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翁法罗斯的丰饶令使 第3章

作者:番茄炖派蒙

  于是我从原来的野路子开始进行了半个月的系统式了解,把能学的都学了,把之前能踩的坑都尽量少踩。

  就比如刚开始作为新手认为大纲并不是很重要的一个东西,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就好了。

  但是后期书写的特别乱。乱到我自己都不愿意去理这个已经被我拆烂的毛线团。

  而这个时候肯定是找不到当年怎么想的灵感的,所以就每一次文章越写越割裂。

  所以本次我大概是写了五万字的大纲与细纲,分了大概五大章节。但是那个时候本来是想发番茄上的。

  但是突然看到自己写的这么完整的大纲发番茄上好像有点儿浪费了。

  他的推流机制也有人能赚到大钱。但那绝对不是我。我最多跟在后面捡点儿残羹剩饭吃吧。

  所以说直白点,就是想给自己这本书卖个好价钱,挣点外快改善一下窝在家里没有钱的生活。

  总之我这边书籍只要不是被背刺的太狠的话,百万字应该是有的。

  评论问题的话,只要你们评论我肯定会看。

  我要说的大概就这些吧。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一下。派蒙给你们跪下了。真的。

  

琥珀仁医卷 : 第四章 明天见

  光历2475年。

  死亡、纷争、诡计——灾厄三泰坦的阴影笼罩大地。

  为了生存,翁法罗斯的人类陷入疯狂,竭泽而渔地掠夺。大地在贪婪的索取下燃烧。

  这短视的暴行激怒了理性泰坦——瑟希斯。

  震怒的神明降下神罚:大地龟裂,寸草不生。赖以生存的果实与谷物瞬间消失,凶猛的饥荒席卷大陆。

  绝望未能催生团结,反而滋生出更深的黑暗。

  人们为争夺仅存的口粮和净水,向同胞举起了屠刀。

  城邦间脆弱的和平彻底破碎,血腥的战争爆发。

  瑟希斯冷漠地俯视着这一切。神罚之下,人类展现的丑恶让她心灰意冷——这样的造物,或许灭绝才是归宿。

  在这片被绝望浸透的土地上,一个身影依旧跋涉。

  被称为琥珀仁医的医生罗素,背着磨损的亚麻医疗包,固执地穿行在废墟之间。

  他试图救治那些在他眼中生病的人。

  在席卷大陆的饥荒面前,他的努力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微弱的涟漪,转瞬便被无边的苦难吞没。

  他寻找尚有能量的草药,磨成细粉兑水喂给奄奄一息的饥民。

  这微薄的药力或许只能让心跳多延续几天。但人活着,就有希望。

  罗素并非孤军奋战。过去二十五年,他早已明白:单凭一己之力,无法对抗无边的病痛与死亡。

  他广收门徒,呕心沥血编撰医书,将毕生经验和领悟倾囊相授。

  他近乎偏执地督促弟子们,只盼他们带着琥珀仁医的医术与仁心,散播到翁法罗斯的每个角落,去践行驱逐病痛的理想。

  弟子们大多不负期望,如同希望的种子散落各城邦。

  琥珀仁医的名号,竟让城邦间血腥的摩擦有了一丝缓和。

  为了感念罗素的贡献,饥荒结束后,翁法罗斯人将四月定为“琥珀月”。

  史料记载,当年带来希望的年轻医生,正是四月踏入奥赫玛。在这个月份,人们相互拥抱,庆祝生命短暂的喘息;

  采集时,也会特意留下几株草药,等待那位或许会经过的仁医,传递渺小而坚定的祈愿:愿这位医生战胜更多病魔,带来更多生的希望。

  然而,光历2475年后的岁月是残酷的。寄回奥赫玛的信件日渐稀少,直至断绝。

  二十五年,足以抹去太多痕迹。承载着罗素殷切期望的弟子们,几乎都在饥荒的狂潮中杳无音讯。

  最后一封信抵达时,饥荒已持续六个月。罗素握着那薄薄的信封,心头沉重,不祥的预感攥紧了他。

  他几乎不愿拆开。

  信纸展开,开篇便是两个触目惊心、用尽力气刻下的字:奥菲娜绝笔。

  罗素的视线飞快扫过那些熟悉的、带着跳脱语气的字句,直到最后一行:“师父,我们在西风尽头再见吧。明天见哦。到时候我一定是最厉害的医生。”

  “还有,别偷偷抹眼泪。”

