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的时空大劫案 第135章

　　“那个……绫波丽……同学？你的身体刚刚恢复，最好先不要进行大幅度的运动，休息一下吧。超速自愈的过程，本身也会消耗掉很多体力的，你现在应该感觉很饿才对。”

　　“先吃点东西吧。”

　　大雄一时也不知道该称呼她什么，少女的神情无比清冷，搭配上精致的面容，像极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洋娃娃。

　　洋娃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中递过去的便当盒，接过，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两三秒。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一言不发，打开盖子，默默地吃了起来。

　　本以为里头的真嗣就足够自闭了，现在一看，这位更是重量级！这大概是大雄面对的那么多次夜谈里，难度最大的一次。

　　回想一下，扁扁、库库鲁、美夜子……还有许多睡不着和他谈心的伙伴们，其实本身的性格都是偏向积极的，只是人生中暂时出现了一点挫折，连翻重拳，打得他们喘不过气来，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他们需要有一个人来倾听自己憋在心头的压力和倾诉，而拥有强大共情能力的大雄，就很好地扮演了这个角色。所以，比起“夜谈”，大雄其实更像是一个心理辅导师。倾听他人的烦恼，给予他们鼓励，帮助他们重拾解决问题的信心。

　　注意啊，重拾！人家本来就是有能力处理好心态问题的，只是小小地迷茫了一下。大雄三言两语，便能拨云雾而见青天了。

　　但现在……他却碰到了两个有心理问题，且恰好处在最敏感年纪的小孩。他们比小学生成熟太多了，早已经过了相信爱与正义的年纪。因此，很多哄小孩子的把戏在他们身上可能一点用都没有。然而，要说成熟，他们却还远远算不上，看待事物的方式依旧停留在表面，很容易走极端。

　　正是因为大雄有着超乎寻常的共情能力，才会觉得难搞的。

　　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叫碇真嗣的少年，一定是在极度缺爱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他和自己说话时，眼睛总是下意识地躲闪，不敢看人。语气飘忽不定，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卑微带来的劣等感。

　　但……再怎么样，他至少还愿意和自己产生正向的交流。尽管他有意封闭了内心，自己还是可以从沟通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眼前这个少女，却连交流的意愿都没有，只是被动地接受外界给予的信息。递给她一份盒饭，她就照单全收地吃下去，如果给她一把枪，她说不定会毫不犹豫地朝自己开枪。

　　想到这里，大雄又叹了口气，拿起【模范写信笔】，继续写这封未完的信，“我把你从零号机里刨出来时，那场面特别吓人。你的驾驶服都被血染红了，还在往外冒，因为失血过多，脸上也很苍白。”

　　“我也问了里头那个男孩，他说他也不清楚你具体是怎么受的伤，之前在地下的时候，他看到你躺在一张床上，浑身缠满绷带，还打着吊瓶。”

　　“伤的这么重，为什么还要出来战斗呢？”

　　……

　　“因为，必须如此。”

　　少女清冷的声线没有一丝起伏，像是在说一件从天地初开，便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微微转过上身，如红宝石般的眸子凝视着大雄，淡漠的神情中，闪过一丝无法捉摸的深邃。她回答了问题，大雄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种回答中依旧没有感情，就像他在电脑上搜索什么，然后自然而然地跳出来答案一样。

　　从这个答案中，他看不出任何可以被称之为“情感”的东西。

　　“不是什么必须如此，你可能会死的，明白吗？”大雄略微加重了语气，“死掉之后，就什么都不会有了。”

　　“我明白。”她将吃了一半的盒饭放下，波澜不惊地回答道，“我就是为此……而生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和谈计划

　　“哈～～啊～～”

　　葛城美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自打那场战斗结束后，已经过去了5个小时，位于地下的NERV总部里，没有一个人去睡觉。

　　所有从战场上得来的数据，都被一股脑灌入了那台用以支持基地的超级生物电脑，【MAGI】当中，进行反复测算。无数个计划被提出，又被否决，这期间，对敌方的分析也一秒钟都没停过，但迄今为止，得到的信息依旧屈指可数。眼看着时间来到了凌晨四点半，大家都是肉体凡胎，免不了开始出现熬不住的， 效率肉眼可见地下降。

