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树又咸鱼
“没什么区别,如果在警察之前杜鹃集团就发现了那里的情况,发现现场的人怎么可能会看到里面的尸体?”列惠示意并无大碍,“同时,这当然也是个好消息,意味着杜鹃集团对手下猎人的行动并不了如指掌,甚至有可能对行动的细节一无所知。”
这么一说还真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只要接下来不要再在同一个地方露面,杜鹃集团不太可能追踪过来。
“然而,对我来说就还有一个麻烦了……”记者说的就好像只是接一杯水的程度,“旅店老板不可能不把我在那个房间装了摄像头的事情说出来,也就是说,很快我就会被警方拉去要求协助办案。”
“这个协助办案它……靠谱吗?”尤里对此深表怀疑,这可是在谈论案件永远破不了的东京警察啊。
“当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在离开之前,我就把影像资料统统远程转移了,也修改了摄像头的存储记录,现在,它们会表现的好像在你们来之前就被关闭了的样子。”列惠晃悠着手指,“反正摄像头的东西不靠近到一定距离以内是没法控制的,我大可以说我事务繁忙忘了这茬,现在警方要求我协助调查我只能说爱莫能助啦。”
“真是麻烦你了。”由加点头致谢。
“但是摄像头的事情搞定了不代表我就没麻烦了——我们还是得串串口供,以免我一不留神把什么事情说漏嘴——旅店老板是知道我涉及神秘学事宜的,而现场现在遗留的痕迹说没有神秘力量介入那谁都不会信——换言之,和我沟通的警察可能就是明美之前说的那个什么特攻队,最好还是提前做好准备,不要被识破了。”
见由加好像有些担心,列惠立刻把口风切回了没什么大事模式,随后的这段时间就被用来编造“一个知道一些神秘学信息的记者在得知若干信息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的内容。
196 秋后算账
数日后,圣诞节前夕,山中由加告诉了其他人一个消息。
“在医院精神病房监护的中道被人带走了,据说是他的弟弟宣布要给他转院——随后在路上出了车祸,整辆车都燃成了火球,没有任何一个人逃了出来。当然,因为烧的实在太厉害了,也没有发现完整的尸体,确认身份的部分也很难进行。”
列惠认为这是个更好的消息,这意味着广崎一伙背后的势力倾向于收手……或者,如果运气惊人的好的话,这次行动广崎一开始就没有告诉他们背后的势力详情,是独立行为。
明美认为大家应该没这个好运气,但杜鹃集团决定收手是很可能的。这个猎人组织如果有那么松散的话,应该早就被人揭秘了,哪能藏到今天——但同样,这也意味着他们精于断尾求生,不会拘泥于一时一地的得失,不会为了没有利益的事情争一时之气。
就好像一条鲨鱼游过,几乎把路过的小鱼吞下肚——但如果小鱼真的掰开鲨鱼的牙齿逃了出去的话,鲨鱼也不一定会执着于继续追赶下去。
只为了对付一个山中由加的话,不值得。
以上均为猜测,山中由加最近不仅是没有上学,而且还住到记者家去了,现如今她们似乎关系不错。
此前,尤里威逼利诱了记者房子附近的鬼魂,让他们看到可疑的家伙就赶紧去报告——如果不考虑被突袭撂倒的可能,正面作战的情况下,山中由加的缚灵是非常强力的安全保障。
只要噬罪者少女自己没有被直接撂倒就行——或者说,即使她被撂倒了,只要没有因为她的被撂倒而导致缚灵跟着出事就行。
事后尤里与缚灵进行了一系列的互相测试,对双方的实力有了更明确的了解。
到了高级灵体之后,不能简单地用等级来描述双方实力——比如说,根据缚灵鉴定,尤里的硬属性已经“不在一些缚灵之下”,换言之也就是达到了等级三——和缚灵自己平时大体在同一个区域内,但如果两人一对一开打的话,尤里就是会被追的满世界跑,必须风筝对手,近身了就离光荣阵亡不远了。
