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树又咸鱼
尤里当然是那个实际参加本次项目的人,但涉及背景知识的话,他基本上就可以称得上一窍不通了。
“首先,是猎人——这个词其实也是我用的,不属于通用项目。”围绕着列惠家里的茶几,几个人坐成一圈,“小由加,问一下你的缚灵,在古时候,那些追杀怪物的凡人叫什么?”
噬罪者少女点头,然后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做出回答,“武士,或者除妖师,阴阳师,僧兵,只要是能战斗的人,什么都有可能。”
“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猎人也就是个统称:凡是以凡人的身份对抗超自然生物的,就是猎人。”明美点头,“这个过程甚至不要求你能赢。”
……不能赢那不就完了吗?
“设想一个情景,比如说……列惠,你在夜里,走到小巷边缘,一个看起来很像是人,但露出獠牙,试图吸干你的血的超自然生物——”
正在电脑上做记录的北条列惠抬起了头,“吸血鬼?”
“是,吸血鬼,但管他是什么——总之,他是来攻击你的,很可能会要了你的命。”明美竖起一根手指,“你被逼入小巷,发现是条死路,你无路可逃,怪物仍然在逼近,你是束手就擒,还是把手里的不管什么东西扔过去,哪怕只能拖延对方一瞬间?”
“……当然是扔东西然后开始翻墙啊?我又不想死,哪怕没路我也得挣扎一下啊?”
尤里能看出这个回应超出明美预料,不过她还是硬把话接上了,“于是,在你扔出手里的背包的时候,你就当了三秒钟左右的猎人……根据吸血鬼的讲究程度,你的猎人生涯可能会持续三到九秒不等。”
“这是不是太短了?”尤里本能的开口。
“这就是猎人的入职办法里最普遍的一种,很遗憾,也是伤亡率最高的一种——”明美叹了口气,“我对抗精魂的时候其实也算是在当猎人。有这样的猎人,有那样的猎人。”
“好的,我明白猎人这个词在你这指什么了,但我们这次遇到的肯定不是你说的那种游兵散勇。”尤里在茶几边上的凳子上摆出坐着的姿势,略微左右飘动着,“他们是有组织、有配合的。”
“没错,这就是我下一步要说的事情——世界上有很多猎人组织存在,小的那些没有人能记得清,但这次遇到的猎人,应该是属于比较大的类别,也就是说,我现在基本上已经锁定了范围。”明美给出了两个名字,“他们的所属组织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瓦尔基里特遣队,要么就是杜鹃集团——基本肯定就是杜鹃集团。”
此前记者好像说过不是特遣队,说的就是这个瓦尔基里特遣队?
在尤里整理脑中事实的时候,明美继续着自己的话,“先说第一个吧,瓦尔基里特遣队是个准军事组织——实际上,基本上,可以认为是某北美大国的官方直属组织。”
“北美?不是北欧吗?”尤里对瓦尔基里这个词还是有点了解的,应该指的是北欧神话中的女武神——应该不是出自北美的才对。
“你这个角度我是真的没想到……总之,因为日本这个国家的情况,瓦尔基里特遣队在日本几乎是可以随意行动的,如果是他们的话,能够无视法律法规携带长枪短炮肆意妄为就非常正常了——毕竟有特权嘛。”女高中生的表情非常平静,“即使真的报了警,警察也不一定敢管特遣队要做的事情……”
毕竟是北美大国在日本,那是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了。
“实际上,你见到的,以太子弹,以及限制芯片,这些都是瓦尔基里特遣队的常见配置——虽然北美大国的军队名声很差,但瓦尔基里特遣队并不是更倾向于邪恶一侧的东西——当然,把他们当做纯白无瑕的灯塔也是不行的。”明美照本宣科的背诵着,“无论如何,作为一个准军事化组织,特遣队的结构相当严密,官僚主义程度不低,做他们的对手的话,要面对源源不断的新敌人,不是好相与的。”
哈哈哈,哈哈哈……最好记者的推论是对的,如果不是的话,山中由加可能就要面对“一夜过去竟与国家机器为敌”的画面了。
“总而言之,瓦尔基里特遣队的特点是准军事化,他们是猎人中几乎完全不涉及超自然力量的类型,至少他们自己是相信这点的——至少在口号上,他们完全相信科学。”明美揉了揉脑袋,“他们应该不会干出夺取超自然生物力量的事情,至少不会作为一种战斗方法来使用。”
“这就是你当时说的,如果是使用高科技武器的话你知道是谁,但结合后面的行为就不知道了的原因?”尤里回忆起那次电话对话,“高科技武器指的就是这个特遣队?”
