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爆破事件第N次 第103章

　　“我已经说不在意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了。”再让你俩折腾下去可是没完没了。

　　“太感谢您了——”广崎明显轻松了很多，向尤里伸出一只手做出握手的动作，“我还在想如果你一定不肯原谅的话我该怎么办呢——既然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那就太好了。”

　　尤里把手握了上去，“虽然接受道歉之后再这么说会显得我很小气，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跟你提一下——世界上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能找到一个就往上套啊。”

　　广崎连声应和。

　　接下来话题转向了善后事宜。

　　按照广崎的说法，皆川仍然在里面继续劝说那个鬼魂，经过一番努力，已经有所成效了——虽然那个鬼魂对他们这个食罪者结社的信任可能永远也回不到从前的程度，但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想要和骗子拼命。

　　“我感觉皆川先生在这次活动中耗了大力气——你们这个结社是不是还有四个人？如果他们都到了，结果会不会更好呢？”尤里抬手示意。

　　山中由加对这个问题保持沉默，而广崎做出了回答，“我想恐怕这……会有帮助，但多半不会有根本的变化。”

　　尤里直视他的眼睛，无声的询问着，“为什么？”

　　“皆川先生是结社内经验最丰富的人，而山中小姐虽然年轻，但却有着最强的缚灵和最灵活的超自然法术，其他人对他们的帮助恐怕——”

　　山中由加打断了他的话，“广崎先生，没有哪个人是多余的，我们之间也没有高下之分。”

　　广崎克也连声称是，话题也就此终止了。

　　————

　　随后，在气氛变得彻底尴尬起来之前，尤里急忙离开了现场。

　　从这里飘回明美的住所大概要用两个小时，而且和此前经常去的方向不同……估计没什么办法抄近道。

　　好在这段时间刚好可以用来对今天的情况进行思考。

　　食罪者的活动没有什么特别好说的部分，尤里今天拿到的是第一手资料，比其他的书上的描述都要正确一些……虽然也可能只有这几个食罪者是这么操作的。

　　有问题的是“不正确”的部分。

　　首先，这次的“意外事件”并不是食罪者结社为了针对尤里特别设下的陷阱，也不是为了向他传达什么错误观点演的戏——如果是的话，尤里的自由行动范围也太大了，再说他估计也没有这个价值。

　　鬼魂聚合在一起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太可能，再加上此前的蓄意伏击……完全是食罪者结社失手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

　　所以结论可以锁定为，有人试图对食罪者结社做点什么，而尤里只是恰逢其会。

　　那样的话，这次的举动又太轻了。没有一点像是一定要把事情办成的样子——之所以导致广崎处于危险状态，也是因为食罪者结社不肯放弃，一定要把事情办成。要是食罪者们见机不妙四散而逃的话，这次的攻击顶多是对参加葬礼的宾客造成一点损害——如果他们也跑得快的话就更没有效益了。

　　是提前知道食罪者结社绝对不会跑？那就是对这些人有一定的了解……那样的话就又回到了出力太轻的部分。

　　还是说，目的其实不是为了对食罪者结社造成实际的损害，而是让他们开始疑神疑鬼？这样到底有什么好处？

　　这个方向的推论找不到明显的方向，有很多事情尤里还不知道，结果就是好像什么都有可能。

　　换个方向，嫌疑人。

　　在一开始就宣告失败了——谁知道收割者长什么样啊？

　　此后尤里又变了几个方向，没有获得任何新的解谜思路。

　　看来这件事一时半会是想不清了——要积极的掺和到他们的活动中来进行调查吗？

　　……还是算了，之前的鼠王事件已经给他敲响了警钟，虽然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但遇到事情就主动往里跳的话可能会跳进自己应付不了的环境里。

　　食罪者的缚灵很强，比自己更强，他们那有一二三四四个食罪者，应该足以解决问题——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尤里去了多半也解决不了。

　　加快回家的脚步。

　　————

　　大约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尤里回到了家里。

　　他事先对路程的估计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之所以加快了行动还准时到家，纯粹是因为他在中间迷路了一次。

　　出乎他的意料，明美回来的比他还晚，大概在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才到家。

　　“怎么样，玩的开心吗？”尤里明知故问。

　　看明美的表情就知道，谈不上多么开心。

　　“那是当然，我玩的可开心啦——”明美猛然坐在沙发上，也没去换衣服，声音里充满着“开心”的情绪，“虽然我跟不上化妆的话题，唱歌的时候也不够熟练，更是——”

　　看起来精神上疲劳远大于肉体上疲劳的女高中生看了尤里一眼，把中断的话接上，“更是不太了解艺人的事情，不过至少在鬼故事大赛里我把她们全都吓住了——她们都说我描绘的就好像真的和鬼生活在一起一样呢。”

　　别看着我说这种话，尤里心想，我可是刚刚被鬼魂专家食罪者认定了，不是鬼魂来着，此外……你看着我说什么偶像，我和偶像能有什么关系？你本来想说的是什么？

　　“你那边呢？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很轻松？”明美靠在沙发上。

　　“你说得对，确实不是很轻松——还差点跟鬼魂打了一架，当然，我不是主力。”

