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树又咸鱼
结果只能说，很微妙。确实有几张脸是曾经见过的被撞飞者，但尤里还同时找到了两个完全没有被撞飞的。
花了五分钟时间，结果只是又确认了一遍此前的猜想，尤里对此感到有些尴尬。好在山中由加并没有对他进行什么抨击。
“原来如此，那么跟这些低阶鬼魂较劲确实是几乎一点用途都没有，我们继续前进吧，我觉得那个黑影是往这边走的。”食罪者少女点头，“你看清楚那个黑影了吗？我只是感觉有个东西过去了。”
“没有看的特别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外形上，是漂浮着的一团——”尤里吸了一口气，“我有一个想法，好像我们此前见到过一团的样子。”
“……鬼魂聚合体。”山中由加吸了一口气，“通常来说，是死因相近的鬼魂才有可能出现的现象——它们并没有真的连在一起，但在共同行动中聚合起来……”
然后呢？变成鼠王？
“这种情况相当罕见，而且绝对坚持不久——一旦他们开始产生自我意识，就会自动分离开来，而且只要抽出来一个，全部都会散。”食罪者少女进行着陈述，“我之前问过皆川先生，他当时试图拉出来一个就是这么回事。”
那看来还是比不过鼠王，只能算是个劣等版……以及，皆川，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你认为你的缚灵可以做到吗？把对方拉出来。”尤里决定还是着眼现在，眼下看起来最适合做这个的绝对不是自己。
“如果是这种状态的话，需要稍微费点力气，那种状态的话几乎可以一下一个。”山中由加小声做出回答，“不过在幕后黑手真的出现之前，我不打算那么拼命。”
“能就行了，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不止一团——十几个可能到不了，三五个应该肯定还是有的，要是没有办法解决的话我觉得可能不应该跟上去。”在心底算了一下，“我不知道具体少了多少个鬼魂，但按照十个鬼魂拼成一个聚合体来看，三五个应该没问题，最多应该也就六七个吧。”
不是他能肯定幕后黑手无法控制更多的鬼魂，而是他感觉这段时间鬼魂数量的减少真没到那个程度。
按照八个来算的话，其实有些危险……好在医院的结构并没有开阔到能让这些聚合体一拥而上的程度，窄点的地方同时能冒出来两个就不错了，前面一个，后面一个。这样的话，尤里和缚灵各挡一两个，然后等缚灵挨个把他那边的解决，然后来支援自己……这就行了。
还是得小心谨慎，幕后黑手藏了这么久，不太可能就是单纯的在搓丸子，肯定还有别的手段。
尤里一边跟着山中由加奔跑，一边絮叨着他的建议，也不知道食罪者少女听进去了多少——但他已经浪费了五分钟追踪时间，现在好像没什么立场提出停下来开会。
山中由加没有详细描述她的追踪原理，但仅从表现上来看，这个原理应该非常简单而且直白——直接让缚灵去找，然后她跟着缚灵跑，尤里则跟着她跑。
作为高阶鬼魂，缚灵可能有特别的办法来追踪鬼魂聚合体，可惜不太可能问得出来。
要是让尤里停步慢慢魔法视觉扫过去，倒也不是不可能找到对方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但速度很明显就要下来了——真是方便啊，缚灵。
————
没用几分钟，缚灵就停了下来，停下来的原因并不是跟丢了，而是尤里也看得到的——前方，一个相对宽阔的路口，有三个鬼魂聚合体在那里飘着。
他们的表情（露出来的部分）并不是特别的痛苦，但如果再靠近几步的话估计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而且……身后的走廊窗户上，一个聚合体正在努力往里挤——此前应该是待在窗外。
这是个伏击——尤里倒是没有因此而吃惊，特意把人诱导到这里来，总不能是要开个新闻发布会，公布一下自己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吧？