“没错。”明美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然后,我其实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家伙会干出夺取超自然生物力量的事情……我确实听说过有试图把超自然生物的器官移植到自己身上的家伙,但他们是要真的切割血肉,而不是握一下手就能生效,更不要提噬罪者的器官和普通人应该没有任何区别了。”
“额,明美大姐,你刚刚不是说过,另一个嫌疑人是杜鹃集团吗?”山中由加就好像上课一样举起了手。
尤里把她的手摁了下去,“很明显明美的话还没有说完,你看那个记者就在那里奋笔疾书的做记录呢。”
北条列惠没有理会尤里的调侃,直接敦促明美继续讲。
“于是这段时间,我问了问其他人。”明美做出回忆的样子。
然后就被尤里打断了,“也就是说,你在厨房打电话的时候问的?”
“是啊,等等,你偷听?”女高中生处传来刀子般的目光。
“没有,我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尤里本想再解释两句,结果被山中由加打断了,“尤里姐姐,你不知道很明显明美大姐还没有把话说完吗?”
为什么我是姐姐而她就是大姐——不对,为什么我是姐姐?
明美叹了一口气,接上了自己的话,“总之,结论是,用来袭击噬罪者的那一套是杜鹃集团的办法——他们的真正名字不能确定,这是一个相当隐秘的组织,而且可能也有着相当的历史。”
“那为什么叫杜鹃集团?他们的标志是杜鹃?”山中由加再次开口,不过这次尤里没有打断她,因为尤里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杜鹃集团也没有……至少不会佩戴任何会被标记身份的标志。是他们的行为让他们获得了这个名号——他们会设法渗透进其他的组织中,取得其他人的信任,随后,用自己独特的技艺,窃取信任自己的人所拥有的超自然力量,取而代之。”明美的声音趋于沉重,“这一技艺的细节不明,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需要目标在一定程度上被自己说服才能生效。”
“这……这太卑鄙了!”噬罪者少女,杜鹃集团被害人握紧双拳,“利用他人的信任!他们怎么有脸使用这种技艺的!?”
“……这个,可能也得看他们的目的,不过我承认,确实特别缺德。”女高中生神秘学家斟酌着词句,“但是,比如说,神话故事中,源赖光、小碓尊、素盏鸣尊,不都欺骗了他们的对手,伺机发动进攻才取得了胜利吗?如果目的非常正当的话,这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
根据尤里的记忆,以上三个分别是酒里下药的,女装的,女装而且酒里下药的……看来英雄好汉用脏招的还真是不少。
山中由加的反应倒是非常明显,“源赖光我知道,另外两个是谁?”
很快噬罪者少女就在三个人的围观下蔫了下去,“总,总之,至少他们袭击噬罪者的事情完全不是什么英雄豪杰所为!也跟维护正义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是的,这也是杜鹃集团为什么恶名卓著。”明美安抚了一下躁动不安的由加,“没有任何人会希望被背叛,所有人都不喜欢叛徒——即使叛徒对自己有利也是如此,更别提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行为对其他人有利。”
一直在埋着头打字的列惠把头抬了起来,“实际上更糟糕吧?想要获得敌人的信任,不可能不做敌人要求去做的事情——就好像源赖光为了取得鬼的信任,吃下了少女的肉一样。在最后一击之前,谁能保证你是不是真的背叛了?就算是最后一击之后,谁能保证你不是成为了一个新的敌人?”
明美向后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正是如此。杜鹃集团最开始就不信任其他人,也不被其他人信任,他们的目的,他们的组织结构,一切都藏在阴影里——而且最关键的部分是,他们很可能真的不值得信任。”
“他们还干过什么别的坏事?”尤里立刻反应了过来,“一些无论如何都能确定是错误的事情?”
