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黔禺
考列斯点点头。
“可以的话,你能告诉我,从火车离开罗马尼亚以后,直到你跟上校分开回房睡觉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有人经过门口的过道?”
考列斯皱了皱眉头。
“我想,有一次列车员走过。”他说,“从餐车那边来的。还有一次,有个女的从门口经过过,从另一个方向来的,向餐车那去。”
“哦,是哪位女士?”
“说不出来。事实上,没留意。你是知道的,我跟米国上校辩论得正热烈,偶然看到一个穿着长长的鲜红色的披风的人从门口过去。我没看清这个人的脸。你是知道的,我的房间正对着餐车的一头,所以这个女人沿着过道向餐车走去,势必是背朝着我的。”
士郎点点头。
“我想,她是去洗手室吧?”
“嗯,我想是这样。”
“她回来时你看见了?”
“这倒是没有,不过如果是上洗手间,她是回来了的吧。我其实没有太注意门外的人,毕竟当时我们聊得起劲,之所以看到那个女的,还是因为当时外边传来了一阵冷风,我跟上校当时都打了个冷颤,才注意到有人经过了。”
“冷风?是那个女的经过的时候才有的嘛?”士郎皱了下眉头,问道。
“嗯,我不确定,总之当时感觉特别的阴湿,我还特意回头看了看,发现明明关了窗户,不过昨晚确实够冷的,就算外边有防护结界,看来也没有保暖的功能。
听你这么一说,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可能不是冷,而是某种恶寒。”
“还有一个问题,考列斯先生,你是抽卷烟吗?”
“不,我很少抽烟,要抽就抽香烟。”
士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暂时就谈到这里吧。我想先去见见老约翰的那位佣人。顺便问一句,你跟那个仆人随同老约翰除国旅行的时候,都是坐头等车吗?”
“不,他坐二等车,我常坐头等车,不过得看老约翰能不能买到相连的票,一般情况,老约翰会把大部分的行李存放在我的房里。这样,叫我或者让我帮他找东西的时候,都会方便很多。
不过这次的头等车卧铺全卖了,只有他一个人预购到一张。”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配合,考列斯。”
士郎跟考列斯握了握手,便让他离开了。
在他走后,紧跟着进来的是一个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矮瘦英国人,头发灰白,大概已经有六七十岁,像是一位训练有素的英国仆人。
早在头天,士郎就注意到他了。他毕恭毕敬地站着。士郎示意他坐下。
“据我所知,你是老约翰先生的佣人吧?”
“是的,先生。”
“叫什么名字?”
“爱德华·马斯忒斯。”
士郎按照着惯例,询问了他的姓氏、名字、家庭住址,并让他写在纸上。
“你的主人被人杀害了,你可听到这消息?”
“听到了,这实在太意外了。”
“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后一次见到老约翰是什么时候?”
英国佣人想了一会。
“先生,很可能是昨晚九点以后,兴许还迟些。”
“你能说说当时你在做什么?”
“跟往常一样,我到约翰先生那儿服侍他。”
“你工作具体都是做些什么?”
“把他的衣服折好,或者挂起来;把他的假牙放入水中;再看看睡觉前他还需要些什么?”
“他的举动是不是跟往常一样?”
佣人想了一会。
“嗯……,基本上跟往常一样,不过我想,他当时心挺烦的,只是在忍耐着。”
“哦,怎么个烦法?”
“他在说一封信的事情。他质问是不是我拿到他的房里去。我跟他说,我没干过这种事。可他还是不信,把我臭骂了一通。”
“这不反常吗?”
“不,先生。我的这位主人虽然是个慷慨的绅士,但是对身边人有点不一样,他其实是个爱发脾气的人,特别是有什么事情没能如他所愿的时候。我说过,要是什么使他烦,他就是那个模样。”
士郎突然话锋一转,开口问道:
“你的主人服过安眠药吗?或者其他帮助他睡眠的药物?”
第1231章 士郎与华夏老大爷
说到安眠药,待在旁边冷眼旁观的韦伯抬起了头,他在死者房间里的空杯子闻到了药酒的味道。
“先生,我的那个主人一直睡眠不好,像是坐火车外出旅行的时候,他喜欢喝一些加了魔药的酒。要不然他睡不着觉。”
“你可知道,他习惯服什么样的魔药?”
“先生,我不知道,魔药是他自己调配好,再交给我的,我只是为他倒酒的时候,加上几滴。对了,他之前还跟火车上那个道具推销商买过一些药。”
“昨晚他服过吗?”
“喝过,先生。我把药水倒进杯里,放在桌台上,好让他喝。”
“你亲眼看见他喝的?”
