和提升生命层次才研究琢磨出来的魔法技术。

　　然而这个时代，炼气术不但被淘汰到边缘，甚至就连剩下来的残余，都和“战斗”这个词紧紧捆绑在一起，被当作一种以战斗力为导向的魔法道途。可是实际上它并不应该是这么回事。

　　就像海登以前追求治病救人的魔法，炼丹炼气本来也是为了长生活命才诞生的技术。

　　……不过他这个从来没修过什么内丹术的人，好像也没资格抱怨这个。

　　五分钟之后，看台上的赌客们都下完了注。主持人这才走出角斗场，转身望向台上相对而立的两人，放开嗓子吼道：“献给女神的死亡角斗！现在开始！”

　　说时迟那时快，主持人亢奋咆哮的那一刹那，精钢臂便动手了！

　　对于海登这个穿着大裤衩、夹脚拖鞋和背心的人，他当然并不怎么放在眼里。只见他闪电一步踏出，长臂直通，钢铁般的右手就像炮弹一样，直轰海登的面门！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看见这精钢臂开首一击的来势，排山倒海般一涌而来，海登立刻就明白他确实有几把刷子。这速度比他的某个改造人徒弟还要来得更快，威力甚至还更强！

　　所以海登站着不动不闪，主动伸出脑袋，就让精钢臂一拳轰在他脸皮上！

　　只听这爆炸似得轰隆一声响，震波像山崩似的荡开来。哪怕是个铁人，也要被这一拳打碎了。

　　实际上，在场的所有人，确实都听见了碎裂的声音。

　　那是精钢臂的右拳，骨头寸寸碎裂的声音。

　　他那百炼的铁拳，已经在海登的脸皮上彻底地崩碎，就像石头在钢铁上砸碎一样，变成一坨掺着骨头碎渣的烂肉！

　　就算再怎么身经百战，精于厮杀战斗的冷面高手，遇到这情况也不由得脸色一变。精钢臂立刻向后急退，垂着右手的烂肉，脸上渗出因为剧烈疼痛而产生的汗水。只是他的表情仍然冷硬，如果不是汗水出现，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到右手粉碎性骨折的痛苦。

　　与其说痛苦，倒不如说他现在很迷惑。为什么他这一拳轰在对手脸皮上，对手不躲不闪，反而能把他的拳头震碎？这是什么道理？！那是脸皮，不是什么健壮的胸大肌啊！

　　精钢臂可没听说过谁有这样的本事！如果是穿着动力甲的战斗神族也就罢了，可是就连战斗神族也不可能裸着脸皮震断他的拳头！除非是机械改造的瓦尔基里，但是机械改造人是不允许参加死亡角斗的啊！

　　这不合常理！

　　不过以上心理活动，都没有在精钢臂的表情上显露出来。他看起来丝毫没有慌乱。看海登好像没打算进攻，他又疾冲过去，右腿踢出，乍一看是要扫向海登的鼻子——但在最后一刻却轨道突变，转而扫腿踢向腰肋！

　　因为他怀疑海登这诡异的硬度是源于某种防御指定部位的护身法。既然海登主动伸出脸皮来挨打，那就换踢他的腰间和小腹！

　　……但是海登仍然不躲不避，就站在原地挨踢。只听“砰！”得一声，精钢臂的扫腿如愿以偿踢中海登的腰眼。然而就在他右腿踢中那一刻，却见这练气高手双眼圆睁，嘴里惨哼一声，居然再也站立不稳！

　　幸好他内功精深，全身肌肉收放自如，就算整条右腿也跟着骨头粉碎，也仍然能够倚靠左脚撑在地上……但这显然再怎么继续打也赢不了的。

　　精钢臂自己也不傻，当然很清楚这实力的差距显然太明显。但他真的搞不懂啊！为啥啊！？

　　原因嘛，其实挺简单的。

　　海登抖了抖身子，将刚刚压抑住的法力和灵气都释放了一些出来。角斗场外面的观众虽然看不见，但身为修士而且近在咫尺的精钢臂却能看得一清二楚。望着海登身上涌出的能量，终于连这个所谓的冷面高手，都脸色大变了。

　　因为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海登——可是货真价实的地上仙人啊！

　　虽然海登从来没有炼炁结过内丹，但他炼外丹啊！他服上天之气，食用安洁拉的吐息已达数年，然后又自己炼出九转金丹来吃了一大堆——这才是真正最古典最传统的嗑药成仙！

　　以精神、肉体为炉灶，吐纳修炼精气，气缠全身，是为周天。这就是所谓的筑基，是合格的修士需要经过长年修炼才能达到的境界。精钢臂一向以此为傲。

　　但是海登已经服食嗑药嗑成货真价实的仙人了啊！况且这人基本上是特化了耐打和长生不死的能力。这几年海登挨过各种不得了的神级攻击，死去活来，现在怕是躺着让小神打都未必能死。

　　筑基修士看到真仙人若是还有战意，甚至还想打赢……那恐怕是连修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

　　“如果要杀被逼着打生死战的人，我其实是不太愿意的。不过既然大家都是自愿要赌命，那应该没什么好说了。你既然打死亡角斗那么久，该想到有今天吧？”

　　海登一边说，一边举起右手，对脸色已经带上绝望的精钢臂开口，

　　“砂锅大的拳头见过吗？”