“我确信如果你抓住一个杜鹃集团的成员,逼问他这些事情的话,他会找到一大堆的理由来论证自己的正义性,比如说这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是为了更加善用这些超自然力量、是为了避免某个我们不知道的灾难发生……”女高中生没有从靠背上起来,反而更加往下滑了一小段,“不过是的,当然,有一些可疑的记录……”
然后明美讲了两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里,寺庙中一个德高望重的高僧,突然圆寂,而他最为信任的徒弟带着师父的一切,堂堂正正的从正门离开,宣称要走上济世渡人之路,随后再无踪影。
第二个故事中,有一个林间猎人,传闻他幼年时得遇仙缘,被仙人带走学艺,能入梦,善测命,然而性情乖张,非常厌恶他人向自己寻求使用这些力量的帮助,更是决口不提仙缘的事情——后来他遇到了自己的一生所爱……然后,在结婚当天,他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化作一团火光,焚烧殆尽,他的妻子以泪洗面,迅速的离开了这个伤心地,不知所踪。
“……杜鹃集团会干出这种事情来?”沉寂的空气最终被列惠打破,“我是说,这两个事件里的……去世者……至少第一个听起来完全是正常的人类。”
“我并不确定,但毫无征兆的突然去世,确实很像是修行者突然失去超自然力量支撑之后的结果——而杜鹃集团……如果杜鹃集团说自己没做,你会信吗?小由加?”明美闭着眼睛做出询问。
由加思考了几秒,“……我很怀疑,我的意思是……具体这件事他们做没做我不确定,但这类的事情说他们做过的话,我完全相信。”
这句话从受害人口中说出来还真是分量十足。
……等等。尤里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确认这次的猎人就是杜鹃集团的了。
“杜鹃集团和瓦尔基里特遣队有什么密切的联系吗?他们使用的毕竟是特遣队的武器,有没有可能是两支猎人合伙进行的工作?”
“不太可能,如果只是以太子弹的话,可能给了也就给了——但你说,那些枪上面有特殊的识别器?这种东西当然不可能给出去吧。”明美直起身子,摸着下巴,“识别器有特别的限制,这可能会变成一个弱点,真有这种东西的话藏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特意给出去让其他人分析?换成是我的话,装自毁装置都来不及呢——肯定是偷的。”
这么一来,在记者说出“特遣队”三个字之后,广崎突然发起进攻的理由就一清二楚了——他发现自己的对手并不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认为自己可以在取胜之后顺利脱身。
195 超自然关系
“当然,这并不是唯二的两个猎人团体,实际上猎人团体要多了去了,据称在日本警方内部就有一个猎人团体,秘密的处理着超自然相关的案件。”明美追忆了一下,“但我不清楚他们的名字,是叫零番队还是叫特攻队X来着?”
“如果他们真的存在的话,我估摸着他们的工作效率和他们的警察同僚一样高。”北条列惠没有抬头,“我这段时间在联众会的网站上面可是找到了不少超自然相关的悬案,虽然证据没有,但我能感受得到,这些案件很多都没完。”
“啊,对,联众会……”摇晃着手指的女高中生仿佛受到了什么提示,“叫这个名字的组织实在是太多了,但如果你运气好或者不好的话,列惠,恭喜你加入了一个猎人团体……或者也可能你需要开始写遗嘱了?”
“……联众会是个什么样的猎人团体?”列惠继续在电脑上面打字,“听你说对猎人的定义的时候,我就在怀疑这个了。”
“平民互助会。”明美吐出了一个词,“他们的理念是,在没有更上层的力量照看的时候,人民需要自己照看自己。”
“听起来不错,但是……他们专业吗?”食罪者少女举手提问,“我怎么听着像是街坊聚会的样子?”
“……相比其他的猎人团体,当然不专业。”明美斩钉截铁,“但联众会的理念是最接近普通人的,也最容易获得普通人的帮助——比如说,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他们的网站上就收集到了一大堆超自然生物的信息。”
“只要他们能从里面挑出到底哪个是真的就行,我可是在调查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记者停下了敲打键盘的手,“然后呢?还有什么别的猎人团体?”
