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黔禺
“准确的时间我可说不上,先生。肯定在两点钟以前。”
“后来呢?”
“后来,先生我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直到天亮。”
“你再也没去过希腊的车厢?”
“没有,先生。”
“也许你睡着了?”
“我想,我不会睡着的。先生,火车一停下来我会从瞌睡中醒过来的。”
“你有没有见过哪一位旅客在过道走动?”
他考虑了一下。
“我想,有这么一位女士去过走道尽头的洗手间。”
“哪一位?”
“不知道,先生。那是在过道的另一头,距离我太远了。当时那位女士又是背对着我。身上披着一个鲜红色的披风,颜色非常的鲜艳,就像是流动的血一样,我印象很深。”
士郎点点头。
“后来呢?”
“没什么,先生。天亮前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能肯定吗?”
“哦,先生,请原谅,你自己开过门,往外面张望了一会。”
“朋友,这就对了。”士郎拍了拍手说,“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把这件事给忘了。顺便告诉你,我当时好像听到什么沉重的东西撞在我门上的声音。你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他盯着士郎看了一眼。
“没有这回事,先生,我当时就坐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听到。”
“是嘛,那可能是我做恶梦了。”士郎随意的笑了笑。
“也许……”弗雷德里克先生说,“那声音是隔壁房里传来的。”
士郎对他的暗示不加理会,在列车员面前他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我们来谈谈另一个问题吧。”他说,“假设说昨晚有个杀人犯上了火车,他在杀了老约翰之后,没能逃离火车,那有没有可能躲在列车上的某个地方呢?”
“车厢都仔细搜查过了,无论是门还是结界都没有任何痕迹。”弗雷德里克先生说,“士郎,这个假设不可能成立。”
“是的,先生。”哈特雷斯很为自己的职业感到自豪般的说道,“无论谁只要进入了这辆列车,就别想逃过我的眼睛。”
第1229章 士郎再次召见考列斯
1229
看来是打听不出在过道上的那个红色披风的女士的身份了,士郎只能将注意力又调转过来。
“上一站火车停的是什么地方?”
“罗马尼亚边境。”
“什么时间?”
“原定十一点五十八分离站,天气不好,晚点了二十分钟。”
“会不会有人从普通车厢跑过来呢?”
“不可能,先生。晚饭一过,普通车厢与卧车之间的门便锁上了。”哈特雷斯摇了摇头。
“你在罗马尼亚下过车没有?”
“下过,先生。跟之前经过的每一个站点一样,下到了月台上,我就站在车厢门口的踏板边,其他列车员都是这个样儿。”
“前面的那扇门有没有锁上?靠近餐车的那扇?”
“我每天晚上都会把那里的门闩上的。”
“这回可没闩上。”
列车员的脸上露出惊奇的样子,后来又恢复了平静。
“准是哪位旅客开了门出去看雪景了。”
“也许如此。”士郎说。
他若有所思地用手指在桌子上“笃笃”地轻轻敲了一两分钟。
“先生不会怪罪我?”列车员胆怯地问。
士郎和蔼地朝他笑笑。
“你只是碰上好动的客人了而已,放轻松。”他说,“啊!我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你说在你敲老约翰先生的门时,另一处又响起了铃声。确实,我也听到。可是,那是谁按的铃?”
“是埃尔梅罗君主,她要我把她的女仆唤来。”
“你去了?”
“是的,先生。”
士郎若在所思地看了看面前的图。然后低下头。
“这会就谈这些吧。”他说。
“谢谢,先生。”
他站起身来,看了弗雷德里克先生一眼。
“别难过了,”弗雷德里克先生好意安慰他说,“你是一位称职的列车员,没有任何失职的地方。”
哈特雷斯很高兴地离开了餐车。
士郎沉思了片刻。
“我想,”他终于开了腔。“根据已知的材料,最好还是跟考列斯先生再深入地谈谈。”
“嗯,就照你说的办吧。”弗雷德里克先生叫另一个列车员去叫人。
不多时,年轻的德国人很快就来了。
“嗨,先生们,”他说,“案件有什么进展吗?”
“不太坏。上次跟你聊过以后,我们了解到一些情况、知道老约翰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请坐。”
考列斯很感兴趣地凑前身子,坐了下来。
“是吗?”他说。
“正如你所怀疑的那样,老约翰不过是化名,他就是达尼克,将大圣杯系统带回欧洲,以前流行过一阵子,现在依旧很流行的亚种圣杯的最初的发起者。”
考列斯的脸上顿时露出极度惊讶的表情,接着又变得阴沉起来。
“原来是这个家伙!”他沉声说道。
“考列斯先生,你之前对他的身份竟然一无所知吗?”
“是的,先生。”年轻的德国人断然回答,“要是我知道的话,那我宁愿饿了,也不会去当他的秘书。”
“考列斯先生,你跟达尼克有什么仇怨吗?”
