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暗锁の饭卡
“别害怕它，也别否认它，那才是你真正的力量所在。”
说完，她不再理会塞拉菲娜。
塞拉菲娜在原地站了很久，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
神圣莱塔尼亚帝国：第二十二章：你是个疯子，莱西先生
两天后，塞勒姆城东，黑麦咖啡馆。
这家咖啡馆的位置有些偏僻，门面不大，装潢也相当朴素。
原木色的桌椅，墙上挂着几幅描绘莱塔尼亚田园风光的廉价油画。
这正是莱西选择这里的原因。
低调，不起眼，以及绝对的忠诚。
咖啡馆的老板曾是一名在矿场里被压榨得家破人亡的矿工，是工人党给了他新的生活和尊严。
莱西独自坐在靠窗的角落，面前放着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
他没有看窗外的街景，只是静静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像是在等待，也像是在思考。
塞拉菲娜和泰勒则伪装成普通客人，坐在不远处的两张桌子旁，看似在闲聊，实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下午五点整，咖啡馆的风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一个身影推门而入。
莱西抬起头，目光与来者在空中交汇。
那是一个极其引人注目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裁剪精良的定制西装，藏蓝色面料，有着男装一般利落的翻领和立肩，将她挺拔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
下身却搭配着一条高开叉的黑色长裙，随着步伐，白皙修长的腿部线条若隐若现。
尖头细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哒哒”声。
灰黑色的长发及腰，发梢带着自然的微卷，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冷静、干练甚至带点侵略性的气场。
格特鲁德·斯特罗洛。
她没有带侍从，独自一人前来。
在看到莱西的瞬间，她那锐利的眼神柔和了些许，脸上浮现出一抹公式化的优雅微笑。
“莱西先生，久仰大名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在莱西对面坐下。
“您在审判庭上的风采，至今仍在莱塔尼亚各处流传，能与您这样的英雄人物会面，是我的荣幸。”
这是一套标准的贵族式开场白。
莱西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他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打断了对方的表演。
“斯特罗2泣琉h 仪鏾把 流$洛小姐，我想我们今天坐在这里，不是为了互相吹捧的。”
“时间宝贵，你我都一样，请说吧，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又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格特鲁德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她显然没料到对方会如此直接，连最基本的社交礼仪都懒得维持。
但她很快调整过来，重新审视着眼前的男人。
他穿着朴素的工装，神情平静，却自带着一股生杀予夺的气场，那是从战场和无数次斗争中磨砺出来的东西，远比贵族们挂在嘴边的血统和头衔更具压迫感。
她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泥腿子，而是一头同样懂得狩猎的猛兽。
“好吧，莱西先生，我欣赏你的坦率。”格特鲁德收起了那份伪装的优雅，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也压低了几分，进入了正题。
“我的处境，想必海因里希已经向您说明了一部分。”
“我的父亲，斯特罗洛伯爵，在不久前意外身亡了。”她说到“意外”二字时，嘲讽似地笑了笑。
“他是巫王的追随者，在双子女皇的清洗运动中，被昔日的同伴灭了口。”
“现在，斯特罗洛家族的伯爵之位悬空，有资格继承的，只有我和我那个……废物哥哥，科尔·斯特罗洛。”
“他懦弱、愚蠢、贪婪，除了沉溺于酒色和艺术品收藏，一无是处。”
“但正因如此，无论是上面的选帝侯，还是双子女皇，都乐于见到由他来继承爵位，因为一个废物伯爵，才更方便他们控制维谢海姆的税收和矿产。”
“而我！”格特鲁德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色，“我若想得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那位好哥哥，也遭遇一场意外。”
“但这会引来无穷的猜忌和麻烦，上面的大人们绝不会轻易让我得逞。”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端起侍者送来的清水喝了一口，似乎是在平复情绪。
莱西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平静地回望着她，示意她继续。
格特鲁德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更关键的信息：“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我父亲虽然死了，但他留下的烂摊子还在。”
“那群盘踞在莱塔尼亚西部的巫王残党，他们像附骨之疽，一直试图将斯特罗洛家族牢牢控制在手里，把我们当成他们敛财和藏身的工具。”
“就算我能侥幸除掉科尔，继承了爵位，也无法摆脱这群疯狗的钳制，他们甚至比那些大人们更难缠，更不讲规矩。”
“所以，我需要一个盟友。”格特鲁德的目光灼灼地盯着莱西。
“一个强大果决，并且与那些势力没有任何瓜葛的盟友。”
这番话说得极为真诚，莱西能从她细微的表情和语气中，判断出她所言非虚。
或许有所保留，但核心的困境应该是真实的。
一个渴望权力却四面楚歌的女贵族，这确实是一个绝佳的合作对象。
莱西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着格特鲁德的眼睛，“那么问题来了，斯特罗洛小姐，我们工人党，能得到什么？”