随后明美简单介绍了通过特制药剂来提升自己能力的涅槃会,收集各种古代遗物并且加以运用的盾矛会(这个名字似乎是因为他们创立的时候拿到的古代遗物是一个盾和一个矛),传闻充满着各种宗教信徒的长夜,不承认一切超自然事件存在的无秘会,以及看起来充满着举止乖张而且傲慢自负的怪人的阿什福德修会。
“总而言之,以上这一堆猎人组织是比较著名的,著名到我都能问出名字来——不著名的就更多了。”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的女高中生摆了摆手,“基本上平时直接当他们不存在就好了,真碰上的时候再确认详情也不迟。”
“告诉你这些消息的人是哪个组织的?”列惠再次低下头,“我就不问是谁了。”
“我不知道。”明美的眼睛斜向上瞟,看向了天花板上的吊灯。
这家伙压根就没有掩饰自己知道但不打算说的事实,好在列惠也没有追问下去。
————
第一个话题结束之后,进入了第二个部分。
列惠的视线转向了由加。
“怎么了?”由加似乎感受到了记者方向传来的压力。
“……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由加小姐。”列惠停顿了一下,给噬罪者少女留出做心理准备的时间。
“……是什么?”由加的表情绷紧了。
“……就在今天中午的时候,一个出租屋里,警方发现了两具遗体。”列惠直视着由加的眼睛,“一男一女。警方没有发现他们身上有什么外伤,但这两个人身上都有明显的被束缚的痕迹,却没有挣扎的痕迹。目前警方怀疑他们是在晚上被人用mi药迷昏后绑架,随后在昏迷过程中死亡……死亡时间大约是今天凌晨。”
“这和……啊。”由加说才开了个头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今竹小姐,广田先生……”
“是的,警方已经确认了其中的男性名为广田隆。”记者轻轻点头,“请节哀。”
在明美和由加在同一张床上昏睡休息的时候,过于亢奋所以睡不着的记者抓住不需要睡眠的尤里,逼问出了一大堆内容,其中就包括其他被害人的名字。
当然,尤里也不是白告诉她的,非常正式的请求她在新闻里找到同样的名字时告诉自己。
“…………”由加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其实我早就预想到这个结果了,在他们的能力出现在那些叛徒身上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失去缚灵的缚身必死无疑。”
气氛凝重起来,尤里不太清楚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好。
接着,食罪者少女自己打破了沉寂,“等等……你说今天凌晨?”
“是的,今天凌晨。”记者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我的消息来源应该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警方确实认为他们是在今天凌晨过世的。”
“可是……可是……”由加的话有些磕绊。
“可是,他们的能力是在昨天的凌晨被夺取的,今天凌晨的时候,距离他们被夺取能力已经过了一天。”尤里帮她把话说了出来,“再加上现在的描述……他们没有当场死亡,而是被囚禁了?”
然后在囚禁中,突然暴毙了?
“……该死,广崎,你真的该再死一遍。”尤里意识到了解释的办法,“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三道目光盯了过来。
“广崎曾经说过,他们的能力是不能回复的,就好像在战场上捡了敌人的武器一样。”尤里飘了起来,一遍说一边思考,“如果他并没有完全说谎呢?比如说,这些该死的杜鹃,真的不能依靠自己回复夺来的能力,用一点少一点?——又或者说,他们可以一直使用这些能力,但前提是对方不能暴毙?”
“嚯。”另外三个人都意识到了尤里说的是什么。
如果杜鹃集团的猎人不能永久的使用夺来的能力,那么他们会怎么做?不断的追击新的猎物,希望能够获取到和上次一样的能力,来让自己不必再特意学习一遍?还是说,他们会把抓到的猎物关押起来,试图可重复利用?