“现在往后跑还来得及，这些聚合体行动迟缓，我们立刻开始跑的话，等他们钻进来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跑掉了。”尤里立刻提出了最稳妥的意见……估计对方肯定不会选，“这是一次有预谋的伏击，至少对方认为这次行动对我们有效。”
“你在想什么呢，我们终于要接触到幕后黑手了，这种时候后撤，你不会遗憾吗？”果然，山中由加拒绝了他的意见，“按计划来，你挡住后面的，缚灵对付前面的，看看那家伙到底有什么鬼主意。”
尤里给自己加了一条，确保撤退路线——也就是说，他要直接在窗口堵住那团聚合体。
攻击性的角度来说，聚合体的身躯，需求的空间比窗户要大，所以需要通过“变形”进入到走廊里……如果趁他们钻到一半的时候发动攻击的话，说不定能很方便的把他们中的某个拉出来。防御性的角度就是这样方便到时候跑路。
食罪者少女的计划中，不包括立刻启动“那个状态”的部分，她没有说出原因，不过尤里猜得到，无非是准备把强化缚灵弱化自己的部分当做底牌，在紧急情况下使用，为此她还选择了靠近尤里所在的一侧的位置，把另一侧完全交给缚灵负责。
实际上，这样和立刻使用相比也没有明显的优劣之别，尤里没有花费太多时间来进行具体的对比，毕竟，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在他快速冲到窗户边上，用护盾卡住了这个聚合体的前进路线的同时，他整个人也进入了聚合体的攻击范围。
而在简单的和聚合体拆了几招之后，尤里就更没有心力去思考木已成舟的事情了——窗户外面的聚合体不是一个，是三个！要不是它们执意要从同一个窗户钻进来导致互相卡住的话，靠尤里自己是绝对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
164 呼救
尤里和鬼魂聚合球的窗口斗殴没什么好说的，比他一开始想象的还要容易些。
这些聚合体在通过窗口的时候会“变窄”，尤里试图把其中某一个拉出来的话会更容易——他们彼此之间的灵质粘性并未缩小，但互相肢体纠缠在一起的程度会大大降低。
不过，在消耗大量能量抽出来其中一个之后——此过程中他不止要因为和鬼魂聚合体亲密接触而损耗护盾，同时还要持续在躯体内注入灵髓强化力量——解体的鬼魂并没有立刻回归冷静，而是继续朝他扑了上来。
山中由加手忙脚乱的朝这些鬼魂挥舞着符咒，如果不是它们同时也阻碍了接下来的鬼魂聚合体的前进的话，尤里两人还真的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上一次不是解体之后就回归平静了吗——皆川用的那个仪式你不能用吗？”尤里挤开朝自己涌过来的鬼魂，再次堵到了窗口前面。
身后的食罪者少女正在且战且退，她的符咒相当有效，但明显是消耗品，被符咒击中的鬼魂会变的迟钝，而多次击中后鬼魂会平静下来——但鬼魂占据数量优势，五六个鬼魂一起追逐她的脚步，一时间没有办法对单个进行集中火力。
为此，山中由加想到的办法就是不断后退，以空间换时间，在避免被鬼魂包围的情况的同时不断投出符咒来控制鬼魂的行动。
比起上一次，在殡仪馆的那次，这次的表现要狼狈多了。
“那个仪式是需要葬礼的环境的，你看这里像是合适的环境吗？”山中由加的声音从身后传入正在和挂在自己身上的鬼魂纠缠的尤里耳中。
声音不大，但听起来挺有中气的，应该没有受伤——尤里比较希望她能勇敢的把这些鬼魂统统轰散，但……现在也行吧，至少没有被鬼魂干掉。
尤里这边面对的是两个已经挤进来的，三个还在窗户上和尤里纠缠的——以及外面正在努力试图往里挤的两大团。
情况还可以，有留手的余地，没有必要把这些鬼魂全都干掉——聚合体还算是有些威胁，单个的鬼魂连尤里的护盾都……就算尤里不张开护盾，他们一时半会也伤不到尤里。
山中由加解决了追着自己跑的那几个鬼魂的时候，尤里正故技重施，把第二个聚合体拆解掉。
局面一片大好的同时，尤里开始自己吓自己。
和此前的经验相同，这些聚合体空有气势，实际上实力很差。它们一拥而上的计划被破解之后……应该说，被妨碍之后，击败他们就变成了重复性工作。
