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狱凝渊
“哗——!!!”
林牧的话如同在滚油中泼入一瓢冷水,瞬间引爆了整个刘府。
原本还在观望的宾客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人群中炸开了锅,议论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谋反?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
一个富商打扮的宾客手抚胸口,失声惊呼,脸色白得像张纸,显然是被“谋反”二字吓得不轻。
他来贺喜本是为了攀附刘正风这层官关系,哪想到会撞见这等泼天大事。
“嵩山派这次真是捅破天了!”
一位来自江南小门派的掌门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往人群后缩了缩。
“哼!活该!”
人群后排传来低低的冷哼,是个被嵩山派打压过的小门派高手,他幸灾乐祸地低语:“左冷禅这些年野心勃勃,仗着人多势众四处吞并小派,行事霸道得没边,早该有此一劫!”
“嵩山派行事确实越来越无所顾忌了。”
另一位须发皆白的武林名宿捻着胡须,叹息着摇头,语气里满是不满:“当年五岳剑派歃血为盟,说好守望相助,如今却成了他们一家独大,欺压同门,人狂自有天收啊!”
更有人眼神闪烁,低声议论:“难怪左冷禅近年来四处联络,又是比武又是结盟,吞并了不少中小门派,动作频频,莫非真有不臣之心?!”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不少人脑海。
他们看向费彬、丁勉的眼神瞬间变了,惊惧、警惕,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疏远。
谁也不想跟“反贼”扯上关系。
人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与费彬、丁勉拉开了一段明显的距离,仿佛他们身上带着瘟疫。
岳不群站在人群前列,手捻长须,面上依旧是那副忧心忡忡的谦谦君子模样,眼底精光一闪而过。
【好厉害的小子!好一招借刀杀人!三言两语便将嵩山派推到了朝廷的对立面,这顶“谋反”的帽子扣下来,左冷禅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若真能借朝廷之手打压嵩山,我华山派的压力便能骤减,甚至能在五岳剑派中从中渔利,重振声威……】
他看向林牧的眼神愈发复杂,既有几分欣赏这青年的胆识口才,又多了几分深深的忌惮。
这般年纪便有如此武功与心智,日后必成大器,也必是劲敌。
其他门派中人各怀心思。
如岳不群般心思深沉,能看穿林牧驱虎吞狼之计的,终究是少数。
更多人则是陷入两难:既怕被卷入“谋反”这滔天大祸,成为朝廷日后清洗江湖的对象;又不愿被人当枪使,贸然与势大的嵩山派为敌,引火烧身。
一时间,众人目光闪烁,或低头私语,或冷眼旁观,谁也不愿先出头。
林牧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再次朗声开口,声音裹挟着浑厚的内力,如洪钟大吕般压过所有嘈杂:“诸位!在座的都是武林名宿,江湖耆老,当知国法无情,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道理!”
林牧的目光缓缓扫过各派掌门与高手,语气凝重:“嵩山派今日谋逆之举,铁证如山,大家有目共睹!地上的尸首便是明证!”
“刘大人乃朝廷册封的三品参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其家眷便是朝廷钦定的官眷!”
“费彬、丁勉等人私闯官宅,屠戮家丁,更欲对官眷下毒手,行凶在前,意图灭口在后,此等行径,与反贼何异?!”
话音陡然拔高,带着强烈的警告意味,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若诸位此刻袖手旁观,坐视朝廷命官家眷被害而不施援手,难保不会被朝廷视为同谋!”
“届时朝廷震怒,大军围剿,锦衣卫缇骑四出,诸位苦心经营的门派基业,安享多年的富贵荣华,只怕顷刻间就要灰飞烟灭!”
“到时候,别说门派传承,便是诸位的身家性命,恐怕都难保周全!大家的好日子,可就真的到头了!”
这番话如同冰水浇头,让不少心存侥幸的人打了个寒颤。
朝廷大军的铁蹄踏碎山门的景象,锦衣卫绣春刀的森寒光芒,仿佛已经近在眼前!
