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新娘 第263章

　　有些技术层面的秘密，他恐怕只能先继续往上打，去亲眼看看米克特最核心的角斗场之后，才能比较清楚地分析出来。

　　“没想到你还真挺厉害的，甘道夫。”

　　店铺老板正好在这时候过来找他搭话，

　　“你如果留在我店里继续打，光凭这一手奇怪的防御力和反弹就能一直赚到钱了。话说，出于好奇问一下，如果有人拿远程攻击打你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我会走上去用自己的拳头揍。”

　　海登耸了耸肩，

　　“我也有个问题。你们这里很少有角斗士快死的时候因为害怕试图逃跑的吗？”

　　店老板夹着香烟摇摇头：“只有外地人才会上了场还怕死想逃跑，我们本地人是绝对不会做这事的——不过嘛，因为最近外地来的角斗士变多了，所以会在场上怕死逃跑的人也变多了。所以我们现在都会派人在旁边守着。”

　　外地来打角斗的人变多了，这不难理解。因为北美的战斗生意现在越来越难做了。海登对此很清楚。但是很显然，大部分平时在北美做战斗生意的人，也没法习惯这种疯狂的死亡角斗。

　　所以这才更让海登纳闷：“本地人就完全不会怕死吗？”

　　“怕死？”

　　这问题反而让店老板皱起眉，表情就像以打猎和采集为生的部落里的长老在听人讲解微积分一样。

　　“不知道。”过了一会儿以后老板才说，“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可真是有够莫名其妙的。甚至莫名其妙到海登都有些冒冷汗的程度了：“抱歉，我还想往上打，升级去打更高级的角斗。”

　　有趣的是，老板也没劝阻他，而是很干脆地给海登的比赛资料上登记好积分，告诉他接下来可以去哪家店继续打升级店铺赛。看来这些角斗场老板也算是见多识广，看得出海登的强度显然有问题，将来八成是要搞事情的，还是赶紧送走比较好。

　　也许等会海登走掉之后，这老板还会赶紧去向角斗赛的高层主管汇报，告诉他们这边出现了一个怪人……但这也不是坏事。

　　海登之所以用本体来打这奇怪的角斗赛，本就因为这边哪怕被识破也不会是大问题，反而能替两个分身吸引注意力。

　　如今“芬里尔”那边成功进入了南美的佣兵圈子。海登本体也一本正经地在角斗场里蹦跶，要继续往上升级比赛。他的计划开头可以说是已经顺利进行了一半……但他还有另一个分身。

　　而且那个分身的任务重要性，恐怕还要在其他路线之上。

　　因为海登的血肉魔像分身，现在就要想办法混进米克特提卡希瓦的公司里去上班啦！

314：生命建设

　　海登的第三个分身，是他早在新芽城时就做好的一台血肉魔像。

　　所谓血肉魔像，本来应该是一种死灵师或魔像师用人类器官和肢体碎块缝合起来的，同时还加入一些金属机械改造的低等魔像。简单来说，它们就是类似弗兰肯斯坦怪物的东西，是早期奥术流电学的实验性产物。

　　距今大概三百五十年前，一些奥术师在探究雷电的魔法时曾经发现，如果用电流适当地通过魂魄已经分离的尸体，可以让尸体动起来，甚至加以操作。

　　如果先用更强大的死灵魔法把灵魂封存在质量够好的尸体里，剩下的再使用符文，用电流刺激大脑和神经，使用各种辅助性的程序，甚至可以维持和活人差不多水平的精神活动。

　　无论东方还是西方的魔法文化，对“雷电”和“阴阳”之间的关系都有所理解。所谓阴阳可以表述为“生”与“死”。那既然雷电可以驱动尸体，仿造出近似活人的生命活动，那究竟何为生死？在雷霆驱动的活尸之中，在这个生死的分歧点里，是否能够窥探到“阴阳合一”的境界？

