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暗锁の饭卡
莱西放弃了和她争论。
跟一个疯子讲道理,本身就是一件很疯狂的事。
“好吧,那祝你的伟大事业早日成功。”他转身准备离开。
“那么,艺术家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要跟着你。”阿尔图罗毫不犹豫地说道。
“跟着我?”莱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是的。”阿尔图罗的目光紧紧锁定着他。
“你是一个矛盾。”
“你用最真诚的言语,煽动着民众的情感,但你的内心却毫无波动。”
“我想知道,你的真实,到底藏在哪里。”
莱西被她这直白得近乎冒犯的宣言给气笑了。
“我们工人党可不养闲人。”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阿尔图罗那纤细但却凹凸有致的身材,和一看就没干过活的双手,摇了摇头。
“我们这里需要的是能扛能打的实干家,不是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艺术家。”
“你会需要我的。”阿尔图罗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微笑,但那笑容纯真又诡异。
莱西沉默了片刻。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疯子说得有道理。
她的源石技艺,如果用在正确的场合,确实能发挥出超乎想象的作用。
无论是鼓舞士气,还是震慑敌人,甚至是对特定目标进行精神打击……
“好吧。”他I琦坝=七泗洽$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可以跟着我。”
“但是,你必须遵守工人党的纪律,服从我的命令,如果你做出任何危害到我们事业的事情……”
莱西的话没有说完,但眼神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成交。”阿尔图罗愉快地答道,仿佛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于是,在塞勒姆的街道上,出现了这样一幕。
工人党的领袖莱西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个抱着大提琴的哥特短裙少女,两人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
神圣莱塔尼亚帝国:第二十一章:塞拉菲娜,你嫉妒我
贫民区经过初步的改造,街道整洁了许多,曾经随处可见的垃圾堆和污水洼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巡逻的工人党行动队队员,和来往匆匆脸上却带着几分希望的居民。
莱西领着阿尔图罗来到了工人党总部,门口悬挂着由镰刀与斧头交叉组成的工人党旗帜,在风中微微飘扬。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抱着大提琴的黑裙少女身上。
她的气质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泰勒正带着一队纠察队员搬运新到的木料,见到莱西,他放下木头,用粗糙的袖子擦了把汗,大步走过来。
“头儿,你回来了,这位是?”他的目光在阿尔图罗身上扫过。
“阿尔图罗,一位艺术家。”莱西简单介绍了一下,“从今天起,她也是我们的一员。”
这个介绍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艺术家?
他们需要的是铁匠木匠,是能打架的汉子,一个拉琴的姑娘能做什么?
莱西没有理会那些窃窃私语,他拍了拍泰勒的肩膀,正要交代几句。
阿尔图罗却越过他,径直走到了闻讯赶来的塞拉菲娜面前。
“你的内心很真实。”阿尔图罗歪着脑袋看着她。
塞拉菲娜愣住了。
作为一名能感知他人情绪的专家,她习惯了去“看”别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直白的方式来“看”她。
“好了。”莱西的声音及时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峙。
“泰勒,你先带阿尔图罗小姐去熟悉一下环境,找个干净的房间安顿下来。”
“她的琴很贵重,小心点。”
“好嘞,头儿。”
泰勒挠了挠头,虽然搞不懂状况,但执行命令是他的天职。
他对着阿尔图罗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艺术家小姐,这边请。”
阿尔图罗没有再说什么,抱着她的大提琴跟在泰勒身后。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仓库的拐角,塞拉菲娜才收回视线,她看向莱西,说道:
“莱西,那个女孩很危险。”
“我从没见过像她那样的人,她的内心是一片混乱,我看不透,但直觉告诉我,她会是个很大的麻烦。”
“我知道。”莱西平静地回答道。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的事业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她的能力很特殊,用好了,作用无可估量。”
“别担心,我有分寸。”
见莱西心意已决,塞拉菲娜没有再劝。
她了解莱西,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她只能将这份忧虑压在心底。
“格特鲁德小姐那边有消息了吗?”莱西转换了话题。
塞拉菲娜迅速调整好状态,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便笺,“海因里希派人传来了消息,格特鲁德小姐同意了你的提议,决定亲自来塞勒姆与你会面。”
“时间定在后天下午三点,地点在城东的黑麦咖啡馆。”
“那家峮?〣依笼齐紦〃 飼崎4 吾(六)店的老板是我们的人,绝对可靠,我已经安排好了清场和安保,保证会谈的私密性。”
“很好。”莱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赞许之色。
塞拉菲娜总是能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让他省心不少。