　　但……看到总司令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表情，没有人提议要休息。

　　用脑子想想就能明白，这次事件的性质，已经严重到了几乎无法挽回的地步。现在他们有的，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地下基地，以及一众面对使徒时毫无反抗能力的武装部队。如果使徒挑这个时间点入侵，简直就是城门大开，他们只能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真嗣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浑身是伤却驾驶着零号机的小姑娘，现在还活着吗？

　　太多疑问充斥着葛城美里的脑袋，面对让那么多人束手无策的难题，她第一次庆幸自己并不是最终决策者。就算上面追责下来，最终承担责任的，也是作为司令官的碇源堂而已。

　　不过，虽然美里对司令的印象一直很不好，却也不觉得在这时候罢免他是个好主意。

　　能够和恶魔对抗的，也只有恶魔本身。同理，如果碇司令不在话……

　　“呜！好冷！”突如其来的冰冷触感贴在后颈上，让她忍不住一个激灵，不用回头她也能猜出来是谁，没好气地埋怨道，“真是的，律子……都什么时候了！”

　　“凌晨四点五十分哦。”赤木律子，NERV本部技术开发部技术一课首席，那个留着一头飒爽金发的女人，正叼着一根烟，恶作剧似的用一瓶冰美式咖啡触碰美里后颈的肌肤，一面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托他们的福，今晚又是一个通宵，真是的~~我的美容觉计划全泡汤了。”

　　“谢谢。”到底是处了多年的老朋友，美里也知道，她是想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和担忧，接过冷咖啡，却没有心思喝，“MAGI已经处理完数据了吗？”

　　“处理完归处理完……实际上，有用的东西并不多。说到底，我们连敌人是什么都不清楚。”律子倒是没表现出什么绝望的情绪，作为一个身处技术开发一线的科研人员，在目睹战斗全程的时候，她便已经清楚己方和敌方的差距之大。

　　过于先进的科技，看上去就和魔法一样了。

　　“走吧。”她自作主张地伸出手，将美里压在肩膀上的一缕头发捋直——因为靠的太近，这个动作反而让美里有些脸红。

　　“第五次作战会议，全员必须到场。”

　　————

　　“诸位请看，这是第三新东京市主城区的鸟瞰图。”

　　……

　　“挺正常的啊。”美里确认再三，只觉得不可理喻，“给我们看这个干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那两个驾驶员的安全……”

　　“这张鸟瞰图，拍摄于五分钟前，位于城市东南方向，编号为B-29的伪装建筑大楼的其中一个鸟瞰角度摄像头——它在5个小时前初号机与使徒的交战中，被确认摧毁。”

　　短短一句话，内含的信息量大到需要众人仔细琢磨，奈何大家都已经熬了太久，思考能力不可避免地有所下降。

　　最后，还是冬木清了清嗓子，做出总结性发言，“在5个小时前的交火中，对第三新东京市造成的破坏，已经被全部修复完毕。”

　　“这也算是一种示威行为吧？他是在向我们宣告，自己不仅有能力击败我们，也有能力修复战斗造成的一切损失。零号机和初号机就停在市区中心，凭肉眼就可以观测到，目前来看，问题还不算太大。真正要命的是，莫过于两台EVA的驾驶员下落不明，如果没有驾驶员，EVA就无法起到任何作用，即便我们将其回收，要想再找到两个匹配的适格者，也是难如登天。”

　　“除此之外，就在3个小时前，城市里突然起了大雾，可见度已经下降至小于等于一百五十米的程度。根据MAGI分析，当时的气象条件，理论上不支持生成如此浓雾，不排除敌方已经掌握气象武器的可能。在制定作战计划时，需要将这一点一并考虑进去。”

　　“另外，根据碇司令的明确指令，二号机和其驾驶员已经从分基地紧急派遣，最快将在天亮之前抵达。”

　　“二号机？”葛城美里的印象中，驾驶二号机的应该也是和真嗣、绫波丽差不多大的孩子，下意识便觉得有些不靠谱，“零号机和初号机都接连落败，事到如今，再加入一台EVA，是不是也……”