“依我之见!”
林牧猛地举起手中倚天剑,剑身寒光凛冽,映得他眼神越发坚定,剑锋遥指费彬、丁勉二人。
“不如大家齐心协力,拿下费彬、丁勉这些嵩山派逆党!”
“将他们绳之以法,交由官府处置,明正典刑!”
“如此,方能向朝廷证明清白,撇清干系,保得自身与门派平安!”
“说得好!”
泰山派天门道长须发戟张,怒目圆睁,猛地从人群中排众而出。
他本就对左冷禅近年来的霸道行径深恶痛绝,此刻被林牧的话点燃了胸中怒火,再也按捺不住。
“嵩山派行事如此乖张暴戾,视人命如草芥,竟敢潜入后院残害刘师兄一家老小,简直丧心病狂,猪狗不如!”
天门道长怒喝着,手中拂尘猛地一甩,尘丝炸开如钢针:“我泰山派第一个不答应!”
“众弟子听令!”
他转身看向身后弟子,声音洪亮如雷:“随我拿下这些滥杀无辜的逆贼,交由官府发落!”
“是!”
十数名泰山弟子齐声应和,立刻拔剑出鞘,剑光闪烁,气势汹汹地往前逼近了两步,与费彬、丁勉形成对峙之势。
“阿弥陀佛。”
恒山派定逸师太宣了一声佛号,脸色肃然如铁。
她虽不喜林牧这般言辞煽动,但若非这青年及时出手,刘正风的妻儿此刻怕是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亲眼所见嵩山派高手潜入后院欲对妇孺下手,实乃有违侠义之道,大失名门正派风范。
“伤人妻儿,终究是下作手段,有违天和,更失我正道门派的体面。”
定逸师太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语气沉重:“嵩山派此次……确实做得太过分了。”
“恒山弟子听令,护住刘府家眷,莫让奸人再伤分毫!”
“是,师父!”
恒山弟子们齐声应道,手持长剑,隐隐挪动脚步,将刘正风一家护在了身后,立场已然分明。
“对!这种滥杀无辜的败类,就该好好教训!”
令狐冲本就热血上涌,见泰山、恒山都表了态,更是按捺不住,手按剑柄就要拔剑:“师父,咱们也……”
“冲儿!休得放肆!”
岳不群厉声喝止,脸色深沉如水。
他心中固然巴不得嵩山派倒霉,但华山派经历剑气之争后元气大伤,势单力薄,绝不能第一个当出头鸟,成为嵩山派迁怒的靶子。
他需要的是坐收渔利,而非冲锋陷阵。
“此事牵连甚广,关乎朝廷与江湖的关系,需得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行事!”
岳不群按住令狐冲的肩膀,指尖暗暗用力,眼神锐利地扫过弟子们,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此刻静观其变,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费彬和丁勉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人群,听着那些如刀似剑的诛心之论,脸色早已煞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握剑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突然杀出的青衫青年,不仅武功高绝,这口舌竟也如此犀利歹毒!
三言两语间,便将他们嵩山派置于“谋反”的火炉之上,煽动得群情激愤,让他们成了众矢之的,腹背受敌!
丁勉眼角余光瞥见周围各派高手或明或暗的敌意,只觉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今日稍有不慎,别说解决刘正风,杀鸡儆猴,只怕他们这些人都难活着离开刘府!.
第11章:剑斩三太保
丁勉被林牧一顿夹枪带棒的话术压得几乎喘不过气,踉跄后退半步,喉咙滚动着咽下唾沫,脑子飞速运转,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决绝,大声道:“大家莫要听信这小子妖言惑众!”
“他定是魔教派来的奸细,故意在此挑拨离间,破坏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情谊,好让魔教坐收渔翁之利!”
“诸位同道,此乃魔教的毒计,切莫中计啊!”
“哼!是不是奸细,拿下你们交由官府严刑审问,自然水落石出!”
林牧冷笑一声,手中倚天剑猛然一振。
“嗡——!!!”.
