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树又咸鱼
必须转换办法。
尤里看到了墙壁上的灯具开关，用意志拨动了它们，把所有的灯都关上了。
好几个小时过去，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关闭灯光之后屋内一片黑暗，而客人们也不自觉的加快脚步。
虽然山中由加正猛然紧张的把注意力转向了开关处是个问题，她可能以为这是上空的怪物做的……但至少，看来能在上方的奇怪聚合体出来之前让客人全部离开这附近了。
139 鬼魂聚合体
皆川和广崎把客人送出去之后还关上了门，在和上门之前，皆川急急忙忙的对着屋内做了几个手势，尤里看不懂他的意思，但山中由加猛力点头。
阴风的流向已经完全混乱了，变成多个气旋——灵场已经彻底紊乱，不再能提供限制鬼魂活动的效果。
在最开始可能这个灵场的错误反应导致了鬼魂聚在一起变成了这玩意，成为了威胁的源头——但它同时也限制了这玩意的行动。现在灵场紊乱之后，阻止它四处行动的灵场没了，但它并没有因此而自发溃散。
可能是之前的反复刺激导致他的仇恨比较高，一旦脱困，聚合体就扑向了尤里，好在一道护盾及时的阻挡在他与聚合体中间，没有让他措手不及直接中招。
尤里不得不停止他利用最后的时间再次开启的魔法视觉，把精力转移到进行闪避上，他本想用这次机会搜索到对方的弱点——看这个结构，对方的连接度应该不会比上次见到的混种精魂来的高，只要找到关键位置猛力一击说不定就能拆开。
但是时间不够，尤其是在对方根本不想配合的情况下。
曾经几刀把尤里砍个半死的缚灵“表里谋士”已经插入了战斗，并且在交手中不落下风，但是他的攻势缩手缩脚的，更重视防护自己而非给对手造成伤害，错过了好几次机会。
直白的说，有好几次机会他都可以大斩大劈下去，但是总是半路停手换成更为软弱的动作——感觉就好像是在用水果刀给核桃削皮一样。
“快下狠手啊！”尤里的内心里有一个声音愤怒的发出尖叫。
当然，他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不下狠手——很显然，这个缚灵——或者说这个缚灵的主使者，山中由加小姐，还在想着要救这些鬼魂。
尤里躲开聚合体的冲击，看着它撞到墙上并且反弹向另一个方向。
如果代价只是躲一会就能完成解救的话，尤里也不是不能配合，不过她真的了解要怎么去解救这个状态下的鬼魂吗？看起来不太像。
鬼魂聚合体放弃了对尤里的追逐，转而奔向山中由加的方向，尤里没有跟上去，而是停留在原地，看看她会作何反应。
缚灵飞快的挡在了食罪者少女和鬼魂聚合体之间，提高了攻击频率，把它逼退，但它在空中划了一个圈之后又一次扑了上去。
反正感觉也出不了事，何必冲锋在前打前站？尤里甚至抽空去把灯又打开了，方便自己观察战斗。
这个鬼魂的类球形聚合体能够自如的在室内飞行，不过这个房间的高度怎么看也只是将将达到五米，而类球形混合体自己的直径就有接近两米——所以很可能这对它来说只是正常的悬浮。
虽然不管是露出来的哪张脸都只是在单纯的嚎叫着，不像是有理智的样子，但他们应该是有相对明确的集体判断的。
作为证据，在又一次聚合体对缚灵发起冲击而被击退的时候，尤里冒险靠近了聚合体的背后（假如球体有后背的话），然后聚合体立刻转向扑向他的方向，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然后他后退了几步之后，缚灵飞快的冲了过来，作势猛攻，又把聚合体的注意力吸引了回去——同样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如果这个聚合体没有一个集中意识来支配自己的行为的话，应该会因为无法决定先攻击哪个敌人而产生混乱才对，至少也应该出现明显的迟滞，但实际上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这说明他们的融合程度已经相当高了。
此外，他们也的确没有“背后”的概念，实际上也不像是有“正面”的概念——能够在任何一个角度对靠近者做出反应，而冲向尤里或者缚灵的角度也每次都不一样。
当然，相对明确的判断并不一定是正确的，据尤里观察，这个聚合体并不是缚灵的对手，所以直接转进如风会让自己的生还率高得多（尽管更靠近大门一侧的尤里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但它完全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仍然坚持不懈的攻击每一个靠近它的其他东西，比如说缚灵和尤里。
它不想要逃生，它只想要造成伤害。