这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法术掌握不佳,缚灵认为,如果尤里能把自己的法术全部精细的研究一遍,即使是正面近身对抗缚灵,尤里也能占据上风。
实际上,缚灵坦诚,自己见过的术士不少(虽然他自己不是,从来不是),但像是尤里这么糊涂的通常都活不到掌握这种程度力量的时候——他怀疑尤里是某种类似于“得到仙缘的傻小子”类别的家伙。
没有过去的记忆,尤里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种话。
随后,在委托由加进行更加详细的测试之后,尤里得出了缚灵在由加强化后的水平:等级四。
严格的说,躯体水平绝对不在等级三的范围,但缺乏其他辅助能力……仅仅只有身体提升到等级四的水平,但其他部分并没有跟上,尤里决定把这种情况命名为三点五级。
在这种情况下,尤里想要和缚灵拉开距离是完全不可能的,一瞬间就会被近身,随后能凭借自己的法术挡两招,接下来就看他能坚持多久了——赢是绝对不可能赢,但因为缚灵也缺乏直接进攻之外的办法,说不定能多拖一段时间。
而能和这个样子的缚灵持续缠斗的皆川堂人……按照缚灵的评价,应该也是某种类似的状态——通过“某种办法”,强行把自己拔升到了这个等级——然后因为连连遭到意外的打击,进而失去了理智,最后自我毁灭了。
这个“某种办法”,也就是那个印着奇怪女人的面具,有待进一步研究——噬罪者少女宣称,她连续做了两天自己戴上面具的梦,实在是不敢把这个东西放在自己身边了,半送半塞的给了尤里。
————
明美的考试成绩也出来了,在连续多日跟着记者到处跑而没有有效的复习的情况下,明美的成绩从班内前三下滑到了班内第九——如果她愿意接受尤里的协助计划的话,其实应该是可以维持原状的,但她还是严词拒绝了这一帮助。
看起来真要等她接受援手,大概得是考大学的时候了。
“明美你成绩这么好的?”尤里感觉这个信息和过去对不太上,虽然她表现的并不是负担很重,但应该也不是那种举一反三的学神,实际上她不是经常性的写不完作业吗?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明美把成绩单扔到一边,“我上的又不是隔壁的名牌学校,与其说我成绩好,不如说我们班里有一半人的成绩都没救了。”
“……你们这个学校到底哪里比隔壁学校要强来着?”尤里准备了一下措辞,“总该有点优势吧?”
“……准入门槛比较低?”明美搜肠刮肚了一番,“比较兼容并包,海纳百川,有教无类,泥……额,来者不拒?”
这女高中生刚刚是不是差点说出“泥沙俱下”来?
“总而言之,成绩下滑了,这可不是个好消息,接下来还得更加努力一些——也希望某人不要又一次踩进坑里,等我救援。”明美打开电视,调到新闻,“啊,圣诞节,希望那家老板能坚持住。”
“坚持住什么?”尤里没想起来圣诞节和老板的关系。
“诺,同一个房间连续发生凶杀案,而且第一次是情杀也就算了,也就上点三流小报——第二次可是枪击案件,而且现场的情况极为诡异。”女高中生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抛接着遥控器,“在场的人不止动用了枪械,而且还动用了化学武器,房间内出现了极其严重的损毁——我记得是这么说的吧?”
“嗯,是啊——列惠供职的报纸还专门抽出了一个版面来描述那里的样子呢——而且居然好像还是列惠主笔的。”尤里想起这件事就感到一阵荒谬,“似乎报社实在是没有办法绕过她来进行这个报道,不得不让她上了——谁叫她几乎有半个当事人的身份呢?”