　　这是死灵法师们需要花费无限的时间去探究的问题。

　　可惜海登是实用主义的巫师，不是探究哲学和真理的奥术师。他打造这个血肉魔像，仅仅只是为了混入米克特提卡希瓦的公司，探究烟雾镜公司的秘密。为此，海登甚至跑去找了一趟他的岳母海拉女神帮忙——毕竟除了米克特自己以外，海拉就是他所知最厉害的死灵师了。而海登需要造一个不会被米克特识破的活尸分身，只靠他自己实在有点难。

　　幸好海拉女神在这种搞事情的时候总是很乐意帮忙的。在她的帮助下，海登现在制造的这个血肉魔像分身正好就位于生与死的分歧点上，能够完美地扮演一个活死人，理论上就连大神也看不穿。

　　……起码海拉女神赌咒发誓说大神也看不穿。为保险起见，海登又加上了他从老教授那边继承的卡巴拉奥义知识。理论上应该是看不穿了，应该吧。

　　当然啦，除了伪装功能之外，这个活死人分身毕竟还是要混进烟雾镜公司上班的，所以能力肯定也不能弱。海登本来就是个还不错的魔像师，还只是凡人时就能省吃俭用造出质量还不错的军用级安洁拉躯壳。现在海登有钱有资源有门路有知识了，造出来的魔像至少也能是神族规格。

　　现在这血肉魔像只差一个配得上它力量和使命的好名字。合适的名字将会给它带来更多的力量，并且给它的存在写上定义……那么，海登该叫它什么呢？

　　要知道海登的命名审美一向是悲剧性的。所以最后他决定：“这个血肉魔像分身，就叫作‘伏帝魔’吧！”

　　伏帝魔（voldemors）。在拉丁语里面，“mors”是死亡的意思，“volo”则可以理解作“飞走”。换言之，这个名字的字面意思就是“飞离死亡”。

　　从死亡飞向生命的名字，将会给这血肉魔像带来生与死的双重力量。

　　海登在这个魔像里注入了他最高的技术，最好的资源。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个魔像分身能够潜入米克特的公司，打探她的秘密。老实说，这听起来可能有点不太公道，不过海登觉得总体来说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海登却没有预想到，尽管他只是操控着分身，以神族的身份（这个分身当然算是个神族）给米克特的公司投了一份简历——然后还不到两个小时，人事部的一个神族主管就直接向他发来通讯：

　　【你就是曾经在沃坦公司工作过的伏帝魔先生吗？】

　　活尸在视频通讯里点了点头：“我以前是在沃坦公司海姆冥界的生命能量转换工厂里工作的。”

　　这就是“伏帝魔”分身现在所使用的假身份。海登跑去找海拉女神帮这个血肉魔像做了全套的假履历。因为是海拉帮忙做的身份和工作经历，所以几乎比真的还要真。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履历是在海拉那边工作的，而全世界都知道海拉是海登的丈母娘。有些人是可能因此怀疑“伏帝魔”和海登有关系——纯理论来说。

　　然而，就连海登也万万想不到，听完伏帝魔这话之后，对面的人事主管居然立刻说：【这我知道，我们看过你的简历了。你明天开始就来我们公司上班吧。】

　　？？？？？

　　饶是海登事先做过当间谍的心理准备，听到这话时也不禁有些懵：“只看个简历就行吗？不需要面试？”

　　而且他的简历才投过去不到两小时，很显然米克特女神的人事主管还没对伏帝魔做过完整的身家调查。

　　【我们烟雾镜公司是从来不需要面试的。实际的工作能力只能在职场上体现出来。】然而视频对面的主管很平静地说，【而且为了员工更替的效率，更是没有必要采用面试。】

　　噫，这也太奇怪了。海登一时间甚至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识破了伪装。不过为了计划，他还是赶紧追问：“那我现在到底是受聘于哪个部门了？”

　　【你原本是在沃坦公司负责做生命能量转换的，所以明天开始就去我们在波哥大（市）的生物工厂，分配到生命创造部门。】

　　对面的主管回答，

　　【你的工作内容、要求和待遇还有证件、契约，全都一起传给你了。明天早上八点之前，请你准时到达工厂并进入工作状态。如果不能遵守规章要求，本公司就不会再聘用你。】

　　？？？？

　　就这样，神族主管结束了通话。只留下十分无语，而且近乎一头雾水的海登。

　　这烟雾镜公司人事部主管所说的话，乍一听或许没有太奇怪。但仔细一想，就会发现实际上简直充满了问题。

　　烟雾镜生命建设公司的生物工厂，而且还是里面的生命创造部门——虽然这只是米克特女神手里的一小部分，并不是母公司的总部——但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是烟雾镜公司非常重要的核心部门，是它的招牌之一。

