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暗锁の饭卡
“我不是凑热闹!我是想帮你!”麟青砚急了,跺着脚分辨。
“我也是大炎的子民,我是天师府的学生,我也想为百姓做点事!”
“兄长,你就让我试试嘛!”
麟越看着妹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又软了。
他知道硬顶着来,这丫头指不定会自己偷偷跑出去。
漕运整饬司那边,虽然现在是秦王的地盘,但也有其它各部的人员。
鱼龙混杂,他可不敢让她去冒险。
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目光扫过书房里堆积如山的案牍。
忽然,他眼睛一君,羊衫师令泣 2贰思拔亮,从中抽出一份卷宗。
“想查案是吧?行。”
麟越故作严肃地将卷宗递到麟青砚面前:“喏,这个案子,你先看看。”
“要是能看出点门道来,我再考虑考虑。”
这不过是一桩普通的溺亡案,现场勘查和仵作验尸都做过了,结论是意外失足。
让妹妹看看,耗费点精力,等她发现没什么意思,自然就打消念头了。
麟青砚哪里知道兄长的心思,她看到卷宗,眼睛都亮了。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卷宗,郑重其事地抱在怀里,用力点了点头:“兄长,你放心!”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她便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迫不及待地要去体验她梦寐以求的查案生涯。
麟越看着她兴奋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
……
日月所及皆为炎土:第二百五十章:初翻卷宗,少女直觉辨疑踪
麟青砚的闺房里,熏香袅袅,陈设雅致。
但此刻她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
她将那份卷宗平摊在书桌上,深吸一口气。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案卷,而不是书本上的案例。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第一页。
案情概要写得很简洁:死者,梁远,男,十九岁,百灶学宫学子。
于三日前,在城西青溪河下游被发现,已无生命体征。
经仵作初步检验,系溺水而亡。
报案人称,前夜曾见梁远独自一人在河边徘徊,情绪低落。
大理寺差役现场勘查,未发现搏斗痕迹,初步判断为酒后失足或投河自尽。
很普通,很常见。
麟青砚微微蹙眉,这样的案子,在大理寺每年都要处理几十上百起,难怪兄长会随手丢给自己。
但她没有气馁。
于无疑处察有疑。
越是看似寻常的事物,越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真相。
她静下心来,开始逐字逐句地细读。
首先是现场勘查的记录。
“……发现尸身处,水深约四尺,水流平缓。”
“岸边有踩踏痕迹一处,疑似死者滑落所留,死者衣衫完整,仅有少量泥沙附着……”
四尺?
麟青砚心里咯噔一下。
她迅速在脑中换算,四尺不过到成年男子的胸口位置。
梁远十九岁,身高记录是五尺八寸,怎么会在这种深度的水里失足溺亡?
除非他自己一头栽进去不起来,否则以人的求生本能,怎么也能挣扎着站起来。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衣衫完整”四个字上。
这似乎是为了佐证没有搏斗痕迹。
但紧接着,她翻到了下一页,那是仵作的初步尸检报告。
“……尸身呈巨人观,口鼻有泡沫,肺部有积水,确系溺亡。”
“然,于死者手腕、脚踝内侧,发现数处指甲盖大小之圆形淤青,颜色较深,似被外力抓握所致。”
“另,背部有条状挫伤三处,不甚明显……”
淤青!
麟青砚的呼吸一滞。
手腕和脚踝内侧,这是什么地方?
这恰恰是被人从身后或身前用力抓住时,最容易留下痕迹的地方!
而且是圆形淤青,这更像是手指用力按压所致。
这和意外失足的说法,简直是南辕北辙!
如果是一个人失足滑入水中,挣扎时身体磕碰到石头,留下的伤痕应该是无规律的擦伤或撞伤,怎么会是如此对称,如此有特点的淤青?
还有背部的条状挫伤,这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比如木棍船桨之类的东西抽打过。
卷宗里,对于这些伤痕的解释是“可能为落水后被水中杂物或暗流冲击所致”,一笔带过。
这个解释太牵强了!