“她怎么写的来着?”女高中生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报纸就在眼前的几案上,但明美甚至都懒得翻,直接问。
“大意是,现场发现了三个人,其中有两个死因不明,房间内充满着枪战的痕迹,同时房间内的物品大面积受到了腐蚀性的损毁——”到目前为止和警方的报道相似,剩下的部分就比较搞笑了,“根据本报特约专家的推测,可能是两伙恐怖分子发生了冲突,一方携带大量违禁火器来到现场意图攻击对手,而对手则毫不犹豫的使用了神经毒气——可能是芥子气的精神续作——将在场的敌人通通毒死,随后当即带着毒气连夜出逃,连有一个敌人只是中毒然而未死都没有注意到。该毒气很可能具有在较高浓度下拥有强烈腐蚀性的特征,这也是房间内出现物件损害的原因。旅馆内的工作人员同样受到了毒气的影响,意识模糊,失去了部分记忆,并且有精神错乱的迹象,所幸并无工作人员被害。”
“她还真敢写啊?特约专家推测?”明美手里的动作停下了,努力绷着脸避免笑出声,“她去哪找来的这么能胡说八道的特约专家?”
“还没完呢——这和此前意图通过毒气攻击东京的邪教徒组织的行为不谋而合,可以认为双方存在某种内在的联系——他们使用的毒气也同样具有让中毒未死者意识模糊出现幻觉的功效,从侧面佐证了这点。”尤里继续背诵着,“这不禁让人怀疑,东京警方声称破获了此前的邪教徒案件,但他们真的彻底解决了问题吗?在和平安定的东京里,是否存在大量的秘密组织,试图摧毁这份平静?东京市民们的和平生活真的能够得到保证吗?本报将继续关注此事的后续发展。”
“虽然流程完全是编的,但结论倒是强行拗回正确的结论了——看来列惠对东京警方的表现颇有怨言啊……”明美降低了电视的音量,“也是,听说那帮警察对她的态度不像是对待证人,更像是对待嫌疑犯,努力试图搞清楚她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那她骂的还是轻了。”尤里看着电视的画面,“刚刚电视上是不是说案子已经告破了?”
“是啊,就提了一句,我可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破的案,你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但我和山中由加都没被抓走。”
“……”
“……”
沉默中,明美把电视的音量降到了最低。
气氛有些不对,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尤里决定静观其变。
“那么,尤里,你有什么对我的不满吗?”女高中生的眼睛一点都没有看过来。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尤里提起戒心。
“那就是觉得我有什么事瞒着你?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女高中生继续直视着电视屏幕,侧脸上笼罩着阴影。
“……”尤里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确实有一件事想知道,但其实也不重要,谈不上什么瞒着不瞒着的——”
“问。”
“嗯……广昭先生到底是哪个组织的?”
听明美对猎人组织的介绍……知道这些组织的存在并不一定是个问题……这些组织甚至可能有自己的网站,比如说联众会,而瓦尔基里特遣队甚至可能在某北美大国的国会审计里有明确的编号——但恰好知道这些都是猎人?这就不像是普通的调查能知道的了。
肯定是有一个其他人告诉明美——这个人应该就是蛎崎广昭,明美的爷爷——而他知道这些猎人的存在和大体情况,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也是其中一个。
“哦,这个啊……”明美停顿了一下,“他从来没明说过,不过听他的口气,我猜,是阿什福德修会的。”
阿什福德修会,尤里记得,代表是举止乖张的怪人,以及自大狂。
“阿什福德修会,听这个名字,不像是起源自日本的组织啊?在日本的影响很大吗?”尤里思考着。
“应该不是很大,不过也可能有一些,这么具体的东西他就一直没说过了,不过即使有也不会很大吧。”明美叹了口气,“你猜的没错,确实不是起源自日本的组织,而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在哪里加入的这个,也不清楚他现在退出了没有。”
“……”尤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真是被你爷爷抚养长大的?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怎么可能知道老头子年轻的时候都经历过什么,我十六马上十七,而他得有六七十——别说我了,就算是我过世的父亲也不太可能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在干什么。”明美耸了耸肩,“听邻居闲聊的时候说过,他年轻的时候偷渡出国,在我太爷爷病重的时候才回来,那个时候他岁数就已经不小了,然后他才结婚生子。感谢日本宽松的户籍制度,随便编了个理由就糊弄过去了。”
“还真是……经验丰富啊。”尤里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好像这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
“是啊,你问完了吗?”女高中生的声音再次冷了下去。
“……是的。”虽然不知道明美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一直眼睛盯着电视上的东西和自己说话,但尤里还是决定不要东拉西扯了。
“也就是说,你没有什么不满之处,也没有什么疑惑?”明美的脑袋转了过来,依旧面无表情。
“……是的。”她这是什么情况?