　　然而这人事部主管却随随便便就把“伏帝魔”这个根本没有详细调查过的外国神族丢进核心部门工作，这到底玩得是哪一出啊！？

　　所以海登几乎都给整懵了。他本来以为自己需要用“伏帝魔”这个伪装身份在烟雾镜公司打工很长一段时间，才有机会进入核心部门打探情报。结果第一天他们就让他去生命创造部门上班？为什么啊！？

　　您们这样配合，反而把我搞得很慌啊！

　　……吐槽归吐槽，海登第二天还是只能远程操控这个“伏帝魔”去波哥大市的生物工厂上班试试。

　　虽然他也怀疑过这会否是陷阱，是否这个分身伪装已经被烟雾镜公司识破，但事到如今当然只有亲自去看看才会知道。

　　第二天一早，海登便驱动自己的分身“伏帝魔”，小心翼翼地前往了波哥大市的烟雾镜公司生物工厂。

　　虽然说是位于波哥大市，其实这间工厂是建立在城市的边缘，位在已经接近郊区，城市结界角落的地方。附近没有什么其它建筑，如果不是特意要来这间生物工厂，恐怕根本不会有一般人过来。

　　伏帝魔刚飞到这间生物工厂时，他从外面打量工厂，只感觉这工厂的造型有些奇怪——那是一座很大的塔，一体成型，整体呈灰白色……而且这塔真的非常大，又宽又高，起码也能把一两个社区塞进去，可能还不止。

　　可是它只有一扇大门。高高的四面墙壁上没有任何窗户。

　　不知为何，海登透过伏帝魔的双眼望去——虽然他只是分身分心去看，却仍然感觉：这所谓的生物工厂，这座灰白色的高塔，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欢迎来到波哥大的生物生产工厂，伏帝魔先生。”

　　不仅如此，在伏地魔走进大门时，出来迎接他的那名工厂员工，乍一看也很是吓人——那竟是一个漆黑的，由黑曜石构成的骷髅！

　　幸好海登以前就见过她的同类，立刻就明白过来：原来她是一个齐齐米缇。

　　所谓的齐齐米媞，是海登之前第一次和米克特女神打交道的时候，就遇到过的一种强大不死生物。虽然长得难看，但在不死生物中也算是比较高等的神族。她们的外表，尽管看起来就只是黑曜石构造而成的骷髅，可是在旧神时代的阿兹特克神话里，她们负责的工作是接引死者，并引导婴儿接生，在那时候是很重要的神圣职位。

　　这样定位的神族，负责在生物工厂做事……好像也挺正常的？

　　“我是本工厂生命创造部门的主管，库拉萝。你从今天就配属到我这里。”

　　黑曜石骷髅朝伏帝魔露出一个骷髅式笑容，招了招手，

　　“在我们这里工作很辛苦的。听说你是沃坦公司的不死人，不知道能不能适应我们烟雾镜公司的模式。但神族毕竟是神族。所以我接下来会花一个小时带你参观介绍一下工作。如果之后你没法进入工作状态，我们就不会正式聘用你。没问题吧？”

　　一个小时参观介绍一下工作，然后就要马上进入工作状态。原来烟雾镜公司的招工标准是这样的吗？

　　作为神族，伏帝魔当然可以回答“没问题”。但紧接着他还是忍不住纳闷地问：“生命创造，不应该是公司里很核心很重要的部门吗？为什么会让我这个还没完全入职，今天刚来的新人做这个啊？”

　　在海登看来，这应该是很理所当然的疑问。可是库拉萝主管听到他这样问，反而咧嘴笑得更乐了：“生命创造很重要？嗯，确实是挺重要的。但并没有那么核心机密啦。”