以他们的智力水平不可能主动进行诱敌和伏击，肯定是得到了幕后黑手的命令——可是，但凡幕后黑手进行了那么一星半点的指挥，也不会让他们从同一个窗户挤进来。
至少第一个聚合体解体之后应该是这样的，尤里看了一眼仍然排在窗外，张牙舞爪，但因为没有空间而挤不进来的最后一个聚合体。
不算触手可及，但几米外就有另外一个窗户，再几米外还有。如果最开始就指挥所有的聚合体分散到不同的窗户往里钻的话，最少能钻进来一个——而现在，他们连试都没试。
山中由加被第二个聚合体拆出来的鬼魂追着离开了，或者说，她又用老办法引走了一批鬼魂，且战且退的消耗他们。看她的表情，她很高兴能用同样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对手。
问她为什么可能也没用，尤里脑海里响起了预期中食罪者少女的回答，“先把眼前的解决了再慢慢想”。
第三个聚合体终于扒拉开挡在前面的游兵散勇，开始向窗户内钻入。
尤里专注于对付眼前的对手。
————
拆解第三个聚合体的过程充满了尤里自己给自己增加的困难。
因为，按照他的预期，幕后黑手肯定在最后一个聚合体上做了手脚，比如说这个特别强，或者这个会自爆，然后习惯性进行这一套操作的尤里就会被打个半死乃至全死。所以，尤里时时刻刻做好了瞬间提升防护等级的准备，动作上也缩手缩脚的，生怕突然翻车。
结果没有，第三团聚合体和前面的两个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尤里的小心谨慎完全落空，而且差点让他失去了最佳的拆解时机——急急忙忙赶回来的山中由加都有点急了，他才下定决心去拼力气，然后在他几乎是期待着鬼魂自爆的时候，聚合体就那么平平常常的散架了。
“……”把正试图缠在自己身上的鬼魂拆开，尤里看向了一旁的山中由加，这次她没有向远处跑走，而是选择在尤里吸引注意力的情况下近距离作战。
“接着跑啊？你不是不擅长近身作战的吗？”尤里从身后一把拉住正在扑向食罪者少女的鬼魂，猛力向下甩，将它砸在地上，“我看你已经有点险象环生了。”
“我以为你累了，打算帮你分担一下呢，不识好人心啊！”食罪者少女瞪了回来，“你不需要的话我可就继续了！”
“我看还是不必了。”尤里和暴躁的鬼魂们纠缠在了一起，“我已经把他们都缠住了，要是你不尽快解决他们的话，我就得对他们造成伤害了。”
山中由加发出了“啧”的一声，没有说别的话，走上来开始挨个用符咒敲打鬼魂。
————
“这些鬼魂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受控的？”尤里摁着最后一个鬼魂，等着旁边的鬼魂专家的回应，“我以前见过类似的场面，但那是有明确上下位关系的情况——鬼魂再怎么说也不是这个模式吧？”
鬼魂的状况类似于人类，就算其他鬼魂明显比自己强，不用威胁的话仍然不会有服从的本能……人类应该没有这个本能吧？
食罪者少女把用完的符咒揣进兜里，随后掏出了一把新的，“诚实的说，我不知道具体的流程，但是不靠谱的推断还是有的……”
“不靠谱的？”尤里偏过脑袋。
“没有证据，是这个意思，不是你想的那种。”山中由加瞪了尤里一眼，“绝对不是胡猜。”
“好吧，那能不能告诉我这种猜想到底是什么？”尤里换了个姿势，等待着山中由加结束这场枯燥乏味的战斗，“我一开始以为是远程遥控的办法，就好像你在低阶鬼魂体内布雷找我的那个时候一样。”
这是最简单的想法，通过在鬼魂体内设下某种灵势来进行远程遥控，指挥到人。虽然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尤里得为幕后黑手的充沛精力感到震惊，而且这也意味着幕后黑手实力惊人，但至少这个办法在逻辑上是行得通的。
可惜应该不是，虽然一开始和鬼魂交手的时候，他几乎没有集中注意力对单个鬼魂进行观察的机会，但在医院内东奔西走了这么久，他也不是一直跟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早就把观察补上了。