　　虽然海登从来没练过武功，但是被仙人用拳头殴打的话，凡人修士显然是会死的。

　　所以，只见精钢臂的脸色变了几变，突然转过身，不顾一条腿已经碎烂，竟然一瘸一拐地朝角斗场外面逃去！

　　他不想死呀！杀别人谁都做得到，被杀可不是谁都乐意啊！他是外面来的，才不是这些南美的疯子！

　　海登本来打算揍他一拳看看成色，没想到这精钢臂反而转身朝外狂奔狂跳。于是海登也干脆停下来，转头看看主办方对此会怎样反应——毕竟他又不是真的想来打角斗，他是来调查南美洲情况的。

　　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事并未让海登太意外。

　　只听“噗”一声轻响，角斗场看台上射来一发飞刺。几乎快跑出角斗场的精钢臂，后脑飙出一股血箭，身体摇晃着朝前扑倒，已经断气了。

　　“不好意思，角斗士逃跑这种事确实少见。”

　　然后，主持人才平静地对观众们说，

　　“毕竟只有其它地区来的外乡人才会做这种没意思的事，坏大家的兴致。”

　　“不过反正这精钢臂已经被台上的甘道夫先生打断一手一脚，再打下去结果也是一样。所以即使试图逃跑，也并不影响血祭和赌局，请各位放心吧！”

313：死亡管理

　　角斗场的白袍死灵师们旁若无人的走过来，把精钢臂的尸体开膛剖腹分解了。

　　筑基修士的身体虽然没有经过后天改造，但是经过长年内丹修炼的内脏、筋骨、肌肉、脂肪，全都是值钱的天然生物素材。

　　当然啦，海登并不需要这些零件。所以角斗场会把精钢臂的生物素材收购或者拍卖给周围的观众，然后把非常少的一部分钱分给胜利者——真的只有很少一部分。精钢臂是一个筑基修士，然而他的死亡只分给海登五万金币。乍一听好像挺多，但实际仔细想一想，看看精钢臂被大卸八块抬走的样子，就会意识到这分成实在很少。

　　一个筑基修士全身上下的器官零件，充分运用，价值起码也比五万多一个零吧。

　　很快，精钢臂的器官零件又都被观众们买走了。只剩下作为血祭要献给死亡女神的心脏和血液。所以角斗场的地板不需要清洗，直接就把死者的鲜血吸干，就连空气中的血腥味都迅速消散。

　　周围的观众和赌客们则是纷纷抱怨着刚刚的角斗多么无聊。毕竟摸着良心说，刚刚那场角斗确实挺无聊的。海登也没觉得自己刚才那场胜利多么了不起——仙人，靠脸皮反弹把一个筑基修士整死，这真不值得拿出来说嘴炫耀，他也没这个打算。

　　他反而趁此机会多多观察起别的东西。首先，当然是要注意这角斗场里正在发生的血祭。海登悄声不响地伸出精神力，感应解析了一下这角斗场的魔法效应——果不其然，角斗场把死在内部的所有生物的生命甚至他们的灵魂，全都和血液一起吸收掉了。

　　几乎在全世界，在所有的传统文化里，活物流出的血液都是极其强大的魔法象征。它如此强大，以至于甚至有可能把灵魂都束缚住——要知道大家可都认为灵魂和幽冥是非常玄妙的东西，以至于连众神都没有办法真正抓住死者的灵魂，没办法轻易让死者复活……哦，不对。

　　密特拉菩萨的【轮回】魔法确实能抓住死者的灵魂，还能随便让被抓住灵魂的死者复活。他已经踏上了通往更高境界的道途。大日照耀之下，没有灵魂是他所不能掌控的。而且【轮回】的法则一旦完全铸成，就不再需要靠任何社会机制来维护它的运作。

　　相较之下，米克特提卡希瓦搞的这些死亡角斗，就完成度来说显然就差了密特拉很多很多倍。看到现在，海登其实基本上明白过来了。

　　就像【轮回】能够管理一切生与死，米克特提卡希瓦这边也确实是在通过这些死亡角斗，还有对其它死亡方式的严格限制，来管理她治下所有生命的死亡。

　　在她的角斗场里死去的生物，他们的生命和灵魂能量都会在这个仪式性的血祭中被她吸收。与此同时，米克特女神又禁止其它死亡方式，所以大家都会死在血祭里……等等，这个听起来好像不太对。

　　米克特当然不可能真的让她统治下的所有人都在角斗场里死掉。如果能真严格管理到这个程度倒是不错，可实际上应该还是做不到的。靠社会机制能做到的管制终究还是有限。

　　所以这片土地上肯定还有别的“合法”的死亡方式和场所。而且这些打听起来应该不难……大概吧。

　　可是，既然每天都肯定会有更多人因为别的方式死掉，她干嘛还要特地搞这种死亡角斗？总不可能是为了赚钱，因为这样不停死人的赚钱方法并不划算。活人才能帮公司赚到更多钱，尤其是强大的活人。马上就死掉只会减少收益，何况还是用这种内耗的角斗方式来死掉。

　　强者哪怕要死，也该有更划算的死法吧？

　　海登挠挠头，总觉得想不通啊想不通。

　　毕竟他才来到这个国度一天，而且这地方的画风和其它地方差别真的很大。在这个国度里，枪械是血肉做的，弹药是骨头，心脏可以做榴弹，货车长着甲壳和大脑和六条腿，而且大家把死亡角斗当日常娱乐——这什么生物技术朋克画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