　　？？？

　　海登听这骷髅主管这么说，只感觉心中又多了几个问号。

　　“你果然是刚来南美洲，而且没做过多少功课。没事，我带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却见库拉萝哈哈一笑，带着伏帝魔就往高塔内部走去，穿过了一道双开的滑动结界门。

　　下个瞬间，展现在伏帝魔眼前的东西，便是让海登本体的脉搏都立刻加速跳动起来。

　　这高塔的内部确实有工厂，有流水线，只不过它们是一种正常人根本不会想到，甚至根本没法想象的“工厂”和“流水线”。

　　第一眼看到它们的时候，海登还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块巨大的、弯曲的，而且正在蠕动的长长肉条，以及一个泥浆不停翻腾的大坑。

　　但下一秒钟，他就意识到那肉条实际上是一根长长的管道，大坑是池，翻腾的泥浆则根本就不是泥浆。

　　在光滑灰白的高塔内，这里乃是一座由抛光的骨头、肌腱和神经、内脏器官组成的工厂。环绕在肉壁管道周围的活体装置时不时地抽搐一下，引起管道上囊体的震荡。人造器官的神经丛穿过各种活生生的设备，传递生物讯号。海登四周，满眼尽是无边无际的骨头外壳，里面装着不停搏动的巨大器官。

　　一言以蔽之，建造这座工厂的人肯定是个“医生”，而不是建筑师。整个工厂都是一个活生生的血肉生命。

　　而且真正的重点还不在这里。

　　四个黑曜石骷髅，也就是【齐齐米缇】神族在周围忙着手边的活。其中一个齐齐米缇远程操控着两只像人一样，有血有肉有皮的大手。只见这双大手伸进翻腾的暗红色泥浆池里，捧起一小团泥浆，揉捏成一个粗糙的人形，然后就放进流水线管道，送去下一个环节。

　　第二个【齐齐米缇】又继续操控大手，对这个泥浆人做一步调整和修改。

　　四个步骤过后，这团泥浆已经很显然有了人类的外形，只不过既没有皮肤也没有骨头。

　　与此同时，海登也终于看出了一些端倪——那些不断翻涌的暗红色泥浆，显然并不只是泥浆。而且海登其实之前就已经见过它们了。这些泥浆其实是海登在角斗场里就看见过的东西。

　　它们是吸收了死亡角斗士鲜血的泥土。

　　当一群接引死者并引导婴儿接生的神族，用神之巨手，将这泥土捏成人形时，它所代表的行为就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们波哥大市的这间生命工厂，有十四位齐齐米缇和两千五百名普通员工执行勤务。每天生产约七百名标准人，以及三千左右的模具人。当然，这并不是工厂生产力的上限。根据公司的要求，生产数量和产品人类的方向性都随时会调整。”

　　库拉萝主管笑眯眯地对伏帝魔解释，

　　“不只是波哥大市，也不仅是米克特提卡希瓦女神的辖区。整个南美洲，烟雾镜公司的领域里，每个动植物都是通过我们这样的生物工厂，通过我们【齐齐米缇】神族的操作来带入这个世界的。经过公司的决定，在详细审查下，我们会采用由核心程序编码而来的有数百年历史的生命工程规则，不断优化更加适宜的市民。”

　　负责一个市的生物工厂，配上流水线的十四个神族，每天生产七百标准人，三千次级人，这显然不是她们工作效率的上限。库拉萝主管的表情上，也看得出她的游刃有余。很显然只要公司有意，她们随时可以大量赶工增加产量。

　　事已至此，海登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库拉萝听他说“生命创造部门不是很核心机密吗？”的时候反而被逗乐了。

　　没错，生命创造部门确实很重要，生物工厂也很重要……但它在南美洲仍然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工作。因为南美洲的所有人类甚至所有动植物，全都是这些生命创造部门所制造出来的。这个部门的规模，已经大到根本不可能多“机密”的程度了。

　　这事烟雾镜公司不会特意往外到处说，但显然也不可能花太大力气去隐藏，因为这种规模压根藏不住。外人若想要调查，总会有办法知道的。

　　伏帝魔先生作为沃坦公司跳槽过来的神族新人，潜力优秀，所以今天能来这个部门当个实习生——仅此而已，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大事。