“那为什么你自己跑去掺和这些事情,而不找我,嗯?”女高中生关闭了电视,整个人转了过来,把遥控器抛在茶几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这又是从何说起?”尤里立刻瞪圆了眼睛,“我不是在出事之后立刻打电话给你报告情况了吗?”
“是啊,报告情况,说你准备跑路来着——从列惠出事的时候就是这样——不,从一开始去殡仪馆的时候就是这样,你似乎很不想让我跟着你。”明美眯起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尤里?”
啊,糟糕。
197 责任心
虽然最初的部分并没有超过一个月,但已经是尤里记忆里的一大部分了——而且还是发生了一大堆事件的一大部分。
一定要开始说的话,大概,是从和村上秋莎的那次谈话开始的。
但肯定不能这么告诉明美,“你姨母告诉我说,让我别让你身陷险境”——说出这种话,损害的肯定不只是自己和明美的关系。
而且……自己也确实不是单纯因为其他人的嘱咐而这么做的。
动作快,在对方怒火溢出来之前开口,你能做到的,加油啊,尤里!
“我们是朋友,明美——所以我觉得,不应该把你拽进本来不会进入的危险环境里。”没有继续浪费时间斟酌措辞,尤里快速开口,“如果一件事能靠我自己的力量办完,那就最好让我自己办完。”
“朋友的意思包含互相帮助——再说,你最后自己办完了吗?”明美拍了一下沙发背,“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进入这个环境就很危险?”
这理由就太多了,尤里随便挑选了一个,“他们有枪啊?你身手当然好,但再好也不可能光凭身手躲过子弹吧?”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们有枪的?”明美抬起右手,一根根活动着手指,“你能预知未来?”
这句话显然不是在询问尤里是不是真的能够预知未来,大家都知道尤里根本没这个能力,有的话,还会被坑成这样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这是之后我准备跑路的解释,我当时也说了——至于此前的部分,你不是学业繁忙吗?”尤里立刻切换口风,“你需要做的事情那么多,不必要的事情我就不找你了啊。”
“那我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你为什么会拦着我?”一根手指扫过尤里,“就列惠出事的那次,我计划去那个鬼屋,你的态度可一点也不支持啊。”
“这个……那个……”尤里正在快速在脑海里翻找,还没用过而且和此前说的话不冲突的借口。
“还有!”明美的声音不大,但成功的打断了尤里的思考,“我都问过由加了,去医院之前你们都是把医院当决战地看待的——这么大的事,你根本就没有跟我提,我看你是决心把我排除在这件事情之外——问题是,为什么?尤里?”
“……”明美这是有备而来,不是突发奇想,看起来她是把这个话题憋了好几天了,尤里被打得措手不及。
再想想,肯定能找到解释的办法——
“让我来说吧,尤里,我十分怀疑你看不起我的能力。”女高中生的右手缓缓合上,“不,我基本已经肯定就是这个原因——你觉得我去了会拖后腿,对不对?”
尤里一时间无言以对。明美的话就算不是正中靶心,至少也相去不远。
虽然他更倾向于更温和一些的说法,比如说,“尤里明显比明美更能挨打,而且在这方面远远领先,所以更适合前线和探路工作,明美则最好尽量减少现场环节,太容易出事了”——不过,这和明美的理解应该只有换了个说法和情感动机的区别。
“拖后腿说的也太难听了,明美,你比我更有知识和经验,也更有常识,但这些并不是一定要冲锋在前才能发挥出来的东西。”尤里憋出解释的话,“人各有专攻,挨打的事情还是我比较合适。”
尤里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有一天要争取全部由自己挨打……但他能怎么说,是“那以后你和我一起吃枪子好了”还是“我就是看不起你的能力”?