“没有,先生。他一般在睡前那一刻才喝,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没有睡。”
“后来呢?”
“我问他还有什么事没有?还问了第二天早上我什么时候过去,他说,不按铃就不必来。”
“过去都是这样吗?”
“是的,先生。常常这样。他要起床的话,就会按铃叫列车员,再让列车员来叫我。”
“他平日习惯早起呢,还是起得晚?”
“这要看他高兴了,有时候他会起来吃早饭,有时候则睡到吃中饭的时候才起来。”
“如此说来,整个上午没人叫你,你也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是的,先生。”
“你的主人有什么仇家?你有听说过什么吗?”
“是的,先生。”
他的话毫无感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
“亲耳听见他和考列斯先生认识论过几封信,先生。”
“那么下一个问题,你喜欢自己的主人吗?”
英国老人听了,脸色变得比平常还要冷漠。
“说不上喜欢,先生。他人倒是很慷慨。”
“你并不喜欢他,是吗?”
“倒不如说我对魔术师其实都没有什么好感,我只是一个受过良好训练,专门为魔术师服务的仆人,有人需要我的服务选择了我,我便会为他服务,只要付我薪水的话,我从不挑剔主人。”
“哦,这么说的话,你虽然并不忠诚于老约翰,但是忠诚于你的职业,哪怕他是恶贯满盈的坏人?”
“是的。倒不如说按照普通人的眼光,魔术师大部分都是怪癖危险的家伙吧。这是要作为他们的仆人的基本中的基本。”
“你可知道,你的主人,老约翰先生就是达尼克,千界树家族的创建者,亚种圣杯战争的发起者??”
“不,先生,我实在不知道他的身份。真让人惊讶,如果知道是他的话,我想我会拒绝的。”仆人第一露出了不同的表情,他眼里浮现出了惊讶的神色,快速地摇了摇头。
“哦,看来你也不是不挑选雇主嘛。现在,我们来谈谈你昨晚的活动。你要知道,这不过是例行公事。离开老约翰后,你干了些什么?”
“先生,我去跟考列斯先生说,主人要见他。然后我就回自己的房间里,读书了。”
“你的包房是?”
“二等车最末的那间,先生,挨着餐车。”
士郎看了看图。
“这我知道、你睡的是上铺还是下铺?”
“下铺,先生。”
“就是说四号铺?”
“是的,先生。”
“有人跟你一起住吗?”
“有的,先生,是个红发的意大利人。”
“他说英语吗?”
“是的,先生。他会说英语的其中一种。”他的话里流露出嘲讽的味儿。“我听他说过,他在美国的大城市呆过。”
“你常跟他聊天吗?”
“不,先生,我宁愿读点书。”
士郎微微一笑,他可以想象得出那是一种什么场面,一个大大咧咧,爱热闹,爱唠叨的意大利人,碰一个比绅士还要绅士的冷冰冰的英国先生。
“我们接着谈吧。你回到包房,然后读书到什么时候?”
“十点半左右,先生。那个意大利人想睡了,列车员便来铺床。”
“于是你也上床睡了。”
“我上了床,不过昨晚又是雪灵暴走,外边又是有人走来走去,我并没有睡着。”
“你的同伴呢?”
“那个意大利人啊?他直打呼噜。”
“夜里他不曾离开过包房?”
“没有,先生。”
“你呢?”
“没有,先生。”
“夜里你听见过什么声响没有?”
“我想,没有,先生。我是说没听见什么不寻常的声音。你要知道,后来火车停下来,四周可静了,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位英国男仆,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事无巨细的一一回答着士郎,让人觉得如果能请他来当管家的话,家中一切肯定井井有条。。
士郎沉默了片刻,接着说:
“我想,还是有点儿问题必须确定一下。你对这个案件一无所知?”
“我想是这样的,先生,很抱歉我帮不上什么忙。”
“那你的主人跟考列斯有发生过什么争执?或者他们之间有没有仇怨?”
“哦,先生,不会的。考列斯先生可个谦虚有礼的好青年。”
“在跟老约翰先生之前,你在什么地方任职?”
“跟玛奇里·佐尔根老爷,先生,在俄罗斯。那位大人虽然不在了,但想来他的子嗣愿意为我作证。我在佐尔根家族服务过多年。”
士郎挑了挑眉,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在这个世界里边,之所以没有间桐家,是因为那位虫使的怪物老头没有融入日本嘛。
士郎心里惊叹了一声,不过没有表露出来,继续开口说道:
“啊,那……你跟了老约翰有多久?”
“只有十个多月,先生。”
“谢谢你。顺便问一句,你是抽烟斗的?”
“不,先生,我只抽香烟,廉价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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