剑鸣清越如龙吟,剑身寒光流转间,一股无坚不摧的锋锐剑气陡然弥漫开来。
离得近的几位宾客只觉脸颊刺痛,仿佛有无数细针在刮擦皮肤,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诸位!”
林牧的声音裹挟着内力撞在青砖墙上,反弹回来形成阵阵回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是助纣为虐,与谋反同罪,落得个九族尽诛的下场!”
“还是拨乱反正,匡扶正义,将这伙逆贼交予朝廷,自证清白,保全身家性命与门派传承?!”
他目光如寒冰扫过那些还在犹豫的掌门,语气陡然转厉:“就在诸位一念之间!”
“谁若再袖手旁观,事后朝廷追查起来,可莫要怪我未曾提醒。”
“到那时,你们就自求多福,祈祷能逃过株连之祸吧!”
话音未落,林牧的身影已然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青色闪电,身形瞬间跨越数丈距离,目标直指面无人色的费彬。
手中倚天剑更是化作一道匹练般的寒芒,带着刺骨的劲风,直刺其面门。
剑锋未至,那森然的剑气已让费彬鬓角白发根根倒竖,脸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皮肤如遭针扎般剧痛难当。
“竖子敢尔!!”
费彬亡魂皆冒,惊怒交加地狂吼一声。
生死关头,他浑身汗毛倒竖,爆发出全部潜力,仓促间横起手中精钢长剑格挡。
他亲眼见过陆柏的长剑如何被斩断,深知对方那柄神剑的恐怖锋锐,根本不敢硬碰,手腕急转如轮,长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圆融绵密的剑圈,正是嵩山派引以为傲的“绵里藏针”卸力技巧,试图将倚天剑的锋芒引偏。
可林牧的剑招岂会被轻易化解?
就在两剑即将相交的刹那,他手腕极其细微地一抖,倚天剑的剑锋如同拥有生命般骤然偏转半寸,那道直刺的寒芒瞬间化作一道斜斩的冷月弧光,精准无比地斩在费彬长剑剑脊中段。
“铛——!!!”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火星如烟花般四溅!
在费彬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那柄百炼精铁打造的长剑,在倚天剑面前脆弱得如同朽木枯枝,竟被毫无阻滞地一削而断。
半截断剑旋转着飞上半空,带着破空的呼啸钉入远处的石榴树,震颤不止。
“什么?!”
费彬瞳孔骤缩成针尖,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切身体会到,这柄神剑的锋利远超想象!
就在这电光火石、费彬心神剧震的刹那。
“休伤我师弟!”
丁勉的厉吼炸响在耳畔。
他眼见费彬危在旦夕,再也顾不得保留实力,身影如离弦之箭般从侧面狂扑而至。
他深知林牧武功深不可测,一出手便是压箱底的绝技,右掌瞬间变得赤红如烙铁,空气被灼烧得微微扭曲,带着焦糊的热浪,挟着开碑裂石的刚猛劲道,狠狠拍向林牧左侧太阳穴。
正是他赖以成名的“大嵩阳手”!
“恩公小心!!”
刘正风被两名嵩山精英弟子死死缠住,急切间难以脱身,只能嘶声惊呼,眼中满是焦灼。
在丁勉那灼热掌风堪堪及体的刹那,林牧的身影陡然横移半尺,如柳絮般贴着掌风滑过,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青影。
丁勉一掌落空,掌心拍在空处,激起漫天尘土,他心头大骇之际,突感背脊传来刺骨的寒意。
不知何时,林牧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倚天剑自下而上,划出一道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的致命弧线,角度刁钻得避无可避。
“噗嗤——!!!”
血肉与骨骼被轻易撕裂的闷响刺耳至极,丁勉的身体从右肋下至左肩胛,被斜斜地劈成两半。
滚烫的鲜血混着内脏如喷泉般泼洒开来,染红了身后半丈地面,连院中的石榴花枝都溅上了点点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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