“而你觉得你可以决·定这一点,不需要过问我的意见?”明美闭上了眼睛,“我看起来有那么不可理喻吗?以至于你甚至都不打算尝试一下说服我?打算直接瞒过去?”
尤里感觉自己找到明美最生气的角度了。
“不,当然不是。”首先摇头表示否定,这件事尤里干的理直气壮,他确实不是这么思考的,“这件事上我确实犯了错误,但不是这个理由,明美。”
“那是什么?”尤里的好朋友没有出声,但尤里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对方的心声。
“我确实对你是否会听从我的劝告心存疑虑。”尤里停顿了一下,“因为……因为你太聪明了,明美,可能比我要更聪明,而且你也很有主见,可能比我更有主见。”
既然加了可能,就不用真的去分析双方谁的智力更高了。
坐在沙发上的批判者换了个姿势,她确实在认真听。
“我不是说这是坏事,这当然不是坏事,但是……我自己就是个自负智力的人,所以我知道的……”尤里降低了自己的身高,飘落在明美旁边,“你我都有足够的能力说服自己去做一件事,如果我们找到了一件想做的事情,无论如何我们都能找到理由去做。”
尤里的话有些颠三倒四,但明美应该是听懂了。
他们有足够的智力论证自己的目的是正确的,能够从若干条迹象中选出支持自己想要的结论的那些部分,除非一个目的荒谬到完全不可接受(比如说,立刻自杀),否则,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们无论如何都能说得好像那就是该做的事情一样。
俗称强辩,文雅点就是“文足以饰非,智足以拒谏”。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很多,比如说很明显,广崎克也同样是这样的人。
“而我知道,你是个好朋友,明美。”尤里继续着自己的解释,“如果我说我要参加一件事,那么你会想到的事情就是来帮助我,只要我告诉了你,你就会这么想,而且非常有可能付诸行动——你知道帮助我会有风险,但……我十分怀疑,你会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自己能承受其中的大部分风险,就好像你在知道他们有枪之后仍然跑到了交战地附近一样。”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明美似乎笑了一下,“我有那么良善吗?还是你只是想说几句好话把我糊弄过去得了?”
“……这个就没必要装了吧,虽然列惠一直没有真的说出来,但她无意中给出的暗示已经很多了——在我跟着山中由加到处跑的时候,你和列惠合作,同样投入到了搜索并处理鬼魂的事业里。”尤里真的问过了,而记者也是真的没有回答,“你想要提供帮助的情绪都溢出来了。”
“所以呢?这有什么问题?”明美默认了尤里的话,“这难道不是朋友该做的事情吗?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内,尽量提供帮助。”
尤里其实有些怀疑,有没有可能,很多朋友都到不了这个程度?明美是否因为自己的朋友太少而对朋友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期望?不过这不是重点。
“是的,但是……虽然你可能比我更聪明,但至少也没比我聪明太多。”尤里接着自己的话,“我会犯错,我对敌人的实力和了解犯了很多次错误,其中很多次都是几乎致命的。”
——比如说,尤里拿着一把打不出子弹的枪,和广崎克也对峙——广崎明知道这把枪打不出子弹,而且身上也有能够一定程度上抵抗子弹的防护层,但就是不说出来,反而利用这个机会,展现自己的勇气和可信程度。
事后一想,尤里当时的表现真是难以言喻的蠢。而如果当时他因为这个原因,相信广崎是正确的……那么根据杜鹃的能力,他很可能就直接完蛋了。
“同样的,你也会犯错。比如说你也没有预想到敌人是杜鹃集团……这也是事实。”尤里停顿了一下确定对方的反应。
明美正在缓缓点头。
“而正如我此前所说的,我们有足够的智力合理化我们的判断,哪怕它事实上是错的,我们总是能够解释过去——这就是我担心的,明美。”尤里摊开手,“如果我把这些事情都实时告诉你,我就等同于把你卷进了旋涡,然后你就可能会犯错,然后你就可能会付出本来不必付出的代价……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我做出了这样的判断,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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