总之，他没有在鬼魂体内发现明显的外来灵势，也无法观察到这些鬼魂受到外部控制的证据，不能排除幕后黑手的控制方式比他想的要隐秘得多这样的可能性，但概率有所降低。
“这还只是推断，不过，你还记得吗，我说过几次的，冥界。”食罪者少女把符咒拍在最后一个鬼魂脸上。
“当然记得——按照你的说法，是个地狱。”尤里不太清楚这跟冥界有什么关系，“现在解说合适吗？我们不需要去立刻帮助你的缚灵吗？”
“去过冥界的鬼魂和没去过的鬼魂，本质上并不存在太多区别，但他们的经历完全不同——去冥界的都挨过饿。”山中由加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他能解决，我没有感知到需要我们立刻过去的险情。”
既然食罪者说没问题，尤里也就放下了担心。没错，这也是说过的部分，因为他们体会过那种无法承受的饥饿，为了摆脱那种状态会不择手段，所以会更有攻击性，也更……没人性。
“如果幕后黑手有办法让这些鬼魂提前体会冥界的饥饿，或者把他们对于饥饿的感知进一步放大呢？”山中由加看着尤里的脸，“那会怎么样？”
那当然是会把他们提前逼疯……啊……
“然后，我们作为会活动的灵髓源，他们会朝我们冲过来也是很正常的，因为他们要做的就是他们本来想做的事情——把我们生吞活剥。”山中由加双手抱肋，“我去过几次冥界，没有走的太深，但那里已经出现了成群结队的饿鬼们……没有理智的会直接冲上来，而有理智的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冲上来。”
“……听起来真的很糟啊。”尤里没有办法直接感受到山中由加的体会，不过她看起来确实压力很大。
“嗯，这也是我试图让鬼魂安息的原因之一，落入冥界，无分功过善恶，一律要受到那种折磨，太过残酷——”食罪者少女深吸了一口气，“总之，如果通过远距离的精神传输，瞬间把那种饥渴感灌入头脑里，就足以把自制能力较弱的鬼魂逼疯。虽然不能算是证据，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缚灵没有受到影响——缚灵都是比较强的类型。”
一种只针对较弱的鬼魂放出的法术，非受术者几乎无法感知到，这就是山中由加对这个局面的推论。
还有些疑问，不过大体上这个推论看不出什么毛病来。
“那么，幕后黑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问题最后还是转了回来。
“不知道，只能抓住他好好问了。”山中由加摊开手，“顺便还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再也不敢这么做。”
这个话题应该就到这了，尤里提议两人继续前进，向缚灵方向靠拢，“毕竟如果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太大，在真的出现需要互相支援的情况时，可能会反应不过来。”
他刚刚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这边”的对手实力极弱，有可能意味着幕后黑手把主力放在另一侧了，毕竟，也有可能选择先干掉缚灵，然后再慢慢料理剩下的人的作法。
现场有三个友方单位，哪一个都不能丢，而幕后黑手只要挑选其中一个发动进攻就行了，这就是所谓的客场吧（并不是）。
山中由加同意了他的意见，两人向走廊的另一端移动。
此前，那个地方有三个聚合体，缚灵迎了上去——之后的战斗中尤里没有特意注意那边的情况，现在再看一遍，结果走廊的尽头只剩下占了一地的零散鬼魂，缚灵不见了。
“还有两个聚合体从旁边的楼梯冒出来，缚灵去对付他们了，算上一开始没有解决掉的，应该还有三个。”山中由加回答着尤里的疑问，“实际上并不远，只是需要过拐角被墙挡住了而已。”
到底是近乎一心同体的缚灵和缚身，尤里就没有同时注意远处的状况。不过……三加五，八个，还真是不少。
随后，意外发生了。
还没走两步，旁边的一个房间里，就传来了低微的呼救声。——就好像有人被捂着嘴喊救命一样。