————
消耗战进行了一分钟，物质上（和能量上）的消耗接近于零，但精神上的消耗非常显著。
这个可能在恐怖片故事里看起来非常常见的鬼魂聚合体怪物的硬实力要胜过尤里，但运用这实力的技法和智力都趋近于零，只会扑上来手撕嘴啃。只要不是被打个措手不及，又或者突然变出什么新能力的话，不管是尤里还是由加的缚灵都能干掉它，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有点像是当时被大幅度弱化的猎手再被额外弱智化的样子，而尤里已经不是当时的尤里了。
它也不是完全没有胜过猎手的地方——尤里看到它在一次俯冲中把蹭过的花环撕碎的样子了——它能实体化，至少在这里可以。好在这对战斗影响不大，尤里现在已经不会被轻易怼到逃跑了。
可是，如果是想要救这些鬼魂的话，难度就要高多了。病人们不肯停下来接受观察，还会对医生进行猛烈的攻击，这种情况下还想要救援就非得实力完全压制才能做得到。
或许自己和缚灵完全协同一致就行？尤里把这个念头掐灭，实力方面姑且不提，他和这个缚灵第一次并肩作战就做到完全一致？怎么可能。自己和明美第一次并肩作战的时候还挨了明美好几拳呢，换成这个岂不是要挨好几刀？
借着鬼魂聚合体的一次突击，尤里闪身躲开之后来到了相对于它的和缚灵同侧的方向，没有试图回到原来的位置，尤里绕过缚灵（没有受到阻拦）靠近了山中由加。
而沉默到现在的食罪者少女正在地上画圈和放符咒。
如果不是见过明美画的法阵的话，尤里还真会被唬住，但现在他看这个圈的感觉就是……“你确定这玩意有用？”
能够感觉到这个法阵明显没有生效，而且有的地方做的也不够规范，看起来更像是对付着能用的水平。
“在放上符咒之前没用，尤里——它还在变强吗？”山中由加头都没回。
尤里也头都没回的做出了回答，“没有，它实际上不是你的缚灵的对手——你现在还没有让缚灵把它砍了，是想要救他们？”
“是的，我的缚灵不支持我的看法，他认为应该毫不犹豫的斩草除根……不过我拜托他，在场面上保持优势的情况下先不要急着下杀手。”山中由加叹了口气，扭过头来，“你的表情……是不是说你也不赞同？”
确实没赞同到哪里去。
“你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救他们吧，直接说没关系的，以这个聚合体表现出来的智力，我认为它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当然是重整仪式了，只要我在房间的四个角分别布置这个并且一起启动，就可以让灵场偏移回到正常状态……至少设计上是这样的——正常的灵场会压制鬼魂的暴走。”山中由加停顿了一下，“不一定对这个有效，但至少得试试。”
“如果在你启动之前你放的这堆东西就被砸了呢？”
画在地上的法阵没那么容易被彻底擦掉，但浮放在表面上的符咒看起来完全可以被轻易扫到一旁。
“那就完了，只能重构，我身上的符咒不是无限的，重构个两次就要弹尽粮绝了……现在让让，我要去下一个点了……”山中由加矮着身贴着墙移动着，“不过你还是不必插手，我们结社现在已经很丢人了，现在你就看着我们怎么补救吧。”
她说“我们”？看起来另外两个人也确实不是一撤不回。
尤里就干脆慢慢跟在她后面，同时观看起缚灵和鬼魂聚合体之间的战斗。
————
在这几分钟的交战中，聚合体的攻势变得越来越无所顾忌，而缚灵束手束脚的打法显得越来越吃亏。毕竟聚合体可以肆无忌惮的猛攻，而缚灵不只是不能对对方造成太大的伤害，同时还得拉住对方的仇恨，阻止对手去干扰缚身在房屋四角间移动布阵的过程。
不过，这个缚灵确实把这个任务完成的很好，而且据尤里的观察，虽然对手在得到纵容后攻势愈发猛烈，但仍然没有对缚灵造成过什么有效打击。
聚合体发动进攻，被缚灵用力拨开，聚合体再次转向，缚灵躲闪错开对方的冲锋路线，从侧面发动进攻打乱对方的步调，在聚合体试图绕开缚灵扑向正在围观的尤里所在方向的时候（这个方向上还有正在布设法阵的山中由加），缚灵就会再靠近几步，把它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尤里没有给出什么直接的帮助，不过他和山中由加站在一起这点应该有一定的益处，避免了让缚灵同时保护多个方向的问题。
总之，这一套下来，做不到的话就是错误战术，做得到的话就是英明决断，现在来看整个局面正在向英明决断的方向发展。
就是不知道缚灵同意不同意了，尤里还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呢，和与自己交手的时候一样，他保持着近乎完全的沉默。
山中由加对仪式的布置已经到了第二个角——和最开始的位置隔着纵轴相对，依然远离大门。她的这次仪式看起来也快要结束了，布置速度正在变快，而出的错并没有变多，可能是手感上来了吧。