　　反正南美洲的所有生命，无论会不会喘气，都全在烟雾镜公司的双手掌控之中嘛！

315：成年人行为

　　上古之时，【齐齐米缇】曾经是负责接引死者并引导婴儿接生的南美神族。

　　如今她们则是在生物工厂里努力工作，采用由珍贵的核心程序编码而来的、有数百年历史的基因工程规则，不断精心优化，制造出更加优秀的产品人类。

　　莫要误会，烟雾镜工厂产出的这些产品人并不是克隆人，因为克隆人是太缺乏发展性的东西。烟雾镜公司在这方面使用的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基因编辑技术。【齐齐米缇】们是最优秀的血肉工匠。她们将传统技术和奥术基因工程结合起来，把来自不同个体的基因重组为新的基因序列，可以随意改变生命的形态，重构组合。

　　这样一来，公司才能生产出适应当前需求的人民，创造出最实用的产品。根据公司的需要，她们能生产出几乎任何种类的生物。

　　当然啦，就实际上的操作来说，这画面实在是很奇怪——凭什么【齐齐米缇】们操控巨大的神之手，把血肉泥土捏巴捏巴，就算是一种基因编辑生命改造技术了？然而这就是她们以及烟雾镜公司特别厉害的地方，这就是烟雾镜公司结合了传统和现代的魔法神威。

　　毕竟啊，在全世界各地那些最古老最模糊不清的神话里，人类都是用泥土作为主料被捏巴捏巴出来的——无论是人首蛇身的娲皇女神，还是两河流域的苏美尔古神，在上古神话里祂们都是用泥土把人类给创造了。

　　烟雾镜生命建设公司，作为继承了最多古老旧神传统的超级企业，他们这南美洲的上古神话也并不例外。

　　南美洲的上古造人神话，乃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古老的众神在创造完各种各样的动物之后，决定再创造最后一种能够供养侍奉祂们，赞美崇敬祂们，有语言的生物，也就是造出人类来。于是祂们尝试用泥土塑造出人类，但这样做的结果并不是很好：泥人太软，没有力气，很容易跌倒，而且愚笨，不会说话。

　　于是古老的南美众神把这些泥人都打碎了，然后开始造第二批。这次古老众神们使用的材料是木头。木头人确实比泥人好一点。他们比较结实，能繁衍后代，有智力会说话。但是木头人也有缺陷。因为他们身体里没有血液，因此面颊干枯。他们没有心和灵魂，所以脸上毫无表情。他们也不会崇敬自己的创造者，只会毫无目的地散漫行事。

　　于是古老的南美众神又把这些木头人都消灭了。这一次，在第三次试着造人的时候，古老的南美众神们结合之前两次失败的经验，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祂们挑了一个比较年轻的神，让祂牺牲，把祂杀掉。然后又召集了十四位【齐齐米缇】小女神，把这个神的血肉与泥土混合后踩实，由她们用手捏出七名女性，七名男性，让他们可以繁衍后代增加数量。

　　如此一来，符合古老南美众神心意的人类，才真正地诞生了——起码在上古的神话里是这样。

　　海登作为巫师，作为一个还算博识的大魔法师，他当然也了解过南美洲的上古神话，所以这事其实挺容易理解……话虽如此，在了解到烟雾镜公司和南美洲社会的这一真相之后，他还是立刻就觉得有些奇怪：

　　要说烟雾镜公司能不能捏土造人，海登确实相信是可以的。这些超级企业和主神们几乎都有这种力量。烟雾镜可以，奥丁可以，朱庇特也可以，密特拉当然更不用说。

　　可是，库拉萝主管居然说，南美洲所有的生物，都是烟雾镜公司创造出来的？

　　能够捏土造人，和“造出整个大陆的生物”，这可不是一个级别。

　　甚至就连全世界的古代神话里面，也并非每个人都是被神亲手捏出来的。一般来说，神话故事里，神用手捏出人类的始祖之后，剩下也都是让人类们自己放开来生育了。亲手捏出一亿人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