这才是谈判的核心。
格特鲁德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问，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只要我成为维谢海姆的伯爵，我将为工人党提供全方位的支持。”
“首先，是资金，斯特罗洛家族的财力，足以支撑你们将整个塞勒姆贫民区翻新一遍，并且还有富余。”
“其次，是人脉，我会利用家族的关系，为你们打通与周边城市商会的联系，为你们的工厂提供稳定的订单和原材料渠道。”
“甚至，我可以帮你们在莱塔尼亚的贵族议会中，找到一些可以被拉拢的盟友。”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地盘。”格特鲁德放下咖啡杯，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维谢海姆，将成为你们工人党最稳固的后方，在那里，你们可以建立自己的学校，训练自己的武装，推行你们的理念，我不会干涉，甚至会为你们提供便利。”
她抛出的条件极具诱惑力，可以说是直指工人党目前最核心的需求。
就连不远处偷听的塞拉菲娜，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如果这一切都能实现，工人党的发展将一日千里。
然而，莱西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激动。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格特鲁德，直到对方的笑容都有些僵硬，才缓缓开口。
“听起来很不错。”
格特鲁德的脸色微微一变一奇6I删弍倭揪2裙。聊。
“莱西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斯特罗洛小姐，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莱西的嘴角向上扬起。
“你承诺的一切，都建立在你成功继承爵位的基础上，但万一你失败了呢？”
“或者，在你成功之后，翻脸不认人，反手将我们这群‘帮助你弑兄的暴徒’剿灭，以换取选帝侯的信任呢？”
“那你想（九） 球轳寺 陆拔迩(八怎么样？”格特鲁德的声音冷了下来。
她没想到，这个出身底层的泥腿子，竟然如此敏锐。
“很简单。”莱西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摆出了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
“除此之外，维谢海姆的城卫兵，必须接受工人党派驻的指导员，进行思想和纪律整顿。”
“以及在你成功继承爵位后，你要以斯特罗洛家族的名义，公开宣布，支持工人党成为莱塔尼亚的合法政党。”
“并支持我在未来的贵族议会中，获得一个席位。”
“你疯了！一个平民，也妄想进入贵族议会？！”
“为什么不呢？”莱西轻笑一声，“时代变了，斯特罗洛小姐。”
“旧的秩序正在崩塌，新的规则尚未建立。”
“巫王可以被推翻，女皇可以被架空，我们当然也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格特鲁德，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帮你拿到你想要的，然后，你帮我们撬开通往权力中心的大门。”
“这，才叫合作。”
“你不担心我反悔了？”沉默了良久，格特鲁德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莱西笑着吐出两个字：“请便。”
格特鲁德脸上的怒意褪去。
不知为何，她的内心深处，非但没有感到愤怒和排斥，反而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
“你是个疯子，莱西先生。”
“或许吧。”
“但……我喜欢和疯子合作。”格特鲁德的嘴角，终于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因为只有疯子，才敢做那些正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伸出手。
“合作愉快，我未来的……议员先生。”
莱西也伸出手，与她紧紧握在了一起。
“合作愉快，伯爵小姐。”
……
神圣莱塔尼亚帝国：第二十三章：你很重要，非常重要
与格特鲁德的会面结束，莱西三人走在返回总部的路上。
塞勒姆的夜风带着几分凉意，吹拂着街边煤油灯投下的影子。
泰勒走在最后，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塞拉菲娜与莱西并肩而行，她几次侧头看向莱西，却见他只是平静地望着前方，仿佛刚才那场决定了一个贵族家族命运的豪赌，不过是饭后的一场寻常闲谈。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说道：“你似乎一点也不紧张。”
“为什么要紧张？”莱西反问，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棋子已经摆上棋盘，接下来要做的，只是按照预想的棋路，一步步走下去，紧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你下错棋。”
“可那是一条无辜的人命，而且……我们是在利用格特鲁德小姐的野心，去达成我们的目的。”塞拉菲娜似乎有些动摇，“这和我们最初的理念……”
“是啊头儿，我们真要跟一个贵族……”泰勒铁匠也插嘴道，“而且还是个想杀自己哥哥的女人。”
莱西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两人。
“塞拉菲娜，泰勒，我明白你们在想什么。”
“但我想说的是，从古至今，改革都没有不流血的。”
塞拉菲娜沉默了，她知道莱西是对的，理智上完全认同，可内心深处那份属于“塞拉菲娜·伊万诺夫娜·彼得罗娃”的柔软，却依然会感到刺痛。
莱西转移话题道：“从那个女人身上，你‘看’到了什么？”
塞拉菲娜的眉头微蹙，她回忆着刚才感知到的情绪：“野心、仇恨、焦虑。”
“她像一匹被逼到悬崖边的狼，为了活下去可以咬断任何人的喉咙，包括她自己。”
“她说的都是真话，她确实需要我们。”
“那就好。”莱西点点头。
“只要她有欲望，就不足为惧，欲望，是最好的缰绳。”
上一篇：一人之下：请称呼我金色闪光
下一篇：超神：我穿越者身份快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