　　“别会错意，葛城指挥长。”碇源堂依旧保持“双手托下颚加眼镜反光”的姿势，沉声道，“我没打算让二号机参战，调它过来，是为了对付使徒的。人类和使徒的战争已经打响了，我们随时都面临着被入侵的可能，关键时候，城市里必须有至少一台可以投入使用的EVA。”

　　能和EVA匹配的适格者（这个名词其实就是“驾驶员”的意思）实在太难找，能力什么的都可以后天再训练，光是坐上去能让机体启动这点，便已经是万分不易。迄今为止，耗尽人力物力，也不过才匹配到三个适格者，这会儿已经有两个下落不明，也难怪他们会急成这样。

　　“碇，你应该也明白的……一个晚上还勉强可以，时间再长的话，消息就封锁不住了。城市一直处于战时状态，初号机和零号机未在指定区域，SEELE的人肯定会知道。”

　　冬月提醒道，“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建议，我们现在最好去睡一会儿。人脑的连续运转时间有上限，一旦超过，做出决策的能力会等比下降。”

　　“既然这位不明身份的对手愿意主动修缮这座城市，至少可以证明，他对我们的敌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用不流血的方式解决这场争端。”

　　“……”即便是一直保持着铁血鹰派的碇源堂，也跟着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确实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如果到了那一步，就让我去吧。”葛城美里主动往前走了两步，表情无比坚定，“是我把他带进战场的。”

　　“我也要让他平安无事地回来。”

第三百四十七章：颠倒指针

　　解开谜题的爽快感已经过去，看着摆在桌上的黑洞笔，众人再度陷入了沉思。

　　正如其名字一样，它能描绘出来的，是只进不出的黑洞。任何物资都可以往里面送，但光有这支笔，就像传说中的东方异兽貔貅那样，只能进，不能出。换言之，他们只可以和大雄单向联络，也许大雄也会传递信息过来，但没有配套的白洞笔，就永远无法收到。

　　“嘛，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留给他的时间太短了。”出木衫叹了口气，“就算是野比君，忙中出错，也很正常。”

　　“所以，我们就只能在这里干看着吗？”胖虎耸了耸肩，“只要有那支白洞笔就可以了吧？大雄不是还留下一台发明道具的机器吗，用那个尝试一下，造一支出来呗。连大雄都徒手造过道具，能有多难呢？”

　　“关于这个，我早就试过了……”小夫的语气同样无奈，甚至还翻了个白眼，“你猜怎么着？”

　　“听了我的要求后，发明机嗡嗡响了一阵子，没有像之前那样吐出设计图。我本来还以为会很薄，毕竟，只是一支圆珠笔，再怎么样，设计图肯定也厚不到哪里去。谁知道，那个AI一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我所描述的道具功能，在22世纪被列为‘禁止研究的科技’。说是……如果落在不正确的人手里，好像会引发相当严重的后果。别说造了，市场上连卖都没得卖。”

　　“什么？”胖虎被这个结论惊掉了下巴，“连军事要塞都能建，却不能造两支小小的圆珠笔，这是什么道理？”

　　“未来人眼中的危险，和我们眼中的危险，应该不是同一种东西吧。也许，这个道具还有某种鲜为人知的用法，会造成什么后果……”出木衫思衬道，“这样看来，22世纪对某些道具的管控，甚至比现代日本的枪支还要严格呢。（日本并不禁枪，但枪支管控法律相当严格，公民可以通过申请合法购买各种枪支。包括参加枪械课程和考试、接受心理和身体健康审查、通过背景检查等）”

　　“真正让我惊讶的是，这个道具如果真的那么危险，为什么会出现在哆啦A梦的口袋里？他应该只是来自未来的育儿机器人吧？”

　　……

　　“……”

　　“……”

　　胖虎和小夫面面相觑，也让出木衫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故而重复了一遍，“是吧？”

　　“很难说，有时候，哆啦酱会拿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深深地震撼到我们。”静香抿了抿嘴唇，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对挚友们保持坦诚，“新莽王朝那次，我们从诺查丹马斯口中得知，有一个叫做【回到原点】的道具，每使用一次，都会创造出全新的时间支流，因而被称作‘逆熵科技’，同样是在未来被禁止研究的危险玩意儿。”