“仇说不上,只是就算给我一辈子都用不完的钱财,我也不想待在达尼克的身边。事实上我的家族也曾经接到过千界树的邀请,不过好在当时姐姐突然放弃了魔术刻印,家族变得一团糟,没有答应,才躲过了一劫……之后据说答应跟达尼克联盟的家族基本上都灭绝了。”
“那个混蛋欺骗自己的盟友,为他去举办亚种圣杯战争,就像是一个主动制造矛盾,掀起战争的军火贩子,因为他,相熟的魔术师死于非命,世界也被搞得一团糟。本来维持下去就已经很艰难的魔术传承,也可能要在我这一代断绝了。”
考列斯的脸色又阴沉起来说道:“我怎么可能会想再跟这样的家伙扯上关系。或者说达尼克应得的报应,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
“看来,你好像很想自己亲手去干这种好事罗?”士郎冷不丁的说道。
“不……我只是……哎,我这是在为自己挖坑嘛。”考列斯自嘲地叹了口气说道。
“好啦,考列斯先生,要是你对自己的主人的死表现得过分悲伤,我反而要怀疑起你来了。”
“我想,我是不会干这种事的,哪怕是为了救自己的命,我也不干。”考列斯说得很坚决。
接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好奇地问道:
“要是你不嫌麻烦的话,能告诉我,你们是怎样弄清这事的吗?我是说你们是怎么知道达尼克的身份的?”
“根据他房间里找到的一封信的碎片,还有他的拐杖,虽然他很小心的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过拐杖上边还是留着不易看到的千界树的刻印,代表了他的身份。”士郎没有暴露自己还能用魔术这个秘密,只是说出了获取到的信息。
“但是……嗯,我是说那老头儿也太不小心的,是吗?”考列斯愣了一下,又改口说道。
“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嘛。”士郎说。
这年轻人对士郎的回答似乎感到迷惑。他盯着士郎看,仿佛竭力想猜出这话的含义。
“当前我的任务是,”士郎说,“弄清楚车上每个人昨天晚上的行动。请你不要见怪,这不要生气,无非是例行公事,你理解吗?”
“那自然。就这样干下去。办得到的话,我会让你弄清我自己的为人。”考列斯友好的说道,他保持平日里那谦虚有礼的态度,像个问心无愧的好人。
“似乎没有必要再来问你的包房的号码了,”士郎笑着说,“因为我们还同住过一夜呢。那是二等车,六号铺和七号铺。我走了后,你一个人住,是不是?”
“对极了。”
“考列斯先生,现在我倒想请你回忆一下昨晚离开餐车后,你做了些什么呢?”
“那挺简单,在车上我们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我先是回到房里,看了一会儿书。等车到罗马尼亚的一个站的时候,我到月台上去过,因为天太冷,又回到车上来了。跟隔壁的一位年轻的英国小姐谈了一会话,后来又跟那个米国上校聊天。
事实上,我们谈话的时候,你正好从我们身边经过,我还跟你问话了。”
“是的。”士郎答应了声,示意考列斯继续说下去。
第1230章 士郎与英国男佣
考列斯继续说着自己昨晚的经历:
“后来我到约翰先生的包房去。这我已经跟你说过,我每天晚上都会为他记录一下重要事情的笔记,然后就跟他道了晚安离开了。
当时米国上校还站在过道上,我的床铺早已收拾好了,所以我便提议,到我房间里聊天。我要了些酒,两人便坐下来喝起来了。
我们议论世界政治、叙利亚的局势、米国财政上的困境,以及华尔街的危机等等。我对米国对叙利亚的方针很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那边做点生意。”
“你还记得米国上校他是什么时候离开你的?”
“挺晚啦,我想,该有两点了吧。”
“你们有没有发现列车停了?”
“是的。开始我们还挺奇怪啊。朝窗外一看,雪下得好吓人,然后列车就展开了防护结界,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米国上校跟你道了晚安后,还发生过什么事?”
“他径自回房去了。我把列车员唤来,让他替我铺床。”
“他铺床时,你在哪儿?”
“站在外面过道上抽烟。”
“后来呢?”
“后来我就上床睡觉了,一觉睡到了天亮。被冰雪困住了,只能待在这里,除了睡觉,我们还能做什么。”
“夜里你离开过火车吗?”士郎问道。
“米国上校跟我打算下…嗯…那个什么站来着?罗马尼亚的边境的那个站,我们下去呆一会儿。当时外边也冷得要命,暴风雪一个劲地刮着,我们掉转头就回来了。”
“你们是从哪扇门下的车?”
“离我的包房最近的那扇。”
“接近火车尾部,靠近餐车隔壁的那扇门?”
“是的。”
“可记得当时门是不是闩着的?”
考列斯想了一会。
“是的,我记得似乎是闩的。有个根棍子横插在拉门的把手上。你是指这个吗?”
“不错。回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把棍子给放回去?”
“那倒没有。我想,没有。我比上校后上的,我想不起来有再去碰那个棍子。应该还靠在墙上……”
他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这事很重要吗?”
“也许吧,考列斯,我还想问个问题,你与米国上校坐着谈话的时候,你们的包房朝过道的门是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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