　　尤里简单的描述了一遍发生的事情，没有加上自己的一万个猜测。对于猜测的部分，他简单的用“目前情况不明，而且我也不打算去探明”一语带过了。

　　“鬼魂啊，其实我跟鬼魂不是很熟，同样是灵体，精魂的情况要比鬼魂好理解多了。”明美没有从沙发上靠起来，“每个鬼魂都有自己的思想和作风，复杂的就和人类一样，挨个理解过去谁做得到啊——连人类我都没有理解透彻呢。”

　　往天明美不太喜欢对人类整体作出评判，这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怎么了？”明美注意到了尤里的状态。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在东京到底藏着多少超自然生物呢？狼人，法师，吸血鬼，食罪者……他们各有多少数量呢？”尤里带开了话题。

　　明美会意的点头，看起来确实被尤里带歪了方向。

　　“不知道，但我猜吸血鬼最多，毕竟他们是通过转化人类来增员的，不需要等待繁衍的过程——而人类的数量显然非常巨大。”

　　尤里怀疑食罪者也有相当的数量，毕竟看起来他们是由死去的人转化成的——而在这个鬼地方，死人要多少有多少。真正限制食罪者数量的是缚灵的数量，这点毋庸置疑。

　　“好啦，这些事情都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尤里——我想我们可以过上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了——我希望这段安生日子至少能坚持到圣诞节。”明美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去睡吧，我相信你的作业写完了——额？”

　　尤里目瞪口呆的看着明美猛然从沙发上窜起来奔向书包。

　　“昨天斗殴，今天聚会，忘了还有作业这事了，我说怎么好像这个周末特别轻松——你也来帮忙！”

　　最终……两人补作业补到凌晨一点。

　　————

　　明美已经去睡了，而尤里漂浮在窗边，继续思考。

　　如今他也获得了不少，在上次的鼠王事件中，各路超自然生物做了什么的信息。并非拼图的全貌，但也更加明确了。

　　法师/行愿者……完全没有见到，不过如果把尤里当做代表的话，算是冲锋在前了……开玩笑的，直接无视就好……他们可能都死了。

　　狼人是真的冲锋在前，不过他们也错过了解决问题的最佳时机，导致相当被动。

　　吸血鬼没有直接插手的迹象，但是他们进行了情报管制……可以推论，最后的试图把整件事遮掩过去的行为就是吸血鬼的手笔。

　　食罪者们在问题边缘，他们在处理人类因为这件事而产生的鬼魂——根据山中由加的描述，主要是重身灵这种不需要人类死亡就会出现的鬼魂，但他们也做好了应付万一可能出现的大规模死亡的准备。

　　只要把尤里二人组排除，剩下的基本上可以统一描述为“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产生着影响”。

　　而自己知道的超自然生物品类还有好几种……和神鬼莫测的妖精有关的换生灵，来历不明自发行动的魔像，信息极少的妖魔，以及其他可能存在的超自然生物。

　　这就像是一张松弛的网，对不同的受力点会产生不同的影响，但无论如何总会有一些反应。其他的超自然生物也在做出反应吗？还是干脆和法师一样，灭绝了？

　　自己还是不够强，尤里在心底叹了口气，开始破译新的法师笔记页数。

　　这次总该有些能用的法术了吧，尤里就不相信，自己的运气能反复差到那个地步。

作者留言

　　——作者有话说——

　　报告一下，一周后，具体来说是12月25日当天，作者有现实事情，预期当天会断更一天，十分遗憾。

144 自我设限

　　接下来的两周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时间都进入十二月了，按本地算法这就是要过年，相信大家也不希望在过年期间出点什么事。

　　明美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对考试的准备中……按照神秘的三学期制度，期末马上就会到来。实际上，在尤里看完明美的一年计划表之后，最大的感受就是……寒假那么短，为什么还要分成两个学期？但这是学校的规定，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最近他改变了自己对于复读机鬼魂的态度，开始尝试和有智力鬼魂交流并且完成委托，以此来获得灵髓的办法……

　　客观的讲，效率一落千丈。

　　首先，复读机还是占据了大部分区域的——也就是说用了新办法之后，寻找能量源变的更加困难。其次，有智力鬼魂并不是每一个都愿意和他沟通，总不能挨个卡着脖子勒令对方说出愿望然后强买强卖吧？最后，鬼魂们的愿望也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事情。

　　有的鬼魂只是希望把锚点移动的离自己的家人更近一些——这就已经很成问题了，他们的存在是否会对家人造成影响这样的问题必须加以考虑。

　　有的鬼魂要求尤里帮他们报仇雪恨，而且不能是简单的报案抓起来（只是相对简单），必须是死的和自己一样惨才行——这就明显难度过高了。尤里愿意帮他们报案，但直接亲手为此杀人还是太过出格。

　　有的鬼魂要求尤里帮助他们还阳——或者，夺取可用的肉体。这种可以直接说，根本没得谈，前者尤里根本做不到，后者尤里倒不是完全不可能做到，但带来的影响太过巨大。无论如何，尤里自己都还没有肉体呢（虽然可以随意灵体实体转化很方便），更不可能帮他们这个。