　　“后来，大雄才告诉我，哆啦酱的口袋……似乎和其他猫型机器人不太一样，一些因为各种原因而停止生产的道具，都能在口袋里找到。”

　　谜团算是解开了一点，但对现状并无改善。众人还是只能盯着这支黑色的圆珠笔，一筹莫展。

　　“需要一支功能完全相反的笔，对吧？”回想起曾经一起冒险的同伴，胖虎不由地叹了口气，“这种时候，如果野比兔在就好了。我们现在去月亮上，还能找到他吗？”

　　“野比兔？”出木衫听得一头雾水，“又是……你们以前一起冒险时，认识的朋友吗？”

　　“准确来说，是大雄创造出来的新种族，它们生活在月球上——不过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野比兔是其中的一只月兔，是很厉害的反向工程大师，甚至能反向还原出22世纪的道具。”静香很准确地概括了一部剧场版的经典发展，摇了摇头，“我们把【异说俱乐部徽章】给埋进了，记得吗？”

　　“相反……相反啊……说起相反，我总感觉在哪里见到过这一幕。”胖虎努力地回忆着，但因为场景太过光怪陆离，就像是在回忆梦中场景，“鱼拴着链子，猫在金鱼缸里带着；穿着帽子却头顶皮鞋；两个人抬着四个轮子的车在跑；小偷在抓警察；还有脑袋整个反过来，奇奇怪怪的哆啦A梦。”

　　不得不说，这伙人的童年经历实在有点太丰富了。这么抽象的内容，小夫和静香听着，竟然都被隐约勾起了一点回忆——大雄和哆啦A梦整出来的抽象活实在太多了，这个甚至只能隐隐在旁人脑海中留下点印象。

　　曾经被哆啦A梦评价为“怎么都想不到该派什么用处”，如果有一张无用道具排行榜，想必它会榜上有名。

　　要不是今天提到“相反”两个字，或许这个道具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亮相了。

　　“【颠倒指针】——！！”

　　（颠倒指针：顾名思义，可以将事物、活体的性质颠倒过来，哆啦A梦曾经误触了颠倒指针，最终却只是脑袋的方向颠倒，变得十分魔性。处于颠倒状态下的哆啦A梦，思维十分混乱，手拿指针，不停在大街上使用该道具，闹出了一系列堪比梦核的场面，整座城市被搅得鸡犬不宁。而最终，这个道具以奇妙的方式发挥了效果——轻轻触碰了一下大雄的脑袋，使得一下子获得了超凡的智能，并掌握了左右手同时书写的方法，设计出了一座浮空游乐园。）

　　（该道具出自《天才大雄的飞艇游乐园》）

　　原则上来说，他们中没有一个人真正使用过这个道具，因而显得格外小心翼翼。保险起见，静香先是用复制镜复制出许多支黑洞笔，小心翼翼地举起指针，触碰了一下笔尖。这个道具的效果很奇特，是少数几个完全没法预料最后会怎样，全靠运气抽奖的道具。

　　哆啦A梦的脑袋颠倒了，大雄的脑袋却变得聪明，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好在，这支被赋予了无限希望的笔，最终在桌面上，画出了一个白色的圆圈。

　　————

　　“啪！”

　　一封信从里头飞出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小夫的鼻子上。他捂着鼻子惊叫了一声，语气却显得足够欢快。那么多人夜以继日的努力，这一下子，总算是没有白费。

　　“刺啦！”

　　静香有些急躁地撕开信封，读了两行，神情变化得很有意思，微微蹙起眉头，像是在埋怨，脸上却又带着笑。

　　“说起来，第一封信也是静香这边写过去的吧？”胖虎踮起脚尖，也想看一眼信上的内容，“大雄说什么？”

　　“没……没什么……肯定不是他自己写的啦。多半又是用了模范写信笔之类的东西，小武，他还用那支笔给你写过很多歌迷信呢。”静香本能地将信纸往边上一藏，撩了一下头发，眼神都有些躲闪，“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碰到有困难的人，就没法坐视不理呢。”