  罗素的心脏仿佛被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然后撕裂。

  积压二十五年的忧虑、苦痛,在此刻轰然爆发。那是深入骨髓的磨损之痛,无人可诉,只能独自咀嚼。

  他失去了最后一个弟子,那个曾叫他“老不死”的奥菲娜。

  她死了,没有死在病榻前,而是倒在人类因饥饿和贪婪掀起的纷争之下。

  仁医的外衣无声褪下。罗素坐在木床上,眼神空洞,灵魂仿佛飘向了充满旧日欢声笑语的时空。

  他仰头望着医馆昏暗的天花板,淡青色的眼瞳里水光剧烈晃动,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再次孑然一身,失去了世间最后的牵挂。他用随身手帕用力按了按眼角。

  空洞的目光投向紧闭的房门,似乎在期待某个熟悉的身影会像从前那样,带着抱怨或恶作剧的笑容推门而入。

  但他知道,不会再有了。

  记忆的碎片纷至沓来:奥菲娜是最小的弟子,也最调皮。

  她总因突如其来的医术考核而私下气鼓鼓地叫他“老不死的”,结果往往是被罚抄十遍厚厚的医书。

  她甚至曾偷偷往他的汤里加泻药,被他识破后,板着脸让她自己喝完。结果她在厕所跑了一整晚,第二天蔫得像霜打的茄子。

  关于奥菲雅的记忆,最终定格在他送她前往哀地里亚城邦的那一天。

  为了庆祝她学成出师,他将自己佩戴二十多年的那枚小小的金麦穗头饰,轻轻别在了她的发间。

  “外面的世界,不像奥赫玛……”他当时有许多叮嘱,话到嘴边,却哽在喉头,最终只化作一句干涩的话:“保重,明天见。”

  少女昂着头,笑容灿烂:“明天见,放心吧!我们明天一定会再见!到时候我一定会超越你,成为更伟大的医生!”

  “我要继承你的名号!然后……再把这个头饰,亲手戴回你头上!嘿嘿!”

  明天,永远不会再来了。

  那枚承载着师徒情谊的金麦穗,也再无法回到他的发间。

  他不明白世界究竟怎么了。生命变得如此廉价。

  无论心头的巨石如何沉重,医者的本能仍驱使着他。罗素默默背起药箱,推开了医馆的门。

  或许只有投身救治,在病患的痛苦与希冀间穿梭,才能暂时麻痹那噬骨的悲伤。

  在泰坦降下的灭世神罚面前,罗素渺小如同尘埃。但他依旧固执地行走,用有限的医术,去拉回饥荒中挣扎的老弱妇孺。

  那些贪婪无度、挥霍资源的贵族与祭司,或许死有余辜。但这些挣扎在底层、从未享受过恩泽的普通人,又为何要承受灭顶之灾?

  他无法变出粮食,无力终结饥荒。他能做的,只有用银针和草药,尽可能为每一个微弱的生命之火添上一根续命的柴薪。

  所幸,饥荒并未永远持续。深爱着生灵的大地泰坦吉奥里亚,不忍见万物凋零。祂与震怒的瑟希斯立下赌约,为人类争取到一次救赎的机会。

  最终,在吉奥里亚的指引和人类艰难通过瑟希斯设下的考验后,理性泰坦依约收回了神罚。龟裂的大地重新湿润肥沃,枯萎的植物焕发生机。

  大地泰坦驱使信徒,将种植作物的知识教授给人类,引导翁法罗斯告别原始的渔猎掠夺,迈向农耕文明。

  在这场浩劫中,那个逆着人潮、执着救人的身影,终究引起了瑟希斯的注视。

  这位理性泰坦对罗素产生了好奇。

  一个自身难保的凡人,是什么力量驱使他义无反顾地投身拯救?

  她早已听闻琥珀仁医的传说,更对他百年不变的容貌充满探究。他是如何做到的?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饥荒结束后不久,瑟希斯邀请罗素同行,承诺授予他凡人难以企及的浩瀚知识。

  罗素并未如预料般立刻应允。他抬起淡青色的眼眸,直视散发无形威压的泰坦,问了一个问题:“您若是理性泰坦,想必通晓世间一切知识……包括最深奥的医学?”