尤里对鬼魂的仔细观察也有了新的收获——虽然他意图寻找鬼魂结构的计划失败了，这个聚合体的结构过于混杂，而对方也没有配合他检查的意思，让他没有办法找到一个核心点——但是他用笨办法找到了一个不知道意味着什么的特点。
他逐个比对了自己脑海里的每一个鬼魂和眼前的聚合体，发现有两个鬼魂没有出现。不只是说他们的脑袋没有露在外面，他们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都没有出现在外面。
教主女士……和最开始的两个有智力的鬼魂之一。
再仔细想想，最开始，在阴风中旋转的时候，有一个有智力的鬼魂向外发出呼号……但尤里不记得另一个鬼魂在做些什么。
而那个不知道在做什么的鬼魂也正是此时没有现身在外的那个。
他的嫌疑程度已经破表，可惜，在控制住聚合体之前，不太可能把他揪出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个小型仪式场布置完成了，最后检查了一遍，山中由加准备向第三个仪式场移动。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接下来只要没有别的问题就——
——门被打开了。
哦，不，不要在这种时候。
尤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要糟，他本能的想要靠近大门阻止可能发生的聚合体逃亡，但很快就发现自己不必这么做。
要是真的这么做的话，他比那个聚合体离大门可是要远不少。
皆川堂人身上覆盖着的灵质犹如实体化的盔甲，在广崎打开大门的一瞬间，他抓住时机冲了进来，猛然跳起，双手握在一起砸向聚合体……连带手上形成的类似于拳套型的灵质一起。
尚未反应过来的鬼魂聚合体结结实实的吃下了这次攻击，受到了一定的损害……但看起来并不是特别严重。
皆川落在地上，迅速的后退了几步，“克也，快把门关上！它比我想象的要坚韧！”
与其说是坚韧不如说是柔软，尤里能明显看到中招的时候聚合体的变形，它展现出了惊人的弹性，用体型吸收了一部分的冲击。
说人话就是这次的攻击没有打实。
而且其实没必要把门关上，人家根本就没有打算逃走……尤里把自己的指指点点吞回了肚子里。缚灵能够解决问题，再加一个食罪者就更能解决问题，广崎克也这个普通人可能差一点，但他敢掺和进来自然也有自保的办法……
他应该有自保的办法吧？关门之后他把自己也关在室内了，作为经常和鬼魂打交道的人，没有自保的办法的话会这么做吗？
尤里决定继续观察，现在是最好的加深对食罪者了解的时机。
140 难于留手
战况并不完全出乎尤里的意料，确实，在新的力量加入战斗之后，聚合体受到的损失猛然上涨了，不过，因为要留手的问题，场面上并没有更好看。
依然是两个人对一个聚合体打的缩手缩脚的状态，只记击中次数的话当然是食罪者一方远远领先，但气势上就仿佛是聚合体在压着他们打了。
皆川的基本素质——也就是不考虑技艺的话——不在由加的缚灵之下，不过技艺上就差得很远。虽然也能用战斗风格不同来做解释，但是他已经多次承受伤害，而身上覆盖着的灵质甲壳也出现了裂痕。如果只看他的话倒还没什么，但和另一个同样憋屈但游刃有余的缚灵对比起来就差了不少。
仔细想来，这可能不太公正，毕竟缚灵已经打了好一会了，而皆川并没有适应对手战术的时间……但差距确实存在。
值得注意的是，根据尤里的观察，这层灵质壳并不全是皆川堂人此人自己的力量构成，上面能明显感受到另一个和他连接在一起的灵气。在魔法的视野里，他正和另一个敦实的身影重合，两个人以同样的动作行动——当然，实际上在现实生效的只有皆川堂人自己的步伐。
想必那就是他的缚灵了，而这是某种意义上的合体。
虽然尚不清楚具体流程，不过看起来，皆川选择的方式是由自己支配缚灵的力量，而非放任缚灵自由作战，比起山中由加的打法来说少了个本体弱点，但他自己的技艺有点拖缚灵后腿了。
客观的讲，他的格斗技艺看起来也不像是毫无章法，大概也是练过的——不过面对十几只手十几条腿还有好些张嘴的球形怪物，格斗技艺要比武器技艺效果要差。另外，还有一点，就是他明显在一些不需要回避的时候进行回避，面对明明硬抗下来也无所谓的攻势，或者本来就会落空的打击，他也会做出回避动作。
这和单独作战的那个缚灵有所不同，那个缚灵是能分辨出哪些攻击会击中哪些攻击会落空的，而皆川堂人就做不到。
终究还是缺乏经验……当然，正常人也不会有对这种鬼魂聚合体的作战经验才对。
另一边，广崎克也很明智的没有直接冲上去，而是在一旁捏着拳头紧张观战，这就和尤里差不多了，不添乱就是帮助。