第三百四十八章：镜子里的世界

　　“你的心率一下子跳得好快哦，没问题吗？”律子略带揶揄的声音从频道中传来，“以前你就是飙到120，可都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可能是……我昨晚一夜未合眼的缘故吧？真是的，自从干了这份工作，我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了。”

　　葛城美里将车窗摇下来，单手支撑着下巴，只用一只手把弄着方向盘，任凭强风吹打着自己娟秀的披肩长发。

　　不知为何，往日能让她感到些许刺激的行为，此刻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她的心跳很快，太阳穴都跟着突突直跳，但不是因为飙车，而是紧张。她紧张的牙床都在打架，需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来维持说话时的声音不要崩溃。她很清楚，律子是为了多少缓解一点她的紧张，才会不断插科打诨的。她也不想让自己的朋友担心，就算是装，也要装出好像是去春游的轻松感。

　　可惜，语气会骗人，生理反应却不会。

　　再三考量后，由碇源堂最终拍板，决定执行冬月副司令官提出的战术。由于葛城美里在凌晨时分的毛遂自荐，这个重任自然就落到了她身上。只不过，NERV用他们最前沿的科技，几乎在她的浑身上下都安装了微型监视器，确保她的所见、所闻可以第一时间传回地下。不仅如此，碇源堂还向她保证，会有“充足可靠”的火力支援在远处就位，一旦情况发生变化，必定优先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当然，对于他的保证，美里一个字都没有信，这大概也是她失眠的原因。勇气是一回事，主动踏入一个完全未知，且具有严重威胁的全新领域，又是另一回事。

　　“记住此行的目的，葛城指挥长。”冬月提醒道，“务必要打探出两名驾驶员的所在，他们在接下来的系列计划中，都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即便是出于功利的目的，为了不让SEELE追责，我们也必须找到人！”

　　“诶呀，我知道啦，真是的，别催我啊……时间给的那么紧，路况又那么差，我有什么办法嘛？”

　　美里忍不住抱怨起来，“雾那么大，民众撤离的时候，车子什么的都遗留在路上，停得乱七八糟。万一我开快些，不是一头撞上去了吗？虽然我估计你们也不在意，就像派出真嗣和那个女孩一样，反正都可以找到替代品的，不是吗？”

　　睡眠不足的缺陷，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美里变得异常焦躁，说话的态度也和之前有所区别，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东西都说出来了。成年人的矜持让她意识到自己有所失言，而且频道对面还都是自己平时的上司，顿时汗流浃背，有些不好意思地找补起来，“那什么……副司令长，其实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啦，路况差是差了一点，但城市里的路，我还算熟悉……”

　　“……”

　　“滋滋滋……”

　　杂乱的电流声，让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将手按在入耳式的耳麦中，连续调试，可除了越来越大的电流声之外，什么都没有听到。周围的雾气越来越大，但突然间，一切可以让她联络到地下总部的途径都被切断了。她感觉自己就像一艘失联的小船，孤独地飘荡在大海上，看不到一丁点获救希望。

　　“嗤————！！”

　　她终于觉得不对劲，猛踩刹车，在轮胎与道路之间的刺耳摩擦声停息过后，空空如也的街道上只剩下一片死寂。大雾仍然郁结不散，家家户户门扉紧闭，连一只鸟都不曾从空中飞过。只有错综复杂的电线，在高楼的阴影下，霸据着本就不多的天空。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恐怖片的女主角，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一个人闯进了寂静岭。

　　“你在找什么人吗？”

　　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尽管大雄的声音很轻，且没有什么恶意，还是吓了她一跳。但，更让她吃惊的是，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男孩，竟然会是策划了方才那整场战斗，轻松利落击溃了零号机和初号机的人。因为他使用的战术太过成熟，表现出来是轻描淡写就拿下了对手，美里还以为，怎么都应该是个四十岁以上的老头子。

　　她下意识地想要调整一下安在纽扣上的微型摄像机，好让基地里的人看清楚大雄的样子。随即才意识到，自己的一切实时联络设备，都已经失去了效用。而面对这个比预想中温和许多的对手，先前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又都不适用了——这孩子比真嗣大不了几岁！

　　她不得不开始重新考虑，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外交姿态和他沟通。