尤里快速的扫了一眼，名牌上面写的是……超声室。
超声室？尤里听说过超声波，但超声室是干什么的？用超声波来治病的地方？
山中由加也听到了，并且毫不犹豫的准备进入这个房间。
“等一下，我们不需要把你的缚灵喊回来吗？只有我们两个的话——”尤里伸手挡在她前面，他的直觉建议他等人聚齐了再行动。
“那样可能来不及了，声音已经很微弱了——”山中由加一矮身就从尤里的胳膊下面钻了过去，“再说，有你还不够吗？”
这也是个问题啊！怎么这个声音直接从微弱开始的，之前为什么没有听到——尤里有很多疑点可以提出来，但其中没有哪个能明显到“不进去就能发现有问题”的程度。
最后感应了一下，里面应该没有特别强的超自然效果，尤里放弃了阻拦，跟着食罪者少女走进了房间。
房门没锁。
165 急转直下
打开房门，房间里面有一个奇怪的仪器，还有一张可以移动的病床。——当然，最显眼的还是一个被四个鬼魂摁在床上的人。
他穿着普通衣服而非病号服，体格上来看显然是男性，更多的细节部分一时看不到，倒不是他努力挣扎的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根本无法看清——是覆盖在他身上的鬼魂太密集，把大部分身体都挡住了。
在房间角落还有另外两个鬼魂，但他们没有参加到这次活动中，如果他们也涌上来的话，大概呼救声就彻底传不出去了。
“救——”可能是看到了两人进入，也可能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被摁在床上的男人挣扎的力度有所提升，但依然没有什么效果。
虽然很想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但眼前的局面看起来不容犹疑太久，尤里跟着山中由加快步向前，开始从男人身上把鬼魂拆下来。
这里显然不是病房，一般的患者不应该待在这里——可能是因为他有一定的灵感，半夜提前醒来，之后发现了满医院的鬼魂，最后被鬼魂追着躲到了这里？
这个推论不对，尤里决定等把鬼魂全部扯开之后直接问他本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围着他的四个鬼魂被扯开两个之后，山中由加发出了惊奇的声音，“中道先生，怎么是你？”
“先，把他们——”或许是因为被扯开的鬼魂恰好有一个此前负责堵他的嘴，中道先生说话的流利程度提高了不少，“疼。”
是该挺疼的，衣服下面的部分看不出来，但露出来的手腕和脖颈部分能看到被摁压出的红印，鬼魂们看起来没有特意留手——再多来一会，中道先生可能就要窒息了。
尤里摆平了剩下两个鬼魂，看着躺在病床上正在大口喘气的中道。虽然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看他现在的样子，一时间恐怕没有回答问题的余力。
山中由加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对方的身体状况，宣布这是因为受到鬼魂的持续攻击而被夺取了能量，并不严重，但一时间应该是无力起身——被鬼魂抽取能量最后可能会致死，但眼前这几个鬼魂更有可能在抽取到足以让中道先生致死的能量之前，就把人给捂死了。
结论是“幸好我俩来的够快，及时把人救了下来”。
“谢谢，差点被鬼魂干掉了。”几分钟后，中道的气息平缓了一些，“真是太危险了。”
“中道先生，你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这里？”山中由加立刻提出了一个尤里也很想知道的问题。他不是应该和皆川堂人一组回到住所了吗？
“当然是因为你。”中道指着山中由加，语气里充满着真情实感，“你半夜发消息，说你知道医院的一部分情况，谁都会知道你还在医院里的——我很担心，于是就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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