虽然他也能接触到灵体，但没有任何超自然技法，面对危险的时候更多的只能靠勇气和天命躲过去……尤里觉得不能对他要求太高。
无论如何，看起来决定胜负的仍然是身后正在紧锣密鼓的加快法阵布设的山中由加，她几乎完全没有受到外侧的影响，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了。
如果在这种时候被比如说尤里之类的家伙来一下子的话，肯定会出事。当然，尤里不会这么做，但是她这种对他人的信任让尤里感觉有点超标了——并不是说信任他人不好，但即使他人完全没有敌意，也有可能因为能力的问题而出事。
虽然在进入魔法视觉观测状态下的尤里也无力对现实做出迅速的反应……可能他也没资格说这话。
————
很遗憾，事情往往不会向最好的方向发展，变故这不就来了吗？尤里注视着聚合体的一角。
在那里，有一个身影正在和聚合体纠缠。
皆川堂人在一次闪避不及的情况下，被聚合体的手臂抓住了，最初抓的是哪个位置很难分辨，大概是肩膀或者腰部——很难分辨的原因是，在被第一只手抓住之后，立刻接下来好几只手迎了上来。
他的灵质壳依然健在，看起来还能承受一段时间的打击，尤里也就索性以轻松的姿态面对这个场面。在他被聚合体抓住的同时，也相当于吸引了聚合体很大一部分力量，给了缚灵更大的活动空间，想来过不了多久缚灵就会把他救下来了。
何况他自己也在努力奋斗，而且正在试图进行一项之前没有尝试过的工作——从聚合体中，像是拔萝卜一样把具体的某一个鬼魂拽出来。
这个办法尤里倒是真的没想到，因为……看着那个食罪者和聚合体拔河的样子，这需要相当大的力量才行。把一个鬼魂的上半身拔出来的食罪者瞬间遭到了鬼魂的猛烈攻击，稍有松动，鬼魂就又钻了回去。
或者应该说被收了回去？这些鬼魂的自我意识已经被完全压制了。
说不定这招可行，只要有足够的力量……问题是没有。
就在皆川第三次试图把某个鬼魂拽出来的时候，山中由加布设的第三个法阵完成了，她正起身做最后的检查。
在这危急时刻（对聚合体来说），聚合体终于做出了新的举动。——尤里比较希望它永远没有新花样，但是他又不能决定聚合体的行动。
一股能量正在鬼魂聚合体的体内聚集，虽然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但肯定是准备搞出点动静来。
“大家小心！这玩意在集中能量！”尤里还同时发出了声援。
皆川趁着对方分心（？）的机会把自己拆了下来，快速后退。遗憾的是，他也是唯一一个及时作出反应了的人……尤里都没想到他居然对自己的话有这么多的信任。
或许是因为他离得特别近所以也感受到了？
随后，一道音波响彻全场。
“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尤里的护盾瞬间激活，减轻了这一招带来的损害，但情急之下早已准备好的法术只来得及覆盖上自己，而且仍未完全阻挡住这声咆哮带来的影响。
这不是音波，至少不只是音波——在这言语中夹杂着某种混乱的力量，意图把尤里引向死亡……或者自毁和疯狂？总之大体上是这种东西，尤里撑起的护盾就跟过去一样，能把这种干扰阻斥在外，但没有这层护盾保护的人呢？
快速的环视一周。
尤里的情况最好，可能有些受损但是仍然不影响活动。山中由加的缚灵情况稍次，虽然事先没有做出准备，但是还是及时把武器挡在了自己面前……不好说这样到底有什么效果，但是看起来他除了猛然后退之外没什么异常。皆川堂人没有拉开足够的距离但有所准备，情况和缚灵差不多，看起来有些晕眩但应该没出什么大事。
另外两个就有点惨了，山中由加和广崎克也不约而同的扶住墙壁，试图避免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看起来一时间失去了行动能力。
当然，状况最好的还是聚合体自己，它立刻选择了下一个攻击目标——正处于难以行动状态下的广崎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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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快步向前移动，试图挡住聚合体的突进，但他离得远了点——他刚起步皆川堂人就已经阻挡在了聚合体的路线上。
然后……他就近乎无抵抗的被聚合体压倒在地，整个人只露出脑袋和一只手来——他的晕眩状况看起来极大的拖了后腿，不过厚重的灵质层依然在为他抵挡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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