麟青砚的心跳开始加速。
她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触摸到了什么东西。
这不是意外!这绝对不是意外!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往下看。
报告的最后,有一行不起眼的记录:“死者双手十指指甲缝内,发现少量黑色粉末状残留物,经检验,为普通泥土与墨迹混合物,无毒。”
黑色粉末?
麟青砚的本能瞬间被激发。
在天师府,她辅修过一门格物辨析的课程,专门学习辨认各种矿物、植物、乃至各类源石粉末的特性。
“普通泥土与墨迹混合物”,这个描述太模糊了。
她盯着这行字,脑中飞速运转。
一个溺水而亡的人,指甲缝里为什么会有墨迹?
难道他在落水前还在写字?
就算写了字,挣扎求生的时候,指甲里怎么会留下这么多墨迹?
除非……除非他抓挠过什么涂满墨汁的东西!
而且,仅仅凭肉眼和简单的检验,就断定是普通墨迹吗?
麟青砚知道,大炎的墨,种类繁多。
官府用墨,书坊用墨,私人用墨,配方都有细微差别。
更有一些特殊的墨,为了达到某种效果,会掺入极少量的源石粉末,用以增强色泽或是加快干燥速度。
这些细微的差别,普通仵作根本无法分辨,但对于受过专门训练的天师来说,通过源石技艺的感应,却能轻易察觉。
一个又一个疑点缠绕在她的心头。
水深不合理。
伤痕不合理。
指甲缝里的残留物,更不合理!
麟青砚再也坐不住了。
她拿着卷宗,一阵风似的冲出房间,再次找到了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麟越。
“兄长!这个案子不对劲!”
她把卷宗“啪”地一声拍在麟越的桌上,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
麟越正被一堆文书搞得头昏脑涨,被她吓了一跳,抬起头,不满地蹴林翏师榴起VIII鸸VIII皱眉:
“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你看这里!”
麟青砚指着卷宗上的几处记录,将自己的发现和推论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水深才到胸口,怎么会溺死?”
“还有这手腕脚踝的淤青,根本不像是磕碰的,倒像是被人死死按住所致!”
“还有这个黑色粉末,怎么能简单地就说是泥土和墨迹?万一是什么特殊的墨呢?”
“这根本就不是意外,这很可能是他杀!”
她一口气说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死死盯着麟越,等待着他的反应。
麟越原本心不在焉,只当是小孩子玩侦探游戏,但听着听着,他的脸色渐渐变了。
他拿起卷宗,顺着妹妹指出的地方,重新看了一遍。
这些细节,他之前粗略翻阅时也看到了,但并未深思。
京城每日案件繁多,这种看似清晰的案子,通常不会投入太多精力。
经办的差役和仵作,也往往会按照经验,做出最可能的判断。
但现在,被麟青砚这个外行这么一串联,一分析,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瞬间变得无比刺眼。
是啊,四尺深的水,怎么会淹死一个健康的年轻人?
那几处淤青的位置,确实太蹊跷了。
还有指甲里的墨迹……
麟越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放下卷宗,抬头看着自己的妹妹。
他发现,自己似乎小看了这个在天师府里长大的妹妹。
她没有办案经验,却有着远超常人的敏锐观察力和缜密的逻辑。
“你说的……有道理。”麟越沉声说道,他收起了所有的轻视之心。
这句肯定,让麟青砚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那我们……”
“你别动。”麟越打断了她,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他的大榴尹旗伊迩VIII逝脑在飞速运转。
如果真的是他杀,那么之前的勘查方向就全错了。
伪装成意外溺亡,说明凶手心思缜密,反侦察能力很强。
“你觉得,接下来该从哪里入手?”麟越忽然停下脚步,反问道。
他这逡尔琦锍氿衣?s』〉an爸『鹨是在考校,也是在引导。
麟青砚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回答:“查!查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看他最近和谁有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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