他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那里还有成堆的文件和计划等着他处理。
看着莱西离去的背影,塞拉菲娜心中对那位神秘少女的忧虑却并未减少。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了刚刚为阿尔图罗安排的临时住处——一个由储物间改造的小房间。
她推开门时,阿尔图罗正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那把大提琴。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塞拉菲娜开门见山。
阿尔图罗放下了手中的绒布,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你接近莱西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你口中的真实究竟是什么东西。”塞拉菲娜的语气很冷静。
“但我必须告诉你,莱西正在做一件非常重要,也非常危险的事业。”
“它关系到塞勒姆,乃至整个莱塔尼亚成千上万人的命运。”
“我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来破坏它,或者伤害到他。”
她向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边的阿尔图罗。
随后继续说道:“我能感知到你内心的混沌,那是一股连你自己也许都无法控制的力量。”
“如果你试图用它去影响莱西,或者给我们的事业带来任何危害,我保证,无论莱西是否同意,我都会让你从这里消失。”
这番话,塞拉菲娜说得斩钉截铁。
以她的性格,说出这种近乎威胁的狠话可以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这不仅仅是出于她对莱西个人的情感,更是出于对这份事业的守护。
她见证了莱西如何从一个复仇者,成长为如今数千人追随的领袖,她也亲眼看到了贫民区在工人党的带领下,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切都来之不易,她绝不容许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将其毁掉。
面对塞拉菲娜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威胁,阿尔图罗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或愤怒。
她甚至饶有兴致地仰起头,仔细地打量着塞拉菲娜。
“愤怒、担忧、忠诚、守护……还有连你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名为嫉妒的情感。”
阿尔图罗抱着她的大提琴,缓缓站起身,走到塞拉菲娜面前,歪着头,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你比他真实多了。”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她便抱着琴,与塞拉菲娜擦肩而过,走出了房间。
塞拉菲娜僵在原地。
嫉妒?
她从未想过这个词会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她对莱西明明是敬佩,是追随,是战友间的情谊……
可是……可是当阿尔图罗说出那个词的瞬间,她却发现自己竟无法第一时间理直气壮地反驳。
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塞拉菲娜出言叫住了阿尔图罗:“你懂什么!”
“像你这样从未经历过苦难,只会弹奏些靡靡之音的艺术家,怎么可能懂得我们正在做的事情!”
“你根本不明白这份事业对我们,对那些挣扎在底层的人们意味着什么!”
这番话说的很不塞拉菲娜。
她在试图转移话题来掩盖内心的慌乱。
然而,阿尔图罗并没有反驳她,而是停住了离开的脚步,以一种讲述的口吻缓缓开口道:
“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女孩。”
“她天生就能听到别人心里的声音,那些声音嘈杂混乱,让她每晚都做噩梦。”
“她的妈妈为了帮助她,教她拉大提琴,妈妈说,音乐是世界上最纯粹的语言,当她专注于演奏时,就能屏蔽掉那些杂音。”
“小女孩很爱她的妈妈,有一天,她用琴声,听到了妈妈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妈妈想成为一名战地记者。”
“于是,妈妈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没有回来,她死在了一场边境冲突里。”
“在妈妈的葬礼上,小女孩为她演奏了最后一首曲子,她想用音乐告诉天上的妈妈,她理解了她的选择。”
“可是,她的音乐,却让所有来参加葬礼的宾客,都暴露了内心的真实。”
“有人在心里咒骂妈妈是个不守妇道的疯女人,有人在盘算着如何侵占家里的财产,有人在觊觎爸爸的位置……”
“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亲戚朋友,在她的琴声中,撕下了所有的伪装,像一群丑陋的野兽一样,相互撕咬、谩骂、诅咒。”
“那场葬礼,变成了一场闹剧。”
阿尔图罗的故事讲完了。
她没有看塞拉菲娜,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大提琴。
“从那天起,小女孩就明白了。”
“谎言,才是这个世界运转的基石。”
“人们用谎言包裹自己,保护自己,也伤害别人。”
“而她要做的,就是用音乐,用她的能力去撕下这些谎言的面具,让所有人都拥抱真实。”
塞拉菲娜沉默了,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我不会伤害莱西。”阿尔图罗轻声说道。
“因为,他是我见过最不真实的人,我想看看他的心里,究竟藏着怎样的真实。”
“至于你……”阿尔图罗抬起头,第一次正视着塞拉菲娜的眼睛。
“你的真实也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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