　　结果导致尤里的灵髓收入锐减到了以前的十分之一的程度——而且，随着接下来的消耗，还可能进一步下降——被帮过一次的鬼魂不太可能很快就有第二个要求，有也不一定是尤里愿意帮助的种类。

　　这些灵髓或许还够尤里日常生活的，但他试图破译笔记的计划进度因此大大降低，两周时间，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也只解读了两页。

　　“综上所述，我认为我仍然需要在紧急情况下考虑洗劫路边通过复读机的事情——你在听吗？明美？”尤里絮絮叨叨的给自己找了一堆理由。

　　“哦，我不是食罪者，不那么在意这个的，尤里。”明美埋在书堆里，头也不抬，“你说这些话真的是为了征询我的意见吗？我以为你知道我的回答。”

　　尤里确实知道，但他心虚，所以需要他人的同意来支持自己的看法。

　　“其实你可以考虑去参加他们的仪式的，我想两周时间过去了，肯定又有新的安魂仪式才对——”明美奋笔疾书，“我不介意你去的，我这边没什么事。”

　　“我想还是不要去的好，他们那边有麻烦，而我去了可能会让局面更加复杂……”

　　并不是没有考虑这个办法，但是上次遇到的事情，还有几个人不同的态度，尤里怀疑那个结社面对某种矛盾……总而言之，能不涉入还是不涉入的好，一旦再知道的多一点，自己可能就停不下来了。

　　“所以还是得感谢明美你，明明忙得够呛，还每天稳定的对这个神龛进行仪式。”

　　现在神龛又成了尤里能量来源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

　　“这不重要，我反正就当这是修行的一部分了——比起这个，尤里，你那个帮助人神智清明的法术现在还是不能用吗？”明美从书堆里抬起脑袋，“我感觉最近死记硬背有点伤脑了。”

　　技术上来说，前段时间尤里真的在笔记上看到了，不过……

　　“我知道有，但我自己使用不出来——和过去的感觉也不一样。”

　　具体来说，就是尤里施法的时候，又多了一种新的情况。

　　过去的施法分为“能够放的出来法术”和“放不出来法术”，现在多了一种“明明感觉能放得出来法术，但总是在最后一刻泄劲”的新类别。

　　而这个“让人神智清明”的法术就处于这个类别之中。

　　他试过很多不同的条件，包括且不限于注入更多的灵髓，暂停一天不施法积攒精力，努力把自己忙晕试图进入恍惚状态（不太成功）……

　　但都没有用，永远在最后一刻泄劲。

　　同一批解读出来的法术，特点是标注的等级不高（尤里尚不清楚这些等级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怎么看“门徒级”都比“大师级”要低得多，而“专家级”多半夹在这两个中间），同时分配在多个奥秘领域之中。

　　明美也知道这点，“原来如此，看起来你还没有突破……算了，不用急，学习还是得靠自己。”

　　“说到这个，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吗？到时候我直接灵体化了去告诉你考试的答案——做题的部分不能保证，但死记硬背的部分肯定没问题的。”尤里有变通的办法。

　　也就是闭卷变开卷而已，可能对其他学生有些不公正……但完全可以帮助明美突破考试的关卡。

　　“我头疼的并不是考试的问题，尤里……”明美做了一个深呼吸，“至少不是这次考试，这次考试怎么样都能通过的——我头疼的是时间不够的问题。”

　　时间……

　　明美的话还在继续着，“我发现，想要同时维持课业和参加神秘学活动，开始对我有些吃力了，时间不够，我希望能有两个我来分别处理不同的问题，但现实没有那么美好……说不定我快要到了必须部分放弃其中一个的时间了。”

　　“……”尤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确实已经发现了这点，但他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影响时间流动的魔法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至少暂时不在。而从别的地方挤出时间的法术倒也不是没有……但他使用不出来。

　　或许最好的解决办法是雇个学习精魂过来——但明美自己就能想得到，她没有这么做肯定有其原因。

　　“好啦，不必担心，我已经分配好了——只要我不主动出击，并且减少在到时候不想考的科目上面的精力，时间肯定还是分配的过来的。”明美笑了起来，“你已经比我姨母更关心我的学习了，不觉得这是个笑话吗？”

　　比那个撒手没……失礼了，比那个忙的跟什么一样的狼人更关心是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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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明美突然提出了新的提议。

　　“然后，尤里，你要不要考虑去侦查一下这个城市？听说最近激发了对于幽灵事件的热潮呢。”明美在书中插入标签，随后合上，“你最近在研究的就是这个吧？”

　　“我确实在研究这个，不过我同时还在研究有没有办法布设一个精魂捕鼠器之类的东西抓来一堆小精魂吃下去填饱肚子——”尤里转了一圈，“我研究的是怎么获得新的灵髓，而不是把自己扯进事件里——倒是你，怎么知道的最近对于幽灵事件的热情有所提升……你消息有那么灵通？”

　　尤里本想说“你这个没朋友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事情……”

　　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