现状指向后者——换成尤里,如果他不考虑人道主义的问题,只从功利的角度来计算的话,他也会选择后者。
确实,囚犯【可能】会逃狱,但如果不冒这个风险,直接把被害人处决的话,每一次杜鹃们都得再次重复此前的行为:以凡人的身份靠近超自然生物,并且设法赢得信任。
这样的风险很可能比囚犯越狱更大,而且必然是自己亲自面对的东西。
“等一下,他们的技艺不是需要他们攻击的目标相信才能生效的吗?”由加开口反驳,“他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已经被背叛过一次的人再次信任自己啊?别的地方都没有问题,但此前不是说了吗?信任的部分是绕不开的。”
好问题,尤里还真没有想过,他需要一点时间……
“问题可能出在信任的定义上,但只要这个信任不是要求完全的、冰冷的、机械的理智之下的信任,就有做手脚的余地。”列惠靠在自己的椅子靠背上,“比如说,如果只是单纯的用语言描述信任即可,那么严刑拷打和死亡威胁就行——如果意识模糊情况下的信任也算的话,我知道一些药物,如果过量使用会对人的精神造成极大的不良影响——甚至可以彻底摧毁一个人的人格。”
此外,这个理论也能解释另一个问题,就是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抓住山中由加。
此前的揣测是,在一定期限内抓住由加的话,就可以继续夺取她力量的流程,这个理论仍有偏差,可算是歪打正着。
他们一定要抓住山中由加的原因,也就是,对他们来说,食罪者少女并不只是一个被得罪了的敌人——如果是的话他们只要撒手离开,尤里等人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这帮杜鹃——而是一个新的力量之源,控制在手里会有可持续的收益。
至于所需信任的纯度……尤里已经亲身体验过了,他对广崎克也几乎没有任何信任,但广崎克也还是能上来强抢——这需要的信任估计真的没什么纯度可言。
“按照这个理论推论下来,杜鹃集团会有一个牢房,里面装满了他们抓住的各种被害人。”明美敲打着桌子,“也可能是分散开来的很多个牢房,但肯定不是一个出租屋。”
当然不是出租屋,作为一个这种性质的猎人组织,他们的被害人肯定不是按个算的,怎么可能关进出租屋里?这个出租屋应该是广崎他们临时使用的中转站,在把人运到更稳妥的地方之前,就先把他们绑在这里。
噬罪者的性质在这方面帮了他们的忙,只要缚灵和缚身之间的连接被持续切断,缚身就不可能醒过来——只被抢了了一半的山中由加都那副样子了,不是吗?所以他们不用留看守,继续全部出动来对付最后一个目标。
之后的事情就很清楚了……在今天凌晨,他们被收割者抽走了与自己灵魂建立联系的缚灵,然后缚灵直接遇害,接下来无论是本来的缚身还是新晋的篡夺者都没有活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尤里的法术也起到了一点推波助澜的作用,不过绝对不是主要原因,嗯。
这个理论缺乏证据,并且还有一大堆的变体。比如说,即使杜鹃集团的猎人真的能稳定的占有他们抢夺到的能力,被活捉的超自然生物也是有极大的价值的——至少可以用来拷问得出对方的能力的详细用法,各种隐秘情报。按照广崎的行事方针,他大概率是连石头都要榨出油来的,不会满足于简单的夺走能力,而是要把能够利用的东西全部利用上。
殊途同归,结果上,他们会有一个监狱,里面关押着所有没有被榨干剩余价值的被害人。
“你打算去看看他们吗?”明美拍了拍噬罪者少女的肩膀,“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吧。”
“……在葬礼上我会去的,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由加做了几个深呼吸,“食罪者的生活本来就经常会接触到死亡,但……熟悉的人的死亡和陌生人的死亡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尤里的角度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也许山中由加确实如她自己所说,完全挺得住。
“我稍微有点理解皆川堂人了。”由加转化了话题,“我熟悉的人因为敌人的原因而过世,我都感到相当难受,他面对的情况可是他的亲人因为他自己的原因而过世,而且还是一次又一次。”
尤里没有体会过这种痛苦,不过,确实,听起来就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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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列惠宣布了另一个新闻。
“没错,差不多也是在中午的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旅馆的异常——并且发现了那个变成遗迹的房间,当然,还有里面的两具尸体和一个活人。”
“一直到中午才被发现?”明美的注意力有些跑偏,“早知如此就该打个电话报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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