  瑟希斯微微颔首,眉宇间带着神祇的绝对自信:“自然。”

  得到肯定,罗素眼中瞬间燃起炽热而坚定的光芒:“我跟您走。恳请您,瑟希斯大人,传授我医学之道。”

  “求知若渴的人,甚合吾意。”瑟希斯露出一丝满意,“随吾同行,吾之所学,必将倾囊相授。”

  接下来的二十五年,罗素跟随瑟希斯走遍翁法罗斯许多角落。

  他目睹人类在恢复生机后,依然不断重演的贪婪与破坏。他理解了瑟希斯当初降下神罚时,深藏的失望与愤怒。

  人类的污点,是永不餍足的贪婪。

  光历2500年。

  二十五载的游历与学习,罗素已然汲取了瑟希斯掌握的全部医学知识。

  连这位神明都惊叹于这个凡人近乎妖孽的医学天赋。

  按时间算,罗素应是百岁老人。然而,岁月仿佛遗忘了他。思维依旧敏锐,偶尔迸发的见解之迅捷,连瑟希斯也感到讶异。

  外表仍是银发青瞳的年轻模样,眼神清澈,不见暮气。

  学成之日,便是分别之时。罗素深知。他并非厌倦瑟希斯偶尔的尖刻,而是那颗医者仁心,无法再安于单纯的求知。他需要回到人群,实践理想。

  一片苍翠的原始丛林边缘,罗素停下脚步,声音平静坚定:“理性泰坦大人。我想……我们该在此分别了。从今日起,我不能再追随您了。请见谅。”

  他抬起头,露出一抹歉意微笑:“翁法罗斯的大地上,还有太多病痛等待救治。请原谅我的辞行。”

  瑟希斯双手优雅交叠身前,神情了然:“人,汝此言,倒显得吾不舍一般。”

  “既已学尽吾之医道,自当用此身所学,行汝欲行之事。身为理性泰坦,汝的心思,吾岂会不知?”

  “恐怕汝早已归心似箭。”

  “多谢您的理解。老师。”罗素深深鞠躬,“您知道的,我定会践行所学。”

  相处日久,罗素明白这位泰坦言辞锋利,内里却有公正与关注。

  “人,”瑟希斯凝视他,问出积压心底的疑惑,“吾至今不解。当年,汝究竟为何执意要救那些贪婪无度、自取灭亡之徒?”

  “救活他们,不过是纵容其继续掠夺、破坏。此非徒劳,又是什么?”

  罗素迎着她的目光,脸上浮现温和却无比坚定的笑容:“若财富无法均享,罪恶又何必分担?世间的苦痛,本就不曾公平降临。因此,无所谓徒劳与否。”

  他顿了顿,眼神清澈深邃:“我所做是否有意义,世人如何评说,我不在意。我唯一清楚的是——在我心中,它绝非徒劳。这,便足够了。”

  “罢了,罢了。”瑟希斯闭眼摆手,语气带着无可奈何的倦意,“二十五年了,汝这执拗的性子,半分未改。吾也倦了,不再多言。汝既心意已决,便随汝去吧。”

  “愿我们百年之后,还能有缘再见,理性泰坦大人。”罗素如同当年送别奥菲雅时一样,许下了一个关于“明天”的承诺。

  “呵。”瑟希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并未回头,身影融入林间光影,“人,先顾好你自己吧。纵使汝消亡千万次,吾亦亘古长存。”

  在瑟希斯漫长的观测中,罗素是个纯粹的异类。他仿佛只为医道而生。除了医学,对其他知识总是显得迟钝。

  他身上的谜团——停滞的时光、不朽的青春——依旧是难解的谜题。

  不过,瑟希斯想,若世间所有谜题皆有答案,这世界岂非太过无趣?

  就这样,在一片未知的古老森林边缘,琥珀仁医罗素与理性泰坦瑟希斯分道扬镳。

  瑟希斯继续她漫无边际的云游。

  而罗素,再次背起饱经风霜的医疗包,踏上了永无止境的行医之路。

  他将用这二十五年所学的、近乎神迹的医术,去挑战更凶险的疾病,化解更深重的苦痛。

  他的愿望朴素而宏大:愿世界再无病痛折磨,再无生死离别,再无……事后的追悔莫及。

琥珀仁医卷 : 第五章 悬锋过往

  光历二千六百年。

  “哈哈!罗医生!多亏了您,我们的战士才能重新站起来!”

  一个浑身涂满赤红油彩、绘着威慑图腾的壮硕汉子,激动地拍着罗素的肩膀,笑容几乎裂到耳根。

  悬锋城不久前经历了一场恶战,超过三百名战士身受重伤,躺在简陋的营地里等死。

  城里的医生束手无策,眼看袍泽们将在痛苦中消亡。

  恰在此时,罗素踏入了这座以战斗为信仰的城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